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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癫翁与我的关系,我好像对你说过嘛。”
“是的,可是当时我没有留意听。”
万年妖精道:“你与癫翁是什么关系?”
金童将癫翁借替他疗伤,把全部修为输给他,及交给他五行帮的帮谱,要他找寻其孙女古月娥的前后情形说了一遍,并道:“现半年已过了,是因我天天东奔西跑,否则,早承继了五行帮的帮主。”
万年妖精兴奋异常,急道:“五行珠’是否在你身上?快给我。”
金童笑道:“‘五行珠’虽在我的手,但我不能给你。”
万年妖精一顿拐杖,怒道:“为什么?你敢!”
金童道:“五行珠’乃是杨姐……不,是古姐姐之物,你若要,就向古姐姐要吧。”
万年妖精忙将罂粟花拉至金童身前,道:“花儿,快叫他将宝珠给你!”
“我不要!”
“你疯了!为什么不要?”
“花儿不想当五行帮的帮主。”说时,泪水涔涔下落,顿了顿,转对金童道:“我爷爷葬在什么地方?”
“在阴山冥谷。”
罂粟花擦了一下泪痕,对万年妖精道:“师父,花儿要去冥谷祭拜一下爷爷。”
“你叫他给你宝珠后再说吧。”
金童自怀中取出一个布包,交给罂粟花,庄肃地道:“五行帮的帮谱和镇帮之宝‘五行珠’都在这里,你拿去后,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要辜负你爷爷一片苦心。”
罂粟花忽然翻身扑入万年妖精的怀中,抱着万年妖精的腰身,哭道:“师父,我不要当帮主!我不要当帮主!”
万年妖精倏然慈祥起来,抚着罂粟花的头发,道:“好!你不当就由娃儿当吧,不过,宝珠得先借我一用。”
金童道:“前辈要宝珠何用?”
“不瞒你说,我找这几颗珠子,已有百年了,孤山有一深潭,名为毒龙潭,潭水不但有毒,而且冷澈心肺,相传谭中有一柄古剑,老身想下潭探查一下。”
“有‘五行珠’就可下潭么?”
“‘五行珠’乃狄青征西取回的‘珍珠旗’中的五颗珠子,各为金、木、水、火、土。
有避风,避尘,移墨,解毒等功效,金珠除避风外,相传尚能分水,有五珠在峰,下潭方无危险。”
“癫翁前辈交给我只有四颗。”
“不错,我已有一颗避毒珠。”
“这珠子是古姐姐之物,你是她师父,你爱怎么用就怎么用,我管不了,拿去吧。”将布包递给万年妖精,继道:“这包中还有五行帮的帮谱,帮谱中可能还记载着五行帮的武学招式。”
万年妖精接过布包,道:“我花儿不肯当五行帮的帮主,我看还是由你承继吧,帮谱你拿回去。”
“不,我也不想……”
万年妖精摇手道:“据我所知,五行帮代代单传,人数最多时,也未过二十人,花儿不肯承继,而她又是女流,如你也不肯承继,五行帮必然绝后了,癫翁对你恩重如山,你对得起他么?”
金童忆起癫翁将全部修为赔他的往事,不觉暗叹一声,道:“好!”转对罂粟花道:
“你先将帮谱收起来,待我将事情办妥后,再来找你商量承继帮主之事。”
万年妖精将布包纳入怀中,兴奋地道:“娃儿,若我能得到‘天地之子’,一定分你一些。”
“哪里有‘天地之子’?”
“我得潭中古剑后,自有地方去找。”拉着罂粟花的手,下山而去。
柳绛珠忙走到罂粟花身旁,握着她的手,道:“杨姐姐,不,古姐姐你一向可好?我老记念着你!”
罂栗花受宠若惊,因为她已知道柳绛珠是金童的准正配,柳绛珠对她越好,她与金童结合就越有希望,急忙挣脱她师父的手,反握着柳绛珠的手,亲热地道:“柳妹妹,多谢你挂心。”
万年妖精忙抢回罂粟花的手,不耐地道:“走呀,你们如要好,以后谈的机会多着呢!”
硬生生地拉着罂粟花疾步而去。
胡玉莲道:“珠妹,她就是罂粟花么?”
“是的,我们陷在蟠龙山庄时,就辛得她救我们。”
“唔!长得很娇丽,难怪他拼命的追求!”说时指了一下金童。
金童俊脸一红,笑道:“胡说,谁追求过她?”
柳绛珠道:“就是你,姑姑和三老都知道。”
金童双手一摊,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道:“我实在是无法对你们……噢!你说已知姑姑和三老的下落,他们现在哪里?”
胡玉莲道:“我们不但知道他们的下落,而且还得到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有关你的秘密。”
金童又双手一摊,以为二女在挖苦他,道:“算了!算了!我不愿听,反正没有好话,走吧!”
胡玉莲道:“不愿听算了。”拉着柳绛珠的手,领先下山。
金童也欲随后跟去——
“金童且慢!”站在十丈外的红儿,忽然娇声喝止。
金童,胡玉莲,柳绛珠,同时一愣,回过头来。
金童道:“你有什么事?”
红儿两腮鼓得老高,怒冲冲地走来,一指柳绛珠道:“她是谁?”
金童见红儿毫无礼貌,很是不悦,道:“干吗?”
柳绛珠忙抢上一步道:“我叫柳绛珠,姑娘有什么话要说。”
“嗯!你就是他的准正配么?”
柳绛珠秀脸红,不好意思答应。
胡玉莲:“你就是红儿姑娘么?一年不见,几乎使我认不出来了。”顿了顿,继道:
“不错,柳姑娘正是金小侠的准正配,姑娘问这个干吗?”
红儿冷笑道:“她不配!”
胡五莲道:“你这话是何意思?”
红儿拍了一拍胸膛,道:“他的正配在这里,一个男人哪有两个正配?”
三人闻言,都不禁发笑,暗骂道:“好不知耻的丫头。”
金童脸色一沉,冷然道:“你说话要小心点……”
红儿理直气壮地道:“我的话错了么?请问,你先与谁有夫妇关系?”
胡五莲将头低下,暗道:“如论这关系先后争正配,你可差得多远呢。”
金童怒道:“胡说,谁与你有关系?”
红儿忽然格格大笑,笑声中,含着无限的悲伤和愤怒!
笑声甫落,道:“在北京客栈中,你与邱如凤狼狈为奸,是邱如凤地我说的,当时你也亲口承认过。刚才清风真人等围攻你,我为了我们的一段孽缘,希望你能回心转意,故没有参战。不想你一点不知好歹,仍是心如狼豺。你别以为我好欺负,今天如不把事情解决,别想轻易下山。”
她说这一大篇话,神情十分激动,言态中,怨愤血泪俱全,若不知个中曲折者,任何人都会予以同情,而责金童之负义。
金童搔了一搔头,平和的道:“唉!我据实告诉你吧,你之失身,根本与我无关,当时邱如凤之将罪套在我头上,是恐你寻短见,我本不肯答应,但经不起邱如凤的要挟和哀求,竟不顾后果地承认下来。
“你也许不知,我为此事,竟弄得身败名裂,失亲失友,几度险遭杀身,今天之会,之有如许多人,就是因为我的名誉不好,我名誉不好的原因,一半是受此事的影响。
“红儿姑娘,你也许还不会相信,你大可以去问邱如凤,将事情真假调查清楚后,再来找我。”
红儿闻此番话后,低头半晌不语。
她忽然抬起头来,冷笑道:“你别以花语巧言来骗我,我不会相信的。”
胡玉莲急道:“红姑娘,真的,金小侠的话一点不错。”
红儿轻蔑地哼了一声,道:“你是他的二房夫人,自然是说他的话不错”
胡玉莲平和地道:“红姑娘,你听我说,那天你到嘉禾山庄来找他,我听你的话,就一直没有理他,并准备永远不理他,我由嘉禾山庄返回家中,一年来,从未出门一步,他虽来过我庄上两次,但我并没有见他,就至昨天我离家时,仍是不相信他不是一个好色之徒。
“昨天午牌,我们到达太平镇时,凑巧遇到他师父钱如命老人家,教我们破阵的要诀,告诉我们我爷爷及五岳神丐等的下落,并告诉我们真正欺负你姑娘的人,我才知道此中是一大误会。”
红儿闻此言后,又低头寻思,半晌之后,抬起头来,冷笑道:“谁?”
“是三腐儒中的桃花贼吴一奇!”
红儿乍闻桃花贼之名,仿若当头一个霹雳,顿时,脸色大变,低头不语,神情显得十分萎顿。
金童闻桃花贼之名后,也心头大震,惊叫道:“是他!啊!当时,淫魔和色狼可能也在那里!”
胡玉莲道:“你怎么知道?”
“那晚我与邱如凤回来时,听见屋脊有拍掌的声音,可能是……”
“不!不!”红儿忽然双手乱摇,向山下冲去,但只冲出一二丈,忽又冲了回来,像发了疯症似的,向金童怀中扑:“不!不!不是吴一奇!不是吴一奇!”
金童忙运步让开,喝道:“你怎么啦?”
红儿一扑扑空,连打了两个跄踉,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地道:“不!不!不是吴一奇,啊!啊!我的天啊!”
胡玉莲忙走上将她扶住,道:“红姑娘,你安静些。”
红儿一翻手,将胡玉莲拨开,转对柳绛珠道:“来!我们比试一下,我若打不过你,就将正配之位给你,否则,你必须立即离开他,让我们马上成婚。”
柳绛珠小嘴一噘,“谁同你比,不要脸!”
“不比你就立即离开,她对我说过,若赴会后不死,即与我成婚。”
“柳绛珠侧首对金童道:“童哥哥,是真的么?”
金童叹道:“哪有的话!”
红儿催促道:“比不比,怕如死,就立即滚!”
柳绛珠胸膛一挺,道:“比就比!”杨掌即欲劈出!
金童忙抬左臂架住,急道:“不可!不可!别给人笑话。”转对胡玉莲道:“你们先去吧,在嵩山客栈等我。”
胡玉莲点了点头,上前拉着柳绛珠的手,道:“珠妹,别与她一般见识,我们先走吧!”
柳绛珠一扭娇躯,道:“不!她要比,我就同她比比看,我就不相信她有三头六臂!”
金童道:“她受了刺激,神经不正常,你就让她些吧!去!同莲姐在嵩山客栈等我。”
柳绛珠莲足一跺,很不愿意地与胡玉莲下山而去。
金童回过身来,走至红儿身旁,轻拍了两下她的肩胛,“别哭了,我们坐下来谈谈好么?”
此时,红儿已不像刚才那样的激动,抬起梨花带雨般的秀脸,悲痛欲绝地道:“你真没有欺负我?”
“唉!这事实在不幸,我也不希望欺负你的是吴一奇。”
红儿又掩面悲润,半晌才道:“我可怎么办呢?”
“吴一奇虽是一个十恶不赦,死有余辜之人,但他近来武功突增,人也长得不难看,只是年纪大些,他若能改邪归正,就嫁给他也未尝不可。”
红儿不答,暗思:“惟有这条路可走。”
“我与他本有深仇,你若愿意嫁他,我可以留他一命。”
“我……我怎能嫁给他……”
“古谚:‘老妓晚景从良,一世之烟花无碍,贞妇白首失节,半生之清苦俱休’。这话的意思,是说看人要看后半生,男人也是一样,年轻时作恶,老来行善,也不失为好人。”
“若他不知悔改呢?”
金童长长地叹了一声,仰首望着乍聚乍散的浮云,对红儿的身世和遭遇,实感同情——
她自小就失去失母,作人的丫环,现在又遭致如此惨痛之事。
他一时恻隐心动,轻拍了两下红儿的肩,道:“你若不嫌我名誉不好,我们就结为兄妹吧?对于你与吴一奇的事,让我来替你作主,我不相信我割除不了他的劣根,使他变为一个好人。”
红儿猛地抬起头来,拉着金童的衣袖,半信半疑地道:“你……你愿与我结为兄妹,我是一个丫头呀!”
金童点头道:“为什么还说这等傻话。”言态俨然以兄长自居。
红儿忙就地跪下,尊称了一声“哥哥”后,即抱着金童的大腿,大哭起来。
她现在的哭,是悲喜的交集,听来更令人感动。
金童握着她的右臂,猛力提了起来,道:“不淮哭了,我平素最讨厌人哭。”
红儿不敢再哭,忙掏出手帕,擦抹脸上泪痕。
金童道:“你有什么事?”
“没有。”
“没有事就跟我走,别一个人在江湖流浪。”
“哥哥,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