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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围墙之内,为至“洗心阁”的门前,见阁门是生钱铸的,门环上有一把足有十来斤重的铜锁。
他皱了皱眉,暗道:“我看要悄悄地将三人救走是不可能了。”
心语一落,刚欲伸手将铜锁扭掉——
但当他刚伸出左手时,蓦然一阵步声传来,闻声判断,似乎不下十人之多。
他心头一震,暗道:“莫非是仁世等前来处这些犯人?”
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急忙伸手将铜锁一扭,“卡喳”一声,铜锁虽被他扭掉,门上铁环却被扭断一只,从容地推开铁门,运目一看,见里面,横三竖四,躺着足有二十人之多,每人都上了指头粗的手铐和脚镣,披头散发,神情萎顿,金童立即将门推开,视若无睹,一动不动。
门内臭气冲天,使人嗅之欲呕!
金童愕了一下,暗道:“这可糟了,哪一个是铜菩和南华双星呢?”
忽然,十余人自外走入围墙之门。
金童侧首一看,正是仁世大师,清风真人等十余人。
金童模仿和尚的动作,一手握刀,一掌竖于胸前,对众犯道:“阿弥陀佛,各位施主快起来,本寺掌门方丈及清风道长等前来看各位。”话毕,闪至门侧,半弯身子,又宣了一声佛号。
仁世大师等十余人,见铁门大开,都感奇怪,同时探首向里望了一望。
仁世大师道:“就你一人在此看守么?”
金童躬身答道:“是的,师兄们在外面巡视。”
“铁门何以打开?”
“弟子见师祖前来,知道师祖要查看犯人,故预先打开门等待。”
阴府圣君道:“唔!你很聪明,不过,胆子太大了些。”说着,跟着众人进入门内。
一阵恶臭扑了出来,十余人都不由一皱眉头,以手掩鼻,犹豫不前。
千古一指道:“这里黑黝黝,臭气逼人,怎么审法?还是指到外面审吧。”
古风道人道:“时间不早了,我看明天再吧?”
阴府圣君冷笑道:“依我说,通通杀掉算了。”
清风真人道:“无量寿佛,不可,这二十余人中,必有冤及者,我们不能拿人命当蝼蚁。”顿了顿,继道:“无论这里审或外面审,今晚一定要审明白,犯者杀,冤者放,决不能久延。”
古风道人道:“道兄是恐金童前来救他们么?”
“不见得没有此虑。”
“他若要救他们,破阵后就不会扬长而去。”
“即使他不来,也必须早些解决,免得拖泥带水,其中冤者,多受煎熬。”
忽然,一个犯者怒声骂道:“入你娘的,要杀就杀,有什么好审?”
备人运目循声看去,见发话之人,是个粗眉大眼,长相十分凶恶的和尚。
阴府圣君桀桀笑道:“你铜菩提罪证确凿,已无什么审头了,嘿嘿……”
铜菩提怒道:“他们也都是金童的探子,快杀吧……”
“胡说?我是冤枉的,我不是金童的探子。”一个犯者骨碌坐起,急急截断铜菩提的话尾。
另一犯者接着道:“我也是冤枉的,我根本不认识金童。”
铜菩提道:“阴府圣君,你小心俺变鬼要你的命!”
阴府圣君嚼嚼笑道:“我就杀了你,你快变鬼来要我的命吧。”
话毕,退出铁门,向金童一挥手,道:“小和尚,你去替我将铜菩提拖出来!”
金童弯腰一礼,道:“遵命!”提着戒刀进入铁门,直向铜菩提走去!
第十九章 游龙戏凤
当金童向铜菩提走去,犹在途中之时,清风真人忽然喝道:“且慢。”
金童忙停步回身,躬身一礼,道:“遵命。”
清风真人也退出铁门,向阴府圣君稽首道:“道兄何必动气,让我们审查明白,一起处置不好么?”
阴府圣君冷笑道:“什么时候才审得明白?”
“我们立即就开始审问!”转对仁世大师道:“可否借贵寺的刑堂一用。”
仁世大师道:“道长要将他们提至刑堂审问?”
“贫道正是此意,看来不便,也不必勉强。”
“刑堂是审犯人用的,没有什么不便。”回身对众人道:“请各位先到敝寺刑堂稍候,贫僧马上令人将犯人提来。”
众人齐声道:“对,这里黑黝黝,臭熏熏,怎么能审得明白?”他们早已耐不住门内的臭气,倏间,全涌了出来。
金童见状大喜,暗道:“机会来了……”
他念犹未落,忽闻仁世大师喝道:“你叫什么名,还站这里干吗?”
金童心头一凛,忙走至门首,双膝跪下,道:“弟子智禅,师祖有何吩咐?”
“嗯!起来,通知师兄们,将这些犯人提到刑堂去!”话毕,未理会到这“洗心阁”无人看守,即返身匆匆而去。
金童忙站了起来,随后站了几步,见仁世大师走出围墙大门后,即又回转身来,返回“洗心阁”,对众犯人道:“本寺掌门方丈要我提你们到刑堂应审,希望你们实说情由,免受冤枉。”话完,向铜菩提疾步走去。
铜菩提见金童走来,怒喝道:“俺铜菩提没有冤枉,不必要提掩。”
金童不理,一个箭步,跃至铜菩提身旁,蹲下身子,放下戒刀,咬牙忍着右膀的伤痛,对铜菩提手上的手铐用力一扭,“叮”的一声,指节粗的手铐,应声而断。
铜菩提惊骇万分,道:“你……你……”
“别吭声!”又把脚镣上的铜锁扭掉,极迅捷地松开镣环,道:“南华双星在哪里?”
这突来的变化,使铜菩提失去灵敏的反应,呐呐地道:“你……你……”
“快告诉我南华双星是哪两个?”
“金小侠?我们在这里。”左角一个披头散发的老者骨碌坐了起来。
金童无暇答应,一拔脚,跃至那老者身旁,“叮!叮”两声,扭去手铐和脚镣的铜锁,道:“快准备逃。”
流星手李靖一指他身旁的一位老者,道:“吴广病了,你扭开他的镣铐铜锁,看他能不能走!”
金童并不答话稳身至摘星手吴广身旁,将镣铐铜锁扭掉,道:“吴前辈能走么?”
这时,铜菩提已走了前来;道:“让俺背他走!”
金童道:“好!他们等着犯人审问,马上即有人来;你!们前走,我断后路。”
锅菩提将摘星手吴广侠在胁下,刚要举步前冲时——
他们身旁的一人,忽然急道:“金小侠,请你将我的镣铐铜锁也扭一扭好么?”
金童闻言,犹豫了一下,道:“你们没同我做事,没有关系,我会使他们知道你们都是好人。”
话一说完,即与铜菩提和流星手,疾步向铁门走去。
出了铁门,金童道:“快点!”侧身在墙壁上!运指写道:“我的探子已救走,请别冤枉好人!金童留。”写罢,一拉铜菩提,道:“跟我来!”领着二人向西北纵去。
他俩跳过围墙,走约+余丈时,忽闻一人道:“今晚没有智禅师弟的班,师祖怎说他在这里?”
金童闻言!回头一看,见七八名中年和尚匆匆向“洗心阁”走来,不禁暗自好笑,心忖:
“我一时心急,胡乱说了一个法号,无巧不巧,寺中僧侣中,真有人取号智禅,而辈份也没有弄错,真是福至心灵,天助我也。”
金童一面随着铜菩提和流星手身后疾驰,一面暗自庆幸,又走约三四十丈时,忽闻“洗心阁”哄动起来。
金童知道那七八名和尚已发现了他的留字,笑道:“他们已发觉你们被我救走了!”
铜菩提一面前驰,下面道:“发觉也咬不掉俺的鸟!”
金童道:“这边走,前面是菜园,菜园外有下山之路。”
三人经过菜园,登上下山道路,金童道:“不要紧了,他们非常畏惧我的‘风雷扇’,决不敢追来,走慢点。”
流星手略将脚步放慢,道:“昨天之会你胜了?”
金童道:“算不得胜,只是我毙了他不少人,又碰了少林派的‘罗汉阵’,算是占了一点便宜。”
“啊!少林寺‘罗汉阵’厉害无比,名满天下,你不知破阵要诀,怎能破阵?”
金童将到达蒿山后的经过情形详说了一遍,并道:“你们说不来,怎么又来了?”
流星手道:“我何是想暗探破阵要诀,不想一到少林寺,就被他们当奸细抓了起来。”
金童转向铜菩提道:“你怎也被他们抓起来?”
“俺向一个武当道士询问破‘南斗阵’的决窍,!那道士不肯告诉俺,并反问俺是不是你的奸细,俺一时发火,狠狠地劈了他一掌,不料,那小子倒也有几手,没有将他劈倒,便与俺打了起来。”
“后来,到来很多人,一问情由,立即七手八脚,将俺抓住,关入那鸟‘洗心阁’,足足受了三天的活罪。”
金童叹道:“作探子工作就是要忍,你一言不对就光火,怎么成呢?”
“俺说过俺不能作探子工作嘛。”
金童看了一眼锅菩提胁下的摘星手,道:“吴前辈患的是什么病,我看不轻嘛,要不要让他休息休息?”
流星手道:“大概是寒热症,不要紧,下山后再说吧。”
众人一面谈,一面走,卯牌时分,既已返回登封城。
金童道:“胡玉莲姑娘和柳姑娘老疑心我行为不轨,到客栈时,你们帮我一个忙,让我开她们一个玩笑。”
铜菩提道:“开什么玩笑?”
“你们在店堂稍待一下,让我先去见他们。”
流星手道:“你是谎报你已被少林寺和尚捉住了?”
“不是的,我另有方法。”
“这又何苦呢?”
“你们不知,我实在受够了她们的气。”话毕,抢先进入嵩山客栈。
一个伙计连忙迎上,道:“大师是否要歇脚?”
金童模仿和尚的动作,道:“阿弥陀佛,不错,请领贫僧到二十号房间,那房间比较清静。”
伙计忙摇手道:“不行,二十号房有女客。”
“那么巧,请领我去看看。”
“隔壁二十一号房也很清静,大师就住二十一号如何?”
金童一想:二十一号是罂粟花住的房间,急道:“二十一号是不是也有女客么?”
“二十一号的女客昨天就走了。”
“好!领我去看看。”
伙计领着金童向二十一号走去。
到达二十一号房门前,伙计将房门打开,道:“大师看这房是不是很清静。”
金童略看了一眼,摇了摇头,故意声音压得又低又苍老,道:“不行!不行,还是开二十号给我吧。”
“不行呀,二十号有女客。”
“有女客有什么关系,请他们搬走就是。”
“我们店里规矩先来先住,怎么能请人搬走,而且她们也不会搬走的呀。”
“她们若不肯搬走,我就与她们同住一房。”话间,向隔壁房门走来。
金童与伙计争吵,二号房内的胡玉莲、柳绛珠和红儿,都听得清清楚楚,心里又气又恼。
红儿冷笑道:“这和尚好可恶,让我给他点苦头尝尝。”欲开门走出。
胡玉莲拦阻道:“慢点,他来了,这和尚大概是不怀好意,让他进来再揍他吧。”
金童不理伙计的劝阻,大摇大摆地走至二十号房门前,双掌合什,低宣了一声佛号,道:
“女施主,贫僧有请。”
伙计站在金童身旁,搓掌搔头,十分为难。
“哎”然一声,房门开后,胡玉莲盈盈下福,遭:“大师有何贵干?”
金童将头压低,又宣了一声佛号,道:“贫僧在这房间住过好几次,每次住这房时,必有一个美丽的梦,施主等可否让一让?”
胡玉莲佯装惊讶道:“那怎么行呢?”
金童又宣了一声佛号,道:“若女施主等也认为此房有一种温馨的情调,不愿迁离,那……那我们就住在一起好了。”
胡玉莲双目一转,暗骂道:“好哇!你这该死的和尚果然不怀好意。”
当下嫣然一笑,道:“自古道:男女授受不亲,恐怕不太方便吧。”
金童见胡玉莲似有答应的意思,也暗骂道:“你们老说我在外面沾花惹草,原来你们才是不正经,女人真是不可靠!我得小心一点别让她们识破,好好调戏她们一下!然后再狠狠地教训她们一顿,看她们还敢对我怀疑吗?”
心念甫落,将头压得更低,轻声宣了一声佛号,道:“只要春光不外露,没有什么不便的。”话间,己自动走入房中。
胡玉莲忙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