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己笑道:“我先进去躺会儿,王爷想躺就来,不躺就在外面喝喝茶。”
萧铎微笑道:“好,你先去。”
凤鸾之前的疑惑又浮了上来,他好像的确心事重重?特别是当自己凝目看过去的时候,他不是移开视线,就是一股子强行镇定,心下觉得有点不对味儿。想找姜妈妈牢骚几句,但乳母反应迟钝,这种男女感情的微妙变化,跟她说了也是白搭。
因而抽空回了一趟娘家,与母亲细细说了。
“王爷经常心不在焉?”
“嗯,但是除了这点以外,别的又没什么,对我和孩子一样很好。”凤鸾皱了皱眉,出于女人的第一本能反应,问道:“母亲你说,他该不是外面有新人了吧?”
甄氏先是被女儿问得一怔,继而大笑,十指纤纤戳了戳她的额头,“你呀,净会胡死乱想。”笑了一阵,“男人要是外头有了新欢,只会千方百计找借口出去,哪有心思在你面前走神?更不会在你面前回避目光,而是打起精神,对你比平常更好,将你瞒得死死的。”
凤鸾听得笑了,“倒也是,可见是我多心了。”
甄氏抬手扶了扶碧玉簪,一双保养得宜的素手,仍旧水葱似的,“听你的意思,王爷应该不是有了新欢,而是有了心事,没准儿这事儿多半还和你有关。”
“我也这么觉得,但是……”凤鸾仔细回想了下,自己最近没做什么特别的事啊。
甄氏蹙眉问道:“是不是魏夫人的死,你下了狠手?所以让王爷忌讳了。”
“没有。”凤鸾摇摇头,心里也是迷惑不解,…………按说萧铎那样护着自己,连鲜血都不让自己沾手,能有什么事儿和自己相关,他又不肯说呢?回道:“魏夫人的事,从头到尾我都没多说过一句不该的,最后也是王爷拍板的,不然魏夫人不会死得那么巧了。”
甄氏点了点头,“王爷既然肯为了你亲手除掉魏夫人,就证明心里有你。”
…………事情分析又绕回了原点。
“好了。”甄氏安慰女儿,“别没事自寻烦恼,只要王爷待你好就行。便是他有心事,你也可以试着问问他。多半是你们之间有什么小误会,没解开,只要两个人把话说开就好了。”
然而凤鸾回去以后,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主要是不好问。
问萧铎,你最近好像眼神有点飘忽?要么没事儿,他笑自己胡思乱想;要么真有事儿,他不肯说,岂是自己问一句能问的出来的?况且不知道是他最近心平下来,还是自己看习惯了,慢慢的又一切如常了。
日子晃晃悠悠一过,很快压近年根儿。
萧铎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去找三清大师问什么前世,那点小猜疑隐藏在心底,面上还和从前一样。凤鸾以为他前段是因为魏夫人的事不快,后来自个儿想开了,加上眼下忙着过年的事,于是就没有再去多琢磨。
如今王府里面消停的很,苗夫人是有女万事足,穆之微卯足了劲讨好凤鸾,根本就不多看萧铎一眼,…………就算她是装的,也装的很好很乖巧了。
凤鸾便吩咐给她们和孩子们多做了两套冬衣,就连北小院的蒋侧妃,也给她多做了一套……,厚厚的青布缁衣。不是舍不得绫罗绸缎给她,是怕她生出误会,万一她以为有机会要放出来,岂不麻烦?
如此零零碎碎的忙了好些天,总算安排的差不多了,松了口气。
今儿得闲,在院子里看王诩他们做花灯玩儿。
年下大家都比较放松,想找点乐子,劈了竹条,找了牛皮纸,然后做好各式各样的花灯,再写上灯谜,大伙儿猜猜得个彩头热闹一下。
“王妃娘娘想要个什么花灯?”小葫芦问道。
凤鸾想了想,“荷花的罢。”朝他笑道:“你给我扎一个最大最好看的,回头我打赏双份儿的给你。”
“好叻!”小葫芦手上的竹条飞快,灵活的好似两只蝴蝶在翩翩飞舞,让周围的丫头们看的眼花缭乱,纷纷惊叹不已。
不过等到王诩开始写字的时候,他顿时成了全场的焦点,…………长身玉立,即便穿了厚重的冬装,也仍显清瘦,还是那份淡淡的文雅脱俗气质。
丫头和婆子们一拥而上,都纷纷围了过去。
小葫芦这边冷清下来,嘀咕道:“师傅就会抢人风头。”
凤鸾“哧”的一笑,“别生气,我坐在这边看你扎灯笼。”
“行!”小葫芦复又欢喜起来,手上动作更快,“我给王妃娘娘多扎几个,荷花、梅花、桃花,什么都行。我还可以扎小兔子、狮子,回头都做几个,这都是我爹我祖父传下来的手艺……”
“我要!”昊哥儿突然往前跑,要去拿没有糊纸的灯笼架子,那上面谁知道有没有竹刺儿,慌得乳母大朱氏赶紧喊道:“昊哥儿别拿!”
王诩闻言眉头一挑,当即扔下笔,一把抄过那灯笼架子,然后朝小葫芦斥道:“怎么编好了不放远一点?扎着人了怎么办?”
小葫芦赶紧上前,“师傅我错了,这就收拾。”
大朱氏也连声认错,“怪我没看好哥儿,让王妃娘娘受惊吓了。”
“没事。”凤鸾搂了昊哥儿,哄他道:“别淘气,等下花灯做好了,母妃让人给你点亮玩儿,才好看呢。乖乖,现在是不能摸的……”忽地看见王诩手上划破了,顺手拿起桌上预备插手的赶紧帕子,“快把你手捂捂,先止了血。”
王诩笑着接了,“不要紧,就是竹片划拉了一下。”
“王爷来了。”有丫头喊道。
凤鸾回头盈盈一笑,“王爷,我们在扎花灯玩儿。”
婥姐儿已经甜甜的扑了过去,“父王。”
“好热闹。”萧铎笑笑,看了看小葫芦的手艺,再看看王诩写字,然后才道:“外头冷,当心冻着你和孩子们了。”
他语气平常,心里的情绪却有点不平常。
她和王诩,那种说话的气氛根本就不像是主仆,但要说旖旎情意,也不是,倒更像是很亲近、很熟悉,带着互相信任的淡淡自然。
说起来,王诩来到她身边挺蹊跷的。
当初她被太后为难的时候,王诩被父皇派过去救场。只是奉旨传话便罢了,为何王诩要为了救她而受伤。而后又总是在她危难之际,相救于她,动机扑朔迷离,…………这些都只是巧合?还是他们本身就有什么瓜葛?
对了,还有红缨。
当初阿鸾突然就要红缨到身边,她说什么,“王妃娘娘都能要个宫嬷嬷,我为何不能要个宫女?”,这话听起来似乎有道理,细想想,实在并没有什么逻辑。
便是因为穆氏要了一个嬷嬷,她想要个宫女,也应该让凤仪妃精挑细选,找个有用的人才对。怎么突发奇想就要了红缨呢?而且阿鸾对红缨有一种莫名的信任,像是早就熟识的人一样,很快就把各种大事都交给她。
种种疑惑,以及之前对她的一些不解猜测,像是有千万片羽毛,在萧铎的心里挠来挠去,以至于在夜里欢好的时候,都忍不住有点走神。
“你为什么停下?”她脸上飞霞,抱怨道。
萧铎明白,自己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与其如此猜来猜去,一点点消耗彼此之间的感情,还不如探个水落石出,至少让自己有个分辨。再说了,三清大师能不能帮自己窥看还有待商榷,为了一个还不确定的可能,搅得自己心神不宁,不值得。
要知道,男女感情之间最是忌讳猜疑。
萧铎决定快刀斩乱麻,第二天早朝散了以后,就去找到了三清大师,掏出了那块带血的帕子。心下对自己说,就这一次,不管三清大师有没有本事,不管这血迹有没有失效,…………能看则看,不能看,以后就再也不要去琢磨了。
见了面,三言两语说明了来意。
三清大师在一个紫金钵里化了一些符水,念念有词,颂了半天以后,说道:“窥天机,损阳寿,贫僧只能做法加持引导一番。王爷把自己的血和王妃娘娘的血,融于其中便可,今夜入梦自然就能一观。”
萧铎拔了佩剑,扎破手指,一滴鲜红的血珠掉了进去,化作一小团红雾,然后淡淡稀释不见。接着,将那块染了她的血的帕子,也扔了进去。
三清大师又道:“所谓窥探前世,只能窥探游魂所附带的一些记忆。若是记忆越深刻,画面就越清晰,反之则是模模糊糊的。”
萧铎没有多话回了王府,心下冷笑,要是今晚什么都没有梦到,明儿就去撕烂三清大师的高僧脸皮!只怕他又要说,诸如“机缘不到”之类的话了。
******
每个人都不会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睡着的,那一瞬间,现实和梦境切换,总是好像记忆被中断了一样。
萧铎转头看了看四周,这里的布置像是皇宫的某个地方,像是内宫的风格,但却不是母亲的景合宫。心下惊讶,那这儿是什么地方?成年皇子擅闯内宫可是大罪,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正要走,就见对面似乎有人过来了。
对面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宫女,似乎……,有点熟悉,等等,阿鸾怎么会穿着一身宫女服饰?!她梳着双环髻,簪着帘子珍珠米细细长簪,身上一袭缕金挑线的百蝶撒花裙,在阳光下烁烁闪耀。
她低着头,脚步匆匆往前走去。
不对,现在不是已经冬天了吗?她居然还穿着夏天的衣服,再说了,她打扮成宫女模样又是怎么回事?萧铎满心的迷惑不解。
一扭头,居然发现另一边也来了人,那人……,竟然是自己!
…………这是在做梦?是……,神智渐渐跳出来,这是三清大师所说的入梦?
萧铎顿时屏住了呼吸,心下紧张。
下一瞬,就看见凤鸾撞进了另一个“自己”的怀里,自己拖着她,将她拉到了假山后面,她惊呼,“殿下,放开我……”
那个自己没有放手,而是醉醺醺的开始撕扯她的衣服,掀起她的裙子。
萧铎震惊的不能说话!不可以,这样做岂不是毁了阿鸾的名节?甚至都没有想清楚是在做梦,就想要上前阻止,“停下!”他喝斥,但是却无法行动。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切继续。
那个自己动作粗鲁,眼里毫无怜惜和冷酷,她的央求、挣扎,…………混帐!这都是什么破梦!自己怎么可能对她做那样的事!
正在愤怒,一个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宫人,惊呼道:“啊!端王殿下。”
萧铎只觉气血上涌,怒火中烧。
自己那样子不是喝醉了酒,就是被人下了药,这个宫人突然冒出来,只怕多半是早就在算计自己!是谁?害了自己,还要毁了阿鸾!
画面一转,又见父皇站在龙椅前面高高俯视,淡声道:“朕富有天下,区区一个宫女又值什么?既然老六喜欢这个宫女,朕就赏你了。”
什么,这些都是什么?萧铎心里满是惊骇不定。
很快他又发觉身处一片混乱当中。
大队的禁卫军冲了进来,人来人往,哭声撼天,但是没有一个人理会自己,仿佛自己是虚无不存在的。这里……,好像是凤家?而眼前的画面是凤家获罪被抄?画面有些凌乱不堪,混乱中,只见她哭得满面泪痕跑了过来,“娘,娘……”
她跑到了甄氏的跟前,甄氏打扮的光华璀璨,躺在床上,周围的丫头仆妇都是止不住的哭泣。她似乎吓坏了,被乳母搂在怀里呆呆的看着,不会流泪,姜妈妈哭道:“小姐别看了,别看……,夫人只是睡着了。”
阿鸾……,可怜的阿鸾。
萧铎想要上前抱一抱可怜的她,却做不到。
画面不停的变幻,却有些模糊,不如之前的那些清晰了。
她坐在葡萄架下面,剥了一个葡萄塞进自己嘴里,“好吃吗?”
她披散头发躺在床上婉转承欢,自己动作粗鲁,她却没有抱怨,而是默默的绯红着脸颊承受,…………虽然长相一样,但是眼里却完全没有明亮的骄傲,只有小心翼翼,和极尽谦卑的神气。
她在穆氏面前请安,穆氏微笑道:“凤夫人今儿这身打扮挺清雅的。”但并不喊她表妹,或者阿鸾,神色也是说不尽的疏离。就连苗夫人和魏夫人看她,都是淡淡的,眼里面没有丝毫尊敬。
特别是蒋侧妃,居然趾高气昂的讥笑道:“我看只怕清雅过了头,就是寡淡了。”
她在屋子里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眼神忧伤,与红缨说道:“不知道这一胎是男是女。”又叹气,“我希望是个男孩儿,可是又怕别人更加讨厌我,或许……,还是生个女儿更好。”
萧铎看着她如此小心翼翼,只觉满心的心疼,甚至顾不得去想,为何红缨为出现在她的梦中?是不是真的代表,她前世就是认识红缨的?他只想伸手去拥抱她,给她温暖和慰藉,但……,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迷雾堆叠,又散开,眼前的画面再次变幻,她要生产了。
但奇怪的是,阿鸾不是在端王府里面生产,居然是在皇宫里!宫人们忙忙碌碌的进出着,她满头大汗的痛苦□□着,稳婆围绕床边,“贵人,千万别大声喊叫,省点力气,把力气都攒下来等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