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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福皱起了一张包子脸,对站在一边脸色铁青的宋凌心道:“宋王妃,您还是赶紧回西苑去吧,别让奴婢为难。”
王府中的一草一木皆没有什么变化,半年不在,有一种奇异的陌生又熟悉之感。
两人坐了一天马车,又在城门前折腾许久,甚是疲累。下人早已备好热水,两人一起洗了个澡,景韶凑到自家王妃身边亲亲摸摸,却被推到了一边,不死心的又蹭了过去。
“我累了,没力气。”慕含章挣了挣。
景韶轻轻啃咬着那白皙莹润的肩膀,含糊地说:“我不做到最后,放松,嗯?”
对于景韶的这种话,向来是不可信的,慕含章抿了抿唇却没有拆穿他,任由景韶把一双带着薄茧的手摸到自己胸口。
“宋氏,你打算……嗯,怎么办?”慕含章仰头靠在景韶肩上,看着房梁上的彩色云图,在外面的日子虽然辛苦,烦心的事却很少,乍然回到这雕梁画栋的地方,竟有些不习惯了。
“吃醋了?”景韶闻言顿了顿,轻笑着咬住一只耳朵。
“你是王爷,三妻四妾自是应当,臣……啊!”被骤然挤进身体的手指激得叫了一声,慕含章咬住下唇,虽然有热水的浸润,但这般骤然捅入还是难免有些疼痛。
“不许你说这种话!”景韶有些不高兴,这样的话语让他觉得又回到了刚重生那时候,如今经历了这么多,君清为何还要这般说话?
慕含章蹙眉忍耐着那干涩的手指在身体里搅动,咬着唇不肯出声。
看着他这个样子,景韶不禁开始心疼,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他刚才的话,才发现那只是吃醋的酸话罢了,忽而又高兴起来,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放轻了手上的动作,摸到了那熟悉的一点,一下一下地揉按起来。
慕含章抿着唇,逞强不肯出声,但随着景韶手上越来越快的动作,破碎的低吟却还是溢了出来。
一手按着那一点,一手抚着已经抬头的小君清,景韶含住一只耳朵,轻喘着道:“今晚你若让为夫满意,明日我就休了她,嗯?”
“唔……”慕含章侧头拉出自己的耳朵,“王爷若是不满足,大可以去找你的妾妃……啊!”带着冰凉香膏的两根手指再次钻进了身体里,辗转碾磨。
“那可如何是好,本王现在除了你,看着谁都硬不起来。”景韶笑着把他微微向上托起。
“你,啊……”慕含章听他说着这般粗俗的话,泛着粉色的俊颜变得更红,正待再说什么,原本托着他的双手突然离开,身体便无法控制地向下坠去,那早就蓄势待发的硬物,就那样直直地钻进了身体里。
“痛……”慕含章靠在景韶肩上,小声呼痛,其实刚刚景韶已经做足了准备,倒也不是特别疼,这般轻哼,更像是在撒娇。
景韶听得这一声轻吟,闷哼了一声,捏住怀中人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上去:“君清,你学坏了。”
“嗯?”慕含章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不太明白景韶话中的意思,发出一声疑惑的鼻音。
景韶勾唇,看着他这般迷糊的样子,心道君清终于学会在这种时候放松了,伸手抱住他的腰肢,放心地动作起来。
过来送饭的芷兮止住了下人们的脚步,让他们放下饭食即刻退了出去,看看房门紧闭的内室,红着脸也退了出来。恰巧遇到过来送老虎的葛若衣,便笑着迎了上去:“姑娘,王爷与王妃正在里面歇息,先莫进去了。”
葛若衣看了一眼这个笑得和气,眼中却带着审视与敌意的大丫头,暗道一声无趣,把怀中的小黄向上抱了抱,轻笑着道:“姐姐莫要这般客气,我叫若衣,如今是王妃的侍女,以后还望姐姐多指教。”
芷兮听得此言,眼中的敌意立时消去不少,原本以为这是王爷在路上带回来的美人,却原来是王妃收的侍女。
屋里景韶可不知道丫环之间的小小争斗,满足地亲了亲怀中人泛红的眼角,抱着他跨出浴桶。
慕含章浑身酸软地趴在景韶肩头,原本就疲累的身体,如今连根手指也不想动了。
“饿了吧,我去叫他们摆饭。”景韶把人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不想吃了。”慕含章嘟哝着翻身向里面。
景韶穿上内衫,连着被子抱住人亲了一口:“多少吃点。”说完起身出了内室,不多时,芷兮端着一碗粥和两碟小菜放到了床边的小几上,低着头退出去。
景韶便美滋滋地把床上的人挖起来抱到怀里,捧着饭碗喂怀中人吃东西。
“明日上朝,若是有人说什么风凉话,莫要冲动。”慕含章吃了一口,伸手去拿勺子,却被景韶避开。
“嗯,明天上完朝我得去一趟睿王府,把淮南王的事赶紧告诉哥哥。”景韶自己吃了一口,又舀一勺喂过去。
“去之前,先到凤仪宫见一面母后,”慕含章摇了摇头不想再吃,“那我明日去一趟北威侯府。”远游归来自当先拜见父母,况且娘亲许久不曾有消息,让他觉得有些不安。
景韶就自己把剩下的吃了,含糊的应了一声。
次日,景韶穿上月白色的亲王朝服,再次站在了金殿之上。
宏正帝对于景韶这次风卷残云一般的灭了两个藩王,很是高兴,难得没有冷着脸,当着百官的面很是夸奖了一番。
“全托父皇的高瞻远瞩,儿臣只是听命行事而已。”景韶低头谦逊道,并且将此次攻打的头功推给了自己偶然得到的大将郝大刀。
宏正帝对于他这般表现很是满意,觉得这个儿子出去征战一番反倒沉稳了不少,传郝大刀觐见,听说了他的先祖是前朝的郝大将军,当即封了他勇武将军。
朝中大臣也是一片歌功颂德之声,四皇子景瑜低着头,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大皇子攻打南蛮到现在还未归还,景韶竟然已经平定了两藩,况且如今又带了一员猛将回朝!朝对面的官员使了个眼色。
景琛眸色平静地望着站在大殿中央的弟弟,看不出喜怒。
“皇上,成王大胜归来,可喜可贺,但赏要清,罚更要明!”一位官员突然出列道。
景韶站直身体,敛眸不语,不去接他的话。
那官员等了半天,也不见成王出声呵斥,朝堂上突然静了下来,使那人颇有些尴尬,只得硬着头皮接着说:“至于罚什么,微臣以为,兵部侍郎想必更加清楚。”
此言一出,众人的脸色顿时一变,兵部侍郎宋安,那是成王妾妃的亲生父亲,如今把他推出来指正成王?
景琛看了颤颤巍巍走出来的宋安一眼,眸色渐渐变得深沉。
“启禀皇上,成王正妃身为内宅家眷,竟私自跟随成王上战场,有违法制。”宋安满头冷汗道。
“没错,”永昌伯也站出来,朗声道,“成王妃为妻者竟不顾礼法,将国家大事视为儿戏,臣以为,此举应当严惩,否则成王开了头,以后将士在外都要带个家眷前去,成何体统!
71、第七十一章恶果
景韶转头看向永昌伯,当听到“严惩”二字的时候,眼中浮现出了明显的杀意。这群卑鄙小人,挑不出他的错,就要拿他的君清开刀。
宏正帝敛了笑意,却不发一言,看着景韶的应对。
“王妃随军,并非为了一己私情,”景韶想起昨晚自家王妃劝诫的话,压抑着怒气道,“王妃智慧过人,此行乃是军中的军师。”
“王爷是在说笑吗?”永昌伯自以为很占理,冷笑一声道,“天下有识之士那般多,为何王爷挑军师单挑自己俊美无双的王妃呢?”这话中的恶意十分明显,意指景韶不过是贪图美色,连带着慕含章也被侮辱了个彻底。
景韶一双拳头攥得咯咯响,听到这句话,再也压不住,一拳朝永昌伯的老脸挥了过去:“嘴巴给本王放干净点!”
永昌伯猝不及防,被成王一拳撂倒。
“景韶!”景琛见状,忙上去拉着,一旁的茂国公赶紧来扶永昌伯,朝堂上登时乱作一团。
“都给朕闭嘴!”宏正帝揉了揉额角,冷喝一声。
“皇上息怒!”朝臣顿时跪倒一片,站在中央的兄弟俩自然也跟着跪下来,只是景韶明显还很生气,好像只要让他站起来就会再踹永昌伯一脚。
宏正帝又训斥了两句,让景琛把景韶拉回原位站好,方让众人起身,不过训斥的都是众人的吵闹,并没有提成王打永昌伯的事。众人心知皇上这是打算护着成王了,便都闭着嘴不敢多说。
景琛轻轻碰了一下弟弟,给了他一个“快去装可怜”的眼神。
景韶会意,扑通一声跪到陛阶下:“父皇,儿臣今次平叛不要赏赐,只求父皇莫要处罚儿臣的王妃!王妃为了护住大营中的两万将士,被东南弓马兵砍伤,至今身子还未大好,受不住责罚啊!”说着连磕了三个头,声音也带着些哽咽,想起君清被生生痛昏过去,至今让他心如刀绞。
朝臣一时都静默了,成王这次几个月就平了两藩,实乃奇功一件,他身为亲王,封无可封也就罢了,但若以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抵消大功,着实令人心寒。想想成王身为元后嫡子,战功赫赫,竟被逼着娶了男妻,如今认命了,却又要这般才能护得住自己的王妃,就连那些中立的清流一派,也难免生出些兔死狐悲的心绪来。
宏正帝渐渐蹙起眉,目光扫过众人的神情,最终落在低头不语的四皇子身上,四皇子感觉到父皇的视线,却不敢抬头。
“儿臣以为,”景琛见没人说话,便开口缓缓道,“成王妃身为男子,离了内宅也无可厚非。”
“启禀皇上,微臣听闻,此次几个月便平叛了两藩,成王妃作为军师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兵部孙尚书见景琛开口,也跟着出列道,三军统帅的战后折子已经递到京中,上面对这个军师皆赞誉有加。
“皇上,郝大刀是个粗人,不懂这些个规矩礼节,但此次征战,若不是军师的妙计,末将根本破不了虎牙鹤嘴,赵将军也不可能几日就破了胜境关。”郝大刀忍不住立时出言证明道。
“微臣可以作证,军中账目之事,完全是成王妃的功劳。”已经升为吏部侍郎的萧远也出列道,而新任的户部尚书也出来说这次查账多亏了亲军军师抄录的小册子提点。
除却茂国公和永昌伯,其余朝臣竟都陆续站出来附和。
“成王妃离京之事,是朕特允的。”宏正帝淡淡地说。
永昌伯如遭雷击地看向四皇子,宋安已经抖如糠筛,而景瑜自己也顿时白了一张脸。他明知成王妃离京这件事,父皇是知道的,今日摆这一出,原本是给父皇一个不重赏成王的借口,也打压一下景韶嚣张的气焰,但如今看来,父皇是打算护景韶到底了。
“成王妃慕含章,十七中举,聪慧过人,朕特命前往辅佐成王,”宏正帝眸色深沉地又看了四皇子一眼,扫过自作聪明的永昌伯,接着道,“今次四个月平两藩,当记成王妃首功,拟封侯爵,礼部选个封号,择日行加封礼。”
男子若是嫁入皇家,便相当于半个皇室子孙,立功可以封爵位,只是开国以来甚少有皇室子孙娶男妻的,纵然是娶了也没人立过功,人们都快把这条吏律给忘了。
这边朝堂上风起云涌,北威侯府之中的气氛更是诡异。
慕含章下了马车,走进府中,只觉得阖府之中静谧非常,连前院的下人们也各个敛息快步,甚是紧张。不由得蹙眉,问亲自来引路的王管家:“府中可是有什么事?”
王管家是前院的总管事,怎么只他一人前来迎接,其余的下人都去哪儿了?
王管家左右看了看,悄声道:“不瞒王妃,大少爷得了重病,一直卧床不起,夫人心情不好。”
慕含章了然,北威侯夫人如今定然十分暴躁,下人们怕成了出气筒,一个个都生怕被挑出错来,抬手给了管家一个翠玉佛:“这次出门给王叔带的礼物。”
“少爷,这怎么使得?”王管家立时笑开了花,双手接了。
慕含章勾了勾唇,也不多言,继续朝后院走。这个时候北威侯还没下朝,自当先去拜见嫡母。
“少爷,这边走。”王管家提点道,抬手引向北威侯的书房。
“父亲没去上朝?”慕含章蹙眉,当看到好好地在书房看书的北威侯,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今日景韶归朝,正是奉上嘉奖的好时候,父亲竟然称病在家!莫非……这般想来,不由得开始担心景韶。
北威侯慕晋见到儿子归来很是高兴,与他聊了一会儿,慕含章将一把宝剑送给了父亲。
“这可是华锋?”北威侯看着手中的利剑,甚是激动,拿着它与墙上的名器图比对。
“儿子并不在行,但王爷是这么说的。”慕含章温声道。
“好,好啊!”慕晋欣喜地观赏宝剑良久,抬头看去,就见到慕含章垂首敛眸,恭顺的站在他身边,只是那周身的气度,比之出门前更加清贵内敛,禁不住重重的叹了口气。
“父亲可是有什么烦恼?”慕含章亲手给父亲续了杯茶。
北威侯神色复杂地接了,忍不住又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