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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喝了酒,话也似乎开始变得多起来,若是在平时,想必没兴趣跟琼恩这么废话吧。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原本就是个小女孩,活泼些总比冷冰冰的讨人喜欢。
“巫妖那不能算永生啊,”琼恩笑着,“那最多算不死罢了,看着自己变成一副骷髅骨架,那就算还‘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不喜欢骷髅身体是么,”梅菲斯似乎没有清楚理解琼恩的意思,“那么,变成幽灵如何?干脆就没有实体了,只有思维和意识。”
琼恩连连摇头,“连身体都没有,那不是比巫妖更差劲么。”
“是这样啊,”梅菲斯偏着头,脸上泛起略带嘲讽的笑容来,“听起来,琼恩,你好像不知道一件事呢?”
“什么?”
“神祇,就是和幽灵一样,没有实体的存在啊。”
※※※
在位面学上,将各大位面划分为三大类:外层位面、内层位面和物质界。
所谓内层位面,乃是指土、水、火、风四大元素位面和正、负能量位面,一共六个,是支撑这个世界的基础,一切皆由这四大元素和正负能量演化而来。所谓外层位面,数量繁多,定义起来也比较麻烦,如幽影界,如无尽深渊,如九层地狱,如天堂山,如明水境等等,乃是诸神居住之所。
但物质界只有一个。
“诸神因信仰而存在,而信仰只会来源于凡人,”梅菲斯盯着琼恩,“既然如此,诸神为何不在物质界定居?为何不亲自统领教会?为何不随时圣者临凡,展示神迹?琼恩,你没想过这些问题吗?”
琼恩摇头,他于神祇宗教一道,原本就压根没什么兴趣,平时研习魔法都已经忙不过来,哪里会去费心思想这些事情。“为什么?”他问。
“因为办不到。”梅菲斯干脆利落地回答。
“物质界为什么被称为物质界?因为唯有此世界,才是真正物质的世界;其他各大位面,内层位面也好,外层位面也好,都不过是意识的投影,是精神的国度——幽影界相对例外,因为它自物质界分离而出,其实是物质界的折射,是半物质半意识的存在。”
诸神乃是信仰和意识的聚合,是精神的存在,他们没有真正的物质形体。所以诸神可以居住在各大外层位面,却无法在物质界长存。当然,神祇之所以为神祇,自有其不可思议之处,意识的力量达到极致,也可以化为物质的实体,这就是所谓的“化身”了。
或者借助信徒的牺牲,或者消耗自己的神力,神祇可以创造出暂时的物质化形体,进入物质界。但这种做法代价既大,风险也高,也不能在物质界停留多久,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没有神祇会这么做。
“那么现在你清楚了?”梅菲斯看着琼恩,“幽灵没有实体,神祇同样也没有实体;神祇能永生不死,幽灵同样也能做到——那么,你选择神祇的理由是什么呢?”
“但神祇比幽灵强大得多,至少幽灵就没办法给自己创造物质化的身体。”
“巫妖同样强大,”梅菲斯毫不犹豫地回答,“只要你能有拉沃克那样的造诣,就算是神祇也奈何你不得。如果你厌恶骷髅躯体,那么,琼恩,告诉我,一个永久变形术很难吗?”
很难,但对巫妖来说,尤其是对于拉沃克这种程度的巫妖来说,就容易得不值一提。
“用变形术,你可以变成任何你想要的模样,”梅菲斯继续说,“你不需要像神祇一样,耗费巨大的力量,才能创造短暂存在的物质形体。那么,琼恩,告诉我,你为什么偏偏舍弃巫妖这条容易得多的路线,却冀望于成为神祇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呢?”
“或者,你是喜欢能被千万人所信仰崇拜的感觉?”梅菲斯脸上嘲讽的笑意越来越重,“没看出来呢,琼恩,你还有这样了不起的雄心壮志。”
琼恩微微笑了笑,他其实倒没这种念头。身居高位,执掌大权,万众景仰朝拜,这感觉虽然似乎不错,但对琼恩来说也谈不上太多的吸引力。在“权力”的欲望上,他素来淡漠得很,如果要选择的话,他宁愿能多遇见几个漂亮美女。
“或许吧,”他温和地说,“听你这么说,好像神祇确实也没什么好的。不过话也不能这么说,对于你而言,成为神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你可以看得很轻;但我想,对于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而言,能成为神祇,还是会让他们欣喜若狂吧。虽然我不知道,但我相信神祇应该还是有些寻常所不能企及的优势吧。”
“是么?”梅菲斯反问,“你说不出什么道理,仅仅就凭感觉,空洞地说什么相信,琼恩,难道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完全不符合一个巫师应有的素质吧。”
琼恩微微笑着站起身来,走到梅菲斯身旁,伸手托着她的下巴,俯视着她。“别这么说话,艾弥薇,”他低声说,“很不讨人喜欢的。”
“唔?”
“我承认,你比我力量强大,比我见多识广,比我经验丰富,甚至很多时候比我聪明,”琼恩说,“你是神子,只要愿意就是神,而我只是个普通的凡人;你是圣武士,是神选者,而我只是个寻常的小巫师;你确实比我强得多,但我还是不喜欢你用这种居高临下的语气和我说话呢,很不喜欢。”
“有么?”
“有,”琼恩说,叹息着,“你太聪明,也太自负聪明,在心底里就瞧不起那些比你笨的人。你不觉得你刚才说话和平时不一样么,锋芒毕露,咄咄逼人……这样会让我觉得很难受呢。”
梅菲斯笑了起来,“或许啊,或许这就是我的本性呢,”她说,“所以说,琼恩,你要想得到我,要想做我男人,那可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呢,我是不会喜欢上一个比我差劲的男人的。”
“我会努力的,”琼恩捏了捏她的脸蛋,“现在,别喝了,给我乖乖上床睡觉去。”
梅菲斯笑着,放下酒杯,摇摇晃晃想站起身来,却险些摔倒了。琼恩将她扶住,见她已经醉得满脸通红,星眸迷蒙,不由得叹了口气,拦腰将她抱了起来。
“以后再不准你喝酒了,”琼恩说,拍了拍她的脸,“一喝醉了就乱说话。”
“哪有。”小女孩迷迷糊糊地抗议着。
琼恩不理会她的抗议,将她抱到床上放下,正要去取毛毯,却被她双臂一环,扣住脖颈,“不准走,”她撒娇似地说,“陪我。”
琼恩跪在床沿,俯视着她,接着低头去吻她的唇,梅菲斯迎合着,两人甜蜜地接吻。琼恩感受着少女柔软娇嫩的嘴唇,吮吸着香滑的舌尖,品尝带着葡萄酒气的香甜津液。少女的脸上在逐渐发烫,呼吸也渐渐变得急促起来。
琼恩一边亲吻着她,一边手悄悄移上她的胸口,一颗一颗地解开纽扣。时值夏日,天气炎热,梅菲斯穿得也很单薄,不过一套浅绿色的衬衫长裤。琼恩没花多少功夫,就已经将衬衫的纽扣全部解开,梅菲斯还懵然不觉,一无所知。直到琼恩的手悄悄探进长裤内,指尖抚摸着小腹下的嫩滑的肌肤,少女才惊觉过来。“不行啦,”她娇吟着,扭动身体,抗拒着琼恩的袭击,“不行……”
“给我个理由,”琼恩不满,“你总要让我知道为什么吧。”
“以后再告诉你。”
“不行,我现在就要知道,不然我今晚就把你吃了。”
这个威胁很有效,梅菲斯的脸上更红了,“以后再跟你解释好不好,”她恳求着,“求你了。”
琼恩见她如此,也不想过分勉强,怏怏地将正准备解开她的长裤腰带的手缩了回来,“你总是这样,”他报怨着,“尽找借口推脱。”
“不是啦,”少女咬着下唇,似乎有些委屈的样子,“真的是有原因的……明天跟你解释好不好,今晚我现在头晕了,就想你抱着我睡。”
“好,”琼恩叹气,只是心中也实在有些疑惑,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原因,这么坚持拒绝和自己上床,“说好了,明天给我解释,不然我就算你耍赖,知不知道。”
“嗯。”
琼恩轻轻拍拍她的脸蛋,“睡吧,我抱着你。”
正准备脱衣服上床,窗外陡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喊声,震得玻璃都簌簌作响。琼恩怔了怔,还以为是不是蜥蜴人来袭击城镇了,但仔细再听,却似乎是欢呼一片,仿佛是全镇人在热烈庆祝什么。“这深更半夜的吵什么吵!”他很有些不满,但也奇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去看看吧。”梅菲斯说。
琼恩嗯了一声,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亲了口,“乖乖睡,我马上就回来。”
“嗯。”
星辰篇第七节耍赖和证据问题
出门一看,只见全镇灯火通明,一堆人从家里,从酒馆里跑出来,狂吼乱叫,个个兴高采烈的模样,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琼恩抓住身边经过的一个人询问,得到的回答稍稍有些出乎意料。
“你还不知道吗?”那人满嘴酒气,脸涨得通红,一看就是刚从酒馆里出来,“深水城的援军到了。”
“哦。”
民兵队长说过,因为蜥蜴人活动突然猖獗的关系,匕首滩镇支持不住,向深水城请求援军。匕首滩镇隶属于深水城,遇到麻烦找上级求助,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然而因为忙于应付阴魂城这个大麻烦,深水城压根没空理睬这边。如今既然说援军到了,那么也就意味着……
“战争结束了。”
虽然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但深水城方面的援军所带来的消息是:阴魂城创造出的阴影大幕已经被摧毁,融化至高冰川的企图彻底落空。而在遭遇这样的失败后,阴魂城似乎开始全面收缩,放弃了原本的扩展姿态;以深水城、银月联邦、科米尔王国等为代表的联盟军也在此前的战争中损失沉重,需要喘息的时间。于是在双方心照不宣的配合下,虽然未曾签署什么正式的停战协议,但至少,和平是再度降临了。
这是个好消息,对于匕首滩镇来说,深水城的援军抵达,那些讨厌的蜥蜴人们就不再是威胁了;对于来来往往的商人来说,前段时间的战争,虽说没有完全断绝商路,但终究还是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如今双方停战,自然是求之不得。
甚至对于琼恩来说,这也不是什么坏消息。虽说基于本能的立场,他自然不会期望阴魂城被打败,但他依然觉得这次融化至高冰川的做法,是一大失策。就算对自己的实力再有自信,就算再轻视物质界的魔法水准,也没必要如此嚣张吧。
如果想要重建耐瑟瑞尔,再现昔日魔法帝国辉煌的话,仅仅靠力量,那是远远不够的呢。琼恩默想着,这种理念其实也是因为他的巫师身份。对于巫师来说,魔法就是力量,但尽可能避免使用魔法,才是巫师真正高明的象征。
力量不可轻用,拥有越强的力量,越要懂得自我约束。这并非是什么谦逊或者礼让,也和正义、荣誉、道德之类的词完全无关,这,只不过是智慧罢了。琼恩虽然暂时还不能完全领会,但他确信无疑。
返回房间,正想告诉梅菲斯这个消息,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安静得像一只小猫似的。琼恩笑了笑,上床躺在她身边,从背后将她抱着,闻者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不觉睡意涌来,也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琼恩从睡梦中醒来,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见一身银甲的少女正站在床边,俯视着他。琼恩吓了一跳,撑起身来,揉揉眼睛,“你醒了?”
“嗯。”
昨晚喝得那么醉,居然一大早就精神奕奕全副武装地站在床前,琼恩不由得感叹圣武士果然就是非比寻常。他摇摇脑袋,打起精神下床穿衣服,“几点了?”他随口问。
“快八点了,”梅菲斯说,“我刚才正在考虑,如果你再不醒,要不要弄盆冷水来浇一下。”
“不用这样吧。”琼恩报怨着,一边套上长袍,然后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来看着梅菲斯,仿佛不认识一般,仔细打量着。
“怎么了?”梅菲斯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
“艾弥薇,我觉得你刚才说话好像有点不对劲,”琼恩说,“和以前的感觉很不一样呢。”
“是么?”
“是,”琼恩确定,“如果是以前的话,你应该不会和我说这么……呃,”他皱着眉头,一时找不出恰当的词语来形容,“就是这么……轻松的话吧。”
“轻松的话?”梅菲斯也有些莫名其妙。
“就是不那么直截了当的,不那么简洁刚硬的,不那么干脆利落的话吧,”琼恩挥挥手,“反正,就是这样了,要我解释也解释不清楚,就是种感觉罢了。”
“唔。”梅菲斯也就不再追问。
“不会是昨晚喝醉了还没清醒吧。”琼恩玩笑着。
“我昨晚喝醉了吗?”
“对啊,醉得一塌糊涂,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呢,幸好只有我听见,否则传出去的话,一定会让大家吓一跳的。”
“是吗?我都不记得我说过什么了。”
“不会吧,”琼恩转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