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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醉得一塌糊涂,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呢,幸好只有我听见,否则传出去的话,一定会让大家吓一跳的。”
“是吗?我都不记得我说过什么了。”
“不会吧,”琼恩转过头来,怀疑地看着梅菲斯,“你昨晚还答应我……你不会是又要耍赖吧?”
梅菲斯笑了起来,“你就惦记着这个么。”
“记得就好,我可是期待很久了呀,”琼恩松了口气,忍不住伸手抚摸梅菲斯那张精致的脸,“艾弥薇,你似乎最近笑得比以前多了呢。”
“是吗?”少女偏头想了想,“好像是吧,以前也没什么有趣的事情,所以就懒得笑了。”
很正常,以前和你打交道的,不是敌人就是教会里的牧师,想必也都死板得很,哪里有什么有趣的事情。琼恩想着,“对了,艾弥薇,你的身份,你那些教友知道么?”
“高层的一些人知道,”梅菲斯说,“所以他们都不敢接近我呢,”她的嘴角微微上翘,又勾勒出略带嘲讽的弧线来,“说起来,琼恩,也只有像你这样完全没概念的人,才会在知道我是巴尔之子后,还这么不当一回事吧。”
“那我应该怎么反应才对?”琼恩耸耸肩,“大惊失色?吓得从窗户里跳出去?就像你曾经说的,每个人都有一个所来自的地方,我来自阴魂城,正如你来自迷斯卓诺,没什么好惊讶的。同样的道理,每个人都有一个父亲,你的父亲是个神祇,正如我的父亲是个小商人,没什么好惊讶的。”
少女若有所思地点头,“听起来好像是这个道理。”
“所以啦,神子就神子,我有什么好惊讶的,”琼恩一边去收拾东西一边说,“其实我早该想到,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就不可能是凡人的存在啊。”
梅菲斯的脸上微微红了红,“我们该走了,”她说,“时候不早了。”
※※※
吃饭早饭,正准备找商队搭顺路车,却被两个民兵找来,说是深水城派遣来的援军首领,要了解一下有关蜥蜴人的情况——主要是要了解蜥蜴人牧师的资料。因为在昨日的战斗中,梅菲斯是唯一正面和那个蜥蜴人牧师交过手的人,在场很多人都看见了,于是自然就找到她头上。
梅菲斯急着赶路,本不想多耽搁,但这两个民兵缠人得很,最后还是去了一趟。一番折腾之后,已经快到上午十点,该上路的商队都已经出发了,却从哪里搭车去。
“那就只能骑马了,”梅菲斯说,镇上也有马贩子,买上两匹马不是问题,“反正赶时间,骑马最快。”
“但我不会骑马。”琼恩提出抗议。
“学,”梅菲斯说,“我教你。”
话说得是很干脆利落,然而实际操作起来就完全两码事。琼恩的运动神经并不发达,这点从他当年跟田伯光学武功不成就可以看得出来,所以骑马这种高难度的运动,对他来说也就未免艰难了点。虽然有梅菲斯这个优秀的老师指导,勉勉强强算是没从马上摔下,但一天下来,还是全身骨骼都像散了架似的,大腿内侧磨得火辣辣的疼。
当晚抵达西康布镇,找了家酒店,琼恩往床上一趟,便再也不愿意起身了。“不行了,”他报怨着,“太累了,我们明天还是改坐马车吧。”
“不行,”梅菲斯断然否决掉他的提议,“这小镇上哪里雇马车,再说我们现在要赶时间。别忘了,我们现在说不定已经是通缉犯了,博得之门的追兵或许就在路上呢。”
好吧,这个理由琼恩无法反驳,而且他现在也没这个力气。“那我先睡了,”他扯过枕头,“对了,你还没告诉我原因呢。”
“什么原因?”
“你昨晚答应的啊,你不愿意让我……那个的原因。”
“唔,那个啊,”梅菲斯甜甜地笑着,脱下银甲,上床跪在琼恩身旁,双手托着腮,俯视着他。她的衬衫第一粒纽扣是解开的,有意无意地露出胸口雪白的肌肤,引诱着琼恩的目光往里看,“我是答应了,但我很好奇一件事呢,”她在琼恩耳边轻轻说,吐气若兰,“就算我告诉你,现在你可以碰我了——但你还有体力做这件事么?”
“你故意的!”琼恩愤愤不平。
“有证据吗?”梅菲斯反问,“我们圣武士,说话最讲究证据的。没有证据就乱说话,那可是诽谤哦。”
琼恩伸手一把将她搂过来,但这个动作牵动原本就已经疼痛的肌肉,让他倒吸了口冷气。梅菲斯顺势在他身旁躺下来,“好啦,”她安慰着,“我答应了,就不会反悔,但你就非要急在这几天么……”她微微沉默了会,“让我想想好不好。”
琼恩还能有什么反对意见么。“好,”他无奈地说,“随你喜欢。”
梅菲斯微笑起来,在他额头上轻轻亲了下,“你先睡吧,我看看地图。”
琼恩今天着实累得厉害了,很快就沉沉睡去。在睡着之前,他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梅菲斯说了句话,她的语气有些凝重的样子,仿佛是件很重要的事情。
“明天,就得经过这独角兽之流了。”
星辰篇第八节请允许我保护你吧
“大概今天下午两点,我们会到达独角兽之流。”第二天早餐的时候,梅菲斯很认真地对琼恩说。
“唔,”琼恩一边往自己嘴里塞面包,一边在地图上寻找,很快从一堆地名中发现了目标,“这里……这地方怎么了?”
“很危险。”梅菲斯简洁地说。
独角兽之流位于星之山脉的西南方,属于至高森林的一部分,因为这一区域内有数以百计的瀑布,河流众多,河岸边经常能看到银白色的独角兽,所以由此得名。据梅菲斯说,有几支豺狼人部落居住其间,经常抢劫路人——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麻烦,豺狼人也不过就是和蜥蜴人差不多程度的对手,一样的凶残,也一样的脑子不灵光,除了在组织纪律性上略胜一筹罢了。
真正的危险,是一条名为“伊拉克玛丽库斯”的绿龙。
“伊拉克玛丽库斯?”琼恩绕着舌头重复着,“这个名字真长。”
“龙类都这样,喜欢取又长又拗口的名字,”梅菲斯说,“据目击者说,它应该是一条上古绿龙。”
根据龙类学,按照年龄层次可以将龙分成十二个层级,最年老的是“太古龙”,岁数超过一千二百岁;其次就是“上古龙”了,岁数大约在一千岁到一千二百岁之间。一般来说,越年长的龙越强悍,一只活了千年的上古龙,毁城灭国都不是难事。
“这条上古绿龙的巢穴应该就在星之山脉里,”梅菲斯说,“此前大概一直在休眠,从无动静。就在今年年初的时候,他突然苏醒过来,吞吃过往的商旅行人,给这一地区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龙也分善恶,金属龙一般来说性情温和(烛堡里那只变成幽灵的银龙是个特例),五色龙则往往凶残暴虐,极具攻击性。绿龙就是五色龙之一,有这么个家伙盘踞在这里,独角兽之流想不变成危险区域也不可能。
“这里不已经是黑路了么,散塔林会难道不管?”
“散塔林会收的是通行沙漠的买路费,也只保障沙漠那段路程的安全——虽然其实也从来没真正做到过,”梅菲斯解释,“这里还没到沙漠,他们自然不管。”
不仅如此,恐怕也是因为管不了。一只上古绿龙,岂是那么容易招惹的,散塔林会虽然实力雄厚,只怕也不敢轻举妄动。
“那怎么还有商队敢走这条路?”琼恩不解,“不怕被绿龙吃掉么?”
“商人重利,总要冒点风险。绿龙又不是整天守在路边,”梅菲斯瞥了他一眼,“他平时都在自己巢穴里睡大觉,每隔七八天出来一次,也未必就那么巧撞上。”
话是这么说,但道理不能这么算,就算每个人撞上绿龙的概率是万分之一,但若是真着落在自己头上,那就是百分之百了。眼看就要回到阴魂城,琼恩还指望能平平安安和姐姐团聚,万一真要运气糟糕,撞上了那只绿龙,岂不就呜呼哀哉。
话说,梅菲斯一行人从迷斯卓诺出发,原本也是准备走黑路去博得之门的,只是后来散塔林会封路才不得不临时改道。那他们出发前应该知道这条绿龙的事情吧,难道没有做什么准备措施么?
梅菲斯点点头,“你猜对了。”她说,从包裹里取出一颗翡翠色的珠子来,莹润透亮,流光溢彩。
“这是什么?”
“避龙法珠,”梅菲斯说,“大主教请阴影谷的贤者制作的。”
琼恩点点头,“避龙术么。”他说,以前在学校里,曾经偶然听说过这道法术,专门用来躲避龙类感知的。因为用途狭窄,难度又极高,所以很不出名,一般也没巫师去学这个。那位“阴影谷的贤者”不但会这道法术,还能将它附在翡翠珠上制成魔法物品,看起来也不是个简单人物呢。
“虽然有这避龙法珠,但也不可能真找条龙来做测试,”梅菲斯说,“所以到底有没有用,这个可还真不好说。而且,这次要面对的是只上古龙……”
说得也是,虽说从理论上来说,避龙术是能蒙蔽一切龙类的感知,让它们对你视而不见。但想想也知道,这法术的发明者不可能真抓一堆龙来作实验,所以到底实际效果如何,就很值得担心了。说不定也像亡灵无视术一样要看对象,遇上年轻的龙可以蒙混过去,遇上年长的老龙就没用了。
“所以……”
“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赌赌运气了。”梅菲斯总结。
※※※
说是这么说,万一真遇上那只绿龙,自然也不可能束手待毙。琼恩打开魔法书,开始准备法术,作为一个巫师,虽说他不指望能对抗绿龙,但保命逃生的手段,总还是有些的。
隐形、变形、加速、缓慢、云雾、形体气化……所有能用于隐遁、逃跑的法术,全都被琼恩找了出来,逐项准备,然后开始制作药水。毕竟他不是单身一人,还有梅菲斯在,真要遇上意外,喝药水总比给两个人施法来得快捷。
身为精研变化学派的巫师,制作药水乃是他的本行,效率比普通巫师要高得多,而且更有强行加快速度的方法。不到一小时,当琼恩和梅菲斯上路出发的时候,两人腰间口袋里已经都满满地塞了一大堆药水瓶。
“只要那条龙不是跟我们有仇,专门追着我们撵,”琼恩颇有些自得地说,“就凭这些药水,应该能保我们性命无忧。”
梅菲斯笑盈盈地看着他,“你很有自信呢。”
“那自然,我好歹也是个巫师嘛。”
“巫师就很了不起啊。”
琼恩语塞,无话可说,不过他实际上很喜欢这种谈话。一直以来,他和梅菲斯的关系都处于一种比较“坚硬”的状态,两个人都太聪明也太理智,彼此计算清楚,像合作伙伴而不像情人。但最近这些天,他能明显感觉到关系的改善和融洽,就以刚才的闲谈来说,换了以前是完全无法想象的,梅菲斯只会觉得这是在浪费时间说废话。
但两个人相处,原本也就应该多说点废话,不是么。
琼恩昨天骑马,弄得全身疼痛,好在总算修习内功多年,基础扎实,休息一夜也就恢复过来。有了昨天的经验,今天情况就好得多了,再不需要紧抓缰绳害怕摔下去,而是可以一边观赏风景一边和梅菲斯开玩笑了。
如梅菲斯预料,大约下午两点半,他们进入独角兽之流,这是一片遍布着溪流和山脊的地区,隐隐能听见远处传来的瀑布轰鸣,听声音应该还不止一处。碧草茵茵,树木丰茂,风景实在好得很。
“怎么没看见独角兽,”琼恩说,“不是叫独角兽之流么,名不副实啊。”
“如果路上都能被你看见,这世界上的独角兽早绝迹了,”梅菲斯说,“独角兽身上流淌着圣洁之血,拥有能延寿长生的魔力;额上的独角是光明的宠爱,能消解一切毒素和病痛。对于很多不轨之徒来说,它们是极有价值的猎杀对象呢。”
“这样啊,”琼恩说,“我只听说独角兽是纯洁的象征……听说只有处女才能接近独角兽,被它们所接纳是么。”
“心地纯净善良的人都可以,”梅菲斯说,“不过也确实是有你这种说法,说只有处女才能骑上独角兽的背。”
“你骑过独角兽么?”
“没,怎么了?”
“哦,我是说,难得这次经过这里,你似乎应该去找只独角兽尝试一下,”琼恩不怀好意地笑着,“否则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呢。”
梅菲斯怔了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哼了一声,偏过脸去不再理他。
总得来说,今天运气似乎不错,独角兽虽然没见到,那只上古绿龙却也毫无踪影,不知躲在哪里睡大觉去了。龙类都是这样,超级懒惰的生物,极少有愿意勤快活动的特例。
眼看再有半小时,就要走出这片区域,绿龙还没出现,琼恩和梅菲斯也略略松了口气,虽然还没完全放心,但至少不如刚开始那么紧张了。
“看来这些药水白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