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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实可以借用米斯巴拉卡兹的身体,暂时恢复迷锁——但只是暂时。”
“暂时的意思是?”琼恩不解。
“迷锁现在已经失去核心的支持,只是依靠残余的能量在维持,”银龙幽灵说,“我可以借用米斯巴拉卡兹的身体,将这些残余能量一次性激发出来,暂时恢复到迷锁最强盛时期的状态。但在此之后,他的躯体就会彻底崩溃,迷锁也会就此消散。”
“这个暂时,大概能持续多久?”琼恩问。
“大概半小时吧。”
琼恩皱起眉,这么说的话,根本问题依旧没能解决。因为就算能击败这次进攻,也不会动摇瓜理德斯城的根本,在未来伊卡沙城依旧要面临巨大威胁,而这显然和琼恩的目标不符。
他沉思着,然后突然跳下床,穿上衣服。“你干什么去?”梅菲斯问。
“去看看我们那位俘虏。”琼恩说。
第九节冒险
琼恩沉默地观察着坐在面前的黑暗精灵少女,虽然上次交手过,但仓促间也没太深的印象。如今再看,发现原来还是个漂亮美人,黑曜石般的肌肤光滑细致,浅蓝色的眼睛宛如沉静的湖水,一头银发如波浪般披散在肩上,泛着微微的光泽。只是裸露在外的脸上、手臂上有些明显的伤痕,破坏了整体的美感。矮人并不是残忍的种族,但既然分属敌对,自然也不会客气,何况还指望从她身上得知黑暗精灵的军情,这几天来刑讯逼供自然是免不了。只是对于黑暗精灵来说,矮人的这点手段,实在是太缺乏技术含量了,简直就应该放声嘲笑。一直折腾到现在,也没能从维康尼亚口中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房间里只有三个人,琼恩、梅菲斯和维康尼亚,矮人守卫都已经被事先请出去了。在琼恩观察维康尼亚的同时,黑暗精灵也仔细观察着这位对手。瓜理德斯城也有人类奴隶,虽然数量不多,维康尼亚是见过的,并不陌生。她端详着琼恩,猜测他年龄应该不会超过二十岁,这令她非常震惊。
双方都不说话,最终还是琼恩先开口了,“又见面了,菲尔伦小姐,”他慢慢说,“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琼恩·兰尼斯特,来自地表世界的人类。”
“你是位巫师?”
“是。”
“我确实没想到矮人们也会向人类寻求帮助。”
“你误会了,小姐,”琼恩说,“我只是一位旅行者,偶尔经过此地,恰逢其会罢了。”
“听起来我的运气不太好。”
“也未必,”琼恩说,“我曾经听一位哲学家说过,幸运和厄运,总是相互伴随,相互转化的,谁能说得准呢。”
“他一定是个乐观的家伙,”维康尼亚评价,身体后仰,舒适地靠在椅背上,“那么,兰尼斯特先生,有何指教呢?”她轻松地问,“我在洗耳恭听。”
琼恩微笑起来,“也没什么大事,”他说,“只是想谈笔交易。”
“交易?”维康尼亚懒懒地反问,“交易是需要有筹码的,而我现在一无所有。”
“不,你有,”琼恩说,“你是城外军队的统帅。”
维康尼亚凝视着他,“莫非你希望我命令我的部下们撤退?”
“只是议和罢了。”
黑暗精灵少女大笑起来,“兰尼斯特先生,”她用嘲讽的口气说,“我原本以为,作为巫师,你会比那些矮人多少要聪明一些,然而现在我才发现,种族差异造成的智力鸿沟果然是无法弥补的。你以为抓到了我,就能让这场战争平息?”
“我是这么认为的,”琼恩诚恳地说,“毕竟这对我们都有利。战争平息,和平降临,没有人会再因此而丧命,无论是矮人还是黑暗精灵——最重要的一点,是你可以安全地回家。”
维康尼亚冷笑。“如果我敢下撤退的命令,那么就算回到瓜理德斯城,等待我的只会是被处死。”
“未必吧,”琼恩说,“据我所知,在过去的一千三百多年里,瓜理德斯城曾经攻打过伊卡沙城十余次,每次都是以失败而告终,”他顿了顿,“这并不算什么,当然,我没有丝毫讽刺的意思。”
“这次不同,”维康尼亚说,“你不明白。”
“唔,”琼恩点点头,“但我想我明白,是为了取悦蛛后,重新获得神眷,是吗?”
维康尼亚怔住了。
“我从北方过来,经过沙玛斯城,”琼恩说,他微笑着,注视面前的少女,“那座城市的牧师们,同样都已经丧失了神术——所以这已经并不是秘密,小姐。”
“你的意思是说……”黑暗精灵不敢置信地反问,声音颤抖着,“神后……”
“蛛后已经陨落。”琼恩用决然无疑的口气说。
倘若换了别的牧师,或许还会心有疑虑,不肯相信,但对于维康尼亚来说,却是恰恰印证了心中一直以来的猜测。她颓然跌落在椅中,脸色刹那间看起来难看无比,过了很久才终于反应过来。
“你似乎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矮人,”她镇定下来,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琼恩说,“当你手上有一件商品的时候,你会想着把它尽量卖个好价钱。很遗憾,矮人们似乎并不是个好买主。”
“他们会感谢你的。”
“但我是个巫师,”琼恩摊开手,“有哪个巫师,愿意长久地呆在一群矮人当中呢?正如有哪个卓尔愿意长久地生活在地精当中呢,即使他们奉你为英雄。你同样也是巫师,小姐,我想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感受。”
维康尼亚凝视着他。“或许,”她说,“但我依旧很困惑。”
“那么就直截了当地说吧,”琼恩说,“我是人类,来自地表,因为某些原因被驱逐,所以我需要在幽暗地域有一处安身之地。我偶然地经过此地,意外地被卷入战火,然后就阴差阳错地弄成了现在这幅局面。然而仔细考虑的话,在伊卡沙城和瓜理德斯城比较起来,显然后者对于一名巫师而言更加适合,尤其,是在现在这种状况下,”他微笑,“我猜测,你们一定需要一些外来的帮助。”
维康尼亚沉默了一会。
“或许你说得对,”她轻声说,“我需要一点考虑时间。”
※※※
“你到底想干什么?”走出牢房,梅菲斯忍不住问琼恩。
“彻底解决问题,”琼恩解释,“要保证伊卡沙城的长久安全,只有两条路,既然迷锁已经不可能修复,那就只能削弱瓜理德斯城了。”
“怎么削弱?”
“随机应变吧。”琼恩摇头,他心里隐隐有些想法,但暂时不好多说,只能含糊过去。
蛛后沉寂,已经超过一个多月,这么大的事情,丧失神术的牧师们不可能一直隐瞒下去,总会被人察觉蛛丝马迹的,黑暗精灵不是死脑筋的矮人,他们聪明、狡诈,而且有大量的巫师。如果猜测不错的话,此时瓜理德斯城,纵然还没有陷入内乱,至少也已经暗流涌动了。
这种千载不遇的良机,不能放过。
“你要去瓜理德斯城?”
“嗯。”
梅菲斯皱眉,“这太危险了,”她说,“有必要么?”
“已经别无选择吧。”
“我们可以走,”梅菲斯说,“事实上,就我来看,阴魂城也并没有对你寄予多少希望。”
“或许,但我不能这么认为,”琼恩说,“确实我们可以离开伊卡沙城,那些黑暗精灵也未必能抓到我们,但然后呢?”他转头看着梅菲斯,“难道我们千辛万苦来到这里,就只为了灰溜溜地离开,最终一无所获?”
“你想得到什么?”
“我想得到什么?”琼恩重复着梅菲斯的话,“事实上,我也并不清楚。或许,是我厌倦了以往的生活吧,总是按照预定的剧本去表演,然后谢幕。这并非我想要的人生,”他沉沉地说,“我希望能有一些改变,一些惊喜,一些出乎意料,一些……脱离掌控的感觉,我想去冒险。”
梅菲斯看起来无法理解,“我以为巫师都是最谨慎的人。”
琼恩笑了起来,“恰恰相反,我认为巫师是最具有冒险精神的人——只不过谨慎和保守是两个概念罢了。”
“我看不出这两者有什么区别,”梅菲斯依旧摇头,“好吧,既然你决定了,那么我陪你去。”
“不,你留在这里,”琼恩说,“我对那些矮人可不放心。”
“距离太远,宝石跳跃也会被干扰的,”梅菲斯提醒,“你没办法从瓜理德斯传送回来。”
“我知道。”
“难道你准备单身前往?”
琼恩想了想,“让芙莉娅和我一起去好了。”
梅菲斯有些奇怪,不明白琼恩的意思。芙莉娅是个不错的牧师,但问题在于琼恩无法接受神术治疗,带上她又有什么意义?
但琼恩没有解释,走回住处,他独自一人前往芙蕾狄的房间,敲了敲门。
“请进。”
琼恩推门走进,发现芙蕾狄正在翻阅那份深土预言的魔法笔记,这几天虽然战事急迫,但她擅长的是预言法术,在这种两军对阵时派不上太多用场,所以基本都在住处休息,也没有穿巫师袍,依旧是一袭白色长裙,看起来十分俏丽。
“早,琼恩,”她打招呼,“有事么。”
“嗯,”琼恩点点头,他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问了出来,“芙蕾狄,你和你的姐姐,是有心灵感应是么?”
第十节撤军
心灵感应,对于双胞胎而言并非什么特别罕见的事情,当然也不能说普遍。琼恩原本并没有想到这方面,但前日在奥灵多尔城遭遇灵吸怪的时候,芙蕾狄受伤,结果芙莉娅也身有同感,当时忙于和灵吸怪交涉,也没在意,事后回想起来便隐约猜出是怎么回事,只是不能肯定。
如果当真有这种心灵感应的话……有些事情似乎就比较尴尬了。这也是他一直回避这个问题,装作不知道的缘故,但现在情势逼迫,只能挑破话题。
芙蕾狄稍稍犹豫了下,俏脸上顿时泛起红晕,“是。”她低声说。
虽然早有预料,但真被证实,还是颇觉尴尬。琼恩沉默片刻,又问:“能到什么程度?”
“唔?”
琼恩这话问得蹊跷,芙蕾狄一时也没会过意来,不明所指。“到什么程度?”
“嗯,我意思是说,比如你受伤了,她应该会感觉到疼痛对吧。”
“是啊。”
“那如果你生病了,她也会感觉身体难受?”
“嗯,小时候有一次就是,我发烧了,结果她也跟着头晕脑涨的,把父亲都吓坏了。”
“那么,如果你很高兴,或者很悲伤,她也能同样感觉到?”
“也可以的,”芙蕾狄说,“不过要非常强烈的情绪才能有感应,一般就会忽略过去了。”
“那想法呢,或者心思,”琼恩问,“比如你想把某个消息传递给她,可以办到么?”
就琼恩对心灵感应的印象,一般都是只能传递最直观的信息,抽象化的思维不在其列,不过这是魔法世界,说不定会有所不同,也未可知。
芙蕾狄犹豫了一下,“这比较难,但也不是不行,”她说,“其实我们也曾经试过,如果是比较简单的心思,努力集中意念,聚精会神的话,还是可以让对方知晓的,”她有些奇怪地看着琼恩,“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打算去一趟瓜理德斯城,”琼恩说,“和芙莉娅一起去。”
芙蕾狄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琼恩是打算利用她们姐妹之间的心灵感应来传递讯息。不得不说这种想法很巧妙,尤其在无法使用传讯术的幽暗地域中更是如此,然而芙蕾狄摇了摇头,“不成的,”她说,“我看过地图,瓜理德斯城距离这里太远了。”
琼恩微微愕然,“难道心灵感应还有距离限制?”
“嗯,太远了不成的,”芙蕾狄说,“我们彼此间距离越近,感应越强烈,越远的话感应就越弱。同在一座城市里,这大概就已经是极限了,再远就没办法感应到了。”
琼恩的眉头皱起来,他倒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限制,如此一来,莫尼卡姐妹俩的心灵感应能力就派不上用场了,这倒是有些麻烦。
“你要去瓜理德斯城?”芙蕾狄问。
“嗯。”
“那也带我去好不好。”
“不行。”琼恩断然拒绝。
“为什么?”
琼恩犹豫了一下,“我这次是在冒险,”他直截了当地说,“把握不超过七成,如果出事,我自己都未必能脱身,根本没办法保护你。”
“那我姐姐呢?”芙蕾狄反驳,“你能带她一起去,为什么不能带我去?”
琼恩有些头疼,之所以带芙莉娅而不是芙蕾狄去瓜理德斯城,是因为在他心中,前者的分量要低很多。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要放弃掉的话,心里也不会有太多负担;另外还有一层原因,是他终究不放心芙莉娅,留在伊卡沙城里,怕她弄出什么事情。但这些话自然不能对芙蕾狄说,就算她其实能猜到,有些东西,是宁可心照不宣,也不能公开说出口的。
“你去了也帮不上我什么忙,”他最后说,“乖乖在这里待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