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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有牧师和战士,”琼恩反驳,“他们人数少,巫师必须参与作战,没有余力去修复魔法阵。”
“这个方法在理论上可行。”亚当斯说,但从这句话里听不出他的意思是支持还是反对。
迦法看了看亚当斯,“需要多少时间?”她问琼恩。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得具体看魔法阵的复杂程度,以及攻击方巫师的能力高低,是否擅长这一领域,还得考虑各种可能的意外突发情况的干扰。琼恩皱着眉头,“这说不好,”他承认,“可能需要几个时辰,也可能是十几个甚至几十个时辰……甚至更久。”
“太慢了,我们没有这个时间。”
“我们是攻击的一方,”琼恩提醒,“主动权是在我们手中,他们只能被动挨打,时间不是问题。”
迦法大笑起来。
“兰尼斯特先生,显然要成为一个合格的菲尔伦家族巫师,你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学习,”她讽刺地说,“或者,我的妹妹没有告诉你一个简单的常识?家族战争必须在一个循环(十二个时辰)之内结束,如果到时候我们还没能把瑞费德家族铲除,那正义的审判就会落到我们头上了。”
“哦。”
“旷日持久的战争不会得到神后的祝福,”维康尼亚在旁边解释,“那不利于城市的安宁和稳定。”
虽然卓尔城市里从来就没有这种东西。
“原来如此,”琼恩叹气,“我疏忽了。”
“我对此毫不惊讶,”迦法评价,她转过脸看着亚当斯,“首席巫师的意见呢?”
向瑞费德家族开战,最热心积极的自然是迦法,因为她切身利益相关。但当时在家族会议上,亚当斯也是一力赞成的,他应该会有什么好的主意吧。
亚当斯的脸上毫无表情,“我觉得兰尼斯特先生的办法值得考虑,”他说,“先试试看,如果进展不顺利再说。”
迦法有些失望,但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我们必须获胜,也必将获胜,”她对众人说,又像是给自己增加信心,“无论用什么手段。”她最后强调着,面带冷笑。
“菲尔伦必胜!”她大吼。
“必胜!”她身后的牧师和家族战士们齐声应和,巫师不喜欢这种奔放的表达情绪的方式,他们微微点头,表示赞同。琼恩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他知道今天必将有一场血战。
※※※
全副武装的卓尔战士们上前,但并不是立刻发动攻击。无数团黑暗结界被召唤出来,漂浮着,聚集在一起,像浓密的乌云遮蔽了瑞费德城堡的上空。这是卓尔的礼节,因为攻击另外一个家族是不允许的——至少法律上是不允许的,所以需要保持隐密,要悄悄地进行。当然,全城人都知道菲尔伦正在攻击瑞费德,但这没有关系,他们不算证人,只有被攻击的家族中的贵族才有资格向执政议会控诉,因此斩草除根是绝对有必要的。
菲尔伦主母的提案没有被执政议会通过,所以这次攻击不算是执行“审判”,而是家族战争。前者从来都是光明正大地进行,后者就需要遵守“隐密”的礼节了。在琼恩看来,这是标准的虚伪,或者说掩耳盗铃,但对于卓尔来说,这就是理所当然的传统。
当黑暗结界将瑞费德城堡完全笼罩的那一瞬间,攻击开始了。菲尔伦家族临时从纳玛斯区抓来了一批低等生物,大多是狗头人和地精,也有少量熊地精和食人魔,它们侥幸在前天的叛乱中逃生,但好运气到此为止了。在刀剑和皮鞭的驱赶下,炮灰们被迫上前,去迎接瑞费德家族的第一轮反击。各大家族训练的奴隶组成第二攻击梯队,卓尔战士则躲在后面。
三个家族的巫师都被集中起来,亚当斯分配任务。琼恩和维康尼亚被安排在一组,从侧后方发起攻击。在动身之前,亚当斯递给了维康尼亚一枚绿宝石戒指。
“瑞费德家徽?”维康尼亚看了看,大吃一惊。
“是的,”亚当斯说,接着低声在牧师耳边说了一个词,“记住,这是口令。”
每个存续超过一百年的卓尔家族都有资格拥有自己的家徽,瑞费德当然不例外。这枚绿宝石戒指上镌刻着一个长剑和法杖交叉的图案,在上方是一只正在吐丝的蜘蛛,线条简单,但栩栩如生,正是第四家族的标志。维康尼亚认识一些瑞费德家的成员,知道这戒指就是他们的家徽。
只要是贵族就有资格佩戴家徽,有时候没有贵族身份的平民也会被赏赐一枚,作为一种荣誉性质的奖赏。家徽通常都是普通物品,或许材质很珍贵,但不含有魔力,仅仅只是身份的象征——但也有极少数例外。家族里的重要人物,例如主母、主母的直系女儿、高阶祭司、巫师或者武技长之类,会佩戴特别的家徽。维康尼亚长袍上的白金胸针就属于此类,琼恩也有一枚。这种特制品蕴含有魔法力量,往往能够对使用者提供保护,或者允许他们进入家族的禁地而不被伤害,或者有心灵传讯的功能,不一而足。
亚当斯递给维康尼亚的这枚绿宝石戒指,此刻正在琼恩的奥术视觉里烁烁放着银色和灰色混杂的魔法灵光,显然这是特殊制品。然而这种东西,从来都是限量版供应,只有家族里的重要成员才有资格获得,如果去世或者脱离家族,它也会被收回,亚当斯却是从哪里弄来的?瑞费德家族的主母、高阶牧师和巫师们,此刻都好端端地在城堡里,没听说有谁被悄悄谋杀了啊。这种东西的制作方法从来都是各家族的秘密,又不可能伪造。
而且他还知道口令。
首席巫师没有多做解释,“戴上这枚戒指,瑞费德家大部份具有攻击性的魔法陷阱就不会被触发,如果你无意间踏入的话,”他告诉维康尼亚,“但这仅仅只是回避,如果你想解除它们,那么还需要另外的努力。”
这已经是很大的帮助了,琼恩想,可惜戒指只有一枚。
“我想兰尼斯特先生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仿佛看出琼恩的心思,亚当斯说,“而且您已经拥有更好的戒指了。”
琼恩听出了他的暗示。
“那么,祝你们好运。”
亚当斯微笑着,身影慢慢消失在空气中。
琼恩耸耸肩,“首席巫师对你似乎很友善。”他对维康尼亚说。
“他和我父亲是朋友,”维康尼亚说,“我记得曾经告诉过你的。而且我的很多巫师法术也是他教的,可以算是我的老师。”
“原来如此,”琼恩说,他似乎漫不经心地随口问,“我想他会愿意看到你成为主母吧。”
维康尼亚踌躇了一秒钟,“当然,”她说,“毫无疑问他会支持我,而且他的话在我母亲的心目中分量很重。”
琼恩微笑起来,“走吧。”
他念出一个字符,激活了身上的灵化斗篷,把自己变成了虚体。
巫师变得像雾气一样朦胧起来,然后急速淡化,几乎是一瞬间,他就已经从这个物质的世界消失了。琼恩的身体,连同他的长袍、靴子以及所有装备,都变成了类似幽灵的存在,变得虚幻不实起来——当然,这是相对而言的,对于琼恩来说,他也完全可以认为自己现在才是实体,周围的整个世界都变成了虚影。他依旧能够说话,但只有自己能听见;依旧有视觉,但所有的物体都变成了一堆几何线条,缤纷多彩的颜色则化作深浅不一的阴影,就连旁边的维康尼亚也不例外,她现在看起来就像是美术课上的一副人物简笔素描。所幸各种魔法灵线的光芒依旧看得分明,而且更加清晰了,这是件好事。
他也没办法再像以前一样触摸到实体,反过来,实体也不能再作用于他,魔法可以充当这其中的媒介。也就是说,他依然可以毫无障碍地使用魔法,影响物质世界,而那些附带魔法的实体,比如刀剑,还是能够伤害到他。
维康尼亚戴上戒指,从斗篷内侧取出一柄扎克木法杖,握在手中,然后喝下一瓶药水。身体慢慢从空气中消失,但并没有变成虚体,仅仅只是隐形了。稍稍停顿了一下,她唤起卓尔天赋的浮空术,慢慢飞起来,紧接着感觉自己的右手手腕被握住了。她的右手戴着一个秘银护腕,那是魔法制品,所以琼恩可以碰触到。
“跟着我。”巫师轻声说。
他像幽灵一样漂浮起来,升到高空,从瑞费德家族的护城河和城墙的边缘掠过,前往城堡的侧后方。他们没有受到攻击,在贴近城墙的时候,琼恩感觉那些弗洛魔雕像似乎觉察到了什么,盯着自己,但最终它们什么都没做。
攻击已经开始,菲尔伦家族抓来的那些炮灰在十秒钟内就伤亡殆尽,它们唯一的价值是消耗了瑞费德家族不少弩箭和几发火球。三大家族的弓箭手进行反击,压制住了城头的火力,熊地精和食人魔开始撞击城门,米兹瑞图尔家的矮人奴隶制作了一些攻城器械,此时正派上用场。当琼恩越过护城河的时候,他看见六个食人魔正抬着一个庞大的攻城槌,越过护城河上的唯一一座桥,撞击城门。攻城槌在琼恩的眼中只有线条轮廓,没有明亮色泽,很显然那不是魔法物品。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瑞费德家族的城门上有大量的法术陷阱,如果直接用法术或者魔法物品攻击反而不起作用。但用普通物品的话,想要撞开那扇精金铸成的大门同样也很难,毕竟精金可是世界上已知最结实的金属。
这场攻击注定徒劳无功,琼恩在心中说,一切还是得看我们巫师的。
第二十八节潜入
当食人魔抬着攻城槌冲上来的时候,城墙上箭矢如暴雨般倾泻下来,但它们无一命中。这并非是瑞费德家的战士们技艺生疏,当然也不可能是这些食人魔步伐灵活,闪避及时,真正的原因是它们身前和头上盘旋飞舞的透明盾形力场,阻隔了所有箭矢的袭击,那是出发之前牧师们施加的神术保护。
罗丝已经不再回应祈祷,停止赐予神术,城中的牧师之所以还能施法,靠的完全是以前储存下来的卷轴、魔杖和其他魔法物品。这些东西如今无法得到补充,用一点就少一点,在过去的两个月,尤其是前天的叛乱中,已经消耗了很多,所以必须节约。但这次攻城关系重大,如果成功,一切责任——触怒神后、发动叛乱、毁坏圣物等等——都将由瑞费德家族来承担,反正死者没有申辩的权力;如果战败的话,那一切就反过来了。
所以牧师们必须全力以赴。
精锐的牛头怪和米兹瑞图尔家的矮人在后面列阵,只等食人魔撞开城门,它们就跟着蜂拥而入。卓尔战士和豺狼人弓箭手一刻不停地向城头射击,几架投石车被组装起来,这可是罕见的东西,家族战争中极少会动用到这种大家伙,显然进攻者寄希望于它们能轰开瑞费德家的精金城墙。
一切当然不会这样顺利发生,反击开始了。
七个穿着灰袍的瑞费德巫师飘上半空,他们当中两个抽出魔杖,对准正在撞击城门的食人魔射出危险的闪电,其余人则屈起戴着家徽的手指,念诵出召唤咒语,同时在心中大声重复着恶魔的真名。
食人魔毫无悬念地被闪电击中了,牧师的力场护盾只能够用于阻隔箭矢,没办法抵挡魔法。这种臭气哄哄的怪物身强体壮,对伤害的忍耐能力是卓尔的几倍,所以一两道闪电并不能令它们倒下,但瑞费德巫师准备充分,魔杖里不断迸出耀眼银蛇,四五道、七八道,怪物们就承受不住了。
两个食人魔被杀,其中一个是重伤之下掉进了护城河,它惨叫一声就被浓密的烟雾吞噬进去,消失得无影无踪,另外一个则被闪电炸成了碎片。剩余四个食人魔调整位置,依旧抬着攻城槌撞击城门,它们不敢后退,因为那必死无疑。攻城槌很重,但四个食人魔倒也勉强能够负荷,精金铸成的城门在不断的撞击之下隐约有些变形了。
正在此时,头顶风声大作,一个反应最快的食人魔匆忙间抬头看去,只见几只半人半秃鹰的怪物凌空扑下,泛着金属光泽的利爪如钩,它还来不及躲避,就感觉头顶一阵剧痛,紧接着黑暗降临。
在咒语的召唤下,城墙上的弗洛魔雕像纷纷活动起来,展开庞大的翅膀飞腾在空中,然后俯冲而下,只一瞬间,四只食人魔就全都头颅破裂,脑浆迸流,一命呜呼,攻城槌掉进了护城河里,消失不见。弗洛魔们再次飞起,朝尚未组装完成的投石车冲去。
塔拉夏·米兹瑞图尔站在投石车边指挥着矮人们,她是第三家族的长女,祭司学院的教官,腰间的七首蛇鞭说明她同样是一名高阶牧师。正忙碌间,猛然听见身边的侍卫惊呼,教官抬头看去,发现五个弗洛魔正朝这边扑过来。
米兹瑞图尔毫不惊慌,她握紧圣徽,在意念中向弗洛魔发出无声的命令字符。“停下!”她厉声说,“你们现在面对的是一位神后的高阶祭司。”
瑞费德家族的巫师擅长和低层界妖魔(包括地狱的魔鬼和深渊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