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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他的这个问话,他的随从们顿时警惕起来,有人随声喝问,甚至有些性急的人把腰下的马刀都抽出了半截。
“不不不!”刘晖的脸上煞白,慌忙摇手道,“大师,我哪里有胆子做什么‘探子’啊!我……我只是一个老老实实的‘采药人’,到这大草原来也是为了……是为了……”说话间,他的身子似乎都在发抖。
“不对!”宗真一声断喝打断了他的话,瞪大了一双怪眼紧盯着他,“你要真是‘老老实实的采药人’,那么,怎么不仅不象普通人一样,对吸血僵尸怕得要死,还敢三更半夜出来寻找它的巢穴呢?哼,这样的采药人,胆子也太大了一点吧!”
“大师啊!”刘晖满脸委屈的叫道,“我们采药人长年孤身在深山老林里转悠,风餐露宿,经常要与各种猛兽、毒虫打交道,自然……自然胆量要比常人大一点……”话越说到后来,刘晖的声音越来越低,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说的这样一套胡话。
毕竟,吸血僵尸与猛兽、毒虫是完全不同的——前者是人们闻风丧胆、避之唯恐不及的“妖怪”,普通人根本对它一点办法都没有,在它面前几乎毫无生还的机会;而后两者,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类,而且人们对付它们都还有一些办法。
“住口!”宗真果然完全不相信他的解释,忽然大喝一声,“左右,与佛爷把这个汉人派来的探子拿下!”
刘晖看着朝他扑过来几条大汉的狰狞面容,心头不由的大急。不过,这一急,还真给他急出来一个办法……
刘晖离去以后,洞室里立刻沉寂了下来,只有水珠偶尔从洞顶滴落发出的“嘀哒”声。
高荷低垂着螓首,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心事,半晌没有言语。
暾欲谷一动不动的,他幽蓝的目光停留在她那被“影木之花”映照得分外清冷的俏脸上,同样一言不发,也在怔怔的出神。
“哎呀!”高荷忽然抬头轻叫了一声,声音里透出惶急,“他们要抓他了!这……这该怎么办呢?不行,我得去救他!”话音未落,她就要展动身形。
“别急!”暾欲谷赶忙阻止了她。同时,他悄无声息的从水池里拔身而起,晃身堵住了洞口。
“你拦住我做什么呢?快让开,让我出去啊!”心急之下,高荷再也保持不住清冷,“他为了我们受了重伤,到现在都还没有痊愈,打不过那些人的!”
暾欲谷却并不理会她的惊慌,似乎好整以暇的一笑,说出一番让她心里一动的话来。
第六十六章
“大师,大师,请先听我说!”已经被扑上来的察罕等人扭住的刘晖慌忙叫道。
“且慢!”宗真见已经控制住了局面,便轻喝了一声。
“大师,我怀里有一样东西……”说话间,他朝自己的胸前瞅了一眼,“……是一种叫做‘龙驺’的药草。要是把这个给马儿吃了,立刻会使它变成日行千里的龙驹。”
“哦,有这样的好东西?”宗真也是一个爱马的人,听到他的话心里不觉意动,可脸上还是与旁人一样,堆满了不相信的神情。
“当然有,当然有!”刘晖连连点头,“这都是古书上说的!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了几株。当时我就想,自己要着这个也没有什么用,大师您肯定很爱马,而且原来待我也很好,所以,我就想到把这个拿来送给您。于是我才走了那么远的路,到这大草原上来找您的。谁知道……谁知道……”说着,他万般委屈的低下了头。
“是吗?”宗真不太相信的打量着刘晖。见刘晖七情上脸,似乎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再想想自己原来的确对他不薄,于是宗真心里不由的信了几分。再说,“财帛动人心”,对能把劣马变成龙驹的神奇药草,宗真还是有几分心动。这样一来,宗真的面容不禁松缓了下来,吩咐道:“那你就把你刚才说的什么药草拿出来给佛爷看看吧!”
“是,大师!可是……”刘晖的脸上立刻露出喜色,随即却为难的看了看扭住自己胳膊的两双大手。
“你们放开他!”宗真立即发现了问题所在,忙说了一声。
刘晖被松开以后,故作痛苦的把双臂揉了揉,才慢慢伸手往怀里掏去,在众人戒备、期待的目光中,把当时从桂夫人的丹室里得来的药草拿了出来。
看着他手里与遍地都是的牧草差不多,已经干黄,毫不起眼的一把干草,大家的眼光里都流露出怀疑、不相信的神情。也是宗真御下极严,没有他的命令谁都不敢出声,不然,早就有人会出口斥骂刘晖骗人了。
“你说的药草就是这个吗?”宗真同样也不例外,看到刘晖拿出来的货色,实在不能相信它能有刘晖吹嘘的那样神奇,脸色不禁顿时一沉。
刘晖却好像根本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变化一般,小心翼翼的把几株干草捧在手里,一本正经的答道:“不错,就是这个!”等抬头发现宗真的神态不对,他忙有点委屈的说道,“大师,您别看它不起眼,可是我试过,它真有那么神效呢!不信,大师您就派他们牵一匹普通的马儿来试试?”
虽然刘晖表面上信心十足,可内心里却在暗暗打鼓,“老天保佑,希望那古书里说得不错,我的眼光也不错,它们真有那么奇妙……”
刘晖出来以后,没有凭自己的本事把宗真他们全都制住,而要这么一番做派,自然有他的道理——这一来,是他的恶嗜好使然,喜欢装出一副窝囊的模样,戏弄别人;二来,宗真到底是蒙古的国师,虽然蒙古的势力已经大减,可在草原上还是极具影响力,刘晖在人家的地头,并不想无端的得罪他;三来,上次因为“降魔杵”的事情,害得宗真失去了好多手下,虽说他们不是死于刘晖的手底,但刘晖自觉也脱不了干系,心底对他们总有几分愧疚;四来,也是最重要的,如果刘晖出手制住了他们,那么吸血僵尸和这墓底的秘密必然难以保住了,而刘晖此刻还不想让更多人知道这个秘密。
宗真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心里的好奇占了上方,转头吩咐道:“察罕,把你的坐骑牵过来,把那个……那个……”话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还不知道刘晖的名字,便停顿了下来。
“国师,他曾经说他姓‘刘’!”扎和台的眉眼极其灵活,立刻看出来了他的问题,接口在旁边说了一句。
宗真赞赏的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把那个姓刘的采药人的药草拿来一株,喂给它吃吃看!”然后,他又转向刘晖,声音一变,“汉家郎,佛爷可有言在先,要是你的药草真象你说的那么神妙,佛爷就不认定你是探子,不然,佛爷一定重重治你的罪!”
其实,宗真等人这时的心里,还是不相信的成分居多。察罕去牵自己爱马的时候,他还不情不愿,磨蹭了半天,生怕刘晖拿出来的是什么毒草、泻药之类的东西,吃坏了他的坐骑。可在宗真严厉目光的催促下,他也只好万般无奈的把马牵了过来。
平心而论,察罕的坐骑确实不错,从外表上看不失为一匹良驹,当然,离“千里马”还是有一定的距离。当它看到察罕拿过来的“干草”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它并不等察罕喂到它的嘴边,就伸长脖子,一口就把那“干草”咬到嘴里大嚼了起来。还是察罕见机得早,手缩得快,不然手掌就会它咬下半截去了。
在众人惊异的目光里,那匹马把吃下了刘晖献出来的“干草”以后,身形顿时有了微妙的变化,同时它还不停的刨着地面,摇晃着脑袋,不时的发出阵阵雄壮的长嘶。听到它的嘶声,其它的马儿似乎都忽然有了畏缩之意,低垂着脑袋,不安的打着喷鼻。
“哈哈哈!”看到这里,宗真心头大喜,笑容满面的高声吩咐道,“察罕,你去骑着它跑几圈,看看它的脚力是不是长进了不少!”
“是!”察罕满心喜悦的应了一声,带过了坐骑。那匹马到底还是认识旧主,虽然好像不是很情愿的样子,但还是让他翻身坐了上去,仰头一声长嘶,载着他带起一路烟尘,蹄声如雷的奔了出去。
到了这个时候,只要眼睛没有瞎的人都可以看出来,察罕的坐骑已经变得至少非常象一匹日行千里的龙驹了。而这变化就来源于刘晖手里那毫无看相的药草。
“哈哈哈,刘……你叫什么名字?”宗真大笑着走到刘晖的身旁,亲热的拍了拍刘晖的肩膀,询问起了他的姓名堂堂的大元国师想知道自己的姓名,刘晖露出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忙恭恭敬敬的回答了,同时知情识趣的把手里的“龙驺”献了出去。
宗真如获其宝把那几株龙驺接到了手里,可是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心里不禁暗自嘀咕:“真是的,看起来实在很平常啊!一株小草就可以变出一匹龙驹来,真不知道它是怎么变出来的……”虽然事实摆在了面前,但他内心里还是将信将疑。
也不怪他们这些人如此看重龙驺。要知道,对于他们这些成天在马背上生活的人来说,坐骑就象他们最亲密的战友一样,在战斗中,极有可能就是他们生命的保障。所以,在他们中间,爱马成痴的人比比皆是。甚至有的部落间发生了战争,其缘由仅仅是为了争夺一匹好马。而一匹千里龙驹,则是好马中的王者,属于可遇不可求的宝贝,其价值,说它倾国倾城也不过分。而龙驺可以把一匹寻常的战马变成龙驹,其珍贵之处,自然可想而知了。
过了一盏热茶的工夫,随着一阵蹄声,察罕兴高采烈的奔了回来,人还没有到近前,他狂喜的声音就先传了过来,“上人,上人,它真成了一匹龙驹,一匹龙驹啊!就这么短的时间,它就跑了三十多里!我看它还有余力呢!”
于是,包括宗真在内,一群人再顾不得此行的正事,纷纷围到察罕,更准确的说,是围到那匹刚刚改造完成的“龙驹”周围,打量着它、谈论着它,其中甚至还有那些早没有念经、敲法器的小喇嘛们。
“大师……大师!”最后还是扎和台最先想起了吸血僵尸,凑到宗真的身后叫了一声,可宗真此时的心思全在龙驹身上,根本没有听到,于是扎和台只好提高声量又叫了一声。
“什么事?”宗真这回听到了,不耐烦的回头问了一声,然后又关注龙驹去了。
“那……那吸血僵尸……”扎和台不敢责怪他的态度,在他背后小心的说道。
宗真听到这几个字,终于想起了此行的目的,转身向孤零零站在一边的刘晖问道:“你在那‘突厥将军墓’里待过,里面有吸血僵尸吗?”
刘晖对他好似敷衍扎和台一般问出这样糊涂的问题心里暗笑,可他却在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答道:“我……我被大师你们念经的声音惊醒后,就觉得里面阴森森的,等我发现眼前摆了一具大棺材,立刻吓得要死,于是就再……再不敢……不敢……”
宗真从他断断续续的话知道,他对里面有没有吸血僵尸并不知情,就转头向察罕问道:“你呢,你看到里面有吸血僵尸吗?”
被他一问,察罕的意识顿时被拉回到那可怕阴寒的墓室里,脸上的喜色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过了片刻,他才摇了摇头,“上人,我看……我看里面只有一具空棺材,没有……没有吸血僵尸……”
“呵呵呵,那就好!”宗真截口一笑,安慰扎和台道,“这你放心了吧,这里没有吸血僵尸!”毕竟拿了人家的金银珠宝,宗真见扎和台依然脸色阴沉沉的,顿了顿后接着说道,“要不,我们过一会再到别的地方去找找。佛爷这回到这里来,一定会帮你们除去吸血僵尸这祸害!呵呵,你就不必担心了!”
宗真转眼看到刘晖,心里忽然一动,又想起一桩事情。
暾欲谷好像丝毫不在意上面已经来了一大群对付他的人,也不随着高荷着急,而是缓缓的说道:“我刚才说过,这洞室里阴寒至极,要是普通人到这里,即使身穿重裘,也要不了一会就会冻僵的。而刘公子待在此地那么长时间,却依然神色如常。由此看来,他定非常人,而且,他似乎并不象你所说的,身负重伤,功力大损。”
“可是……”高荷被他说得心里一动,联想起刘晖在这里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的确如同暾欲谷所说的那样,可要是万一自己看错了,害得刘晖伤在上面那群人的手里,她的罪过可就大了,于是她犹豫着说道,“可是,我亲眼看到,他受过很重的伤势啊!”
暾欲谷骷髅似的脸上仿佛展现出一丝笑容,悠然说道:“说不定,这位刘公子的伤势已经康复了,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而应付上面那些人,按刘公子的修为、本事,应该还是游刃有余,不成问题的。所以,高仙子你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