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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杀德皇是否就能拯救没落的英国,西诺不得而知,但对于“医生”刺杀德皇的决心,他除了深深的敬佩之外。心里也渐渐起了一些疑惑。
“事成之后我们怎么办?”这是西诺第一次向“医生”提出有关行动计划之外的问题。
“当然是回去庆祝!”“医生”很随意的回答到。
这个答案显然不是西诺想知道的。
“那今后呢?”
“和从前一样!”“医生”的回答看似很对问题,但仍然无法满足西诺心中的疑问。
于是西诺警惕的看看周围,然后压低声音:“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您知道地,我们很有可能在这里呆不下去!”
出乎西诺意外,“医生”仍旧是那样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他甚至都正眼不看西诺一下。
“不用担心,我自有安排!”
这种有着大将之风的镇定让西诺羡慕不已。
啪啦……
枪声响了,两秒钟之后是另外一声。然后是第三声,接着枪声变得像鞭炮一样密集。
“医生”抬起头,唤了一声站在不远处满脸惊讶的看着窗外的服务生:“续一杯咖啡!”
此时博物馆正门外的小广场上乱糟糟的,有人在向外围开枪,有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也有人躬着腰移动着。
“卫队!保护陛下!”有人大声喊叫着。
此时人们并未料到,这将是德国皇家卫队长雷尼的最后一次呼喊。
这样一来,周围的三十余名卫队士兵全都聚拢到以蹲姿隐蔽的德皇夫妇旁边,也不容辰天和丽莎选择,卫队士兵们像“押送”犯人一般将他们送向最近一辆小汽车。此时德国皇家卫队的卫队长长雷尼阿德勒却捂着胸口倒在血泊之中,尽管如此,他的眼神仍旧紧紧盯着皇帝离开的方向,直到皇帝夫妇被送上小汽车并在卫兵的护送下快速离去,他的脑袋才无力的垂靠在地上。
“陛下,您有没有受伤?您没事吧!”上车之后,丽莎异常紧张的看着辰天。
沉默了足足十秒,辰天才说出一句让丽莎放心的话:“我没事!”
丽莎仍不放心,她仔仔细细的检查了辰天那满是鲜血的右臂,发现那里的衣服并无破损,而且里面的手臂也可以自由活动,这才确定那不是他本人受伤流出的血。接下来,丽莎简单而快速的将辰天全身上下检查一边,最后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
相比镇定自若的丽莎,辰天却一言不发。
辰天不是一个易怒的人,但此刻他却有种无法控制的愤怒,而更加令他郁闷的是现在他不能拿着枪带着士兵去干掉那些阴谋刺杀他的人,不能留在那里救死扶伤,甚至不能回去看看雷尼。
“陛下,没事就好了!”平时看着文弱的丽莎反而安慰起辰天来,这不仅让人想起多年前在旅顺附近一个中国小村庄里救死扶伤的德国姑娘。
“居然有人……混蛋!”辰天忽然牙关紧咬,脸色铁青铁青的。
看看汽车两侧踏板上那两名卫兵,丽莎的脸色则缓和了许多。
“雷尼……”当这个名字从自己嘴里轻轻说出的时候,辰天心中顿时一阵酸楚。
刚才的事情发生得如此突然,以致于当冷处射来的第一颗子弹击中距离辰天右手边不到半米的一名侍从时,在场的绝大多数人还未作出反应。只有雷尼,无比忠实的雷尼,以最快的速度用自己庞大的身躯将辰天和丽莎护住。
那一刻,辰天和丽莎犹如被泰山压顶一般,然而正是雷尼的这一护让他们双双躲过随后而来的两颗子弹。虽然当时大脑几乎一片空白,但辰天还是真切的感觉到了雷尼身上那猛的一震,随后他的右臂感受到了湿热的液体。
生命在这一刻显得如此脆弱而又伟大!
魔王 第十九章 针锋相对
自从回到下榻的酒店之后,辰天像一头怒不可遏的雄狮般不断吼叫:
“我要知道目前的具体情况!立即!”
“让施特雷泽曼转告美国人,如果不彻查此时并将所有凶手缉拿归案,那么德美将面临断绝一切外交关系的危险,甚至我们会将美国政府认为是主导这次刺杀事件的元凶!”
“告诉希弗特,让我们的间谍行动起来,务必查清这次事件的幕后黑手!”
侍从们尽管从未看过自己的皇帝如此歇斯底里,可他们仍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些命令一一准确传达下去,然后以加倍的恭敬站立在门外等候下一个命令。
晚上7点零5分,海军总参谋长波尔元帅和另外两名海军中将被护送回酒店,其中只有海军作战部的弗兹曼中将受了一点擦伤,波尔和公海舰队参谋部的纽曼中将都有惊无险。
5分钟之后,两辆载着内政官员的小汽车返回酒店,这些与海军代表团一同出访美国的德国政客们看样子被袭击事件惊得不轻,所幸的是他们中没有人中弹。
随着第四批人返回酒店,坏消息开始陆续传回:海军作战部的一位上校军官肺部中弹并被急送到附近的医院;外交部的一位年轻官员惊慌之中被旁边的卫兵撞伤,经过紧急救治之后已无生命之忧,但由于是脑部受伤所以随后仍被送往医院;最糟糕的是辰天的皇家卫队,卫队长雷尼重伤并被送往最近的医院,还有两名卫队成员在乱战中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辰天愁眉紧缩的听完这些报告之后,将关注的重点转移到卫队长雷尼身上。
“无论如何都要救活他!”辰天握紧双拳,这不仅仅是因为雷尼刚刚舍身替自己挡了子弹,不要忘了这位大个子是如何干净漂亮的干掉威廉二世的,更不用说他那十多年如一日地忠诚。
侍从官领命而去,这时丽莎走过来挽住辰天的右臂,“陛下。相信雷尼会安然无恙的!上帝一定会保佑这样一个勇敢的人!”
辰天回来之后已经换掉了那身沾血的军服,可他仍感觉右臂上有雷尼热血的气息。至于那件军服,他特别吩咐要妥善保存起来。
“但愿……”不知为何,辰天又想起那句“自古忠臣无好死”,他现在只希望雷尼能够平平安安度过这一劫,然后给他一大片封地让他安然享福。
可惜,人们美好的愿望总是比诅咒更容易成为现实。当晚8点35分,从纽约市立医院传来噩耗。医生们奋力抢救却依旧无法将雷尼从死亡线上拉回来,这位年仅37岁的德国军人终因伤势过重离开了这个世界。
听到这个不幸地消息时,辰天整个人都呆住了。曾经往事如同幻灯片一样在他脑海里快速闪过,一种从未有过的莫名伤感一下子涌上心头。虽说战场上的死亡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可辰天到现在为止还从未看着自己的战友死去,更何况是十几年如一日守护在自己身旁的雷尼。
怒?哭?吼?
辰天以一种令人惊讶的沉默站在原地,一分钟,两分钟,足足四、五分钟之后才慢慢走回到沙发那里。
与雷尼死讯一道传来的,还有三个刺杀者两死一逃的消息。
“美国警察都是一群废物!”辰天只能这样理解。虽然美国当局在刺杀发生后一刻钟时间内出动了上千名警察和宪兵。而且此后还有更多的国民警卫队参与到搜捕刺客地行列中来,却还是让其中一个刺客逃之夭夭。另外两名刺客逃跑时一个受伤一个被包围,之后双双服毒自杀。目前刺客地身份仍未查明。这样的结果的确让人很难接受。
“外交部来电请示,是否需要继续向美国政府施压?”乔纳莱特询问到,这个时候似乎连他也变得小心起来,唯恐触怒了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地辰天。看来,就算是德国人也明白“伴君如伴虎”的道理。
“施压?”辰天抬头看看乔纳莱特,“施压能救回雷尼的性命吗?能抓住逃走的凶手吗?能让这一切从未发生过吗?”
乔纳莱特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更加恭敬的立于辰天面前。
几秒钟之后,辰天才发觉自己刚刚有些过激了,他降低了声音,可语气仍是那么的冰冷:“喔。施压……当然要继续施压!就像我们通常所做的那样,德国人的鲜血绝不能白流!至于施压的底线……就以退出海军会议和降低外交级别为底线吧!”
“是的,陛下!我这就去传达!”乔纳莱特如释重负地转身离开。
那张米黄色的皮沙发很柔软很舒服,可辰天坐在上面却感觉不到。他目光有些木纳,从前那个桀骜不驯、意气风发、性格坚毅的辰天在这一刻终于展现出他常人的一面:他也会因为国体与皇权被刺客侮辱而愤怒,也会因为伙伴的逝去而伤感。
愤怒与伤感之后,失落便如潮水般将自己淹没。
夜很快深了,就连纽约这座夜生活极其丰富的都市也入睡了。
伴着丽莎那均匀而轻微的呼吸声,辰天孤单的望着那漆黑天花板。心境空芜,思绪万千。
这个异样的夜晚,不能入眠者何止辰天一人。
白宫周围除了值守地警卫之外已经无人走动,而停车场内却还停着不少车辆。
微弱的灯光下,一些黑白红三色小旗在风中拂动。
黎明前倦意最深的时候,白宫某间装饰豪华的会议室里却依然灯光明亮。整个房间里飘着一股浓浓的咖啡味,可这并不能完全阻挡困意的入侵。
坐在长桌两侧的书记员们不住的打着哈欠,两国外交官们频频将咖啡杯送到嘴边。
“无法再做让步了!”德国驻华盛顿大使、德皇遇刺事件特别谈判代表托马斯罗兹尽管一脸疲倦,但他那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凌厉。
在这里,罗兹的主要对手是美国政府全权代表、总统特使大卫皮特,这个身形瘦弱的中年人已经在过去三个小时里喝了不下两壶浓咖啡,外人不禁为他的健康感到担忧,而他自己却将主要精力放在与德国人的讨价还价上:
“尊敬大使先生,我觉得只要大家再各自作出一点退让就能让这件事情得到非常圆满地解决,如此也不枉我们辛苦一夜!您看如何?”
罗兹很坚决的否定了这个建议。“抱歉,这是我国政府的底线,请恕我个人无法作主!”
皮特显得很失望,他看看会议室里的座钟,然后一口喝光杯子里最后一点咖啡。
一旁的随从人员犹豫了一会儿,但最后还是端起咖啡壶给他续了一杯。
“追查凶手以及幕后指使者,不用说我国政府也会尽全力去做!刚才纽约警察局长给我发来电报,他们对刺客的搜捕仍在继续。数千警察和国民警卫队成员直到现在还战斗在第一线,范围已经囊括大半个纽约市区!可是限定三天的时间……想必您也知道,要调查清楚一件有蓄谋、有准备的案件并不容易,何况是在纽约这样一个人口众多、成分复杂地大城市了里!”皮特强压着胸中的不满,用无奈和为难的脸应对德国人。
似曾相识的要求在大战爆发之前奥匈帝国也曾向塞尔维亚政府提出过,那时维也纳发出的是最后通牒,结果则是一场战争。
相比之下,德国人给的期限虽更短,但至少不是以最后通牒的终极方式,虽然结果难料。但从目前看来他们想要的并不是一场跨洋战争。
“三天。这是德国皇帝陛下亲自下令的!如果贵国政府不能办到,我国代表团将退出此次国际海军会议!”罗兹态度依旧强硬,三天之后正是国际海军会议召开的日子。没有了德国地参与,这个美国政府原本非常期待地重要会议无疑将变成一场闹剧。
“唉!三天……”皮特低着头闭目沉思,他仿佛已经看到威尔逊总统那难看的脸色了。十六个月之前,他们还在为大战爆发而偷笑不已,军火、物资也的确让他们获益不小,尤其是和英国、德国地那两笔大交易更是让美国得到了好几块不错的殖民地,目前这种局面是那时的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
好一会儿,皮特才痛苦的睁开眼睛,“好吧,大使先生。我会向总统先生转达贵国的这一要求,也希望我国的安全部门和警察机构不会让大家失望!”
“很好!”罗兹给出一个标准的德国式回应。
皮特端起自己的咖啡杯,尽管嘴里因为喝了大量咖啡而变得苦涩不已,甚至连舌头都有些难受了,可他向来不靠烟来提神,所以想也不想就啜了一口。
“至于放宽德国驻美国的使馆和各级外交机构警卫人数限制地要求,我想基本上是没有问题的!”
在得到上一个问题的肯定之后,罗兹显得更加镇定自若了,他悠悠的端起咖啡杯。“当然,没有人希望如此糟糕的事情再次发生!但需要说明的是,这些警卫人员必须由我国自行委派!”
“那是自然的,而我本人很想知道我国外交人员在贵国是否也能得到同等的待遇?”看似平淡的一句话,皮特却是在替美国争取同等地待遇。有人说皮特是个政治商人,因为他很善长在谈判桌上耐心而细心的寻找每一个让自己国家获益的机会,这句话看来的确很有道理。
“这个问题我们可以择日再谈,我想只要双方拥有足够的诚意,一切问题都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