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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没有料想到这样地场面,他们一时间不知道该继续进攻还是躲避即将到来地空袭,但带着尖锐声音落下的黑色航空炸弹很快替他们作出决定。爆炸声顿时充斥着整个马德里市区。等到轰炸机投弹完毕之后,那些护航战斗机飞行员还不忘炫耀一下他们的技术,一梭又一梭地子弹让混乱中的西班牙人彻底乱了方寸。许多人干脆抛下武器头也不回的逃离了战场。
“是马基133战斗机和卡普罗尼350轻型轰炸机!意大利空军!”
西班牙反政府军暂时退走之后,康拉德打开舱盖用自己的望远镜仔细打量着那些正在返航的飞机。那些飞机上的黄色涂装虽然和西班牙空军的十分相似,但机翼下却是截然不同的圆形白底黑边标志,中间还有一根权杖——只有墨索里尼的意大利空军才使用这个徽标。
正如康拉德所看到的那样,在城市上空300多米处,53架意大利空军地卡普罗尼350轻型轰炸机正在22架马基133型战斗机的护卫下向阿甘达返航。这些飞机都是今天上午刚刚从意大利撒丁岛飞来的,它们今后将以阿甘达为基地加入西班牙战局。
风雨飘摇中的阵地再一次守住了,但是在康拉德等人的心里有这样一个疑问:这场仗何时才会有结果?
※※※※※※※※
1932年2月15日,挪威海中部。
位于北欧的挪威是20世纪头30年未卷入任何一场战事的欧洲国家之一,因此。它的国土和领海、领空得到包括德、俄在内所有欧洲国家的认可和尊重,而它那规模有限地军队也始终处于一种谨慎的防守态势。在这种背景下,位于挪威与冰岛之间的挪威海是这个世界上最和平、最自由的海域之一,不过由于地理位置远离欧洲大陆和欧美之间的主要航线,从这里经过的船只并不多。
在这个晴朗的日子里,一艘悬挂苏俄旗帜的货轮由北向西南方快速行驶着。这是一艘不足万吨但构造较为适合远洋航行的货轮,在它侧后方数海里,一艘外形简洁流畅、体形优雅修长的巡洋舰正以和它相同的航速不紧不慢行向相同的方向行驶着。
由于是在公海上行驶,两艘船既没有相互发信号致意也没有表现出敌对意思。但双方都心知肚明,这绝非是偶然相遇之后的结伴航行。苏俄货轮的船长和船上的军官都知道,这并不是第一艘运送特殊货物前往西班牙的苏俄轮船,而此前几艘都无一例外在途中遭到德国舰只和飞机的跟踪。
苏俄人非常清楚,自己的货轮所执行的是在不被西班牙政府军舰只发现的情况下将货物运送到由革命武装控制的港口的任务,如果货轮一直被德国人盯着,那么西班牙海军舰只就能在它们进入西班牙海域的时候轻而易举的将它们拦截,最终的结果将是一场严重的国际纠纷——毫无疑问,船上的货物将是对苏俄政府十分不利的证据。
在发现自己轮根本无法摆脱德国人的跟踪后,之前那些苏俄货轮都乖乖选择了中途返航。为了尽可能避开德国人的监视,这艘货轮是在黎明前从摩尔曼斯克出发的,而且没有按照以往的惯例沿靠近挪威海岸线的海域行驶,但不想还是被德国人发现了!一旦被航速占优且装备有雷达、舰载侦察机的德国巡洋舰盯上,苏俄货轮上的船长和指挥官知道,自己几乎没有溜走的可能,
可是,如果要苏俄政府就此放弃向西班牙运送武器,他们又心有不甘。要知道西班牙国内的革命者此时是多么的需要外界援助,而这船货物能够对他们的革命起到难以估量的推动作用。
有时候,十船黄金都无法改变一个国家的现状,但有时候一船军火就足以改变一个国家的命运。
苏俄政府很清楚自己的西班牙同行迫切的需要什么。
“不管它,继续前进!”
留着一脸络腮胡子的苏俄船长斩钉截铁的命令到。
暮霭 第十一章 来自帝国内部的风
“为什么不?”
“为什么要?”
这是自西班牙内战爆发以来在德国内阁、德国最高统帅部以及各地酒馆中人们说的最多的问句,而这些问句所讨论的都是同一件事情,那就是德国是否要武装干涉伊比利亚半岛上正在发生的战事。
“为什么不?这是扩大帝国在南欧影响力的大好机会,看啊,意大利人都出兵了,难道要让他们成为西班牙乃至整个南欧的统治者?”支持出兵者往往这样说。
“为什么要?我们已经派遣了两万多名士兵作为多国联合部队成员进入西班牙,那里的局势已经够糟糕了,我们没有必要卷入西班牙人自己国家的内部事务?”持反对态度的人往往还要加上一句,“我们才不会像意大利人那样愚蠢!”
这样的事件若是发生在20年之前,德国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向西班牙派遣军队以扩大自己的国际影响力,但今时不同往日,当这个帝国拥有比英帝国鼎盛时期还要强大的势力时,它的领导人以及普通国民都学会了思考、衡量和取舍,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可图,他们甚至愿意将自己的军队派往遥远而寒冷的极地,若是无助于取得任何一种形式的利益,近在咫尺人们也会选择冷眼旁观。
现在的问题,是德国武装干涉西班牙内战的成本有多大而收益又会有多少,以及任凭西班牙局势发展又会损失什么、获得什么,对于这样复杂的、根本无法做到准确预测的问题,每个德国人心里基本上都会有自己的看法。
汉诺威,夏洛特街口。
“诸位!诸位!诸位请听我说!”
一个身材一般、脸刮得很干净、穿着无军衔旧式德国陆军大衣的中年男子一跃跳上路边的台阶,他的声音让不少路人停下脚步,自从帝国颁布了新的言论集会法规以来,这样的情形在各地街头并不少见。只要是合理、合法地政见,只要不恶意攻击帝国政策以及德国皇室贵族成员,这样的讲演并不会遭到警察的干涉。
“帝国完全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建立一个完全忠于帝国的西班牙政权。是王权制度还是民主制都没有关系,我们要的是他们绝对的忠于我们,而不是像阿方索十三世政府那样明里一套、背地里一套!只有建立一个我们可以信任的西班牙政权,我们才能更加牢固的掌握直布罗陀海峡,假如我们现在任凭西班牙反政府武装攻占马德里、打败政府军、建立一个不受我们控制地新政府,那么不久之后直布罗陀要塞就有可能遭到这个革命政府的攻击,到时候我们还得向西班牙派军队,而且数量要比现在派多得多!到时候。我们不得不和整个西班牙作战,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可以轻而易举的收拾掉摇摇欲坠的阿方索十三世政权和立足未稳的反政府势力!”
“你觉得你就是那个能够担当西班牙新国王的人吗?”
人群中传来一个不太友善的声音,围观者顿时一阵哄笑。
台阶上的那个男子看起来一点也不惊慌,他伸出自己的左手并竖起食指,“不,但我相信要找出一个既能得到帝国政府信任、又不会受到西班牙民众反对的人选并不难!”
“然后呢?”刚才那个声音毫不客气地反问道:“然后将大量地财政、物资援助源源不断送给我们的新盟友,帮助他们重建家园、恢复经济?哈!如果有那些钱和物资,我们还不如投资到西非或是南亚去呢,那样至少还能获得丰厚的报酬!”
人们又是一阵哄笑,这时围观者渐渐多了起来。里面还有一个戴着尖顶头盔、穿着灰白色大衣地警察。他将警棍系在腰间,背着手非常平静地看着台阶上那个中年男子,那位演讲者刚刚从人群中找到了那个反对者。街头演讲有种向街头辩论发展的苗头。
“在西班牙建立一个稳定的、可靠的政府不是那种单纯的投资能够比拟的,这是回报无法用金钱衡量的政治投资,懂吗?政治投资!”
“我不懂什么叫政治投资,在场的各位有谁懂吗?”反对者有着一副大嗓门,身材也较台阶上那位魁梧一些,乍看过去会让人觉得是杀猪匠或是面包房的老板。在他提出这个疑问之后地几秒钟时间里,人群中并没有其他人站出来,于是他继续说到:
“我只知道投资其他的方不论盈亏都不需要让德国士兵送命,而西班牙呢?不牺牲个几万人我们拿得下来吗?”
台阶上那位见状不妙,于是握紧拳头高呼:
“尽管有牺牲。但那绝对是值得的!”
“我的两个儿子都在军队服役,我可不希望他们为一场缺乏意义的战争送命!”
“杀猪匠”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边上的围观者看来大都是有亲人在军中服役的,因而此时也是颇有感触,也不等讲演者宣布自己的演讲结束,人们便三三两两的散去了,只留下讲演者在那上面无可奈何地摇着脑袋。
柏林,三军最高统帅部。
在一间偌大的作战指挥室里,数十位陆军、空军以及海军将领围在大型战地沙盘四周。从地形和地理特征来看,人们能够很轻易的辨认出这沙盘所代表的区域——伊比利亚半岛,确切的说是那个正被内战困扰着的邻国——西班牙。
“少校,统计数据!”
一个头顶半秃、表情十分严肃的陆军上将掏出手帕在他那沁着小颗汗珠的额头上抹了一把。在他的对面,年纪相仿、头发花白的小个子陆军上将也是一脸脑细胞严重消耗之后的虚脱感。
负责统计的军官眉头紧锁的快速演算着,周围的人则一个个鸦雀无声,刚刚还十分热闹的指挥室内现在却静得简直可以听到一根针落地的声音。
几分钟之后,那位三十出头的少校抬起头,分别看看两位陆军上将,整了整嗓子,宣布道:
“此战奥托上将指挥的北方军团获得胜利,兵员损失在7万5千到8万人之间,另有约3个汽车联队、1个运输机大队以及15到20列火车的装备因为各种原因损耗;哈斯特上将指挥的南方军团失败,损失兵员40万以上,重装备全损,另有相当一部分平民伤亡!”
在这个结果公布之后,“胜利者”的表情非但没有缓和,脸色反而比“失败者”还要难看。好一会儿,他才以一种失落的眼神看看对手。
“唉……”
“奥托将军也不必太自责,毕竟我们在战场上很难有碰到哈斯特将军这样的强手的机会!”一旁的高个子陆军中将走过来安慰到。
头顶半秃的陆军上将苦笑着朝他摇摇头,一句话也没有说。这时,倒是对面那位头发花白的陆军上将起身走到负责统计的少校军官面前。
“没有算错?”
他轻声问到。
少校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数据,很肯定的摇摇头。
头发花白的陆军上将长吁了一口气,他心里十分清楚,战场的凶险和变数远不是沙盘对演能够模拟的,在沙盘上1千人可能永远都没有机会击败同等装备甚至装备占优的1万对手,而现实中,1千人却完全有可能让1万入侵之敌头破血流。也就是说,主守的 “南方军团”可以利用更多的地理条件和作战手段打击入侵的“北方军团”,即使不能击退他们,也能让他们耗费更多的人力和物力。
德国军队从来不惧怕和强敌正面交战,但他们却很不喜欢在山区、丘陵以及从林中被小股敌人牵得团团转,更不喜欢那种无头无脑、完全不符合军事教案的作战模式。所幸的是,法国政府的固执和保守、英国的狭小以及奥匈帝国的迷茫让他们在最初的战争中并未遇到这种问题,但是在后来的美国和俄国,小股亦兵亦民的武装份子让他们在后勤运输以及兵营、机场的安全等问题上头疼不已。
“嘿,奥托……”花白头发的陆军上将走到那位仍低着头坐在椅子上的将军面前,想对这位倔脾气的老友说几句安慰的话,可在这种情况下,随便说一句“这不过是一场推演”、“哎,这次运气站在了我这边”、“没关系,下次你一定可以赢我”之类的话显然是不负责任的。所以,他最终只是伸出右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然后默然离开了这间指挥室。
随着将领们的离去,这房间里越来越冷清,直到那名负责统计的军官也离开,只剩下那个头顶半秃、神情黯然的陆军上将。
“是生不逢时,还是自己完全想错了?”年近六十的老将喃喃自语道,“看来,这次陛下的观点依然是对的,占领西班牙除了陷入一场糟糕的战争和战争之后经济、军事的双重泥潭,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
暮霭 第十二章 红色海豚
西班牙,巴塞罗那。
当革命者的队伍挺进这座历史名城的时候,他们受到了极其热烈的欢迎,鲜花、彩条以及热情洋溢的笑容,整个巴塞罗那都在庆祝,这是一个重获自由、重获新生的伟大日子。
革命武装的战士们士气高昂、情绪饱满的列队进入城区,他们没有统一的服装,有的看起来就是刚放下锄头不久的农民,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