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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男倒是淡定,勾起唇角,浅绿棕色的瞳仁闪着异样的光芒:“现在我能完全肯定你不是!”
神经病!死变态!
我在心中偷骂了一句,发现他注视着自己的目光如此深邃难懂,似乎内蕴千言,又仿佛只在眼波闪动。
我按捺住怒火,对他扬了扬下巴,淡淡的说:“请送我回岸上!”
“当然!”他这次倒是答应的爽快,声音里带着戏谑。
我瞪着双眸回视那张邪魅又出尘的脸,那闪着妖异莹彩的浅绿棕双眸,正似笑非笑的望着我,坠崖前他分明也是这种神情,一瞬间危机意识涌上了我的心头。
但,终是比他慢了半拍,他乘我不备之际,将一个不知道哪里拿来的救生圈重重的套在了我的身上,随后,他将我拦腰抱起,一个优美地抛物线后,我再次狼狈地落入了湖水中。
只是这次不同,虽然呛了两口水,但是因为有救生圈,我并没有下沉,而是像浮萍一样无助地在水面漂浮,我抹去满脸的水雾,耳畔飘过他云淡风轻的声音:“再见,旱鸭子小姐!”
我咬紧牙关在水中不顾形象的挥舞着双手,恨不能长出翅膀飞上船,将他一顿痛扁,打不过咬他两口让他记得疼也行。
而在我的假象间,他的船已经迅速地掉转了个头,悠悠扬扬的向岸边驶去。
我火冒三丈地扑腾着水面,声嘶力竭地冲他的背影大声嚷嚷:
“再见!再见!再见!”
谁又能想到,老天居然误会了我这发自内心的呐喊。
再见,再见,再也不见!
却成了不久后的再次相见!
?
在Boracay的日子太过悠闲。
我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跑出酒店去一号沙滩点各种好喝的Shake,赖在躺椅上看一天的风景,傍晚时分租条帆船出海看日落,划着海水吹着海风听着海浪声,说不出的惬意。
时间一久,好不容易放空了的心反而变得沉重了起来。
今天我躺在海岸边,眼前有无数的欢声笑语,银色的沙滩上,无数双脚欢快的戏耍着细软的沙粒,湛蓝的天空中有无数风筝飞舞,但我脑海中却一直闪现古奕晟的脸,虽也连连鄙视自己的不争气却还是无法抑制住想他的的念头。
是的,我想古奕晟了。
想他那温暖的怀抱,想他那柔情的耳语,想他那双温和的黑眼睛。
驰羽也有一双漂亮的黑眼睛,跟古奕晟的一模一样。
想到驰羽,我心底隐隐作痛,眼眶酸涩到不行,终于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这时,天空竟飘起雨来,厚厚的云层挂在天上,将太阳遮挡。
人们一哄而散,纷纷跑回岸边的小店中躲了起来,偌大的海边只剩下我,还有几只撒欢的忘乎所以的小狗。
雨越下越大,我靠在躺椅上,头顶的遮阳伞已经遮不住四面八方袭来的雨水,雨点重重的打在我的身上,那种透骨的凄凉感伴随着孤独散布全身。
我终于不用再隐藏悲伤,只是卷缩着身子,任雨水混着泪水划过脸颊,顺着脖子一滴一滴流淌下来,那种痛彻心扉的伤心令我感觉自己正在一点一点地融化,我的骄傲在融化,我的自尊在融化,我的信仰在融化,我的憧憬在融化。
所有的所有在不停地,融化。
古奕晟,你可曾感受的到?
海边的天气就如同我那已逝的恋情一样变幻莫测,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雨后的空气中夹带着淡淡的茉莉清香,海滩边又恢复了热闹的景象,游人们人头传动,游泳的,拍照的,嬉闹的,捡贝壳的,出海的……
只有我,顶着一对早已红肿的双眼与湿漉漉的头发,像个海底水鬼!
还好身后就是售卖小商品的小店。
问店主买了块浴巾刚裹上身,我眼尖地看到店内贴了张红色的海报,内容竟然是关于沙滩舞蹈大赛的。
不限舞种,不限国籍,自由参赛——这几个字特别的显眼!
算算时间,自己已经有两年多没有参加过任何舞蹈比赛了,我心动了下。
再往下看——哇哦,我揉揉眼,定睛细细一看,不得了!
这次比赛的头奖的奖金,金额是80000比索!
折合成人民币大约有1万多,多可爱的数字!可以资助两个山区的孩童读完整个小学课程!
我笑着扯下海报,将它揉在怀里,彻底的动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回来了,打开后台心嘛凉嘛凉的(⊙o⊙)
洗洗补眠先……
有花花咩?
☆、Chapter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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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太多,不如沉默,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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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说这是我参加过的最特殊的一场舞蹈大赛,以海为景,以沙为地,这就是我们的舞台。我们在大自然的怀抱中尽情的舞动,尽情的释放。
近百位参赛选手经过了一轮轮的循进,有的顺利晋级,有的梦碎舞台,最终进入决赛的选手算上我共有五位。
我的竞争者们个个才华横溢,实力不容小窥,他们每个人都各有所长,有的精通现代舞,有的擅长嘻哈舞,有宝莱坞舞蹈的佼佼者,更有爵士舞的顶尖高手。
总决赛这天,一号沙滩边挤满了人群,下午三点比赛正式开始,按照抽签的顺序,我最后一个出场。
或许今天是我的Lucky Day,所谓天时地利人和,等到我出场时已是落霞满天,我今天选用的比赛音乐是Rod Stewart的《Beyond the sea》,那丝丝慵懒的爵士乐与我手中的中国绸扇配合的完美无暇。
我穿着洁白的长裙,在金色的海水中踏浪而舞,裙摆随着我的丝丝转动在风中楚楚动人地旋摆。
我的脚尖轻柔地点着海面,Stewart的歌声在落日的余晖里飘渺,幻化成一片梦境般的天空。
漫天的云彩在我身后,变化着各种颜色,紫色的,橙色的,红色的,形状极美,云水与我是如此亲近。
在金色的海边,我轻灵地凌空而舞,像个展翅的精灵在云与大海间自由自在的飞舞。
一曲终了,雷鸣般的掌声,越过艳丽静止的美空,穿透了我的心。
当大赛评委宣布最终结果时,我只是痴恋地望着海的另一头,期盼的,迷离的的眼波中闪着泪光。
我记起了很久很久之前,在另一个海边,我也曾为一个人翩跹而舞,那时的世界仿佛只属于我和他,没有人可以打扰,没有人可以将我们分开,那时的我从来都不知道好梦难圆,美梦易碎。
?
比赛结束后,大赛组委会包下了半山腰的一个Pub办庆功酒会,并邀请了所有参赛者,酒会气氛很High,舞池内有很多人在一起斗舞,我则被大家灌了许多酒,胃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只能提前与大家告别。
银色月辉洒在路上,我怀揣着80000比索的支票,晃晃悠悠的走在回酒店的路上。
夜晚的海风有些微凉,我慢慢地走着,有些歪歪扭扭,满身的酒气还夹杂着烟味。
我在一颗大槐树前停下,想缓和一下不平稳的心跳,却意外地发现自己身后有悉悉索索的声响,我晃晃脑袋,那声响又消失了,我扯扯嘴角心想那一定是自己喝多了而产生的幻觉,但很快那声音再次响起并离我越来越近,连海风也变得阴冷了起来,我心中阵阵发毛,酒完全醒了,我警觉的意识到自己被人跟踪了!
我机械般的回头,看见身后不远处的阴暗角落里,有两人正站在那向我投来不怀好意的目光。
是抢劫吗!?我下意识地搂紧怀里的手包,躺在里面的支票变得有些沉重起来,本以为景区的治安不用担心,却没想到,该死的,真不该独自上路。
容不得我后悔,我迅速转身,铆足劲儿向前一路狂奔,身后那两人不出意外的开始追赶了上来,我边跑边扯着喉咙高声呼喊:“救命!救命!”
狂奔中,我不由地扭头看身后,一个疏忽,脚下被绊了个踉跄,我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坚硬的柏油路撞的我浑身生生的疼,身后的脚步声嘎然而止,我狼狈的扭头看,那两人已经站在了我身旁,我惊恐的向后挪着身子。
我看见一人手中的匕首在月光下闪着冷艳的光芒,他们步步逼近,我却已无路可退,就在我以为自己在劫难逃的时候,我听到一阵机车的轰鸣声由远而近,我的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果然有人驾着机车疾驰而来,以一个漂亮的摆尾撞开正欲行凶的两人,黑色的机车在空气里划开一道涟漪,将我安全的带离。
“谢谢你!请送我回Poly酒店。”我大声的说,无奈他的车速太快,无论我怎么叫,声音都被呼啸而过的风掩盖。
机车在路上极速狂飙,凌厉的风将我的长发吹乱,在经过几个转弯时车身几乎压到了地上,车轮与地面摩擦出一串串火星,我吓得脸色苍白,只能闭上眼紧紧搂住他的腰。
感觉到机车减速了下来时,我睁开眼,发现他带着我驶进了一扇铜漆雕花铁门,穿过由一排排冲天般高的水杉树构成的弯曲道路后,终于停在了一幢灯火通明的别墅前,两排黑衣人整齐的站在别墅前,看样子很像保镖。
那人牵着我下车,我发现自己腿竟有些打飘,像走在云端。
“少爷!”那群保镖很恭敬的行礼,给我的感觉似乎又不是寻常的保镖那么简单。
那人冲他们点点头后,将头盔摘下往其中一人怀中扔去,然后旋身在我眼前站定,他的唇角扬起优雅的弧线,对我绽开一个清澈的微笑:
“嗨,我们又见面了!”
竟然是他!
那个跳崖的疯子!
我算是彻底震惊了,傻傻的望着他,忘记了言语,脑中只有四个字,冤家路窄!
“怎么?我救了你两次,你不对我说声谢谢吗?”他双手抱胸,浅绿棕色的瞳仁望着我,带着令人难以捉摸的奇异笑意。
靠!我讨厌他这如救世主般的姿态,但又不得不承认再次被他搭救的事实。
我凝眉;张开口:“那个,你……”
“韩琸闫,”他打断我,“或者你可以叫我Will。”
“韩琸闫。”我懒洋洋的唤他,努努嘴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中国有句老话叫‘大恩不言谢’!”
他笑笑,大手一挥搂住我的肩,低头俯在我耳畔轻语:“你的意思是想以身相许?”
我心一惊,迅速推开他巴在我身上的爪子,保持一定距离后才瞪他一眼,拉长声音道:“您真是个大好人,谢谢您两次出手相救,谢谢谢谢谢!天色很晚了,我就不打扰了,再见!后会无期!”
一口气顺畅地说完,不等他回应,我自顾自地仰着头转过身向外走去。
“等你从这里走回Poly天都已经亮了!”身后传来韩琸闫从容的声音。
切,我充耳不闻,继续向前。
“也许,刚才那两人还在路上等着你!”
韩琸闫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我咬住唇心中迟疑着到底是走还是留?
走?万一不幸被他乌鸦嘴言中,被那两人逮个正着,我岂不是太冤!
留下?似乎也不怎么稳妥,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他禽兽起来!?
失财事小,失身事大!
走!坚决走!
我不再犹豫,跨大步子,向外坚定的走去。
只是刚没走出几步,手臂忽然被拉住,天旋地转间,我整个人被韩琸闫扛上了肩头,不等我发作,臀部就着实挨了一掌,力道大的惊人,我吃痛的瞪大眼,这公开的场合他都敢对我咸猪手,关起门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韩琸闫,你耍流氓啊!放我下来!”
我气急败坏的大吼,但他却丝毫没有搭理我的意思,只是扛着我,大步大步的向别墅内走去,上了楼他一脚踹开房门,最后我被他重重的甩到软绵的大床上!
“你要做什么?”我坐直身子紧紧地贴住床头,防备的看着他。
“知道害怕了?”他忽然笑了,明亮的浅绿棕眼睛对上我的黑眼睛,“倔强的小姐,偶尔认输一下会让你变得更可爱!而且有教养的姑娘不应该轻易的耍性子!”
我有些意外,完全不懂他的意思,感情他把我留下就是为了讨论我的性格?
“韩琸闫,你到底想怎样?”我有些焦躁的问他。
“只是好心收留你一晚而已。”
“就这么简单?”我凝眉。
“就这么简单!晚安,我的‘多疑’小姐!”
他云淡风轻的抛下一句,随后转身离去,望着他的背影我竟有些恍惚,我一人对着空气发呆,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