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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吱吱”怪叫着,虫道人只余下躯干和头颅的身体震颤间,发出阵阵波纹,似乎在呼唤着什么?
“他还有什么招数?”
张凡眉头一皱,浑身灵力汹涌,再无任何留手,踏步间狂风呼啸,好似携带着天地巨力,一下子要将对方碾为齑粉一般。
恰在此时,伴着虫道人的怪叫声,地上微微震颤,随即土石翻飞,一只巨型瓢虫状的甲虫破土而出,在千钧一发之际由下至上地笔直飞起,恰好接住虫道人的身体,并一刻也不敢停留地直直飞往远方。
“怎么御灵宗的家伙都会这么一手!”
一击落空的张凡有点无语,当年白依依便把六翼天蜈埋到地下,现在的虫道人也是这样。
不过白依依那是为了进攻方便,而这虫道人居然是为了逃跑!
这家伙也算是谨慎小心了,居然事先就在地底下埋伏了暗棋,而且还是逃跑专用的飞行类灵虫。
虫道人此人的确人如其名,似乎真的专攻灵虫一道。要知道灵虫中适合载人飞行的种类并不多,而且多为强大的妖兽,并不是他一个筑基修士能驯养的,也难为他能找到这只巨型甲虫,论飞行速度,倒也不逊色于一般的飞禽。
决断非常地,他就这么头也不回地乘着甲虫飞去,被禁锢在补天网中的、困在地下的、四散开的……所有本体化成的灵虫居然就这么弃之不管了,在逃窜之际,甚至连一个召回的动作都没有,一身心血所系,竟然说放弃便放弃了。
临行之前,他唯一的一个动作,便是对着从五行封灵阵脱困的灵虫了呼哨比划了一下,随即头也不回,整个贴伏到甲虫之上,近乎要融入其中一般。
随着虫道人的这个动作,那些灵虫齐刷刷地中半空中转了一个圈子,切入到了他与张凡之间,旋即扑上,竟似要以这些灵虫做最后的阻挡,好让他顺利逃生。
“好决断!”
张凡暗赞一声,自问易位而处,他也做不出如此决然之事。这样一来,即便是他虫道人能逃出生天,也只空余下一个筑基期的修为,一生积累付诸流水。
虽然心中赞叹不已,但并不代表他就会手下留情。以他的理念来看,要嘛就不要出手,大家你好我好套套交情日后也好相见,但既然已经撕破脸皮,那就要把事情做绝,坚决不留下任何的后患。
“这样都能让你逃掉,我张凡有何颜面见人?”
无论是尖啸破空而来的灵虫群,还是转瞬飞出百余丈的虫道人,张凡都不曾有过丝毫的惊慌,竟似完全不将他的最后挣扎放在眼里。
既然敢出手,自然就有灭口的绝对把握。虽然三宗修士明争暗斗屡见不鲜,甚至在散修之中还是最受欢迎的谈资,可是,要这么做的最基本要求便是不留下任何的证据。
只要没有明确的证据,便等于没有做过,三宗每年因此发生的扯皮事件无数,又有那一次真正奈何得了凶手的?
至于一旁从头看到尾的曹焘更是完全不需要担心,只要虫道人一死并毁尸灭迹,他空口白牙的说出来谁信?这种自找麻烦,平白得罪人的事情,想来他也没有蠢到那个地步!
脸上哂笑,但张凡的手上动作却未曾慢上半点。
空手虚抓,自出现以来一直悬浮在他头顶上的日轮,仿佛被无形的锁链牵拉,瞬间落到他的手中,火焰收敛之下,露出了其内的铜镜本体。
手抵镜纽灵力奔涌而出,如掌中托日一般,一个巨大着火红色光球乍现,随即轰然散开,一点一滴的火源之力尽数化作了半截食指大小的微型火鸦,如潮水一般涌出,将迎面而来的灵虫群豁然挡在了十丈之外。
做完这些,张凡转而将目光投向了又放出了几丈距离的虫道人身上。
放出无尽微型火鸦的一击,看似轻描淡写,其实已经是他一时间所能调集的所有火源之力,也正因为如此,他绝对不担心那些灵虫能如虫道人所料,给他带来什么麻烦,至少阻止个一时半刻是没有问题的。
擒贼先擒王,从来便是最好的手段,尤其是对那些御使灵兽灵虫、傀儡机关的修士来说,更是如此。
“嗖!”的一生,一道阴阳两色相间的光华,突然自张凡的右臂上闪现,随即一窜而出。
巨型甲虫的速度再快,也不过与一般的妖禽相仿佛,如何能逃得过高阶灵器追击。
一直伏在甲虫背上的虫道人,骤然听闻身后传来的划破空气的厉啸之声,脸上顿时煞白,浓浓的绝望之色瞬间使得他的面容愈加扭曲。
旋即,随着一道火红光环落下,他变幻不定的脸上尽染艳红,一双眸子更是除了火红之外,再不见他色。
阳极阴生,在火红色之色臻至巅峰之际,阴环翻转套上,霎时间阴阳流转,乾坤互移,无论是翅膀扇动到极致的甲虫,还是黔驴技穷的虫道人,都只觉得“轰”的一下,神魂震荡,蒙然中如腾云驾雾一般,天地旋转不辨东西。
少顷,这份犹如天柱倾斜的眩晕感消失之后,虫道人睁开眼睛,便见一张年轻的面孔,近在眼前,头顶之上,更有一只手掌虚临着。
“法相宗,张凡?”
也许是自觉活命无望,虫道人反而清醒平静了起来,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语气中并无多少疑问的意思,看上去倒像是确认一番。
“正是。”张凡洒然一笑,也不否认。
想来他的形貌已经传到了他与玲珑仙子的手头上,无怪之前初见之际,这虫道人的表情多少有些怪异。
“你也是宗门弟子,居然联合卑贱的散修伏杀于我?败类,简直丢尽我们宗门弟子的脸面!”
听到张凡坦然承认,虫道人又有些激动了起来,身子扭动着,口中更是声嘶力竭地喊道。
“哈哈哈……”张凡闻言不怒反笑,半晌后道:“联合散修对付你?虫道人,你配吗?”
“你配吗?”三个字好似一下子打在虫道人的死穴上,他的脸色一下子煞白了起来,之前急于逃命并没有细想,此时想来,自己的所有神通法术居然尽数被对方克尽……
即便是没有与曹焘的消耗,没有趁机出手,自己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我不服!我不服!”
虫道人默然了一下,随即在张凡的手掌之下拼命地挣扎着,一张丑陋狰狞的面容愈发扭曲,望向张凡的目光之中,更满是怨毒。
张凡手上微微加力,继续将他控制在掌心处,随即又望了望远处渐渐脱困的灵虫,然后以漠然的口气道:
“我何须你服!”
区区五个字,虽然表情平静语气漠然,却另有一股“我行我道,何须他人置喙”的凛然气势在其中。
就在曹焘与虫道人脸上色变的同时,张凡手上也不如何作势,只是微微一凝,旋即,如大日西沉焚山煮海一般,炽热高温耀目火光乍现。
虫道人张口欲言,却吐不出一个字,几乎就在火光显现的刹那,他只余躯干和头颅的身体,瞬间化为了飞灰。
就在他身躯化灰的瞬间,一直乐此不疲地追逐着四散灵虫的三个魔婴,仿佛闻到了血腥味的苍蝇一般,骤然聚了过来。
如鹰隼捕食,魔婴在人形灰飞散开之前,从中一窜而过,似乎带出了什么东西,彼此撕咬了一阵后,“倏”地一下,扑入了张凡的体内。
以魔婴吞噬神魂,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做,待它们入体之后,张凡细细感觉了一下,却没有什么异状,感觉上与前次吞噬阴气和尸丹没有什么区别,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如今虫道人神魂俱灭,该到解决另一件事情的时候了。
张凡缓缓转身,面对正挣扎着起身的曹焘,眉头微皱,似有什么事犹豫不能决。
第127章十日之约
虫道人一死,那些灵虫,无论是他多年培育的,还是万灵噬身诀所化的,尽数如骤失主心骨一般,狰狞化为迷蒙,在空中停滞不前,茫然不知所措!
随即,待尘埃落定后,这些灵虫的终于有了截然不同的两种反应。
那些培育而成的灵虫,由于主人已死,霎时间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重获了自由,妖兽的本能也就占了上风。
即便是智慧再低的妖兽,也绝不会在无切身之痛的情况下,与一看便知是强敌的对手死拼。
之前它们都已经领教过张凡的厉害了,如今获得了自主之权,妖兽趋吉避凶的本能立刻驱使着它们四散而逃,瞬间消失到了远方。
与这些恢复野性的同类不同,其它那些万灵噬身诀所化的灵虫,在虫道人死后,几乎是肉眼可见的,一点灵光湮灭,一时间有如行尸走肉,只能依靠灵虫的本能停留在半空中。
片刻之后,连这点都无法保持,就这么双目暗淡无光地坠落地面,一动不动地,好似没有了生命一般。
与它们相同的还有那副虫蜕甲,在张凡近距离的全力发动之下,虫蜕甲并没有能保住虫道人的性命,但也没有受到太大的损伤,虽然表面一片焦黑,仿佛脆弱的焦炭一般,但是只要给它一点时间,自然能如与曹焘交战之际一样,迅速恢复如初。
但是,虫道人一死,也导致了虫蜕甲的毁灭。
就在那一瞬间,两群灵虫做出不同反应的同时,虫蜕甲也在微风轻拂之下,轰然崩溃散落。海量的虫蜕“噼里啪啦”地如落雨一般,很快在地面上堆起了一个小丘。
见状张凡并没有露出什么意外之色,之前见到虫道人使出虫蜕甲时的异状,他便有所怀疑了。
此甲明显不可能是什么顶阶灵器,或是什么异宝,却能被其收入体内,这就不能不让人怀疑了。
之后,在虫道人使出万灵噬身诀的时候,张凡便恍然大悟,明白了过来。
组成虫蜕甲的那些虫蜕,显然就是他修炼万灵噬身诀的那些灵虫蜕下的,相当于虫道人身体的一部分,自然能收入体内无碍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随着虫道人身死,这件虫蜕甲也失去了支撑,重新变成了一堆无用的垃圾。
这些虫蜕已然无用了,但是其他的东西却有大用处。
张凡招手间,把虫道人的乾坤袋吸附到了手中,随即略略一看,脸上现出了一抹喜色。
旋即,一个硕大的红葫芦出现到了他的手中,正是在坊市中所见的,御灵宗弟子用来收集丹砂的法器,只不过这个看上去更大一点,也更精致一些。
对张凡来说,这样的东西并不难炼制,但没有专门的用途,谁会费这个功夫去炼制这玩意,普通的玉瓶就足以满足需要了。
但在这时候,没有这种大容量的收纳法器,还真不好办。
毕竟是炼器宗师,略略摆弄了一下,张凡便弄明白了这个法器的使用方法,随即灵力运转,全力催动,瞬间将所有失去灵性和生命迹象的灵虫尽数收到红葫芦之中。
这些可是好东西,用来作为墨灵的0食是最好不过,远远胜过普通的灵虫和灵兽丹的作用。只是不知道它吃是不吃?想来当是没问题的吧,乌鸦不正是吃虫子的好手吗!
张凡做完这些,轻拍了拍微微震颤着的灵兽袋,就在之前大战正酣的时候,他便察觉到了灵兽袋的动静,十之八九是墨灵已经进阶完毕,正闹腾着要出来呢!
按捺住立刻将它放出来查看的念头,张凡转而目视向已然笔直地站立了起来,看上去似乎恢复了不少元气的曹焘。
曹焘身上的伤其实并不是很重,虫道人毕竟还没来得及炮制于他。
灵虫造成的不过是皮肉之伤,自身不顾五行平衡强行使用炼阵,虽然伤了元气,却也不是什么打伤,若有合适的丹药辅助,有个三五天的功夫当可恢复如初。
现在也不过是有了行动能力而已,若说要与张凡争锋,或是逃离,那是痴心妄想。尤其是亲眼目睹张凡几乎是杀鸡一般,轻描淡写地便将虫道人置诸死地,曹焘更是心生忌惮。
那可是一个他拼死搏杀都不能损其分毫的强人,就这么毫无反抗能力的死了,若是要杀他自己,岂不是跟碾死一只蚂蚁差不了多少,故而丝毫不敢妄动,只是强作平静,目视着对方作为。
他却是不知,张凡在数息之间将虫道人致死,看似轻松,实则已经尽了全力了。
战前百般观察,知己知彼,出手之时,第一下便是偷袭,其后更是手段用尽,方才功成。
从外表上看,张凡是云淡风轻,好似这一切都再正常不过,实质上,他的心中亦是暗暗警惕,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了筑基期与炼气期的天差地别,以他如今的修为,再想轻轻松松地视同阶高手如无物,那是绝无可能的了。
见张凡转过身来目视自己,曹焘深吸了一口气,低头行礼道:“在下曹焘,谢过道友救命大恩!”
这曹焘倒也不是愣头青,一开口不问所求只是谢恩,先将两人的立场固定下来,再谈其他。
张凡一笑,却不顺着他的话说,而是直截了当地道:“曹道友你也不需谢我,张某乃是有所求而来!”
见他把话说得如此直白,曹焘脸上笑容一僵,随即若无其事地道:“听虫道人言,张道友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