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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月羽傀儡之城-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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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给予了白帅这样的暗示。

“是。。。。。。殷仙子一定还活着。”他叹了口气,最终还是不敢争辩。

是啊,在这个天下,又有谁敢质疑白帅?

走出虎帐后,他负手看天,在月下无声地叹了口气——殷仙子啊殷仙子,本来以为青水上那一别就是我们毕生的最后一面,可是,为什么你还固执地停留在这里,要给白帅添那么多麻烦呢?

你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沙漠里,哪些铁骑的嘚嘚马蹄声近了又远去,外面逐渐安静。

慕容隽坐在古墓的窗口下,感觉着夕阳的温度,眼神空茫——失去视觉后,这就是他唯一能和外面的世界联系的途径了。而且,在阳光下,身体里那种撕咬的感觉就会平静下去,跗骨之蛆般的痛苦也会略微平息。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在古墓里摸索了几个来回,也就熟悉了这里的构造,他已然可以在黑暗里熟练地走动。每一次只要听见内室略有响动,他便摸索着过去查看,然而,堇然一直没有醒。

〃墨宸…墨宸。〃她轻声叫着一个名字。

他听着她在昏迷中的呓语,心如刀割。

慕容隽不想进入内室,便独自坐在窗下,听着外面的一切声音。眼睛看不见之后,他的听觉似乎变得分外敏锐。坐在古墓里,他可以听到风呼啸着吹过大漠,听到牧民们驱赶着牛羊经过,也能听到空寂大营里来的骑兵策马而过。。。外面的世界近在咫尺,历历如生,可是,他却再也看不到了。

他孤独地坐在黑暗里,一坐就是一整天。那缕从窗子里透入的阳光从衣襟移动到胸口,有移动到脸颊,最终消失。

看来,太阳又要落下去了。

慕容隽感受着脸颊上逐渐消失的温暖,忍不住对虚空伸出手去,似乎想抓住从窗口射入的最后一线阳光,然而所有的光还是从他的指尖溜走了。

耳边传来温润的呼吸,毛茸茸的脑袋从侧面拱来,蹭了蹭他的脖子。那是蓝狐,成群结队的从窗口窜入,叼来了各种食物。

慕容隽摸了摸蓝狐的脑袋,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苦笑——如果没有这些小东西的照顾,自己和堇然估计早就饿死在了这座古墓中了吧?这些通灵的小兽,是被这座古墓的主人叮嘱过才如此尽心尽力的照顾他们的吗?

慕湮剑圣曾经说过,等一切结束之后,他可以回到古墓找堇然。而且,他也实现了自己的诺言——然而,她并没有承诺过,他能找回属于他的那个安堇然。

他再也找不回叶城码头上初遇的那个少女了。在多年前,他已经失去了她。

当最后一丝暖意消失后,感觉到了夜晚的再次来临。失明的人重新沉默下去。慕容隽独自坐在窗下的阴影里,只觉得骨髓里的那种噬咬般的痛苦又剧烈起来了。太阳一落,那十万冤魂就会在他的体内呼啸、啃噬,似乎想把这座困住他们的血肉牢笼咬穿,重新回到阳世。

今晚是月圆之夜,他知道那些恶灵会加倍的肆虐。

他咬着牙,抱着自己的双肩,后背紧紧贴着古墓的墙壁,极力抵抗着体内剧烈发作的痛苦。沉默中,一分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而整个长夜宛如无间地狱。

”啊啊啊!“他忍不住低声叫了起来,因为剧痛而发抖。他用力咬着自己的收,不让自己失去控制,只怕失声大叫出来会吵到内室休息的人——然而那种无法言说的痛苦还是钻入骨髓,令他全身再也没有力气,跌坐在地上,剧烈的抽搐。

啪的一声钝响,慕容隽把手砸在了墙上,借着剧痛来收敛自己的心神。血很快顺着手流了下来。然而他似乎感觉不到痛,还是发狂地一下一下的砸着,整个人发着抖。

在痛苦中挣扎的人几近发狂,一下一下的捶打着,血流满手。他甚至感觉不到蓝狐已经簇拥过来,拼命的呜呜地叫着,也感觉不到墓室深处的白衣女子已经被惊动,悄然睁开了眼睛——

这。。。这是哪里,耳边传来的又是什么声音?

殷夜来从黑暗里惊醒,来不辨别自己到底身在何处,便被蓝狐簇拥拉扯着,朝着外面一路疾走,跌跌撞撞地摸索着过去,忽然间怔住——月光从窗口洒下,照在地上那个人身上。那个人正在月光里颤抖,发狂一样地吧自己身体往墙上撞,用自残的方式压抑着痛苦的呻咽,手上鲜血淋漓,却丝毫不肯停止。

“少游。。。少游!”她失声惊呼,冲过去抓住了他的手,“别这样!”

她将他从地上抱起,拼命地阻止他自残的举动,大声喊着他的名字——他似乎真的听出了她的声音,在极度的痛苦中睁开了眼睛。然而,他的眼睛再也映照不出任何影子。

“你的眼睛!”她蓦地一震,“你的眼睛怎么了?”

“堇然。。。是你?”他伸出鲜血淋漓的手,在虚空中摸索着。

“是我!”他一把握住了他虚空中的手,哽咽着,“你。。。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什么。。。”慕容隽喃喃,忍住痛苦,极力想用平静淡然的语气和她说话,然而声音还是断断续续,“我。。。。。。吵醒你了。。。。。”

“别说这种话!”殷夜来打断了他,强迫自己忍住情绪,语音发颤,“你。。。。。。你这是怎么了?少游?你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

“不用管我,”慕容隽摇了摇头,苦笑,“我是。。。。。。。自作自受。”

“别说这种话!”她抱着他靠在墙边,撕下衣襟为他包扎鲜血淋漓的双手。他默不作声,用尽了所有力气克制住身体里的痛苦,不在她面前发出一声呻吟。殷夜来将他的食指细心包扎好,抬头看着他消瘦的脸颊和伤痕累累的身体,只觉得心中剧痛,眼里的泪水一滴滴落下,落在他的手背上。

他看不见她的表情,却能感觉到有泪水打在肌肤上。那一刻只觉得胸中有某种情绪排山倒海而来——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发生了那么多事,可是,他还是会为他落泪!

他忽然抬起手,用力把她抱入了怀中,失去控制般喃喃:“堇然。。。。。堇然!”

“堇然已经死了。”半响,她才轻轻道。

他感觉出了她的沉默,忽然也沉默了下来,低声苦笑,“是的。。。。。我怎么忘了呢?堇然已经死了——而且,是被我亲手设计的陷阱活活烧死的!”

“不要这么说,”她低声道,“你并没有想要伤害我。”

“可我毕竟还是伤害了。”他喃喃,逐渐松开手来,“我记得那一刻你在烈火中回望我的眼神,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殷夜来轻轻从他怀中挣脱,叹了口气,低下头,继续把他受伤的双手细细包扎好。他的手还是那样修长好看,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只是眼前的人却变得如此憔悴病弱,被痛苦折磨的奄奄一息,似乎已经到了绝路。

可是,即便是到了绝路,他也宁愿一个人躲起来不让她看到。

那一刻,她只觉得心里一酸,几乎又要落下泪来。

——多么奇怪,从小她就是个性格冷硬坚强的人,无论怎样的逆境挫折,几乎从没有掉过泪。然而从少女时代起,每次只要靠近少游,她经常会因为各种原因流泪,哪怕一点点微小的悸动也能触发最大的感慨——似乎她一生的泪水都是为他准备的。

“你身体里的血毒,已经被慕湮剑圣解开了。”当包扎好之后,慕容隽轻声道,“从此你不用再担心你依旧是个健康的正常人,不必把自己所在古墓里。”

“真的?”殷夜来眼睛一亮,却转瞬暗淡,“即便如此,我又有何处可去?”

“白日里,我听到外面的大漠上有骑兵在搜寻你的踪迹,向牧民询问你的下落,”慕容隽摇着头苦笑,“听说白墨宸已经赢得了这场战争,也赢得了这个天下——而且,他没有忘记你,他在找你,堇然。”

听到这个名字,她猛然颤抖了一下,第一反应居然是惧怕和躲避,失声道:“他们。。。。他们没找到这儿来吧?”

慕容隽摇了摇头,“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她轻轻舒了口气,在黑暗里忽地抬起了头,看着他,眼里的神色决绝而明亮,“殷夜来已经死在那场大火中,所有过去付之一炬——所以,无论他如今怎样,我是再也不会回去了。”

“。。。。。。。。”慕容隽似乎有些意外,沉默着没有回答。

“而且,我也不能扔下你不管。”她伸过手,扶住了他,“来,太晚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刚刚苏醒的她犹自虚弱,手臂不是很有力气,仍扶着他站起。忽然间,慕容隽轻声笑了起来,讽刺地问:“那么,你是在可怜我吗?可怜我双目失明、一无所有,不想把我像一条狗一样扔在这里不管,对不对?”

“不是。”耳边传来她的回答,轻轻的,“可怜的人是我自己罢了。。。。。”

她转过头,在月光下对着他笑了笑,“你的眼睛看不见,所以不知道我现在的样子有多恐怖——而且,我筋脉俱断,一身剑技也已经作废。作为在大火里死过一次的人,我不再属于阳世,不如就在这座古墓里默默了此残生。”

“。。。。。。。。”慕容隽怔了一下,抬起手,似乎想触摸她被烈火焚烧过的面颊,他却默默转开了头。

“怎么会?我永不会觉得你丑陋。”他摇了摇头,“我相信白墨宸也一样。”

沉默了一下,她忽然叹息:“我没想到,你会劝我回到墨宸身边去。”

“这对你来说,是最好的结局。”他勉强会打了几个字,只觉得心头剧痛——是的,无论如何,他也不愿意看到堇然就这样埋葬自己的一生。。。。。。。宁可她去别人身边,重新绽放自己的生命之花。

“多谢你的好意,”他却回答,“但我有自己的人生。”

“堇然,你的人生,不该是在这座古墓里终老。”他低声叹息,“你不像我,是真的无路可去。如今只要你愿意伸出手去,这个天下都是你的。”

“呵,”她忍不住轻声地笑,“我不过是个女子,曾以为得一人之心便是全部奢望,从未觊觎过如此庞大的东西。”

古墓顶上的高窗里,有洁白的月光洒落。或许知道对方看不见,她才抬起头,趁着月光静静地看了他很久——帝都一别之后,他实在是消瘦得不成样子,风霜满面,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俊秀如玉的贵公子模样。

“你真的瘦多了。”她轻声叹息,止不住地心酸。

他摇了摇头,眼睛已经看不见了,却依旧流露出淡淡的笑意,“但还活着,不是吗?”

“人生其实并不是在一个转身之间决定的。。。。。”殷夜来苦笑着摇头,“当年,我们走散了,曾经以为毕生永隔天涯——但不到最后一刻又有谁能知道结果呢?山不转水转,现在,我们还不是在这:座古墓里又相聚了?”

他一时间也是心绪复杂,只觉这十几年分分合合的缘分,实在是难以言表。殷夜来仰起头,看着古墓外沙漠上的那一轮月亮,轻轻叹了口气,“或许,这样的结局也不错吧?我们都是畸零漂泊了一生的人,在这个世间无处可去,不如就在这个古墓里和蓝狐为伴,打发余生。”

慕容隽微微一震,她这么说,是打算和他一起终老此处吗?相互照顾、相互扶持,知道他们两人都在这座古墓里化为白骨。。。。或许,这样也不错吧?

他没有回答,空茫的眼睛盯着墓室顶,许久,忽然对着虚空笑了一声。

“怎么?”慕容隽轻声道,殷夜来愕然。

他笑着,摇了摇头,“打发余生?我不需要你可怜我,堇然。”

“别这么说!少游,你可不该是遇到一点儿挫折就如此自轻自贱的人。”她打断了他,微微蹙眉,“你如果这么不愿意我照顾你,那么我另外找个去处就是——你何必这么贬低自己?”

“因为,余生,不是用来打发的。”苦涩地笑了一笑,“而你,也不能随便这样就把我、把自己打发了。。。。。堇然,是你太看轻自己、太看轻我了。”

他忽然语塞,看着她的笑容,说不出话来。

“不说这个了,”仿佛也已经疲倦至极,慕容隽摇了摇头,低声,“先休息吧。”

她扶着他来到了最深处的墓室里,躺在石床上休息。他闭上眼睛休息,她在一旁守着,生怕他又忽然发病,然而实在是身体虚弱,只是在黑暗里静默地待了半个时辰,眼睛便止不住地合起。

两个人一个靠着一个躺着,不知不觉渐渐睡去。

古墓黑暗,唯有月光如水,两个人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堇然。。。。堇然。”极深的睡梦中,她依稀听到有人喃喃低语。

是少游的声音吗?他。。。。是不是又醒了?可是她困极了,睁不开眼睛。在半梦半醒的恍惚里,只觉得哀伤又温暖——在梦里,她站在对岸,和过去隔着宽广的河流,河流的另一边是一片大雾,只能影影绰绰看到旧日的人和事。

梦境里,她看到了过去曾经出现过的一切:码头、跳板、商队、船只。。。。少女时代的自己正牵着一个少年的手在溪流的另一边玩耍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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