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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错错by寒衣(先虐受后虐攻he)-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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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又是哽咽,“可是少

爷这样子还要多久,我真怕有一天连诚王爷的话他也不听了……”
“不然开春之后,我再找些相貌出众的男女上山来吧……”雷晚亭道,“也许这一次六哥能看上哪个也不一定。”
话是这么说,可这两年来俊男美女他们也不知找了多少,长得像沈错的也不是没有,净天却只是扫一眼不多看。顶多就是面对像沈错的人时,问上一句“是不是错的亲戚啊?长得有些像呢。”
可这也是惟一能做的,反正照雷晚亭想来,天下男男女女还不都是那么回事,净天既然能爱上沈错,自然也能爱上别人。然而竟是没有。
雷晚亭也渐渐明白过来真的无法可想了,却仍不肯认输──靖王府出来的人,又能被什么难倒?怎可能为了情爱疯疯癫癫?
人死不能复生,现下情形,却真是疯了比较好。只是净天的情况很糟,他总跑去山崖等沈错,又总要沈错到了才吃饭,常常几天才吃一点东西。甚至连睡觉都少,镇日呆呆愣愣的,眼见人是越来越没个样子,这样下去,恐怕……
墨儿和雷晚亭忧心忡忡,净天却完全沈浸在自己世界里,丝毫不知道别人担忧,仍然是总往外跑。冬天的函山天冷雪滑,他常常是发烧然

后又跑去崖边,直到烧得病情加重方才被两人合力架到床上休息──净天人虽然疯了,武功还在。他是林六而雷晚亭是雷九,雷晚亭根本对付不了他。要不是他病了,恐怕加上一个墨儿也不是对手。
“诚王爷怎么还不来……”墨儿焦急看着山下,“他再不来,少爷这一次就真的熬不过了,诚王他怎能这么狠心!”
雷晚亭心道六哥杀了他独子,沈瀚江竟然还能照顾他,已是难得。现下大雪封山,沈瀚江已是年迈,哪能说来就来。墨儿跟着净天久了,性子和净天着实有几分相似,都是自私。因此雷晚亭只是道:“估计怎么也得等雪停一停的,希望三四天之内能到。”
心下盘算,净天现在已是昏迷多于清醒,反而比较容易灌药和食物。兄弟们找来那么多补品,怎么也能让他再撑些日子吧?只希望他千万别再到外面吹冷风淋雪就好了……
“诶?有人!”墨儿忽然兴奋大喊起来,雷晚亭心中一喜,想难道诚王爷真冒风雪上得山来?然而放眼一看又失了望:来的人虽穿着蓑衣,也能看出他身形微矮略瘦,脚步有些迟缓,但并不是上年纪之人,显然绝非诚王。
墨儿武功不如雷晚亭,眼力便稍逊,过了片刻才看出来,忍不住狠狠咬牙:“什么人这天气还上函山?是不是找麻烦的?”
“也许是诚王派来的人呢。”雷晚亭知道他心烦,出语开解道,“不行的话我们把六哥抬到诚王府去,反正他现在病得厉害,不会反抗的。”
来人渐渐近了,他头上带着斗笠,看不清面孔,不过从行动上能看出是武功低微的年轻人。雷晚亭上前去打了个招呼:“请问阁下是何人?到函山上来所为何事?”
那人开口,声音有几分清脆,像是变声的少年:“在下是医馆学徒,来这里是等燃藤花开花,取花瓣作药的。你住在这里么?”
雷晚亭点点头,少年继续道:“那可否在府上叨扰几日?燃藤花花期不定,我要采的量又大,恐怕至少要在山上待半个月……”
“不行!”雷晚亭还没说话,墨儿已经先开口了,他看着雷晚亭,低声道,“不能答应他,九公子,少爷那样子……”
“也许有外人来能带热闹点。”雷晚亭却有自己计较,眼前这人年纪不大,身形和声音而言都有点中性,也许能让净天稍微分些心也不一定。于是他对着少年笑道:“只是鄙下简陋,怕贵客不习惯。”
少年道:“怎会。只要有片瓦容身,便已是极好了。”
雪又大了,雷晚亭连忙道:“别在雪中站着了,我们先进屋说话。”

议事厅确实简陋,不过好在宽敞。其它屋子倒有的比较精致,是雷晚亭带客人时的住处。雷晚亭先将少年带到议事厅外厅,净天在内厅,他进去说了声有客人,净天理也不理。
“在下雷晚亭,不知阁下尊姓大名?”雷晚亭心中暗叹,出来问那少年。少年已摘去斗笠,确实年轻,相貌甚是平凡,倒是笑起来有些气质:“我姓沈,叫……”
雷晚亭见他容貌已有些后悔让他进来,听得他姓沈,心中更是“咯!”一下,生怕净天对这姓过敏。偏偏听得内厅“当”一声什么落了地,接下来净天喊了声“错!”,拖拖拉拉脚步声,他竟然穿着单衣就跑了出来。
净天烧得全身皮肤都是红的,一张脸尤其红,却是因为兴奋。他锵锵几步跑到少年身前,猛地抱住他:“错,错,你终于回来了……”
少年似是吃了一惊,他虽消瘦,比净天的皮包骨头还胖一些,不过比他矮上半头,被净天牢牢抱在怀里。他挣了几下却挣不脱,开口斥道:“你做什么?放开我!”
净天痴痴迷迷低头看他,微微放松了些,露出一个竟然很天真的笑:“我抱得太紧了让你疼了是么?我是太兴奋了,现在好些了么?”
少年皱眉,想说些什么,正开口时雷晚亭声音细细传来:“不许推开他,他说什么你就应什么。否则别说采花,我能让你下不了这函山你信不信?”
这几句话是用的传音入密,少年看向雷晚亭,他眼神中带着几分警告,少年迟疑了下,道:“我还好,你……”
“叫他净天,就说你为了赶回来都没吃饭,问山上有什么可吃的吗。”雷晚亭说得又急又快,生怕错过机会,净天认出眼前这人不是沈错。少年依言说了,净天忙道:“有的有的,墨儿,快点准备饭菜来!”
饭菜随时是准备好的,因为要找机会给净天喂下去,所以都是些马上就能食用的清淡饭菜。净天抱着少年坐到桌边,眼瞬也不瞬地看着他,笑容一直挂在唇边。
少年被他看得不自在,又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被这么抱着实在奇怪,还是想挣开。净天抱他坐在自己腿上,尖得能刺人的下颌放在他肩头,低声道:“错,我知道你不习惯这样,但让我多抱会儿吧……我等你好久好久,几乎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少年恻然,便不挣扎。净天体温非常高,墨儿拿来裘衣为他罩上,净天想给少年穿,被他拒绝:“我不冷。”
“错,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我下次再不惹你生气了,我……”他说着,忽然怔了下,脑子迷糊起来,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惹

沈错生气的。
是因为他不喜欢自己而自己强迫他?可是自己有规规矩矩在等他啊,也没有强迫他做什么过。还是因为自己把他错当作女子,可是那是他在骗人啊。或者因为自己伤了身为男子的他,可自己也不是故意的……不对,好像有什么,自己好像做过什么……
右手忽然颤抖起来,什么……这只手曾经拿着什么,然后……然后是他的笑容,错他笑着说什么来着?
明明是发着烧,脸色却瞬间变得煞白,被存心遗忘的片断在脑中飘荡着。净天咬着唇,尝到了血的味道。忽然身体落入一个有些冷的怀抱,熟悉的声音咳嗽着,然后低声:“我没有生气,我只是走得太远没能及时赶回来。”
咳嗽声厉害了些,净天连忙拍打少年后背,让他平缓气息,也便忘了适才脑中场景。饭菜上来,净天忙着喂少年,少年却在雷晚亭吩咐下不停让净天吃,净天只顾吃,认为只要他高兴,就算把所有东西都吃下去也没关系。
结果吃多了,连回房都走不动,还是雷晚亭抱他回去的。净天拉着少年死不放手,到床边说什么也不肯躺下,只是看着少年,像是少看一眼他就会消失一般。
雷晚亭没办法,只好对少年道:“你就睡这里吧,好好照顾他,他说什么都顺着他,别让他不安。沈……错。”
那沈错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点点头。



“错,外面冷,你别出去。”净天拉住少年,少年看了他一眼,无奈道:“我已经在房里待两天了,你总得让我出去透透气吧!”
“可是你一直在咳嗽,外面那么冷,再着凉怎么办?”净天只管拉着他,道,“错,你爹都跟我说了,你娘怀你的时候想打掉你,所以你胎里就做了病……等冬天过了我带你去江南好不好?那里暖和。”
“我只是在房里待得太闷了,想到外面转悠下。”少年道,“天天闷在屋里也会生病好不好?你不要把我当成废物一样!”
他有微微的不悦,脸沈了下来,净天忙道:“我知道了,你别生气……”去为他找裘衣。少年趁他不注意,一转身出了议事厅,到得外面。
长长出了口气,方觉得放松了些。少年看着山上一片白茫茫,不禁出神,直到雷晚亭走到他身边。
“终于肯放你出来了?”雷晚亭开口道,“还以为他会一直把你关在房里呢。”
“雷公子,我出来就是想问你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我什么时候才可以不去扮什么沈错。”少年目光犀利看着他,问道。
“你不就是沈错么?”雷晚亭一挑眉,道,“我六哥疯疯癫癫盼了你两年,就算他曾对你不起,你也该消气了吧?你就不能原谅他么?”
少年一震:“你的意思是我要一直以这身份在他身边待下去?”
雷晚亭点头,道:“你也看到了,只有你劝他他才肯吃饭,只有你在他身边他才能睡觉。如果你离开,他也许真的会死。”
“你拿他的命来威胁我?”少年带些讽刺笑道,“你们都不考虑我的意愿,我为何要考虑他的生死?”
雷晚亭深深看他一眼,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雪地之中,仰头看少年:“你说得不错,我和墨儿……甚至说我们这些人都是自私的,但至少有一点我们能做到,就是为了关心的人怎样都可以。因此我求你,你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做到,请你照顾六哥到他不需要你为止,好么?”
他这一跪吓到了少年,少年向后退了半步,想扶雷晚亭,又有些迟疑。雷晚亭低道:“六哥他一直活得很辛苦。曾经我们这些人的命不比地上蝼蚁尊贵,因此只要能活下去,我们可以漠视我们之外的人。六哥尤其如此,我们这些人里,五哥把所有东西都让给我们,六哥千方百计为我们争取活下去的机会。也许你觉得我这是强行囚禁你限制你自由,也许你认为六哥死活跟你无关,但对我们而言,没有什么比六哥活着更重要……”
少年眼里有着什么闪过,雷晚亭跪得有些冷,他不想运内力抵抗寒气,只是任其上袭:“其实并不会太妨碍你,你看六哥都这样了,你说什么他就会听什么,你就当多了个小厮也好。过些日子他身体好了,你可以带他随便去哪里都行。也许六哥今天看你像沈错,明天就觉得不像了呢。到时候你就可以走了,我会补偿你的……”
“那人,死了么?”少年清脆声音问道,雷晚亭已知这少年心软了,道:“是,看到的人说是一刀穿心而死,六哥就是因此疯了的。”
“你起来吧,地上很冷。”少年叹口气,道,“谁叫我哪里不好去,非到了这函山,又偏偏被你那六哥当成别人呢!”
脚步声响起,雷晚亭连忙起来,见净天出门朝这边走过来。他忙道:“六哥,你烧还没退,怎么出来了?快回去?”
净天是笑着的,手里拿着雪白的狐裘,讨好地对少年道:“错,披上这个,会暖和些。”
少年看着他仍然烧得泛红的脸和讨好的笑,任他为自己披上狐裘,咳了两声,道:“外面是有些冷,我还是回去吧。”净天点头,跟着他走回房。
雷晚亭看着两人背影,欣慰笑了。

虽然神志不清,但净天对少年几乎是放到手心里的呵护,少年咳嗽一声净天就像是天塌下来一般,跑前跑后端茶倒水外加捶背。少年身体大概不是很好,经常咳个不停,有时夜间还会冻得直发抖。他和净天本来是同房分床,后来净天担心他,干脆两人同床共枕。到了晚上净天便紧紧抱住他,倒也暖和些。
只是这耳鬓厮磨的,于净天固然是难忍,对少年来说却也不是什么好事。二十左右本就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何况他从未和人有过什么肢体纠缠,更是经不起挑拨。
又来了!少年把横在自己腰上的手拿到一边,看着睡熟的净天,深觉无奈。
不是说他吃不下睡不好么,怎么看起来倒像猪一样吃得好睡得香,还不忘了手脚不规矩一下。倒也奇怪,他就算神志不清,也该分得出自己是男是女吧?居然能这么毫无障碍地占身为男性的自己的便宜,真是奇怪。
倒是这么睡熟了满是依赖表情的天真面孔,让人看了真是别扭啊。少年心里这么想着,恶意地伸手点住净天鼻子,看他憋得不能呼吸的样子,有些孩童般的得意。随即想到自己真是无聊,眼前这人那么可恨,居然只是这样幼稚的报复。
真像掐死他踹死他拿鞭子缠死他砍死他。少年想着,却放开了手指,让净天得以大口呼吸。少年叹了一声,手指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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