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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爹?”宿紫猛地发问,这小子还没有叫他爹,就喊别的男人干爹了?察觉到自己凌厉的眼神似乎又吓到了孩子,他便努力挤出一点点微笑,可是心头却像是打翻了陈年老醋坛,酸味冲天的问着:“你的干爹,是什么人呀?”
“干爹是城主大人,是苏杭城最厉害的人!”小宝得意的宣誓,完全没有把亲爹的郁闷放在眼里。
风月楼,严令玉自家产业之一。走入二楼最里间的岁寒厅,小宝便兴冲冲扑上来,甜甜喊道:“干爹!”
同样是熟练的动作,单手抱起小宝。小宝亲昵的攀着他的脖子,糯糯的声音向他一路汇报上京城的见闻,小脸上满是兴奋和讨好,看得某人心里颇不是滋味。
严令玉坐到主席,顺势将小宝安放在自己的腿上坐着,看一眼面色不善的宿紫,问道:“苏夫人,此次上京可还顺利?”
卫觉等人,因为南延帝遇刺,才急急上京去,如今朝廷已经发了告示,说是南延帝遇刺身亡,夜国的天下已然换了主子,一行人却半点悲伤不见,回来又多了一位器宇轩昂的男子,严令玉稍加思索,便有了一些腹案。只是这人如果当真是南延帝,要他放弃天下至尊的宝座,转而隐居到小小苏杭城,该是有什么了不得的理由吧。
难道他的目标,竟是这位神秘莫测的苏夫人?
“谢谢城主的关心,一切都好。”卫觉与他倒了茶水,又答了几个问题,齐冰与依依也都不时插入话题,众人言笑晏晏,似是只有宿紫一人,被晾到一边了。卫觉似是察觉到他的失落,为他夹了一些菜色,又在桌下悄悄的捏了捏他的手,这才让他面上好看了些。
严令玉冷眼看着两人的互动,忽而问道:“这位兄台,还未介绍?”
“这是民女的前夫,宿紫。”卫觉一语既出,众人皆是一惊。只不过大家惊得是这个“夫”字,而宿紫不悦的是那个“前”字罢了。
“原来这位就是苏公子,久仰了。”严令玉向他举杯,只是微抿了一口,便转而向卫觉问道:“关于彩棉的问题,还有一些事情要向苏夫人请教。”
宿紫听得云里雾里,而卫觉也是眉头轻皱,但还是中规中矩的问道:“是这批彩棉,出了什么纰漏吗?”
“有农人今日来报,棉叶出现了大量枯黄的迹象,查了许久也不知缘由,不知苏夫人可有解决的方法?”
卫觉为难道:“城主你知道,民女不太明白这些。待得我再查一查相关的书籍,再与你联系。”
严令玉只得皱眉允了,过了半晌,又道:“苏夫人,此事虽是小宝无意泄露出来,我便违了你的意愿在夜国推广开来。不过彩棉彩茧在苏杭城这几年的成果来看,已经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如今已不是你我之间的小事,而关乎千百农户的衣食保障了。严某再次恳请,请你将那农书翻译过来,交由农业专家来研究,你看如何?”
卫觉不语,他便又劝道:“此事利国利民,可是件功成名就的大好功绩,相信如果禀告贤明的圣上,他也是乐见其成的。”
说罢便若有似无的看了宿紫一眼,后者仍是一团雾水的样子。卫觉微微一点头,答道:“民女不求功名显赫,倒只希望一生平稳和乐。不过城主既知此事攸关民生,对这些新技术的采用,还当慎之又慎,千万不可孤注一掷才是。”
“那便是你同意翻译此书了?”严令玉眸光一亮,满口承诺:“我以苏杭城城主的名义保证,一定善用此作。”
“苏杭城有城主这般的父母官,实乃百姓之福。”
回到客栈,宿紫追问之下,才知道了此事的前因后果。原来是卫觉在为小宝讲床头故事之时,听他讲起与干爹在蚕室里看到蚕宝宝的事,随口说了“家乡有彩棉、彩茧”之事,还编了两个童话故事,只为哄他睡觉。哪知小宝将此事原话转告了严令玉,惹得对方专程来问。她便在空间找了一找,还真有当时莫名收集的农桑书籍,还有一些种子的赠品之类,貌似是多年之前,参加某次书展的斩获。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在空间成功培育了种子,便当成赠品,赠与平时对他们母子诸多照料的城主。
后来,在严令玉的推广之下,彩棉、彩茧在苏杭城一举成名。卫觉便也有了数不清的麻烦,因为新品种的培育总会有各种问题,她本是一问三不知,只得每次带着问题找答案,所幸这些书籍的内容还算完善,都有对应的解决方案。时间久了,严令玉便生出:让她译出此书的注意。因为卫觉曾不耐烦之下把书直接赠他,因为文字不通,他自己也是看不懂。
从前的卫觉,一心觉得麻烦,加上顾着客栈没有心思摆弄这个。但今日严令玉既说:“如果禀告贤名的圣上,他也是乐见其成的。”那么这件声名显赫的事情,还是交给这位“贤明的圣上”去做好了。他不是爱民如子么,可以再爱一些没错。
被两摞小山般的资料书压桌的宿紫,等着眼前一脸坏笑的女人,只好耸了耸肩。不就是译书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就译吧。听说城主给的稿费很是不菲,歇下了君王的重任,也是没了收入。要挣钱养家,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第43章
僵持,平衡,暧昧,或是赌气?宿紫来到苏杭城有半个多月了,生活起居一切都被安排的妥当。只是他与卫觉之间的感情账,却一直不知从何算起。
她并不拒绝自己的偶尔亲近,却从不愿意接受更进一步的探索。她似乎在等着他松口,而他,却也因为各种原因,有了自己的坚持。或许是那个不喊自己爹的儿子,或许是那个总是在店里晃来晃去的齐冰,又或许是那个家大业大的严令玉。
他为她抛弃了在这世间的一切,事先却未与她商量。他不确定,甚至可以说有些惶恐。她虽是片刻没有拖延的上京去救他,可是也并没有承诺过什么。别说男人不需要这些,他的心还是渴求,只要她稍微给一点点暗示,他便可骄傲宣誓他的所有权。可惜这人真是半点风情不懂,可千万不要告诉他,她还为七年前的事情生气。
该气的人应该是他。不是吗?被一夜榨干之后,始作俑者竟然连夜潜逃。不仅带走了他的无限思念,还带走了他的骨血,怎么算这女人不都应该处于下风吗,怎么她竟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似乎做错的人竟是他?
扔掉毛笔,湿润的笔头在纸上滚了一圈,所到之处留下一圈黑渍。好嘛,这一张纸又算是废了,宿紫无奈叹气,将那纸团揉成一团,无比怀念二十一世纪的打印机,虽然那些记忆,已经逐渐变得模糊不已。
正打算继续挥笔译书,却看到卫觉如急惊风一般冲进来,楼上楼下找了一番,急急问他:“小宝呢,你看到他了吗?”
“没有,怎么了?”为何脸色如此惊慌失措,宿紫站起身来,陪她又找了一圈。
“依依与小宝都不见了,你看这个!”客栈里的店小二刚刚出门的时候,遇到一个小孩拿着这封信,说是要交给老板娘。宿紫展开信纸,上面斗大的字写着:“想要孩子,拿神农经来换。”
卫觉一阵晕眩,宿紫扶着她,一边安慰一边分心分析。这字迹写的歪歪扭扭,倒像是不识得本国文字的人写的,如同很久之前他与卫觉学字初期的作品,而对所谓神农经有兴趣的,该是严令玉的竞争对手才是。那本书的名字本就是普通的《新彩棉的种植表现与栽培技术》之类,直译过来严令玉嫌弃没有气势,便取了个《神农经》的好名字,不低调的结果就是招来了祸事。
“通知严令玉吧,他或许对绑匪有所了解。”
卫觉也留意到这些,便应了,往外找人送信去城主那边。再回头,却已是不见了宿紫的身影。
严令玉很快便到了,外出的齐冰也都闻讯赶了回来,众人皆是提心吊胆。看了勒索书,众人心焦之下,一时也都是不知所措。对方既无讲明交换的时间地点,又是如何将孩子换回来呢?
“对方如果目标是神农经,小宝应是暂无危险,而且依依在旁边照顾着,应是没事。你们先且放宽心,再稍微等等看吧。”
也只能如此了,卫觉心内七上八下,尤其是在内室转了几圈,也不见宿紫的踪影,猜测着他该是寻孩子去了。只是他单枪匹马,又不知对方的实力如何,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呀。
心神不宁的一夜,最是揪心。绑匪似是并不焦急,竟一直没有传过信儿来。卫觉手握着宿紫最新的译本,向严令玉道:“这本书,即便是给了对方,其实也是无用。我想对方可能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有些忧心,该不会是他们听信了市井传言,当真认为小宝天生奇才吧?”
苏杭城城主严令玉至今未婚,膝下无子。生平最为疼宠的,便是城东双源桥客栈老板娘的独子苏小宝。
市井传言,苏小宝受宠的原因,竟是因为他才是那震惊天下的彩棉、彩茧发明人。世人自是不知这其中的渊源,严令玉与卫觉,从来也都不屑于去说明什么。只不过小宝的确比其他孩童聪明一些,虽才是六岁,但卫觉按照二十一世纪的教育进度,早已教他识字算数,平时的床头故事也是天文地理无所不包,自是比其他孩子多一些见识。
严令玉也是有些忧心,但此刻也只能宽慰:“我已派人在城内城外仔细搜寻,一旦有了消息,便会立刻来报的。”
齐冰一颗心也是七零八落,不仅忧心着六岁的小外甥,却似是担忧着另外一人。他相信她一定会拼死护住小宝的安危,但自己呢?却是如何,那个女孩啊,似乎从来都只为他人考虑,即便是对凉薄如斯的他,也是一心的守护呢。
日上中天,炎夏的烈日带来阵阵暑意,加上众人的心思烦躁,天气却似乎更热了一些。一骑快马挥鞭,终于带来了众人期盼已久的消息:“西城门外三里的程家桑园,有一处闲置的农舍,贼人正是躲在那里。”
严令玉才令那人请起,他身后的座驾便被焦心的齐冰借用:“我先走一步!”
卫觉喜极而泣,连声问那报信之人:“可有看到小宝和依依,他们还好吗?宿紫有没有在?”
“夫人,先别忧心,且跟我一起去城外看看吧。”严令玉令那人套了马车过来,便与卫觉上了马车,一路往西城门奔去。
苏杭城西郊,是一片桑园。蚕儿吃的桑叶,必得保持十分洁净,才不至诱发各类疾病。因此桑园除了每日过来采摘的农人,旁人都不许入内。如今夏蚕已然上了蚕山,不需采摘桑叶,这桑园也就空了下来,倒是十分幽静。这贼人寻了这么一个安静去处,倒是很懂得农业时令。严令玉舍了马车,与卫觉一路走入桑园,脸色都是有些难看。
小小农舍被官兵重重包围,里间的人却无甚动静,官兵们也静默伫立,如今都在等着严令玉下达命令。卫觉问那领头人:“里面情况如何?”
“齐公子进去了,可里面并未发生打斗,正在等候情况。”
严令玉与卫觉对视一眼,忧心忡忡。
农舍内,齐冰见着绑匪,竟是愣了一下。“温老,竟是您?”
这位温老,乃是游历四国的农业专家,对农桑水利等技术很有研究,在注重农业发展的四国,都是备受瞩目的权威人物。却未想到,他竟会做出俘虏幼儿,强抢农经的事儿来。饶是齐冰做了诸多准备前来,在见了他的真面目,还是不免陷入怔愣。
“你这年轻人,竟识得老夫?”
“您是城主的贵客,我只是他的一名好友,自是认得你的。”齐冰收起兵器,望了望在角落里昏迷不醒的依依与小宝,问道:“温老既是想要那神农经,又何以迟迟不愿与我们联络?”
“这孩子,掳了他才知,竟是个宝贝。老夫得知,即便是得了神农经,没有长期稳定的种子来源,也是无益。我还听说,这孩子的娘亲,才是真正的幕后高手,可以解了老夫的难题呢!”
齐冰面色怪异,问道:“这些是小宝告诉你的?”
“老夫怎会听信黄口小儿的一面之词,自是有人将确切的消息告知,才会出此下策啊。”温老苍老颤抖的声音,听在耳中竟有一种濒临疯狂的错觉。
齐冰叹道:“温老,以您在四国中的身份与地位,想来无需这么做,也已经受到众多的尊重,何必晚节不保,做出这种为天下人所不齿的行径?”
“老夫已然这么做了三十年,却未曾听过谁要不齿我呢……”温老的眼神一闪,身侧的侍卫随即发出攻击,齐冰未曾料到对方忽然出手,倒也手忙脚乱了片刻,等他与该侍卫缠斗起来,却发现方才正在神不知鬼不觉解开绳扣的依依,此时已然被发现行踪,那温老人老动作倒是灵活,一个擒拿就将她重新困住,已然苏醒的小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