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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地从没有人进去过……
似乎她一个人走在沙漠的人迹罕至之中,感觉自己是走向孤独的地球之心。
有种直感告诉她:这不是一个“陷饼”!F刚开始跟她一样绝没像他自己讲的
“歹念”——F若将自己往好的方面讲,说不定她反将F往坏的方面想了。这一瞬,
她一下子感觉到了F那超乎寻常的成熟——F知道解释没用!他是根据结果及希望事
态向哪个方面发展来说话,不像自己老想实事求是地重复已发生的,总想证明自己
的“洁白”与“高贵”,总想让人们理解自己——这种思维方式是从自己出发不是
从别人出发,这种“自私”使自己不断地失去公众的支持而陷入孤军无援的境地。
F的思绪方式就如她讲“我根本没想当董事长太太”!没有人相信,那就干脆坦然告
诉别人:“对的,我一开始就是这样想的!想勾引董事长F!对的!”
原来,自己与F思维方式最本质的区别是自己将“小我”当我,而F将公众这个
“大我”当我。
人与神本质原来在此。
F的神态似告诉她:“嫁给我吧!一切都是大势所趋,小小的你无法抗拒!”F
沉默了一会儿:“有一点很重要!这就是我内在的感情!”F诚挚的感情令人落泪。
F拉过她的手,给她戴上一对水晶手镯,再戴上大钻石结婚戒指。
F的大手将她的手小全部握在掌中,一副可以拯救她,拯救世界的样子,似在说:
“你不需要泅过海峡躲复仇女神……宙斯他自己向你走来!”
F的神态中似带有几分调侃:“我们总不能辜负那么多人的愿望吧!”
她的一双眼睛半垂着,用那两排密密的问号般睫毛感觉F。她觉得展开胸怀包揽
了丑、消化了丑,体现了丑的神韵、丑的力量、丑的对抗度的F竟给人那么一种沉稳、
实在的感觉!
——若他像自己一般解释自己被众人误解而产生的委屈,绝对不会有这种让人
肃然起敬之感。
使她惊奇的是激情隐隐地从F的冷静的血管深处涌动出来,像海啸、像山洪、像
火山将要爆发。那远远的、隐隐的轰鸣缓缓地包围了她,似乎这激情隐藏、压抑已
久,现在终于有机会显示出来……
这使她感到一种震动心灵的恐怖,仿佛那是一种毁灭力。
她感到一直跟在她身后给她以安全感的“狮身人面像”开始发生质变。如同身
后分明是岸石的山,白云缠绕,却忽而变成无数的岩羊,卧的卧、站的站、动的动,
并会在自己不经意弄出的声响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以前,感觉西部的狮身人面像一
步一步地跟踪自己,她总能获得巨大的“后劲”,而西部狮身人面像上岩石随时都
会逃蹿得无影无踪感觉却给她巨大的“前劲”。那片母亲一般平静的土地,父亲一
般沉稳的山岩忽然让她感知那是千万匹雄性野马的热血所祭祀,千万头雄性野牛的
精液所浇灌过的土地、山岩,那土地那山岩让她的激情为之勃发,热血为之沸腾,
气脉为之冲动。那土地让她听到了雪崩声、山裂声,听到了无数个冰雪的魔方的变
幻声。
——她这才明白自己以前从没有把F本人当成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去看,时而是父
亲,时而是父母合体的崇拜体,时而是L的“寄体”……
——似漂泊生涯中脐带被“母亲”割断之后,幻想的脐带也被“父亲”割断。
没了岛、看不见岛的影子‘悬浮在烟雾中,虽恐怖慌乱,却使她感到一种兴奋。她
觉得L这次不是作为一种精神附着在F的躯体上而是与F同做为一个完整人结合在一起,
精神与精神结果,躯体与躯体相溶。
——那仿佛L和F的被对方那“玩艺儿”相互吸收,通过菩萨心、应身轮、法身
轮、现身轮上升到F的头顶泥丸绽放出两朵莲花汇成的光芒。
她的脑海里没来由地显现出去泰山参观时看到石崖上刻的一段话:
……是故于彼清净莲花之中,而金则杵位于其上,乃
入彼中,发起金刚真实诗诵.然后金刚及彼莲花二事,成
就二种清净乳相,一谓金刚乳相,二谓莲花乳相。于二
相中生一大菩萨妙善之相,复出一大菩萨猛恶之相。菩
萨所现二种相者,但为调伏利益一切众生,由此出一切
贤圣,成就一切殊胜事业。
那次上泰山,她给F读这些石刻时她也不懂,只是那夜梦中
她被L诱至一“幽徽灵秀地”行那云雨之事。感觉L的一只手从
那“山上”掠过,从她的“苇地”掠过,在她的漩涡里回旋……
无数柔软的触角探入自己生命之中,渐渐地充满了自己、澎胀着
自己……那些充满激情的触角,带着好奇,带着挚爱在她的生命
中探索着,探索着,一种轻微战颤让她感受到L灵魂深处的一种渴望深层次沟通
的愿望。这种无处不在的愿望使她的心灵中掠过微微的悸动。一些不可以用语言表
达的语言浸漫着她,淹没着她,一些急于表达又无法表达的情感冲击着她,触抚着
她……一种完全放松的心、神、肉体合二为一的缱绪柔情中,她听到心爱的人儿如
此对自己说:
“你知你从哪来,又向哪里去吗?大凡各种初绽野花,各种初生树木,各种灵
石灵泉,各种仙山仙谷虽不可走动却均抱有‘云游四方,上天入地,阴阳交和,生
像生卦’的期待,这期待日久形成气流交合于天地宇宙之间,交合之心气脉流转复
杂却有规律,天长日久规律被注入血质长出骨肉,成一女胎‘生’出,这便是你出
生的理由。而今你我交合,那透明清气、透明琼液润你心骨者乃万兽、万人、万神、
万魔通过我向你传递出他们各自心中的各种期待,这期待日久成气在你体内化干种
气流纵横交织,终要形成规律,规律之胎心将被兽、人、神、魔注入血质、长出骨
肉、脱胎成一新的女婴,由你自己生出来……”
自那一日起,她虽是处女,但心已非处女之心。对那事全过程均心领神语并感
到那胎心在自己生命中奇异地跳动,感觉在L的深情滋润之中各种气流在流转……
而此刻,失踪的L那么真切的化为P出现在她眼前,且有种精神从欲望的泥泽中
挣脱出一个境界。使她一下子顿悟了那段石刻的意思:
莲花不就指“女阴”,金刚杵不正指“男阳”,整段意思似乎是指男女“精神”
的交合能“成就”一切殊胜事业。
奇怪的是F身上那潜在的激情又倏忽潜回去——众多的人从几个门涌进来,说是
为婚礼而来,祝贺之后却顾不得提及婚事。
恍惚中她看到无数L离去的背影。
大家七嘴八舌说的话都跟业务有关:
这个说:“深圳特区会计师事务所出具虚假上市验证报告的具体人已查出……”
那个说:“已派十人去UU公司追查余款……”
……
又有人电话提供UU公司境外抽调和截留YM公司外汇的情况。
“三个人!拐角镜头照了相片……”
……
人们围着董事长F报告与YM有关的各种信息,提出各种建议,表达各种情绪。
感觉那么多人围着F,她感到说不出的迷惑。
“今日收市前,YM股已稳定在二十二元价位。”
F周围人的情绪缓和了一些。
“一共动用多少现金?还有多少可以调?光稳住阵还不成,明天无论如何要托
住YM股升上去!”
“收回的股帐面上达七千多万啦!”
“抛风头暂压下去,明天能顶住就好办!明天无论如何要顶抛出多少收购多少!”
“现金不够周转哪!”
“拿我们几人名下的YM股去银行抵押!我看也能再弄出二三个亿!”
“我们大约估摸了一下YM信托银行,能够弄的现金不超过六个亿,大股东那可
弄一些……这样下去恐怕不是个办法哪!这么着把资产全花在托价上,万一YM公司
有个三长两短,那信托银行就只剩下空壳子了!”
……
“进一步调查一下YM股步步下跌的原因。得看对方出于什么目的?幕后人的举
动是不是和收购YM公司行动有关?这一招一招真他妈毒呀!一石两鸟,乘胜追击,
根本不给我们喘息的机会……”
……
又一拔人冲进来围住了董事长F。
“传说YM股接了一笔两个亿的订单!传说美方Mill董事长兼总经理恢复与YM股
份有限公司的长期贸易合同……股市将会轰动,YM股将开始急速回升……
……
F稳稳坐着,两只大手手心向上似在接气。一副绝对可以在短时间内挽救残局的
样子,似乎他的生命就是由上万条细电线或是光路盘成,又似乎他的生命干脆就没
有自己而是盘结在一起的别人的通路,且无论多细的电线、光路、道路能光滑地通
进去就能通出来。
F对那些信息的态度,似乎是对天像的崇拜一般,却给人感觉F是高层次的唯物
论者。F他决不会像自己前任太太M那样迷信那些由易经、八卦算出来的结果,而是
把握各方规律之后,接天地血气的走向,主动推出自己的想法,做那或许是压抑在
心底很久的自己想做的事,这种压抑的激情表达出来如大海发怒一般气势博大。可
这事似乎是大家的事,而非他个人的事。看他似被这么多人驾驭着、牵制着、挟持
着,已不是一个小他而有一个有巨大的离子身的大他。这个“大他”的每一个离子
就是一个人,每一个器官都是由人组成——有些人组成他的大脑;有些人组成他的
呼吸系统;有些人组成消化系统……
现在这个由人组成的大F又开始动作起来,且比原来的气势更好,从这个婚礼气
息就能感到。
F渐渐地溶化在大伙儿中,已看不见“驾驭”、“牵制”、“夹持”,却感到F
身上摆出的成干上万条光线。那些光线连的似乎不仅是这么多人的利益,而且是那
么多公司的利益,并且还连着政治经济形势等。
她觉得F身上曾让她感到的激情却像锚一般掉进大海——似乎大海就是他抛起的,
他根本不需动。
而另一种博大的激情只让她感到恐怖,让她“望而生畏,敬而远之”……
倏然间,她感到一种沉重得连话也讲不出的伤感。
仿佛面对F不是面对一个生命、面对那万事万物的规律,而是面对“天像”。
晚六点多,全包下来的“海潮酒家”已将顾客全部清走。
一阵阵嘈杂声隐隐传来。张罗婚礼的人进进出出,忙忙碌碌,走马灯似地换了
一拨又一拔。
四十五个公司及兄弟公司的贺电、贺礼纷纷送到。因不收贺礼,接待员与来宾
发生争执,吵吵嚷嚷。
上千鲜花花篮被送上一层一层楼一圈一圈地摆在酒家的里面、外面。上千个只
插花瓷瓶被放在一张张的酒桌上。
上千盆植物:薛荔藤蔓、紫藤、清葛、金登草、紫芸、青芷……被点缀在酒家
内。有牵藤的、有引蔓的、有垂吊楼台的、有穿孔爬栅的、有如翠带飘飘的、有如
金蛇盘屈的……
许多股民拿着贺卡、鲜花涌在酒家门口。
那天井中几十米高的细玻璃管制成的巨大雨帘开始变幻:一会儿像细雨蒙蒙,
一会儿如雪花飘飘,一会儿如冰雹隐隐,一会儿水雾迷离……几十道彩虹在那中间
闪现……
天井上挂字幅:“结婚典礼”。字幅两边两幅对联的字不大,下面YM股份有限
公司的签名却写得很大。
各种花灯被装饰在酒家的重要位置上。花灯上闪现各种字:“恭贺新婚”“招
‘才’进宝”“老夫少妻,地造一对,天配一双”……
天井上巨大的吊灯被悬挂各种流彩流光的灯饰……
她被告知打扮好后从“海潮”酒家后门,接出,前门进来……
她听到两人窃窃私语:“嗨!听见了吗?‘后门’转‘前门’还要堂皇之!”
“看别人走后门;别生气;自己没后门,别丧气;自己有了后门,别客气。”“只
是那门是前门不能称之为后门!只是藏在阴暗的草丛中而已啦!”
在这样一个生活的门坎上,她怔住了,完全怔住了,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鹿。
他们!F!为什么不征求自己的意见呢?那结婚证怎么领出来的呢?她努力回忆
逆反中的自己病中都做过些什么,可是想不起来,真的想不起来。他们为什么要相
信舆论而不相信事实,他们为什么要相信自己后面的“勾引”行动而不推想一下那
只是那受委屈后的叛逆行为呢?
这一瞬她想起自己在大庭广众而前的丑陋的表演。那不是竞争,那根本不是竞
争,若是竞争的结果她真会坦然的多。
望着自己纱裙上的荷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