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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在离开西部之后又在你可能看到的报纸上为你写诗。在你可能听到的电
台上为你点歌!对吧!哼!……
“他一直都在关心你,不是关心你的生活,而是关心你的灵魂,是吗?
“他一方面看重你的肉体,一方面又要保持住自己高尚的品格,是吗?”
……
看她动情的样子,G“嘿嘿”几声冷笑。
“你说L不虚伪吗?这样一份爱不敢拥有,却要苦苦地维护一段距离使自己成为
对方的精神偶像,使一个弱女子为他历经千辛万苦,使一个柔弱的生命为他挣扎在
生死边缘,L害怕偶像破灭可却不敢表现出来!”
又是西部呼啸的风凛冽地吹,无情地抽打那份情感。
她再一次回望L,那实在是一个轮廓,里面注入了她无限的想象。
“这种虚伪的举动是为了标榜自己人品高尚进而占据女人的心呢?还是为了最
后彻底地占有这个女人?而唤醒一个女人的激情又假名假事地环护她,对于个一真
正需要爱的女人哪一个更残酷呢?”
她诧异地睁大眼睛,G怎么知道自己与L之间的事并且知道得这么深呢?
G步步紧逼过来,那神态分明在诉说:那个人到是为了你的爱,什么高尚的事都
肯做!为了占据你那颗高贵的比金子还珍贵的心,什么样的苦都肯承受,什么样的
骂名都肯承受,是吗?可我不怕!不伯我在你心中留下的样子多么丑陋、多么可怕,
否则我在你心中没有位置!以后,我甚至不怕你与我同床异梦,不怕你身在曹营心
在汉!不怕你一层一层冲破我!你可以骂我是流氓!强奸犯!我就是要让你感到那
种现现实实的拥有!我就是要让你体会一个男人的真真实实、有血有肉、丑陋卑鄙!
一句话我要让你体会一个真正的男人!
她在那撼动人心的话语中阵阵恍惚。她没有意识到G向自己逼来。对呀!传统意
识的确把道德和人性神圣化了。可过于神圣,就不为人了,就走向虚伪。自己与L都
知道什么叫压抑,什么叫幸福,什么叫痛苦,可一旦遇到严酷的现实,为了那份爱
情,真实的自我不由自己被隐藏起来:为了维护爱情都不由自己要表现得堂而皇之,
不食人间烟火。
不对吗?L为了那情“踩忽”自己,是怕别人以为他这样做是为了标榜自己的德
性,是感到他的这种做法将那个原本坦率的自己弄得尴尬无地自容!
G顺手打开录音机磁带盒。拿出那盘画有L头像的磁带狠狠砸在地上:“我若Lo
ve,我就征服她!若已晚了,我就破坏,创造一种新的组合!”
想L为保护自己在激情中煎熬,而G却任意糟踏L而自己的思路也差点跟了大G走,
她不由心如刀绞。
C蹿到她跟前,那魁梧的站势又是那一种遗世独立的味道。G紧咬着自己下半个
唇。用胸部发出一个沉沉的声音,我来代替L!
她听着那整日千呼万唤的名字,飘乎昏晕中竟是那么一种快感。
“L!”她低低地呼出声来。“L!”她终于地呼出声来。
这个名字她在心里被默默地呼唤过多少万遍,但从来没有呼出来过。就是那时
告诉小E也没有告诉L的名字。随着这呼唤,她感到自己心头一大块淤血,被神奇地
戳了一个洞,一阵阵锥心的痛疼之后,积在心头的淤血终于泊泅地流出。她想那血
由于淤积的时候太长一定是黑色的!一定一定是黑色的!
L的身影更加迷蒙了,各种野兽的叫声又一下子围住了她。她的脑海里又浮出大
甲大团的黑影,那是她追着却永远追不上的身影。
神智越来越不清晰了,仿佛她在那么深那么深的海底沉浮。沉浸在情绪中,她
甚至没意识G正在对她实施一种非礼。
她又想自己求L的话:“请别给别人讲我的故事,以免引得一阵轰笑!若你真的
想让人知道,让我自己来向全世界的人宣布!不是被人请求,是我自己自愿的!”
L难道真的这么轻浮?难道不仅是青海的人而且深圳YM股份公司的人都知道了她与L
的故事,只把她一个人蒙在鼓里?难道她的相思,她的牵挂,她的痛苦都赤裸裸地
不知羞耻地展示在光天华日之下?
G将她揉搓着,似在和一块泥,她越挣扎,G越野蛮……几度G伸手撕她的裙子,
手被她本能地抓住……
她飘浮在烟尘中,感到G浑身颤栗。G说的什么她根本听不见,听不懂,只是奇
怪于G早就谈到过L。那一日在医院,G对她讲的“我与L‘对奕’的”话又在她耳畔
索回,“……我想我儿子会在此刻幻想那绿色的草库仑。”这最后一句话使她心中
一怔:“我儿子”是什么意思?是把L称作“我儿子”,还是说G今生不毁了她,就
是他自己的儿子或是她的儿子?
这种执拗使她骇然,使她越发意识到自己逃不出G的魔爪。但她这会已顾不了这
么多,她这会儿心里想的问题只有一个,是谁告诉G自己与L故事的,她感知只有L,
但是又不相信是L,L不会卑微到这一步,L不会这么虚荣,L不会将自己当做骄傲的
资本,L不会轻浮到将自己视为生命的秘密抛出来任YM公司那帮人尽情玩笑,取笑,
L决不会将自己的痴情亮给G而被G做为强暴她的致命武器……
“我想知道!我真的十分想知道!是谁告诉你的!”她祈求的目光那么让人心
悸、让人流泪。她用力推G。使G不能真正侵犯她。她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在深圳能
说出她的感情的只有L!唯有L!可是她挣扎着,苦苦挣扎着不肯相信,她还抱有一
线希望。虽然这希望是那样的缈茫。
她努力地维护L,那唯一的生命支柱。她必须用全身力气将L这个支柱扶住,决
不能让这个精神支柱倒下来。为了这个她宁愿付出生命。
——若这个精神支柱崩溃了,她柔弱的生命也就崩溃了。
“难道这还是秘密?”G在喘息:“你最好还是去问问你心爱的L!如果没勇气,
随便问问YM公司什么人……那些人中有许多是冲你窗户唱‘光滑滑的身子放着光辉……’
的人!”
“是L!这么说是L到处讲自己的故事……”
玷污自己灵魂中存在唯一的美丽与神圣的人怎么会是L?
她最怕发生的事情发生了!这对她真可以讲是致命的一击……
难道L真的像一个轻浮地炫耀自身价值的男人一般将一个女人视为生命的情感宣
扬出去还美其名曰关心她吗?
这一瞬,一切都崩溃了,自己曾依恋过的亲吻过的……世界上还有什么是存在
的?全是空的,一切精神全是空的。
就仿佛自己在舞台上完全投入地跳着《天鹅湖》,那般动情那般忘情。在自己
最沉醉的时候所有的灯全亮了,台上台下都是些轻浮的浪子,打着口哨嘘着歌,做
着下流的手淫动作嘻嘻哈哈地狂笑着,目光淫荡地盯着自己的三点……而男主角L正
对他们眉飞色舞地讲他俩故事的细节,甚至嘲笑她的痴情。她的泪水、汗水不停地
往外冒。她如同虚脱了一般。那些经常在她生命中飞动的带翅膀的灵感倾刻间折断
了翅膀。疼痛刹时汇入那滚滚烟尘中……
眼前金星乱迸,头脑里金属的声波一浪一浪冲击着她,满天满地都仿佛飘着一
个一个“人”,纷纷扬扬,飘飘洒洒。
“这么久,自己怎么就没搞清L爱不爱自己呢?”这时她想起小W给自己与L办的
出国护照……
——原来“人”,是可以任意翻飞的,难怪那“人”字头重脚轻,两脚探前探
后;难怪两腿分得那么开……翻来翻去总翻回一个“人”字。原来自己的痛苦是因
为自己是不会飘飞的生灵,头上也不曾刻有一个“人”字……
那些一个弱女子赖以生存的信条一个一个崩溃着,带着血肉。她忍住身体中的
一次一次轰炸,瘫软着。她没有力气抗争、抗争?抗争。她不想再挣扎!挣扎。挣
扎。渐渐地,她平静得像一泓泪水,像盈盈的静湖。再也不知反抗,再也无力反抗。
她为自己这么几年只苦苦地爱恋着一个影子而感到空虚、无聊与惭愧;她为自
己这么些个日日夜夜只守护着这么虚伪卑鄙的灵魂而羞惭得无地自容……
羞涩的淡雪青烟云又笼罩了她。
抗争,挣扎有什么用呢?自己失不失身,连最最心爱的人都不在乎,还有谁能
在乎呢?而自己正是为了这份爱,背叛了父母的爱、亲友的爱、“天狼星座”的爱
成为这陌生世界里孤伶伶的一个;而自己正是为了这份爱才放弃了经奋斗所拥有的
一切,放弃了父辈为自己创造的一切,一步一步走上千里朝拜之旅……
一个精神与物质上的乞丐谁想拿去就可以拿去!不是吗?
她仿佛被灌了毒酒就那么瘫倒下去。欲火在泪水中吞吐蓝蓝的火苗似在酒精中
熊熊燃烧,无数蛇影从她的每一个毛孔爬出,吞吐蓝光,喷泄毒液在她的三点上扭
动,辐射出那么幽蓝的一个场。
她生气,生一切人的气。
自己的痴情受挫在G这么个大流氓面前她的脸面实不知往哪里藏。
而真情下的虚荣心、众人宠出的任性、感情受伤后的恼羞成怒……在瞬时扭成
一个疙瘩,里面扭绞着各种各样的疼……
一时里她耳畔又是刚来深圳不久在公园那重重叠叠的请求声:“小姐陪陪吧!
陪陪吧……”仿佛潘多拉的魔匣子又被打开……
占据在她心里的这时只剩一种需求——管他什么人,只要是个男人,一个贱男
人也行。
她忽然明白把自己给了这个流氓是报复那轻浮人的最好办法。
这样一想,欲火似乎立刻漫延了整个世界,她像立刻被抛入大海一般。
她感到害怕,本能地想伸出手想握住什么,可没有什么可抓可握。
这感受如同她刚来深圳时跟了几十个打工妹去围垦的丁字坝观海潮。正面潮头
几丈高,打翻她们的却是一股从大坝侧面袭来的暗潮——蟹钳潮。此刻欲火烧的最
旺的地方就是被汹涌的大潮拍过的地方和被“蟹钳”扭伤的地方。而全放松任暗潮
拍打着实带给她一种十分可怕的感觉……
她本能地想抓住什么人求得一种保护。
爸爸、F、U、L……没一个可以抓,紧张绝望中她忽然起L的好友V。那个V稳稳
的站式是给人一个可抓可握的感觉,但是那个影子离她那么远,那么远,像她苍凉
的西部的影子……而那个人的沉默中又掠过一行雁阵……
她感到G的手已探到了自己臀部那两个小窝窝儿,并回旋着向她隐密部位探去……
她感到G那激情的抑制中可怕的事即将发生。
“你想要我的!是吗?你费了这么多心思,是想我的!是吗?”她的脸闪着泪
光努力从G的狂吻中探出来。
“让我自己来!从头到尾!好吗?”泪水似乎不是从她的眼中流出,而是从毛
孔中涌出。她仿佛反过来在乞求G要她。
她的声音梦一般虚幻,带有一股非人间的气息,尾音柔和得像水。
她抹了一下满脸的泪,那目光看起来蒙蒙然、雾雾然,那五官那么柔顺地散开,
一幅完全听从命运安排的样子、唯那略略带一点小鹰钩的鼻子带有那么一种无奈的
凄迷……
是的!从与L一见钟情的那一日起,每一时,每一刻她都在梦里对L讲“让我自
己来”!每一次她都想象一种新的姿式与L沟通……而现在“让我自己采”的对象竟
不是L而是G。
大G用迷蒙的眼睛看了她好一会,起身,站在墙边:“这一次你说话再不算数我
就不客气了!”G咬牙切齿地说。
G站在那儿,每一条隆起绷紧的肌肉都像随时都会射出箭的弓,让人感到一种内
在的刚强和不屈。
她低头望望被G撕得折皱不堪的裙子——那些夜光螺都被扯飞了……她用牙咬住
一个豁,用一只手拚命一拉,牙根一软,牛仔裙只扯出寸长的小口子。一个花蕾一
般的乳房已隐隐现现了。泪水从她的眼里扑簌簌地掉下来。
她抬起头,看到G的腾扑之热想到L曾做的,并想象出L的一个痛苦至极的面孔,
她再一次用牙咬住了那个豁,拚命用两只手一拉。随着那些光蝾螺、小法螺的崩飞,
牛仔裙子连同衬裙都从中间撕开,她的裸体像绿叶包裹的花苗初绽隐现的一线粉白、
雪青一般显现出来。
她望着仅剩的一层蝉翼纱下自己丰满乳房上一转乳晕,望着自己小臂儿的浑圆,
望着自己腰肢的纤细,望着自己肌肤的如脂如玉,感觉自己线条的弹性和张力,望
着自己腿的修长,望着自己的下三角那个倒坐的观音……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唯一地
留给L的——还等L像自己这么认真时给他……一切都没有必要了,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