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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尉拿起排雷工具包,从兜儿里掏出给恋人的信,交给清除队长。队长噙着眼泪用力地握了握少尉的手,看着他毅然转身下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人们的心都绷得紧紧的,四周死一般的寂静。。几分钟过去了,突然,一个队员惊喜地叫起来:“好样的!”只见少尉手拿从炸弹上取出的雷管一步一步地攀着梯子上来了。队员们激动地跑上去热烈拥抱拍打着他们的少尉。
这支清除队苦干3 天,终于把这枚巨大的哑弹从深坑里拽出来,装到车上,把它运到哈克尼沼泽地销毁了。
由于德国人投的定时炸弹越来越多,未爆炸弹清除队有些应接不暇了,而且清除队的队员们也在不断地献出生命。这时,民间清除队像雨后春笋般的出现了。每一个城市、每一个乡镇和每一个地区都自发地成立了清除炸弹的专业队和小组。
萨福克伯爵、他的私人女秘书和他那位年纪相当大的汽车司机也组成了“三位一体”清弹小组。他们连挖34 颗炸弹都未出事故的纪录,连同他们的勇敢精神在当时广为流传。不幸的是,当他们像往常一样文质彬彬、面带笑容地起挖第35 颗炸弹时,德国鬼子的炸弹夺去了他们的生命。丘吉尔先生在他的回忆录中特意颂扬了他们的事迹:“我们可以肯定,正如对勇于求真理先生那样,‘在那一边,为他们响起了所有的号角’。”
皇家海军水雷清除队也毫不逊色。他们的任务是清除德国轰炸机投下的降落伞雷,德国人在轰炸考文垂时首次使用了这种恐怖武器。这种降落永雷脱胎于德国海军在战争初期用来对付盟军船只的磁性雷,它有8 英尺长,直径为2 英尺,装满烈性炸药,重达两吨半。一个个降落伞从高空把它们静悄悄地慢慢地送下来。只要你能有幸看到那个飘落下来的黑色圆筒,就难逃不幸被炸死的厄运。它一旦落地便发出震天动地的爆炸声,方圆半英里之内的整个地区都能感到它的威力。这种雷还装有音响、磁探等各种引信,实际上是一种专门设计的饵雷,往往在除雷人发现它的机械秘密的同时即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一次,德国人在袭击伦敦时投下了一些降落伞雷,炸毁了这个城市的金融区,还有一颗降落伞雷挂在了伦敦东区最大的煤气储存罐上。当海军未爆炸弹清除队赶到现场拆除这颗雷时,它还在风中晃来晃去。一个排雷专家说:“对付这种雷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认识到,如果你在取出雷管之前必须将它滚过来,这时你一定要一直仔细地听。如果听到了咝咝的声音,必须拼命跑开,你顶多只有15 秒钟的时间躲开。”
1941 年2 月,帝国元帅戈林在一大批随行人员的前呼后拥下抵达巴黎,目的是与凯塞林和斯比埃尔两位陆军元帅讨论今后对英国空战的方案。
在一种既招摇过市,又警戒森严的气氛中,会议在法国外文部所在地具有历史意义的钟表大厅内举行。戈林像往常一样,认为德国空军没有取得完全成功,对这一点表示不满。并且用极为激烈的言词训斥了他的两个航空队的指挥官和士兵。
“我们的目标太多了,要对英国港口、工业城市以及伦敦同时进行轰炸,力量分散,这就使轰炸机受到了巨大的损失。在冬季这几个月里,我们的伤亡和取得的成果很不相称。”凯塞林小心翼翼地说。
斯比埃尔似乎觉得凯塞林还没有把话说透,他看了看满脸不高兴的戈林,鼓足勇气说:“我们轰炸机机组人员训练有素,在投入战斗时他们绝不畏缩不前。但是首先我们缺少一种具有1200 英里活动半径并能在3 万英尺以上高度作战、装备齐全的四引擎轰炸机,这就是说,德国空军在技术上还不具备飞越海域进行远距离作战的条件。”
很明显,戈林应该根据当时的情况做出新的决定了。可是,他对两个航空队指挥官的直言相告置若罔闻,决定仍按过去的办法继续开展轰炸机的攻势。
大规模的空战仍在继续进行。这些摧毁性的轰炸没有任何战略意义,而德国轰炸机部队的损失却在不断增加。到那时,德国对伦敦共进行了65 次大规模的空袭。在漫长的冬夜里,他们用一架飞机出动两次的办法,有时在一轮空袭中,轰炸机可达800 架之多,在当时,可谓是惊人的业绩了。
德国军事首脑们不胜焦虑。他们发现,“把英国的城市夷为平地”,并不像希特勒所想象的那么容易。一位年老的英国妇女说:“德国人的频繁攻击使我觉得,希特勒的内心要比他外表看起来焦躁不安得多。”
为了执行元首“保持对英国的政治和军事压力”的命令,德国空军几乎每天夜晚都把成百成千吨的炸弹投掷到伦敦和英国其他城市,每一次大规模的攻击都使成百上千的无辜居民丧生,受伤的人是这个数字的5 倍,失去家园的人是这个数字的10 倍。
在满目疮痍的城市里,到处都弥漫着一种刺鼻的焦糊味。为了抢救那些被埋在废墟下面、被困在瓦砾下的人,一种新的人材——“嗅人者”出现了,他们能够通过气味判断其座建筑下面是否埋着受害者以及此人是死还是活。
每当德国人炸毁了人口稠密的地区,救援队就马上开始挖被埋在废墟里的幸存者。他们不时地停下来听听下面有什么声音、动静或呻吟声。如果听不到什么,“嗅人者”就来帮忙,他们像狗一样在瓦砾中闻着气味,全然不顾煤气、废水和烟雾的呛人味道,直到告诉救护人员:“这里有血。”这时他们就会更加使劲地闻,然后说:“别费劲了,血不流了,是死的。”或者说:“下面的血是新鲜的,还在流。”这时救援人员就会接着挖下去,希望能及时挖到受害者。
英国历史上简短而辉煌的一页不知不觉地接近了尾声。德国轰炸机仍在不断地攻击,英伦三岛海岸防线仍在不断地加固,两岸的高射炮仍在不停地射击,但仅此而已。皇家空军在德国、法国和荷兰空投了许许多多的传单,上面诙谐地写着:“我们晕船。学会游泳要付多少钱?”“为什么元首还不来我们这儿?”
正值英伦空战打得不可开交,英国人疲惫不堪,纷纷猜测德国人究竟何时入侵英国时,这位元首却早已把贪婪的眼光瞄准了苏联:一年前,苏联进攻波兰;1940 年夏天又占领了波罗的海沿岸几个国家和罗马尼亚的比萨拉比亚省。尤其使希特勒担忧的是,苏联对罗马尼亚的威胁危及罗马尼亚对德国的石油供应。他急不可待地要消灭这个“东方赤祸”。
1940 年12 月18 日,希特勒发布了代号为“巴巴罗萨”计划的第21 号指令,命令武装部队准备发动一场“快速的战役击溃苏联”。
德国在西线的部队开始一个师一个师地向东部边境调动。德国武装部队最高统帅部发出指示,大意是进攻英国的准备要假装继续进行。此时,“海狮”计划实际上已成为希特勒遮人耳目的大骗局——历史上最大的骗局,目的是掩盖希特勒对苏联的侵略野心和战争准备。
5 月初,戈林发出秘密命令,指示一直在进攻英国的德国轰炸机和战斗机主力部队准备转移到捷克斯洛伐克和波兰去,为“巴巴罗萨”行动做准备。然而,就在德国空军的飞行员得知这一决定之前,他们奉命对英国发动了最后一次大规模的惩罚性的袭击。
希特勒的外交部长约希姆·冯·里宾特洛甫是对这次进攻最为热心的支持者。他把这场战争看成是对英国政府和人民报私仇的行动。这个狂热的纳粹党徒,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前的几年里曾任德国驻伦敦的大使。他坚持要在向英国国王乔治六世递交国书时行纳粹军礼,并高呼“希特勒万岁”,因此受到英国人民的痛恨。在他与英国政府和人民的交往中,他表现得既不懂策略又不可一世,而英国人也从不会放过指责奚落他的机会。
这会儿,泄私愤的机会到了。5 月10 日上午,里宾特洛甫走进他在威廉宫的办公室,告诉他的一位助手,“这是最后一次轰炸,将是这次战争中最猛烈的一次。飞行员只有一个目标,”这时他容光焕发,暗淡的眼睛也闪闪发亮,大声喊叫着,“伦敦!伦敦!伦敦!”
德国空军的飞行员也变得越来越心狠手毒了。最初,希特勒撕下只攻击军事目标的伪装,命令他们袭击伦敦等大城市的平民目标时,他们大为震惊。长达8 个月的血腥轰炸下来,他们的兽性大发,变得越来越麻木不仁了。
指挥官通知全体飞行员:第一个击中白金汉宫的人将荣获骑士十字勋章,由德国空军司令、陆军大元帅戈林亲自为他佩戴。
有一个名叫巴农·沃尔瑟·冯·西伯的飞行员雄心勃勃地跟同伴说:“我已选好了一个目标:白金汉宫。”
5 月10 日晚上,星稀月明,又是一个满月的夜晚,也是德国飞行员偏爱的夜晚,因为月光可使他们的炮手看清向他们进攻的皇家空军战斗机。
晚上11 点钟,空袭警报响彻伦敦上空。半小时之后,507 架德国飞机呼啸着在伦敦上空扔下了总重量为708 吨的炸弹,全是致命的燃烧弹、烈性炸药和降落伞雷。空袭一直持续到翌日早晨5 点37 分。
皇家空军的夜间战斗机已成为德国飞机的真正的威胁,它们普遍装上了改良后的雷达,可以发现、追踪和拦击数英里之外的敌机。勇士式战斗机也已大量装备了部队。
英国战斗机在埃塞克斯海岸线上空拦截来犯之敌,共击落7 架德国飞机,击伤了3 架,自己只损失了1 架。巴农·冯·西伯驾驶的海因克尔111轰炸机,再也无法实现他炸毁白金汉宫的夙愿了。他的飞机刚抵达英国海岸上空就被皇家空军1 架喷火式飞机击中,3 名机组成员命归黄泉,西伯自己跳伞后安全着陆,在英国的战俘营里度过了整个战争。
闯过皇家空军战斗机防线的德国飞机心神不宁地刚到伦敦上空,又遭到伦敦防空部队大面积火力阻击网的迎头痛击。2000 多门轻重高射炮齐射,为了躲避高射炮的射击,德国飞机只好飞得高高的,随意把炸弹扔到这个首都的什么地方。
俯瞰泰晤士河的伦敦塔被击中,里面那些身穿传统服装的守塔人不得不拿起灭火泵和沙袋来灭火。
7 颗烈性炸弹炸开了国会下院,楼上的走廊被炸塌在地上,与议员们坐的绿色皮面长凳和发言人有罩盖的椅子混在了一起。一颗炸弹击中了议院塔上的钟楼,大本钟被烧黑。但是这座古老的大钟主体结构没有被破坏,那著名的钟声从未间断过。
位于威斯敏斯特修道院中心的一所建筑物的天窗屋顶被燃烧弹烧着了,屋顶砸在唱诗台和礼拜堂上。英国中世纪杰出的建筑样板——威斯敏斯特的主教宅邸也被摧毁了。
英国博物馆的绝大多数珍藏已被转移,但是燃烧弹烧坏了图书收藏室,博物馆的埃及展厅也几乎全部被毁。
当天晚上,伦敦有2200 次大火,整个夜空都被照亮了。有7 处大火烧掉了方圆一英亩的许多建筑。整个伦敦被大火吞噬了700 英亩的地方,其面积大约相当于1666 年伦敦大火焚毁面积的一倍半。那次大火使整个伦敦讨之一炬。
救火队员和防空消防员们躲着德国人新扔下来的如雨似的炸弹,与熊熊的烈火进行着战斗,营救那些被埋在瓦砾下面的人和伤员,疏散那些被炸得无家可归的人。
伦敦现在只有700 辆救火车,加上正从北部开回伦敦的60 辆,要对付这么大的火灾面积和这么凶猛的火势,显然是不够的。而且即使有足够的消防力量,也没有足够的水。烈性炸药几乎破坏了所有的输水干线。
伦敦消防局的一位分区长官杰弗里·布莱克斯通在警报拉响后几秒钟里,就奔向了自己的岗位,亲自赶到灭火现场进行指挥。他回忆说:“有一段时间。我们有多得不能再多的消防队员、救火车和一个个火场,但是就是没有水。后来来了一个供水的单位,他们带来了长达两三英里的折叠水管。他们扔下了一个帆布水池,把它弄到了威斯敏斯特桥附近的泰晤士河边。4条水管都放好了,等着注水。”
消防队员们冒着仍在往下落的烈性炸弹,在烈火燃烧的街道上跑来跑去铺设新的水管线,准备将它们与河里的水泵连接起来,把河水引到火场灭火。
这时,一颗烈性炸弹落到了一辆救火车上,车被炸毁,五名消防队员被炸死。他们躺在了血泊之中,一半在水糟里,一半在救火车上。
消防队员牺牲的人数不断增加。一串炸弹落在了斯珀吉翁礼拜堂附近,在一群消防队员中爆炸。顿时血肉横飞,到处都是穿着蓝制眼、脚穿防火靴的尸体。
四周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