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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选区的议席,以前稳操在保守党议员马尔登手中,但现在这位被正式提名的候选人败下阵来,席位到了左翼元党派候选人汤姆·德雷伯格手里。
“此外,保守党有势力的议员约翰·沃德洛一米尔恩提出一项动议,表示‘对于中央有关战争的指挥工作不予信任’。您知道,在新加坡沦陷前不久曾经举行过一次信任投票。很难再要求下院举行另一次信任投票。这样,那些心怀不满的议员便能轻而易举地自行决定,在议程单上规定投一次不信任票。”佩克不无忧虑地说道。
丘吉尔把长长的烟蒂用力掸到烟灰缸里,轻轻地挥了挥手:“我明白,佩克。托卜鲁克的陷落促成了这两种对政府不满现象的出现。放心吧,我已做好充分的准备,应付议会的新挑战。”
英国议会大厦里人头攒动,议员们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交谈着,议论着。人们都在拭目以待,且看政府将如何度过这一即将开始的、决定性的政治危机。
沃德洛一米尔恩议员早早地坐在后座席位上,这位保守党财政委员会主席对自己发起的这项不信任动议案信心十足。动议得到下院许多头面人物的附议,如海军元帅罗杰·凯斯爵士和前陆军大臣霍尔一贝利沙。而且,举国上下对丘吉尔指挥作战的不满情绪都十分强烈。迄今为止,英国已经遭到一连串的失利和溃败:马夹亚、新加坡和缅甸:沙漠之战的失败,尤其是未曾解释、也难以解释清楚的托卜鲁克战役;沙漠军队迅速溃退,又回到两年前的旧阵地——马特鲁,看这阵势还要继续退下去。如果阿拉曼防线再守不住,墨索里尼与隆美尔就会携手同进开罗,如果再不对政府采取有力措施,谁知道这种局面将如何发展呢?沃德洛米尔恩坚信自己是代表国家利益的,他对这次发言作了充分的准备。
“女士们,先生们,尊贵的议员们:我首先要说明的是,这项动议并非攻击在战场的军官们,而是明确地攻击在伦敦的中枢机构。而且,我要指出,我们失败的主要原因是在伦敦方面,而决不是在利比亚或其他地方。我们在这次大战中所犯的第一个重大错误是让首相兼任国防大臣。”沃德洛一米尔恩开门见山地提出了主要的问题,大家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过去了。议员们凝神屏气,仔细聆听着。
沃德洛一米尔恩注意到这一现场效果,不禁心中暗喜。他略微停顿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这是演说中的又一个技巧:欲擒故纵。
接下来,他详述了集中在这两种职务的主管人身上的“巨大责任”。“我们必须有一位有力的专职人员担当参谋长委员会的主席。我要求一个有魄力而不受任何方面牵制的人来任命陆军将领、海军将领等等。。。他敢于让海陆空军将领们按自己的方案从事工作而不受上级不适当的干预。最重要的,我要求一个人,如果不能达到他所要求达到的目的,就应当隐退。。。我们之所以遭受损失,既由于首相缺乏对国内事务的慎密的审查,也由于缺乏从国防大臣或其他掌管军队的官员那里得到应有的指示。。。任何一位平民都很清楚,过去几个月来一系列的灾难,实际上是过去两年来的一系列灾难,都是由于我们战时行政中枢存在着根本失误而造成的。”
米尔恩爵士的这番话很尖锐。听众频频点头,发出一片嗡嗡的议论声。
爵士越发得意洋洋起来。很可惜,他接着又节外生枝说:“如果国王陛下和格洛斯特公爵殿下同意,任命格洛斯特公爵殿下出任英军总司令而无需担任其他行政职务,这将是一项颇合人意的动议。”
这话就像捅了马蜂窝,议会厅内一片哗然。一种令人惊慌和为难的浪潮席卷了下院,只听乱哄哄一片嘈杂的声音喊道:“这个家伙肯定是头蠢驴”。这句话人们喊了足足有一分钟。
米尔恩自知失言。他意识到,他的建议等于是把王室牵涉到引起严重争执的责任当中来。此外,享有无限权力的最高军事统帅的任命与王室公爵联系在一起,似乎有几分独我的意味,这是这个议会民主制国家所不能容忍的。米尔恩不禁汗流浃背,上颚骨同下颚骨呷呷的发起颤来。他打起精神,强自镇定,想让下院继续听他讲话,但他的愚蠢建议使他前功尽弃,影响力一落千丈。
罗杰·凯斯爵士接着发言,他附议这项动议。这位海军元帅是丘吉尔在加利波里战役时的老友。由于他动不动就发脾气,同参谋长们关系处不好,后被调离联合作战指挥官一职,为此他深感不快。与米尔恩不同,他在发言中认为,丘吉尔对作战计划人员的干预太少,而不是太多了。
独立工党的一位议员彬彬有礼地打断了他的发言:“对不起,元帅阁下,我想提请您注意,原提案人以首相不适当干涉军事指挥为理由,建议举行不信任投票;而附议人您之所以加以支持,似乎是由于首相未能充分干涉军事指挥。您不觉得您的论调是不合拍的吗?”
元帅未加理会,白了他一眼,竟自说了下去:“我们希望首相安排好国内事务,再一次团结全国人民来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
另一位工党议员不夫时机地插了一句话:“动议是针对中央对于战争的指挥调度。如果这项动议实现了,首相必须辞职;但是,诸位听到没有,这位高贵而侠义的议员,却在向我们呼吁,让首相留任。”
元帅大怒道:“如果首相必须辞职,那倒成为可悲的灾难了。”
本是同一观点的人,却互相指责起来。就这样,辩论从一开始就闹翻了。
丘吉尔在前排座席正襟危坐,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这些自相矛盾的发言,让首相心中有了底。
第二天的辩论发言更是五花八门,无奇不有。一位议员甚至提议解除所有英国将军的职务,代之以捷克、波兰和法国人,“他们知道如何进行这次战争,而我们的人却不知道”。有人批评英国军队“被阶级偏见所支配”,如果隆美尔在英国军队服役,他顶多不过还是一个中士。
最后,丘吉尔开始答辩了,他沉着老练,胸有成竹,相信自己一定能闯过这道关口。因为他清楚地看出,在最终提出一项建设性的替代措施方面,那些批评者们显得非常软弱。在答辩中,丘吉尔没有为托卜鲁克的陷落辩解,他承认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而是大量列举他的对手自相矛盾和错误的说法。在这里,首相又一次向众人展示了他那雄辩的口才和辛辣、机智、自信的风格:
。。总之,我们正在为我们的生存而战,为比生命本身更宝贵的事业而战。我们元权设想我们一定能够胜利;只有我们克尽职责,胜利才是必然的。严肃而建设性的批评,或者在秘密会议中的批评,均有很大的优点;但是,下议院的责任在于支持政府,或者更换政府。如果下议院不能更换政府,就应当支持它。在战时,没有什么中间方案可以执行。。。。。
我是你们的公仆,你们在愿意时有权来解除我的职务。你们没有权力做的是要求我负起各种责任而又不给我有效行动的权力,要求我担负起首相的责任,却又如同那位尊敬的议员所说的,‘在各方面受到权威人士的钳制’。
。。我可以证明,在全世界,在美国各地,在俄国,在遥远的中国,在每一个遭受敌人践踏的国家,我们所有的朋友都在等待着,看看在英国是否有一个坚强团结的政府,英国的国家领导是否会遭到反对。如果那些攻击我们的人减少到微不足道的比数,而他们对联合政府所投的不信任票转变成对这一动议的制造者们的不信任票,毫无疑问,英国的每一个朋友和我们事业的每一个忠诚的公仆都会为之欢呼。。
最后,下议院举行了表决。结果,沃德洛一米尔恩的不信任动议,以475票对25票而被击败。丘吉尔以自己的坦诚和威望安然度过了这危急的一天——1942年7月2日。
首相迈着轻松的步子走出下议院。天是那样的蓝,阳光是那样的明媚,这在英伦岛的夏日,可是难得的一个好天气。一群一拨的议员们不断涌上来,向首相表示祝贺。但丘吉尔的心思此刻却已经集中在埃及存亡攸关的战役上了。他很清楚,他的首相地位完全取决于战场上的胜利,至少不再出现失败。
但是,军事局势看来比政治形势更为严峻。就在政府面临政治危机的这几天,中东局势在继续恶化。里奇将军的第8集团军进入埃及边界以东100英里的马特鲁港进行的抵抗又受挫,被迫再次后撤100英里,直到阿拉曼,又折兵6000 人。丘吉尔眼前浮现出那个导致中东英军一败再败的“沙漠之狐”——隆美尔,耳边回荡起自己对下院说的那番无奈之言:“目前与我门作战的对手是十分大胆而又精通战术的人,如果撇开战争的浩劫来说,这是一位了不起的将军。。”
是啊,为什么在我们大英帝国的军队中就找不出这样一位有胆有识的干将?想起这一点,首相的心便隐隐作痛。隆美尔,这员希特勒手下的骠悍将领,于1891 年出生于符腾堡的海登海姆。童年时的隆美尔体质屠弱,在家读书读到9 岁才转入当地的公立学校,其父在这所学校任校长。隆美尔儿时的愿望是长大当一名工程师。他在但泽军官学校受训时,成绩平平,智力并不出色。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他参加的第一次战斗是率领其步兵排中的3 个人击退挡住其进路的20 名法军。从此以后,在他一生的军事生涯中,只要有机会,不论作战规模大小,他都采取这种先发制人的战术。他当装甲师师长时,曾一边指示他的摩托车驾驶员驾车前进,一边命令士兵用机枪对着任何活动的物体扫射。他的信条是,在遭遇战中,哪一方先开枪,往往就是哪一方获胜!
隆美尔在当了12 年上尉之后,于1939 年担任希特勒近卫部队指挥官。1940 年2 月,由于在波兰作战有功,他被提升为德军第15 军第7 装甲师师长,从此,隆美尔大显身手的机会来了。这个师绰号“鬼怪”,以行动神速著称。1940 年5、6 月间,德军向法国长驱直入,隆美尔率部首先突破法军马斯河防线,沿塞纳河直奔鲁昂,俘获大批英法士兵。在闪击战中,隆美尔所部又最早进抵英吉利海峡沿岸地区,迅速攻占瑟堡,迫使掩护敦刻尔克撤退的法军4 万余人投降。隆美尔由此成为纳粹德国最著名的坦克将领,受到希特勒的器重。
“元首,第5 轻装甲师师长冯·丰克少将求见。”秘书的话音未落,丰克少将顾不上保持他那贵族派头,脚步慌乱地闯进希特勒办公室,脚下在红绒地毯上绊了一下。
希特勒不满地皱皱眉头:“慌什么!什么事这样急。”
丰克赶紧赔罪,接着向希特勒报告了他奉德军总参谋部的委派,去利比亚进行实地调查的情况。丰克将军显然是被沙漠英军势如破竹般的攻势吓坏了,前言不搭后语地大谈意军的溃败。最后他说道:“我的元首,无论如何必须挑选一支狙击部队帮助意大利人防守的黎波里。我认为,原计划派出的部队太少,无法挽救利比亚的局势。您知道,意大利人实际上已完全垮了,英军一旦对的黎波里发起进攻,等于是进入无人之境。”
提起意大利,希特勒便气不打一处来。早在去年9 月格拉齐亚尼元帅刚发动侵入埃及的漫长攻势时,希特勒就表示愿意提供一个德国装甲师的兵力以示支援,但是被墨索里尼无礼而傲慢地拒绝了,他说他们自己能胜任这次进攻。紧接着在10 月28 日,墨索里尼又事先不打招呼就从阿尔巴尼亚入侵希腊,把希特勒的全盘计划都打乱了。
到12 月,傲慢的意大利人在奥康纳指挥的英军的打击下受到严重挫折,不得不请求德国提供援助:还是把那支装甲师派来吧!对此,希特勒一直未作答复,哼,让墨索里尼去自食其果吧!但是,希特勒也没想到,北非局势会迅速恶化,巴尔迪亚陷落,重要军港托卜鲁克亦被英军包围。看来,不向利比亚派兵是不行了。为了在欧洲获得全胜,不管是在哪一个战场坐视意大利崩溃于德国自身也是很不利的,毕竟这个无能的伙伴还能抵挡一阵英国的海上攻击和来自南方的威胁。
听了丰克的介绍,希特勒内心震动也很大,但他表面上显得很冷淡。“意大利人尽干蠢事,”他平静地说,“一方面,发出惊慌失措的喊叫,把自己军队和装备上的弱点完全暴露给敌人;另一方面,他们过于妒忌和幼稚,认为一旦投入德国士兵,就有损于他们这一行动的光彩。如果德军能穿着意大利军服作战,那墨索里尼是最喜欢不过的了。”
“好啦,将军,你的建议值得考虑,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