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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兮被他突然而至的拥抱惊得无法动弹,可是他却只是安安静静的搂着她,她看不到他的眼,却似乎感受到了他不掺杂任何男女欲。念的情绪。
心跳渐渐平静,伸出手,她慢慢地回抱住了林乔。
不管这个拥抱是因为什么,她的内心只感觉到了信任。
他的身上有一股爽朗清淡的味道,怀抱十分温暖和宽广,夏兮闭着眼,似乎感觉到心中的郁闷顷刻消失,取而代之的只有那潺潺流水缓缓从心头流过。她忽而想起这一生中曾给予过她拥抱的男人:沈陆的父亲,也是她的第一个养父,他的父爱持续到她的花季时刻,转化成了男人的兽性;第二个养父,慈善的怀抱也抵挡不住赌博的诱惑,他将她当做商品,卖给了淫。窟;还有……沈泽南,她幼时最钦佩的男人,现在的他,除了欲。念与利用,似乎再也没有别的了。
除了悲凉,她还能有什么感受呢?
跌跌撞撞,坎坎坷坷,夏兮如此总结自己的前二十年。而如今,却有一个叫林乔的男人在她身边,他们之间朦胧的惺惺相惜似乎毫无原因,她由衷地信任他,他待她也有如真正的亲人,分明是两个不相干的男女,这一刻,却似乎触碰到了对方的心灵深部。
有护士推着轮椅从旁边走过,似乎不想打扰拥抱着的两人,刻意将脚步放得很轻。
轮椅却不受控制地在石板路上发出‘擦擦’的响声,两人这才像是如梦惊醒,都收回了手,互相看着对方微笑。
夏兮吸吸鼻子,视线茫然地落到远方某个建筑上,心里的钝痛随着她的回忆而缓缓加深,她艰难地闭上眼,过了许久,才对林乔说道:“你的安慰我收到啦,没事,都那么多年了,我早就习惯了。”
林乔拉着她坐到小径旁的凳子上,叹了口气,说道:“去新锐地产工作,如果你不愿意,我不强求,但是如果没有更好的选择,你随时可以反悔。”
夏兮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又想哭,最后,她只是故作轻松地应他:“你放心啦,我找了兼职白天做,虽然钱不多,但是轻松,况且你这个主顾还给我开那么高的工资,足够我妈的医药费了。”
林乔笑笑,没再说话。
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方式。有些人习惯受他人照顾,从外人的力量中找到自信;也有人如夏兮这般,喜欢独自忍受,坚毅待发,越挫越勇。既然如此,他能做的只是在她身后的守候,那些他曾经经受过的苦楚,他会尽力不让它们降落在她身上。
再聊了一会儿,公司打电话叫林乔回去见客户,于是他先去了公司,临走前又交代夏兮这几天不用上班,因为他明日要去日本出差三天,这三天就好好陪夏柔枝既是。
夏兮应了他,等他走了她才想到一个问题:晚上不能去林乔家,医院也不让留宿,那么,她还不是要回元和苑?
一想到那个地方,夏兮就猛然间打了个寒颤。心里的钝痛已经麻木,此刻她要想的已经不再是那些缠绕着她的往事,而是从今天开始,她要如何独立的走下去。
与沈泽南之间已经足够明了,夏兮也越来越清楚自己的选择,虽然不愿意面对,可是退缩一向就不是她的性格。
既然如此,那就勇敢点吧!
夏兮返回医院,和照顾母亲的护工好好交代了一番,这才放心地出了医院往元和苑走去。
到了元和苑,拿出钥匙打开大门,客厅的窗帘未拉开,房间里一片昏暗。夏兮心跳加快了一下,打开吊灯,见到空无一人的房间时,她才舒了口气。
转身关上大门,却忽然听到沈泽南嘲讽的笑:“这么紧张做什么?”
夏兮吓得忽地僵住了身体,好半天才慢慢缓住心跳,转过身,她看向站在书房门口的沈泽南:“沈总,员工的心路历程难道也要向你每日汇报?”
沈泽南嗤笑一声,没和她继续这个话题。
他的手里捏着西服外套,似乎正要出门的样子。夏兮忙脱了鞋子闪到一边。
“盼盼和我打电话了,等林乔从日本回来,你去新锐地产报道。”
夏兮僵住,而后冷笑道:“她也是你安插的眼线之一?消息同步,更新不滞后啊。”
沈泽南原本穿着鞋准备出门,听到夏兮这幅说辞,眉头不禁深深皱起,他转过身,深邃的眼神里毫无波澜:“工作上的事你听张盼盼安排既是,至于其他的,等你拿出点成绩,再来讨价还价,记住,我要的是能够做事的人,没有价值,也就没有提要求的资格。”
夏兮顿住,回视着他,眼神倔强而又坚定。
反悔?不,她从不曾。他的选择题,她早就给了答案。
“好,时间会证明一切,沈总慢走。”
沈泽南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手中的衣服不自觉被捏紧,再看了她一眼,他转身迈出了大门。
走过垃圾桶时,他看了眼手中已经被捏得起褶皱的西服,将它往垃圾桶中随手一丢,他抿着嘴大步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筒子们,很不好意思,我把18、19章全部放在存稿箱里,准备一天发一章,然后放完以后我就嗨皮地上课去了,结果……存稿箱抽了,把两章全部一起抽出来了,于是。。。昨天就木有更新。。
真囧啊啊啊……
☆、第二十一
什么叫祸不单行?汉朝刘向说,所谓“祸不单行”,也就是“福不重来,祸必重来者也。”
相信许多人对这句话都有切身体会。夏兮是集唯物论与命运说为一体的矛盾思想体,对于运气这种东西原本就持以一种将信将疑的态度,不过经历这许多事情以后,连她自己都有些恍惚,似乎自从重遇沈泽南,一股挥之不去的霉运便如影随形地跟着她,小至走路摔跤,大至仇人碰面,怎么倒霉怎么来,也倒真是应了“祸必重来”这四个字。
残老大十分迷信,堂屋正中间供奉着一尊关老爷,每天早晚都是必定要上香跪拜的,用残老大自己的话来说便是,这些年来顺风顺水,全靠他一片诚心。
以前夏兮总是对此嗤之以鼻,临到自己头上,倒也没那么的排斥了。有些时候,靠自己力量解决不了的事情,逃避与希望会使人走向几个极端,有人选择直接放弃,有人也许会背水一战,像夏兮这样的,既不可能放弃,也没能力独挑大梁,只能一步一步隐忍着慢慢向前行进,寻找一个信仰上的支撑也许是一个好的去处,至少,能够麻痹自己的思想,让自己心里的信念更加坚定。
于是,夏兮头一天便打电话给小灰,准备两人一齐去往A市香火旺盛的云白山。
再见小灰时,夏兮差点认不出她来。面前这个皮肤白皙,眼波流转的女孩儿,和那个与她同住了几年的小灰,似乎完全不是一个人,夏兮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眼神在小灰身上转了几个来回,才从熟悉的五官中将她认了出来。
“怎么?从良了你就不认识我了?”小灰吃吃地笑着,凤眼上挑,露出一股熟悉的妩媚感。
夏兮仍是不相信一样围着小灰转了两圈,最后才摇摇头:“你不开口说话,我真的不认识你,怎么现在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小灰瞪瞪眼,拉住夏兮细细看了几眼,说道:“你别说我,你自己去照照镜子,你现在和几个月前的差别也很大好不好,以前你真是面黄肌瘦,一张脸就只看得到一双眼睛,现在呢,脸上身上明显长肉了,气色也好多了,看来沈大哥对你挺好的……”
说道沈泽南,夏兮脸上的微笑便马上沉了下去,小灰善察言观色,看到夏兮这幅表情,便马上打住了话头,拉着夏兮站在路边等车。
云白山隔市区大概半小时车程,这日正好是周末,到了山脚下,两人才发现今天上山拜神烧香的信客特别多,许多小贩见到下车的夏兮两人,全部拿着香烛等物蜂拥而上,使尽了推销之能事。
夏兮买了香烛,叫上小灰朝山上走去。
小灰抬头望了望直入云霄的山顶,用不可置信的口气问夏兮:“你不是打算爬上去吧?那边有电车上山的。”
夏兮朝旁边努了努嘴:“看到他们没有,一步一跪上山,这样才是真虔诚,现在让你走着上山你都不愿意?”
小灰看着旁边走一步跪一步的一小队信徒,再抬起头来往上看了眼望不到尽头的楼梯,瞬间没话说了,只能朝夏兮点了点头,迈开脚往上走。
以前同住一个屋子时,夏兮和小灰就像是一头豺狼,一头虎豹,谁也不比谁弱,谁也不是省油的灯,夏兮不喜欢小灰,她相信小灰也不会喜欢她,不然也不会三番五次的陷害,只是现在她们都已脱身,而且小灰上一次还帮她安顿好了夏柔枝,此刻站在山顶,极目远眺,远方有朦胧的群山,还有几点人家,眼中所看到的景色美丽又壮观,巍峨又渺小,夏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忽然觉得以前的那些过往瞬间消失不见,曾经龌龊的勾心斗角、暗暗陷害的你来我往,都变得不足一提起来。
小灰神神秘秘地挤到夏兮身边,耳语道:“都拜完了?我听沈陆说这边有一个算命算得很准的大师,每天只算三十个人,他已经帮我们拿了号了,走吧。”
沈陆?夏兮被小灰拖得踉踉跄跄朝里走,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他怎么拿到号的?大师也可以走后门么?”
“哪里啊,他们昨晚特地住在半山腰的山庄,今天一大早来拿号的,走吧,别让大师等久了。”
他们?夏兮心里一抖,未等她细问,小灰已经一溜烟奔向了大师。
等小灰算完命出来,满脸都是掩盖不住的笑意,夏兮在小灰的示意下推开一张巨大的木门,朝对面坐着的老者走去。
从她进门到落座,坐在桌子后方的老者便一直盯着她看,眼神平静无波,脸上也毫无喜怒之色,静静地对坐许久,夏兮有一丝摸不着头脑:“大师……?”
老者微微点头,片刻之后,手中的竹签指向了夏兮的面部:“父母宫薄弱,不可强求;印堂乌黑,命宫走位,近期恐遇不测,需多加注意防范;眼尾开阔明镜,夫妻宫走势顺好,只需顺其自然,一切便可。”
老者说完,便停下来不再言语,夏兮细细咀嚼着大师的这几句话,刚开始的震惊过后,脑海里只剩下满腔疑惑。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父母缘分薄弱?此刻自己与沈泽南之间的纠缠还未理清,又怎么可能会遇到一帆风顺的夫妻缘分?至于近期要遭遇不测,夏兮半信半疑之际,大师再度开口:“施主可曾夜梦繁多?”
夏兮的面色又沉下来几分,几秒钟后,才朝老者点点头。
“长期积郁会使十二宫受染,施主小小年纪,有何郁结不解之处?”
夏兮张了张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想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问道:“有些已经过去的事情,我放不下,过去的恩怨,我也一直十分介怀,以至于现在内心矛盾,十分痛苦,大师,您能给我一些指引吗?”
老者沉吟,良久,道:“既然已经过去了,没有必要执着不放,多多注意你身边的人和事,切记,不要因为表面上的不好而否定,也不要因为表面上的好而肯定。”
夏兮心中一惊,脑海里林乔与沈泽南的身影同时浮现出来,老者却不再言语,有小童上前来,带着夏兮往门外走。
迈出门槛时,夏兮朝身后的大师看了一眼,后者眯着眼坐在原地,似一尊活佛般稳坐不动。
“不要因为表面上的不好而否定,也不要因为表面上的好而肯定”,那么,到底孰真孰假?如果连自己眼前所见到的、亲身所感受到的这一切都不能确定,那还有什么事情是可以相信的呢?
不要执着于过去,所以,以前的恩怨情仇她都应该通通放下?
夏兮恍恍惚惚地朝外走,漫无目的的在寺庙后院走了一整圈,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一个人不知道走到了哪里,而小灰也不知道去了何方。
后院很少有香客进入,此刻夏兮站在偌大的院子里,茫然地回首看了一圈,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印堂乌黑,命宫走位,近期恐遇不测,需多加注意防范”。老者的话忽地就闯进了夏兮脑海,她神经质地左右看了一眼,然后低着头急急地朝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