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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乔朝欧阳摆了摆手,回头斥责张芷幔道:“芷幔,你先出去。”
张芷幔瞪着眼走到林乔面前,看到林乔一脸严肃,并不像开玩笑,忽然笑了一声,朝门外走去。
走到一半却又停住脚,她走到欧阳面前,眯着眼问道:“欧阳靖,你是从一开始就看不惯我,你倒说说,今天我又怎么惹上你了?”
欧阳也不示弱,回嘴道:“是你将李部长的行踪告诉那些小包工头的?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林总?!”
张芷幔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没有直接否定欧阳的质问,只是转过身看向林乔。
后者用手撑着额头,闭着眼,将自己置身在两个争吵的女人之外,不做任何回应。
张芷幔盯着林乔看了几秒,然后,她突兀的笑了一声,朝后退了几步:“没想到这么快被你们发现。是我说出去的,谁叫你们林总上个星期就告诉我他会去春都见李部长?对不起,我是早就看不惯这个姓李的了,没想到拖累到你们,真是不好意思啊……”
张芷幔最后那句话拖着长长的尾音,脸上完全没有一丁点真诚道歉的痕迹,倒还有些幸灾乐祸。
夏兮心中一跳,万万没想到张芷幔会这样反应,下意识地看向林乔,却见到坐在椅子里的男人似乎毫无反应,仔细一看,才发觉他手上的青筋都已显现。
张芷幔的笑容慢慢退去,她看了眼林乔,然后转身朝门外走去。
噼啪的高跟鞋撞击着地板,清脆的响声一下接着一下,慢慢撞进了众人的心中。
大门“砰”的一声关上,室内恢复寂静。
欧阳反应过来,为自己刚刚的冲动向林乔道歉:“林总,不好意思,我也是一时心急,您看,要不要再和张小姐问清楚一下……”
林乔睁开眼,淡淡地看了眼众人。
“大家这段时间辛苦了,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给你们一个交代。”
言下之意,似乎落实了张芷幔的罪名。
事情真相大白得太快,大家都未反应过来,众人见林乔脸色不好,也不敢再多说什么,都告辞往门外走去。
只剩夏兮。
有人做替罪羊是好事,可是成功洗刷罪名却没让她感到一丝庆幸。
怎么会这样?
她知道沈泽南做事向来滴水不漏,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件事会将张芷幔牵扯进来,而后者,竟然连一点辩驳的意思都没有。
夏兮深深吸了口气,朝前走了几步:“林乔哥……她……你应该相信她……”
林乔苦笑了一声,闭上眼靠在沙发上:“你先出去吧,让我静一静。”
夏兮看向靠坐在沙发里的林乔,他神色憔悴,下巴上一片青灰,似乎已经疲累不堪。夏兮不忍再看,转身走出了房间。
秘书室里欧阳正在眉飞色舞:“我早就怀疑她,她老爸以前就是管筹建这一块的,李部长为人这么正派,肯定不会和她老爸同流合污,这不,自己老爸落马了,把气撒在别人头上,还平白无故拖累我们。”
夏兮小声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一旁的女秘书一脸的神秘:“简单点说,林总和李部长约好了在春都见面,听说聊得还挺顺利,李部长看了我们的策划案,还提点了几个地方,没想到李部长回程的时候被一些小包工头们拦在了路上,不由分说拉去酒楼里面一顿‘招待’,李部长当然以为是林总口风不紧,而林总去春都这件事,只告诉过欧阳姐,所以公司那些老头们都把欧阳姐当成了叛徒啊,要不是林总拦着,欧阳姐哪里熬得过周末。那位林总的前妻呢,她的父亲是前任市建部部长,贪污下马了,李部长以前是他手下,估计在下马这件事上有过作为,所以她心里不爽呢。”
欧阳在一边摇头微笑:“好啦好啦,别在这八卦了,虽然我的冤屈洗干净了,可是公司这段时间都白忙活了。”
夏兮牵强地朝着欧阳笑了笑,说了几句安慰的话,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脑海里全是林乔和张芷幔,夏兮想起自己打开门的那一刻看到的张芷幔,她淡淡地笑着,眼神里流动着绚丽的光彩。一瞬间,这个微笑着的女人变得冷漠气傲,她不分辨、不解释,林乔不相信她,她便干脆把大家给她的大帽自己扣上。
忽然心里一紧,夏兮趴在桌上,眼里一片空洞。
她的目的达到了,她应该高兴才是,沈泽南一定不会再赶她走,她躲在沈泽南的庇护下,残老大也一定找不到她,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此时她的心里却一点高兴的情绪都没有?早知道这条路不会这么好走,可是她还是决定了要走下去。知道会因为自己的自私而伤害到林乔,却没有想到一开始便引起这样大的风雨。夏兮茫然地盯着地板,脑海里是他温暖的笑,他抚摸着她的头,要她坚强往前走,可是一刹那,他的笑容随着张芷幔的离去而消失,她看到了他眼里的落寞和悲伤,就像是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独自蹲在角落舔舐伤口。
伤害了他,没想到会让自己这样难过。伤人十分,必自损八分,夏兮觉得自己这一步,走得太过于艰辛。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说明一下,女主的心理是很矛盾的,一方面要通过沈泽南获取自由和金钱,一方面已经对林乔产生了感情(不管是不是爱情),所以这章写得也很纠结。。
PS:楠竹马上要认出女主了,哇哈哈,楠竹要变温油了,哇咔咔
☆、第二十七
熬到下班,夏兮匆忙地离开了公司。
到了元和苑楼下,看着小区里片片灯光,她却忽然不想这么快上楼。
夜空如洗,一弯残月,还有几颗黯淡的星,夏兮闭上眼,疲惫地坐在了石凳上。放眼望去,每个窗口都有一束温暖的光,橙黄的、白亮的,还有少许彩色的,晕染在空气中,和漆黑的夜相映成辉。
每一个柔和的窗内,应该都有着一个动人的故事吧。只是每一个故事,都不属于她。
夏兮坐在石凳上,晃着脑袋从一个窗口看到另一个窗口,有些窗边会站着人,她在看他,他也在看她;有些窗口绿影层叠,仿佛是一个小型的植物展;还有一些,在窗外晾晒着衣物,男人的、女人的,大人的、小孩的……
不知道在石凳上坐了多久,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夏兮才从自己的世界中走出来。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沈泽南好笑地看着她,看她脸上的傻笑一下子愣住,然后瞬间变成一抹错愕与茫然。
“想要的结果达到了,所以开心得坐在这里傻笑一晚?”
夏兮被他这么一激,气得马上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到他面前,看见他墨黑的眼睛,浑身的气焰忽然又消沉了下去。
“为什么?”她相信,除了张芷幔,肯定还有别的办法。
沈泽南却好像不打算放过她,脸上的微笑在夏兮眼中慢慢变形,成了一抹浓郁的嘲笑,说出来的话竟也还是那样直白:“能背黑锅的,只有她,不然,就是你。”
夏兮闻言,深深吸了口气,自嘲地笑了:“是啊,有人替我背黑锅,我自然高兴。这种卑鄙无耻的事情,我又不是第一次做了。”
沈泽南紧抿着嘴唇,一点都没被她的话激怒,反倒是悠然自得道:“夏兮,做一行就应该爱一行,不要像现在一样,动手的是你,反悔的也是你。你不是没有过退路,我记得,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未等夏兮回答,沈泽南嗤笑了一声,走近她,低头看向她的眼睛:“你要知道,在我的准则里,从来没有‘后悔’这两个字,生意场上坑蒙拐骗各凭本事,我们注重的只有结果,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就算不择手段,也是理所应当。”
夏兮往后退了一步,心里忽地缩紧。眼前的男人就那么站在那里,毫无表情,可是他的眼神却让人不自觉感到害怕,他眼睛里弥漫着的那股阴狠,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夏兮依旧没有忘记。
已经有多久了?初时,他经常出现在她的梦里,她少女的爱恋正浓时,梦中的他却忽然变得狰狞,将她心里的希冀撕得粉碎。
噩梦惊醒之后,15岁那一年的事情便会有如走马观花一般从她脑袋里走过。少年的笑,宠溺的甜蜜,犹如猛虎,一下子将她扑倒。
往事如开闸的洪水,一泄千里,夏兮站在洪流之中,回望着满目苍夷,心里、眼里一片悲凉。她转身背对沈泽南,声音里已经没有了半点气力:“对于我的表现……沈老板您可还满意?”
沈泽南没有说话,她的后背印在了他的眼底,抬眼看去,她瘦削的肩膀深深地塌陷着,似乎是扛了太多的包袱,如今再也不堪重负一般。他看向她的手腕,瘦骨嶙峋的骨节让他忽然有点气闷,那一天那个在医院摔倒的女孩,瞬间闯进了他的脑海,她分明脆弱的脸,却又固执的眼,一一在他眼前晃荡,带着一股熟悉的不安感忽然闯进了他的心底。
不可能,怎会是她?可是,为什么又这么相像?
沈泽南闭了闭眼,将这一切都抗拒在外,然后绕过她朝停车坪走去。
“你不用负罪太多,他们之间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他顿了顿,轻轻说道:“晚了,上楼去吧。”
说罢,也不等她答话,他径直走向停车坪。
……
沈泽南坐在车里,并没有马上离开。他靠在椅子上,脑里是夏兮倔强的神情,还有那股强烈的冲着他的敌意。
他知道她能帮助他,却也知道,她的性格决定她会在这条道路上徘徊不断,优柔寡断。
所以今天他来了,果真看到了自己预感到的画面。
当初沈氏答应和张家合作,是因为看上了张家在政府经营多年的人脉。虽然张芷幔的父亲落马,可是一个在政界经营了几十年的势力又怎会轻易被铲除。
张家也有自己的打算,除了钱,他们还想要报复。对象便是林乔。
沈氏想要这个项目,可是他沈泽南,却不想。土地投资虽然利益空间大,但是泡沫太重,且这不是沈氏擅长的领域,以实业起家的公司,已经有许多铩羽房产的教训。而城南是A市招商引资的重点地块,竞争势必惨烈,拿巨资去竞争,即使最后将城南抢到手,对于地产经验尚不足的沈氏来说,有可能是一个香饽饽,也有可能是一个烫手山芋。
父亲和叔叔没有听从他的意见,张家找上门的时候,沈家两位当家人马上答应了下来。
实行的人却是他。
他与林乔无仇,竞争的关系还使得他颇为欣赏他。可是与张家的合作关系不得不使他对某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譬如说今天张盼盼设计的这出戏码。
只是没想到,夏兮的反应会是这样。没有反应激烈,也没有竭斯底里,她只是像耗尽了气力一样,连他的讽刺都懒得反驳。
她这样的神情,却叫他莫名一阵心烦。
她一直是倔强的,带着点顽固的对抗,即使知道和他作对会让自己头破血流,她也从不曾“妥协”过,今日,她却太过于反常,而那样反常的神情,恰恰勾起了他心中那一抹尘封已久的往事。
索性不再去想,沈泽南发动车子,朝外驶去。
到了家中已经将近九点,算算时间,英国正好是中午。打开电脑,熟悉的头像在线,鼠标滑过,沈泽南却没有点开来,只是整个人往后靠坐在了椅子里。
头像很小,依稀却也能看得清轮廓。
甜甜的笑容,粉嫩的脸颊,那么多年过去,还是和当年一样,虎虎生威的一个小肥妞。
可是熟悉的轮廓却早已不再,现时眼前的一眉一眼,只让他的心里再次漫上一股疏离的陌生感。
不知道在书房坐了多久,直到她的头像变成灰色,沈泽南才关掉电脑。
拿起电话,过了许久,沈泽南才拨通号码,电话接通后,他朝着那头的人说道:“Jerry,帮我查一个人,叫Cindy,邓迪大学经济学硕士在读,中文名字,叫做沈小妹。”
那边的男人吹了声口哨,没多废话,回答道:“明天早上九点,回你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入V公告:
/(ㄒoㄒ)/~~ 编编太威武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