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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尘压下,贴在她耳根旁低语道:“因为你每回都叫得勾魂……”她整张脸瞬间红了个通透,使劲地捶了曲尘两下,嗔怪道:“阮曲尘,你就不能说点*明媚的吗?”
“你得先给我瞧了*,我才能说点明媚的是不是?”
“我说的*不是那个*,你满脑子都在想什么呢?”
“那是哪个*?”
“是……大半夜的我为什么要跟你讨论这事儿呢?我看你压根儿就没醉吧?装醉的是不是?死狐狸,赶紧滚一边去,姑奶奶要回宫歇息了!”
曲尘没回答,开始剥藕藕了。藕藕不答应,他就索性把窗户推开,在藕藕耳边不停地吹着熏人的酒风,弄得那小藕藕嚷也不敢嚷大声儿,浑身上下还热血沸腾了起来,到最后,小藕藕只好在他耳边娇羞地求道:“关窗!关窗行不行?”
“都没声儿,关什么窗?”某狐狸一边“煨”着一边理直气壮地说道。
“什么没声儿啊?你还想有什么声儿啊?”
“我最喜欢那种声儿……”
“鬼知道你喜欢什么声儿啊!”
“没声儿不关!”
“不关没声儿!”
小藕藕就这么跟某狐狸杠上了!下嘴唇都快咬破了,整死都不出一声儿,小脸憋得通红通红的。某狐狸也一点都不节省柴火,使劲拉风箱添柴火,不出声就不停火儿!
最后谁嬴了?看第二天早上窗户关没关就知道了。
宝梳是给照射进窗户的晨光亮醒的。她虚眯着眼翻了个身,发现翻不动时,才忽然想起昨晚没回*上睡,是在这窄窄的榻上凑合了一晚……想起昨晚,她又好气又好笑,挣扎着坐起了身,瞧一眼旁边趴着睡的曲尘,真想抬脚再踹下去一回!
曲尘忽然转过脸来,半眯着眼,声音低沉沙哑道:“还跟我较劲儿不?”
“较劲儿?什么较劲儿?不记得了!”宝梳一边找着衣裳一边装白痴道。
“不记得了?”曲尘一下子坐了起来,把手伸到窗台上做出一副要推窗的样子,笑道,“要不,再让你重温一回?”
宝梳鼓起腮帮子盯着他,使劲憋住了已经冒到嗓子眼的笑。不能笑,一笑他准更得意!准把昨晚自己失声投降的事儿拿出来显摆!憋住!非得憋住了!憋出内伤都得憋住!
曲尘斜斜地靠在软枕上,冲她懒懒地笑了笑道:“怎么了?不服气?昨晚好像是你先……”
“不记得了!人家都说不记得了!”宝梳赶忙打断了他的话。
“哦,不记得了?”曲尘带着挑衅的笑容点点头道,“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的,有人想不认账?我记得有人好像答应过我,今早给我做小面来着?是不是你,靳宝梳?”
宝梳把衣裳一抖,一边穿一边嘟囔道:“小面就小面,又没说不给你做!横竖昨晚的事儿你不许再提了,再提跟你翻脸!”
曲尘仰头得意地笑了笑,侧身躺着看她穿衣裳道:“小腰果然粗了点,是我把你喂得太好了?”
“是我消化好,跟你喂得好没什么干系,少自以为是了!”
“哈哈哈……”
“笑什么笑?本来就是!对了,”宝梳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问道,“庞老爷当真要收你做义子?”
“嗯,”曲尘点点头道,“认亲酒就在今晚。”
“你想认贼作父啊?”
“不认,这场戏就演不下去了。”曲尘看着她,意有所指地笑道。
“哦……”她愣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轻轻点了点头。
其实认贼作父那四个字是她顺口冒出来的,因为她脑子里已经对曲尘在做的事情有过好几个版本的假象,可无论是哪个版本,她都觉得曲尘跟庞硕天有仇的可能性比较大一点,所以刚才想也没想就问了出来。
原本没期待什么答案,但令她没想到的是曲尘居然回答了,用另一种比较隐晦的方式告诉她一些可以告诉她的事情,这让她心里隐约多了一丝丝安慰和被信任了的感觉。
想到这儿,她也没继续往下追问了,正要转身去找衣裳穿时,曲尘伸手把她拉了回去,问道:“又不高兴了?”她摇摇头道:“没有,就是觉着有点突然。”
“上来,我有话跟你说。”
宝梳回到榻上,盘腿坐在曲尘面前,像个小学生似的老实道:“说吧,我听着呢!”曲尘捏着她的手指玩道:“其实一点都不突然,倘若他不能招赘我,收我做义子是预料当中的事,所以你什么都不用去管,认就认了,不过就是个过场。”
“做了他的义子,是不是……就能让你想处置的事情能处置快一点?”宝梳犹豫了一下问道。
曲尘点头道:“这么说也没错。”
“我好像……好像猜到你要做什么了……”宝梳心底的那个谜团似乎有了一点点答案。
“然后呢?”曲尘偏头问道。
“要真是我猜的那样的话,我有一点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把我留在这儿?照说,应该把最亲近的人送到比较妥当的地方去,除非我不是你最亲近的人……”
“只是我想利用的人?你心里其实想问这个吧?”曲尘打断了她话问道。
“你要不想回答那就算了。”
“照常理来说,我的确应该把你送到比较安全的地方,那样我会更放心。但你知道我为什么没这么做?”
“不知道。”宝梳摇摇头道。
“你是我最亲近的人,但我是不是你最亲近的人,你从来没有告诉我,”曲尘把她揽进怀里,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觉得我们之间有某种隔阂,我想知道你却一直没说。倘若我不是你最亲近的人,你或许随时都会离开,去找那个比我好上一百倍一千倍的男人,那我把你送到哪儿有分别吗?倒不如还你自由,那样你的处境还更安全些。”
“那你为什么不还我自由呢?”
“那你先告诉我,我是不是你最亲近的人?”
“少耍赖,我先问的!”
“因为我不甘心,或者说有点贪心。”
“什么意思?”
曲尘坐起身,把宝梳完完整整地圈进怀里道:“我已经让你在老家等了六年了,我不敢奢望你还能再等我六年,就算你不愿意等,这会儿非要离开,我也没什么好抱怨你的。只不过……我还是有点不甘心,还想让你再等等,等我做完这件事,听起来是不是有点贪心了?”
“有点。”宝梳点点头道。
“要是把你送去别处,彼此更疏远了,你可能更不愿意等我了,对不对?所以我想,还不如把你留在身边,好好过一段日子,若是能顺利解决了那事情,自然最好,倘若不能……”
“会怎么样?你会死吗?”宝梳忽然有点紧张地看着他问道。
“会,”曲尘尽量用最平淡的语气说道,“不过,至少在我死之前,是跟你一块儿过的。倘若真到了那一步,我会提前派人把你送走……”
“送我去当gua妇吗?”宝梳的眼眶忽然就湿润了起来,带着一点点委屈的强调问道。
曲尘笑了笑,抚了抚她的背道:“我说的是万一,谁也不是奔死去的,你怎么就哭上了呢?”她望着曲尘嘟嘴问道:“那我有多大的可能会当gua妇啊?”曲尘哭笑不得,用额头碰了碰她的额头道:“只要你乖乖听话,就没这可能。”她很怀疑地问道:“就这样?只要我乖乖听话就不会当gua妇了?你哄我的吧?我可不想当gua妇,要死也是我先死,你不准先死的,得留着给我挖坑!”
曲尘仰头笑了两声,又低头问她道:“那我死的时候谁给我挖坑呢?”
“你自己提前挖好呗!要不然……”宝梳用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曲尘那光溜溜的锁骨道,“要不然让你儿子给你挖呗!”
“你怀上了?”曲尘忙问道。
“没呢!”宝梳推了推他道,“哪儿那么容易呢?要是你自己不行,可不许赖我!不跟你说了,我饿了,找东西吃去了!”
曲尘忽然听明白了什么,一把拽了她回来,圈在怀里问道:“你愿意留下来了,是吧?”她竖起两根指头道:“我只能勉强接受你第二种方案,庞府和老家两边跑,不过你得给我弄辆小马车,要那种很漂亮很帅气跑得又快的马……”
话没说完,曲尘就把她的嘴给堵上了!吻到她透不过气来时,曲尘才松开了她,面带笑意道:“小马车而已,回头我就让侯安去给你置办,车厢怎么布置你跟他交待了就行了。说好了,不许反悔,听见没?”
“我又不是你,喜欢玩吃了又吐,哼哼!”宝梳冲曲尘扮了个鬼脸,挣脱怀抱,跳下塌找衣裳去了。曲尘靠回软枕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里那块石头终于落了下去,心情仿佛瞬间恢复到了最高标准值了!
☆、第二百零五章 成了肉票了
宝梳穿好衣裳后果真去灶屋做了一顿小面,味道嘛,可想而知了!不过,对于今早的曲尘来说,就算给他吃生粉,他也能吃下去的。
吃过早饭,宝梳照旧跟曲尘去了百丰楼,继续画那些准备绣在初心嫁妆上的底图。昨天下午,华氏出面,让裴元庆的叔叔婶婶和阮家人见了一面,把过定下聘的事都商量定了,顺便也把日子定了下来,就在八月初八,一个大吉日。离初心出嫁的日子还有两三个月,宝梳就可以慢慢地准备那一套嫁妆绣品了。
晌午过后,宝梳在帐房那小塌上睡了个午觉,醒过来时,又听见了曲尘打算盘的噼噼啪啪声。她昨日第一回看见曲尘打算盘时,简直看得两眼都发直了!她从来没想到一个男人打算盘也能打得那么帅气,当时直接是看愣了,被曲尘发现时,窘得脸都红了一团,嘿嘿!
从榻上起来后,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绕出屏风对曲尘道:“我想出去一趟。”
曲尘手里的算盘没停,问道:“去哪儿?”
“去看看表婶娘和桂姐。桂姐不是怀孕了吗?我来了城里自然该去瞧瞧她了。”
“汪禄成好像接手了他原东家的一个茶馆,听说买卖还行。”
宝梳点点头道:“叫什么乡客茶馆的,听表婶娘说在槐芽街那一带。”
“我叫侯安拿轿子送你去。”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还想在街上逛两圈买点东西呢!瞧瞧他们就回来,耽误不了多少工夫的。”
“那让侯安媳妇跟你一块儿去。”
“这还没认亲呢,我就摆少夫人的谱儿了?”宝梳搭了条胳膊在曲尘肩上,倚着他笑问道。
他停下手来,抬头道:“横竖不是都是了,你不摆摆,别人反倒说你矫情呢!”
“哎,”宝梳弯下腰去贴着他的耳朵问道,“你说,府里那个大少爷怕是要气得吐血了吧?”他笑了笑道:“估摸着,已经吐血了。好了,早点去早点回,我让侯安把他媳妇叫过来。”
钟氏来了后,宝梳便领着她一块儿出门了。先是买了些东西,然后才去了乡客茶馆。童氏见了她,高兴得不得了,忙拉着她到后院里说话。桂姐元宵都在,几个人便热热闹闹地聊起天儿。说到桂姐孕吐的事,宝梳想起几个小菜可以缓缓,便去灶屋教童氏做。
这一做就有点忘了时辰了,要不是钟氏提醒,宝梳还差点忘了晚上认亲酒的事儿。交待完了之后,童氏送了两人从客乡茶馆后门出去,一再叮嘱下回还来。
别了童氏后,两人快步地往回走。出了那后巷子,钟氏忽然想起一条捷径,可以从槐芽街直接穿到鼎金楼后面那条街上,到了那儿就离庞府西侧门不远了,要快许多。宝梳想早点回去,省得阮狐狸唠叨她,便跟着钟氏去了那条捷径。
捷径果然是捷径,快是要快点,但要偏僻许多。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前走着,走了差不多一半儿时,宝梳忽然感觉不对劲儿,刚想转过头去时,一根粗棍子朝她后背击来!她下意识地往旁边一闪,抬脚踹飞了那根棍子!旁边钟氏惊得尖叫了起来,这才发现身后不知什么时候跟上来了四个面带凶相的男人!
“跑!”宝梳喊了一声后,拉起钟氏往前面跑去。
钟氏兴许是被吓得腿儿软了,跑了没几步就跌了一跤。宝梳正想把她扶起来时,那四个男人已经追了上来。其中两个扑向了宝梳,另外两个架起了钟氏。钟氏刚想大呼救命,却被一棍子击晕了过去。
“怎么回事?这小娘们居然有些身手?”击晕钟氏的那个男人紧皱眉头地看着宝梳跟他两个手下过招。
“大哥,先别管那么多了,这儿也不是没人经过,万一叫人瞧见了,那就麻烦了!把那小娘们先装了再说!”站在他身边的另一个手下说道。
“去,帮忙装了!”
宝梳刚把眼前这两个踹开了,迎面又扑来两个。她毕竟没什么实际战斗经验,平日里又只跟曲尘过过两招,又都是些虚招,曲尘哪儿会真的伤了她,忽然遇袭,她有点手忙脚乱了,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