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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那个机会的!你想杀了我吗?那就在地府里好好等着吧!”
“你这个践人,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陈淑媛声嘶力竭地喊道。
这时,法开方丈来了。宝梳很自觉地退了出去,留法开方丈和吴贵妃密谈。大概一炷香后,吴贵妃从里面走了出来,吩咐黄统领道:“陈淑媛中邪已深,法开方丈正在里面全力驱赶邪魔,你派几个侍卫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靠近。”
“知道了,娘娘!”
“对了,靳宝梳呢?”
“阮夫人不是奉了娘娘您的旨意离寺取东西去了吗?”黄统领有些奇怪。
“本宫的旨意?”吴贵妃纳闷道,“本宫没有派过任何旨意给她啊!”
“可刚刚阮夫人出来时跟微臣说,奉了娘娘您的旨意离寺去取东西来,还让微臣派两个侍卫护送她出寺,难道娘娘没有下过这样的旨意?”
吴贵妃眉心一皱,摇摇头道:“没事儿了,你下去吧!”
黄统领退下后,吴贵妃回了另一边静室里歇息。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环铃进来禀报道:“娘娘,事情已经办妥当了。”
“法开方丈那边交代清楚了吗?”
“交代清楚了。”
“好!”吴贵妃略有些愁容不展地说道。
环铃奇怪地问道:“娘娘,您怎么了?陈淑媛的事情已经处置了,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吴贵妃道:“靳宝梳假传我旨意已经离寺了。”
“什么?她竟有这样大的胆子?敢假传您的旨意?”
“是啊!”吴贵妃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她的胆儿还真不是一般大呢!本宫本来打算借此机会带她入宫,暂时将她安置在宫中,等陈淑媛之事风平浪静之后再放她出宫。没想到,她竟然快了本宫一步。”
“娘娘,是否要派人去阮府上要人?”
“你要得过来吗?上回本宫派去的人都碰冷钉子,这回就更不用说了。”
“那该怎么办?靳宝梳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把她留在外面会不会不太妥当?”
“本宫觉得她是个聪明人,应该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眼下先不管靳宝梳,把陈淑媛的事情办了再说。”
两个时辰后,众妃嫔女眷得到了陈淑媛中邪暴毙的消息,个个惊得呆若木鸡,特别是金妃那几个人。随后,吴贵妃赶回宫中向赵构禀报。赵构也是分外吃惊,责问吴贵妃到底是怎么回事。吴贵妃趴在地上伤心地禀报道:“都怪妾身没有看管好陈淑媛,让她无端中邪,这才引了一场祸上身。”
“中邪?好短短的怎么会中邪?况且还是在寺庙里!”赵构怒道。
“陛下若不信,可以问问金妃高美人她们,”吴贵妃指着跪在身后的几个妃嫔道,“陈淑媛中邪之时,她们也在,亲眼所见,并非妾身一人编撰的!”
金妃忙道:“是啊,陛下!陈淑媛真真是中邪了!她平日里温婉可人,笑不露齿,可您是没看见,今日在灵隐寺里,她居然拔出匕首杀人,那样子着实可怕极了!不是中邪是什么?”
赵构惊道:“她还随身携带了匕首?”
“正是,陛下!”吴贵妃接过话道,“那陈淑媛本来说话说得好好的,可忽然就拔出匕首要杀人,吓得妾身等全都慌了神儿!妾身见她如此失常,这才立马请了法开方丈前来驱邪。可法开方丈说,邪魔已深,就算驱除,人怕也保不住了!谁知道,还真的就没保住!”
赵构脸色大变,顿时紧张了起来:“怎么会中邪?哪里来的邪魔?不是在寺里,难道会是在宫里?灵隐寺也算百年古刹了,难道连个邪魔也镇不住?”
这时,吴贵妃起了身,屏退了左右和一众妃嫔,走到赵构身边坐下轻言细语道:“陛下,妾身有几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爱妃有何话就直说!”
“陛下,陈淑媛发狂时,妾身曾将她押在一间静室里。妾身清清楚楚地听见她说:‘坏了我的人,霸了我的江山,终究是要还的!尔等将命和江山都还来!’。陛下没见她当时有多吓人,口舌狰狞,着实让人害怕!”
赵构心里一紧,忙问道:“她果真这样说?”
“妾身怎敢欺骗陛下?法开方丈当时也在场,也是亲耳听见的。陛下,妾身以为陈淑媛不是中邪,而是阴鬼上身了!”
赵构浑身打了个冷颤,表情呆滞道:“会说这样的话?难道是太祖不成?怎么可能?太祖的阴灵怎么会附身到陈淑媛身上?”
“妾身也是不信的,可法开方丈说,陈淑媛幼年曾被高僧点化过,有灵慧之根,太祖乃一代神明君主,他的阴灵并非一般俗物,附着在陈淑媛身上也未必不可能。况且,照当时陈淑媛的语气和面目来看,倒真有几分霸主的模样。”
“照爱妃这样说,太祖之阴灵早就附着在了陈淑媛身上了?”
“妾身不敢如此断言,但今日陈淑媛发狂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而且今日并非陈淑媛一人异常,就连金妃高美人景王妃等人都有些不妥。本宫明明就在对面静室中,她们却说看见本宫自缢在大梁上,个个吓得哭天喊地,差点就往宫里头报丧了!”
赵构一听这话,脸色全白了,拉着吴贵妃的手问道:“当真?还有这么奇怪的事情?”
“妾身怎么敢哄陛下?陛下若不信,可以叫高美人来问问!”
两颗冷汗从赵构额前滑落了下来,他已经被吓住了。想当初太祖被太宗所害的传言一直是太宗一支的心病。常有人说,太祖夜里会出现宫中,哭喊着要太宗后人归还宝位,也有人说,金国国主吴乞买(金太宗)面容极像太祖,就是太祖不服气,降身于吴乞买身上,以金国兵力夺取原本属于他的江山。如今,又出现陈淑媛被太祖附灵的事情,赵构整个人都慌了!
吴贵妃趁此机会,下跪哀求道:“陛下英明!太祖阴灵不安,乃是赵氏皇族的不安,也会让整个朝堂不安。太祖不肯撒手从前的事情,无论当初是否真有太宗害死太祖之事,了却太祖心愿,就算是你这个后人孝敬他那位先祖的了!妾身斗胆恳请陛下,从太祖一支挑拣一位合适的人选做太子吧!”
☆、第五百四十章 吴贵妃的愁云
赵构面色紧绷,垂眉不语,吴贵妃再请道:“此举其实也是缓和之举,先立下皇储,安稳人心,待陛下有了亲生骨肉,再改立也未为不可。妾身心想,太祖之所以阴灵不散,大概也是因为看见两帝被俘,国运颓败,而皇储之位悬空。毕竟本朝是太祖创立,他不忍心看见辛苦打回来的江山付之一炬,所以才附着在陈淑媛之身,意在提醒陛下,皇储之位不能一直空着。只要皇上立下储君,想必太祖之灵就能得到安慰了。”
赵构依旧低头沉默不语,额上青筋微微凸显。良久后,他才拉着吴贵妃的手紧紧地捏了一下道:“选!即可就选!”
吴贵妃大喜道:“陛下果真答应了?”
“嗯!”赵构慎重地点点头道,“爱妃言之有理,太祖之灵不肯归安,想必也是担心江山后继无人。是太祖之后还是太宗之后都一样,都是赵氏后人。就这么决定了,此事明日早朝朕就吩咐他们去办!”
吴贵妃叩拜道:“陛下英明!”
伺候赵构安歇后,吴贵妃才从仁心殿回去。回到自己殿内,环铃不禁向吴贵妃道贺道:“恭喜娘娘!不但除去了陈淑媛这个践人,还劝服了陛下改立太祖后人为皇储,真是双喜临门呐!”
吴贵妃脸上扫过一丝淡淡的笑容,倚在软枕上道:“皇储之事暂时不必再担心了。至于后宫里,陈淑媛之事也能给金妃以及那些心存*的人一些些警告。的的确确是可以松一口气了。”
“那陈淑媛的母家呢?娘娘打算做何发落?”
“让他们自裁吧!”
“可娘娘为什么看上去还是一脸忧愁的样子?”
“本宫是在想,今日若非靳宝梳劝住本宫,似乎就不会有这双赢的局面。”
“娘娘多虑了吧?这怎么能算是靳宝梳劝住了娘娘呢?是娘娘圣明,肯采纳她的想法,没娘娘这么聪慧明事理的主子,她主意再多也白搭。”
“但为什么本宫就没想到那样的主意呢?”吴贵妃愁云不散道,“那靳宝梳确有些奇才,脑子转得快,胆子也大,若说她命格奇旺,也未必只是道悟信口胡说。”
要说到宝梳的主意,还得从陈淑媛离开静室说起。陈淑媛离开后,吴贵妃本以为死定了,但没想到那三个男人却齐齐地向宝梳拱了拱手道:“夫人,您没事儿吧?”
“夫人?”吴贵妃当时一愣,转头看着宝梳。宝梳笑了笑道:“娘娘不必惊慌,这是我相公的人。”
“可怎么会……”
“事情是这样的。”其中一个手下将抓住那五个蒙古人的事情一一告诉了吴贵妃。吴贵妃这才恍然大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险境既脱,吴贵妃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要了断那陈淑媛。刚刚吩咐了环铃后,宝梳便拦下道:“娘娘,陈淑媛是罪该万死,娘娘与其就这么处死她,还不如让她为大宋做点好事,将功折过。”
“如何将功折过?”
“娘娘,您不是苦于无法说服皇上立太祖之后为皇储吗?这回正是个大好机会。”
“哦?你倒是说说看。”
“倘若我们把这回陈淑媛反叛之事说成是太祖阴灵俯身呢?我们可以说,太祖俯身于陈淑媛,阴灵不散,索要江山,如此一来,皇上必定会有感于太祖,念太祖打江山的不易,而动摇本意,改立太祖后人为皇储,娘娘以为如何?”
吴贵妃当即眼前一亮:“这主意甚好!有一举两得之妙!不过只是这样说说,似乎不足以令人信服。”
“娘娘若肯采信民妇的话,民妇倒有一计。”
之后的空屋悬梁便是宝梳想出的计划。她先派了一个手下穿了吴贵妃的衣裳假装悬梁,等被陈淑媛等人发现后,再迅速从屋顶逃离。如此一来,连景王妃她们自己都会以为自己是鬼迷了眼了。紧随其后的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只用宝梳稍微上前刺激一下陈淑媛,陈淑媛便会情绪失控,丧失理智。
直到最后,一切都如宝梳所预料的那样进行着。吴贵妃感到满意的同时,也对宝梳的才智感到一丝丝担心。如此聪慧且不按寻常思维处事的女子若真的进得宫来,对自己到底是福还是祸呢?今日靳宝梳为什么要假传自己的旨意匆忙离开?难道已经察觉到自己的用心?
陈淑媛暴毙的消息很快也传到了宝梳耳朵里。此时,她已经安然回到了阮府里。之前刚刚出了灵隐寺便遇上曲尘,曲尘得知她被吴贵妃的人带走后就一直在寺外候着了。随后,两人便一块儿回了阮府。
大概是傍晚时分,景王妃派人来告诉了她此事。得到消息后,她摇头道:“幸好我假传了贵妃娘娘的旨意,悄悄出了寺,不然此时肯定还回不来。”
曲尘也点头道:“吴贵妃到底还是杀了陈淑媛,虽然这并不是你的本意。可见吴贵妃那个女人能做到贵妃的位置,凭的的确不是姿色,而是过人的手段和聪明。她有母仪天下的风范,也有斩草除根的利落,看来往后的大宋都要在她的照管之下了。”
“相公,我看我不能再留在临安了。吴贵妃的确是个深明大义,能为大宋江山社稷考虑的好贵妃,但她也是个为了维护这个江山和她的丈夫不惜做任何事情的女人。今日之事我不得已参与其中,目的是想打消她让我和詹媛为她的以李代桃计划做伪证的念头。虽然那念头她已经打消了,但往后会不会旧事重提就难说了。”
曲尘道:“我也这么想,临安不能留,伴君如伴虎。天大地大,我们没必要非得留在刀口上过日子。”
“那相公有什么打算?”
“回雅州去,雅州是我们自己的地方,我们在雅州也还有买卖。把我们在临安所置下的家业盘出五成,退回雅州,做个隐世富商也是不错的。”
“那真可惜了,”宝梳捧着脸对曲尘笑道,“相公刚刚当上总头目,这就要走了,会不会舍不得啊?”
“会……”曲尘爱怜地捏了捏她嫩滑如玉的脸笑道,“所以,等回了雅州,你得对我好点,多给我生几个儿子,那我就不会舍不得了。”
宝梳拍开他的手,撅嘴道:“算啦!你还是别回去了,一个儿子不够还想变本加厉,阮老板你这算不算坐地起价啊?”
“这怎么能算坐地起价?顶多算多收了点利息!”
“去去去!谁欠你利息了?谁欠你你找谁去要好啦!”
两口子正在房里打闹时,汝年敲响了房门。曲尘打开门走出去问道:“有什么事儿吗?”
“刚刚收到消息,陈老爷两口子都没了。”
“怎么没的?”
“据说陈夫人是因为悲愤过度,吐血而亡的;陈老爷也因此气得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