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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
“你只看到自己受了什么委屈,怎么不想想我?你知不知道为了保护你我受了多少难堪和屈辱?”想起过去的种种,眼泪再也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大滴大滴滚落在堂堂的脸上。
“一个一直被别人保护着的人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受够了’!”我往床上狠狠一捶,红了眼的吼,“你说我这两天是装的,没错!我是装的,在你家人朋友面前装老师,在你面前装情人,可以了吧!”
“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脸色苍白,眼神恍惚,难看死了,说什么要跟那个乡下佬回去种田种菜,你要能活着回去的话就去啊!算我傻,跟他们吵着要让那个良心不知掉哪儿了的家伙留下来接受治疗,还不顾一切地把十几万的医药费包了,敢情那家伙却一心想着跟个乡下小子走!我才受够了!”
我气愤地一挥手,放在床头柜上的保温盒哐啷砸到地上,白花花的粥粒顿时溅得到处都是。
“这锅粥熬了一个下午,为的是什么?你说它有没有想到下场会是这样?呵,自作多情啊。罢了,我的感情就想这粥一样,精心地熬好了端到你的面前,你不要,现在撒了,以后就再也不会有了。”
放开他,站起来整了整衣衫。
“小家伙,你要觉得我没有真心实意,我无话可说。我有我的自尊,也有我的骄傲,你想分手,好,我答应你,分手,以后我们之间再没有任何关系。”
一路上撞了多少个人,说了多少句‘对不起’自己都不记得了,只知道一个劲的快步往前走,机械麻木。
脸上是什么表情我也管不了了,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让人窒息的地方。从护士小姐带着诧异、同情的目光中,我看见了自己难看的脸,一张引然欲泣的脸。
“先生,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
悲伤最容易在别人的关心中释放,我强忍着,咬紧了牙根不让自己的伤心过于明显。
洗手间内,我紧紧抓住水池边缘,手指被大理石的台面磕得生疼。疼吧,再疼一点,要是能盖过心里的疼就最好了。
我跟唐堂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啊,谁来告诉我,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给他的爱难道还不够多吗?我几时这么在乎过一个人,看他难过心里就揪得难受,看他病成那样直恨不得能代他去受那份罪。可他呢,我在他心里是什么,不问原委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的感情统统否定了!那一句一个“你走”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把我的心割成碎片,小家伙他是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么残忍。
在洗手台前垂首不语,我是在收拾自己的心情。不能哭,不能哭!哭了就太难看了,分手就分手呗,什么大不了的,凭自己还怕找不到新欢?就算不找新欢,我还有……不,没有了,自己早就为了那个狠心的小土包子把所有的藕断丝连斩了个遍,就连刘炫也不例外……
可恶!我狠狠地一拳捶上大理石台,水花顿时四处飞溅。
* * * * *
“就不接,就不接,你的电话我就不接……”
手机响了,洗手间里顿时盈满上次刘炫发过来的搞怪铃声。是他,那个一直在背后默默看着我,当我心情不好就无私敞开自己怀抱的人,现在,他又拯救我来了。
我笑,但心却难受。手伸入裤袋拎出手机,却半天下不了决心,接是不接?自己欠他的那么多……
过了一会儿,铃声停止,松口气,吸吸鼻子,把手机收回。没想手机还未放回口袋,铃声又再次响起。
响了停,停了响,对方锲而不舍。一半感动,一半受不了,叹口气,按下接听键。
“喂!”刘炫在那头咬牙切齿地大叫,“你搞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不是不接,是不敢接。
“喂,干嘛,你说话啊。”
熟悉的声音让内心的悲哀不受控制地想要发泄,我咬紧下唇,压紧了来自喉间的颤动。
“什么嘛,自己保证过,只要我不跑去筑野,我的电话你一定会接的,现在接了不说话什么意思么……”
浓浓的不满透过电话传过来,伴着那种叫亲切的东西……
情绪一旦被挑动就不受控制,眼泪决堤而出。
“刘炫……刘炫……”刚只说了两声就说不下去,无助的把头埋进臂中,再也压抑不住地悲怆大哭。
* * * *
不记得自己哭了多久,对方一直在电话的那端担心地问“你怎么了”,并不断轻声安抚着。也不知道是不是人都有一种娇纵心理,对方越是叫我“不要哭”,我就哭得越是大声,本来已经渐渐减灭的哀痛总是轻易就被重新挑拨。到最后,连刘炫都急哭了,几近哀求地说:“你别哭啊,求你了,别哭,到底什么事啊,让你哭成这样……听你哭我难受,知道吗?别哭了……”
若不是楼道里响起刺耳的铃声,门外传来杂乱、急切的脚步,伴随着护士长的催促:“快点!快点!监护室的病人快不行了!”我大概还会这么一直哭下去。可门外的叫喊让我从伤心中突地惊醒过来,挣扎着站稳,大喊一声“唐堂”,拔腿往监护室奔去。
* * * *
监护室里乱成一片,我被护士长粗暴地推到门外,门砰地一声在我面前拉上。
怎么会这样……我挫败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双手揪着自己的头发。才这么一会的时间,怎么就发病了呢,如果小家伙有什么……不,我决不能接受!
自己也真是,明知他是病人还跟他争什么,他怨自己始乱终弃,哄哄他不就完了,闹什么脾气啊!现在可好,闹得小家伙发病,闹得自己心疼。
悔恨当中,医生出来了,我立刻站起身迎上去。
医生摇头,皱着眉:“情况很不乐观,绝对不能再受刺激了。还有,手术也不能再拖了,两天内就要动手术,麻烦你通知他的家属,准备好钱和住院用品。”
是了,不能拖了,可钱……我叹气,到底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 * * *
监护室内,小家伙慢慢转醒,视线在空中飘荡了好久才逐渐定下来。转过头,看到了守在一旁的我,握在掌中的手稍稍抗拒了一下。
毕竟是刚才在闹分手的,这下真是好不尴尬。我松开手,脸侧过一边。半晌,一只温热的小手摸索着覆上我的,轻轻握紧。
“唐堂……”我颤抖着把他的手掌拉到嘴边,虔诚地亲吻。我错了,我错了,我永远也不要和你分开。
小家伙也开始啜泣,留着泪,哽咽:“对不起……”
“傻瓜,你真是个惹人伤心的小傻瓜……”
握着他的手,我问:“小家伙,如果要公开我们的关系,你怕吗?”
望了我好一会儿,小家伙的脸由迷惑慢慢转为喜悦,嘴角弯弯向上翘起来:“怕?最怕的便是你不要我。”
俯下身,我忘情地紧紧将他搂住,激动地啄着他的脸颊和耳鬓。宝贝,让该来的都来吧,我再也不会缩手缩脚的顾及什么了,只要能给你个名分,只要能让你开心,只要能救你,就算抛弃一切名誉、地位、前途,甚至……家人,我也在所不惜。
两人抱着哭作一团,回了趟家又赶回来的唐堂大哥看到这一幕,迷惑之余差点以为唐堂没救了。
* * * *
或许为了爱人,自己可以变得不顾一切;也或许狗急真的能跳墙,反正等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坐在父母对面了。
“阿信,你是怎么了,大半夜的把我们叫起来,现在又不说话,到底什么事,你倒是说啊。”
看着头发花白的母亲,心里猛一阵缩紧,头低了下去。
父亲看不下去,也开口:“阿信,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不敢正视他们,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哎,你这孩子,有什么就说啊,这么吞吞吐吐地,我们老身子老骨头可挺不住。”
唐堂,唐堂,脑子里想着小家伙病恹恹的模样,心一横,抬起头说道:“爸,妈,我不结婚了,你们先把钱借我。”
“什么?!”两老同时抽了一口气,眼睛睁得铜铃那么大。
爸爸先醒悟过来,皱眉道:“你小子玩糊涂了,要多少钱?居然连婚都不结了。”
双手紧紧握起,道:“十万。”
“你,你。”老妈气得说不出话,指着我,“你要拿来做什么?十万!”
我小声地回答。“有个学生被砸伤了,马上就要动手术,医药费要十万块。”
“他没父母?要你来操心。”
“他是援线生,家里穷得饭都吃不饱,我要是不管他……”
“你只是个老师!”老妈动了怒,“今天一个学生,明天一个学生,你帮得了几个?”
没错,我只是个老师,如果换作是别的学生,我不会也不可能帮他背下十万块的债。可他是唐堂!那个占了我一颗心的唐堂!
深吸口气,大声道:“他是不一样的,妈,我爱他!所以,我一定要救他。”
老爸老妈一齐愣住,一时间室内静得让人窒息。
老妈终于忍不住,发起飙来,“你、你说什么!你居然和学生……混帐!”说完跌坐下椅子,稀里哗啦地抹起泪来。
老爸到底还冷静些,沉吟一下,道:“到底怎么回事?那个女孩……这样,我们出钱给她治病,你都快结婚了,虽然委屈了人家,但还是找个时间说清楚吧,总不能都这个时候了还突然取消婚礼。”
“爸,”我哀号,“我不结婚。”
“你——”老爸的声音有点发抖,“难道你把人家肚子搞大了不成?”
我摇头,“不是,爸,我不爱罗浅浅,你知道的,我不能结婚。”
“不爱也得结,你是男人,你得负责任。”
“对,所以我不能对不起唐堂,我不能不负责任地抛开他去和罗浅浅结婚。”
听到‘唐堂’两个字,老爸的身子明显地震了震,颤抖地问:“你……你说的唐堂是……”
到了这一步,我也不想隐瞒了,抬起头迎向他的视线,“没错,是我们班上那个唐堂,他被砖头砸伤了头部,现在正躺在医院里,爸——”
我哀求着,“我一定要救他的,爸,你帮帮我,我不能失去他。”
“你给我闭嘴!”,老爸重重一下拍上桌子,腾地从椅上站起,暴跳如雷,“你再说一遍!你这个畜牲!”
他趋身过来揪住我的衣领,挥拳就是一阵暴打。“我打死你这个畜牲!你、你,你还是个人吗!你居然跟自己的学生,还是个男的……你,我打死你!”
老爸气极,手下毫不留情,脸颊上疼痛难忍,一股血腥味渗入口中,嘴角怕是裂开了。
看老爸下手越来越狠,老妈哭着上前拦住:“老头子,住手,你要打死他了。”
“我就是要打死他!这个畜牲!干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来,咱们李家的脸都叫他丢光了!我打死你!”推开前来阻止的老妈,老爸转身从厨房里拿出一根手臂粗的木棍,劈头就打。
木棍一下一下砸在身上,痛!但心更痛。早料到会有这种结果,但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觉得快要承受不住。做了二十多年的好儿子,从没想过有一天居然会成了孽障。打吧,如果这些打能让两老心里好受些……
我抱头蜷缩在地上,泪流满面,咬牙不让自己痛喊出来。一下又一下,只听,卡擦一声,木棍竟被打得断成两节。
老爸气喘吁吁,浑身颤抖着,把断节的木棍往地上一丢,抬腿就往我身上踢。
“不!”老妈扑了过来,双手紧紧抱住老爸的腿,“不能再打了,他千错万错也是你儿子啊,这么个打法……”
“我没有这种儿子!”老爸粗暴地打断,“从小就是你们老护着他,才让他斗胆包天干下这种伤天害理的事,走开!我今天就是要教训他,不象话,居然干出这种事!”
挥开老妈,老爸又要踢过来,可脚刚抬到一半,就痛苦地弯下身去,双手紧紧地抓住胸口。
“老头子!”老妈惊呼一声跑过去,搀扶住老爸不断下滑的身子。
“爸!”老爸心脏病发了,我吓出一身冷汗,赶紧挣扎着爬起来,从抽屉里翻出镇心药递过去。
“爸,爸,吃药。”
把药倒在手心凑到老爸嘴边,没想他却抽搐着把我的手挥开,指着我艰难地抽着气:“你、你滚!我、我、我没你这个儿子!滚,你给我滚!”
* * * *
“你说土包子唐堂?”刘炫斜眼睨了我一眼,嫣然一笑,“我不信。”
“是真的。”我无力的回答。都跟他确认过好多遍了,他就是不相信唐堂是我的‘新欢’,真不知该怎麽解释了。
“小信你也太坏了,想出这麽个老土的法子来甩人家,要说也说个好些的麽,比如以前那个班花?”刘炫笑盈盈的摆著我的手,“哼,好歹也找个让我心服口服的,不过这样的人可不多,你就死心了吧。”说完咕咕笑起来,那样子得意的。
他的说法让我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