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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那口气,就跟评价自家的牲口似的。犬牙的心里酸了吧唧地一阵疼。可转念一想,也对,人家是当朝宰相的孙子。我算什么?就一个穷要饭的。能给人家当牲口就已经是一步登天了。
“你冷不?”花冉见犬牙身上都冒鸡皮疙瘩了,就扭来扭去地打算从破棉衣里出来。
“我不冷。”犬牙一用劲儿,又把小人儿给裹了回去。对上那双带有关心意味儿的大眼睛,犬牙的心里又开始甜丝丝儿的了。琢磨着,只要花冉心里能有他,哪怕就那么一点点儿也就足够了。
俩人找了个破山洞,往里一钻就这么熬了一夜。第二天,犬牙抱着花冉回了城。
花府昨晚上都炸开锅了。夫人病倒了,少爷也失踪了。宰相花继都急疯了,亲自带人到城外救火。到早晨才把大火扑灭。可是整个树林子都给烧成灰了,还上哪儿找人去?
就当大伙儿都认为这花冉准死无疑了。犬牙却在这当口把花冉给抱回来了。花继乐的,把孙子捧在手心儿里反过来掉过去看着,问长问短的。夫人的病也不治而愈了,抱着儿子这通哭。
按理说,这次救回花冉,最大的功臣就是犬牙了。可大伙儿万万没想到的是,花继不但没奖赏犬牙,反而要把他送进宫里当太监。
野狼做家犬 正文 第8章
章节字数:3603 更新时间:09…11…06 19:29
“为什么?”犬牙被两个家奴架着,有些发愣。他搞不懂,为什么花家要把自己送去做太监。
老宰相拈着胡须冷冷一笑。“年轻人,你那点儿心眼儿糊弄糊弄小孩儿还成。想糊弄老夫,还早十年。”
“我耍什么心眼儿了?”犬牙觉得自己屈得上。人是自己拼了命就回来的,奖赏不奖赏的倒是无所谓,但是也不能这样恩将仇报吧?
宰相花继眯缝着老眼盯着犬牙。然后一摆手,冲家奴们说。“你们都先下去。”
家仆们都乖乖地退了下去。屋里就剩下花继跟犬牙两个人。
花继这才问他。“你跟冉儿住在一起。老夫没说错吧?”
犬牙恩了一声。
花继冷冷一笑。“冉儿年幼,尚不知事。而你……”花继的目光逐渐冰冷起来。“……也该付出代价不是吗?”哼,想染指花家,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分几两。
犬牙气得脖子都红了。“我不懂,我拼了性命救花冉……”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花继给打断了。
“花冉?”花继喃喃重复着。“你叫他花冉?”
犬牙一僵,顿时明白花继的意思了。难道他在怀疑自己……
“我没有!”犬牙大吼回去。他底气虽然很足,但目光却有些犹疑。一股奇妙的心虚感油然而生。
“哼……没有?”花继喝了口热茶,又说道。“你以为你能瞒过老夫吗?”
花继之所以会这么笃定地兴师问罪,都是因为师爷从中挑唆。师爷早看犬牙不顺眼,想将其逐出花府。今次机会又千载难逢,加上犬牙对花冉的感情也的确超乎寻常了些。他再把实情稍加夸大,花继自然就信以为真了。
“我没有!”犬牙重复着。“我没对花冉有过什么!”
“花冉,花冉。花冉这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吗?”花继沉声说道。“来人啊,带他出去。”
“你不信就把花冉叫出来当面对质。”犬牙疯了似地挣扎着,可他再怎么厉害也打不过四五个大小伙子啊。
“冉儿不想见你。你就死了这份儿心吧。”花继冷笑着抛出最致命的一招杀手锏。
犬牙果然不再挣扎,木然地任人拖了出去。
……
啪!刚端上来的饭菜又被扔了一地。花冉气得呼呼地,站在床上大吵大嚷。“不见着小狼我就不吃!”
丫鬟婆子们搀扶着夫人来看花冉。花冉裹着被子往床上一坐,也不理人。
“为娘来了,你也不问安吗?”夫人沉着脸问他。
花冉闷闷地回了句。“孩儿给娘问安了。”话是说了,可人还是裹在被子里,动也不肯动一下。
夫人强压着火儿,劝他。“娘来看着你吃饭。快把饭吃了吧。”
“不让我见小狼,我就不吃饭!。”花冉上来这股拗脾气,真是软硬不吃。
夫人气得浑身力抖,用手点指花冉。“好啊,你个逆子,为娘在你心中还不如一个狼崽子吗?”
花冉也急了,站起来呛声。“不准你叫他狼崽子!是他救了我的命。我在火里困着的时候,你们都在哪儿?在哪儿啊?”花冉虽然性情顽劣,但是对母亲一向尊敬。今天,听母亲对犬牙出言不逊,他竟忍不住呛起声来。
夫人抖着手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眼一翻背过气去。花冉也后悔跟娘大吵大嚷了,但是他那股拗劲儿一上来六亲不认。就算母亲昏过去了,他也不肯吃饭。众人拿他没办法,只好去找花继。
花继一听说孙子为了个家奴竟然要绝食,还跟自己母亲对吵,当即气得须眉皆炸。老头子气冲冲来到花冉房里,一进门就看见花冉正站在床上大吵大嚷。
“放肆!”花继大怒,吼道。“冉儿,你看看你自己,成什么样子?”
花冉被爷爷这一吼,也吓得没了底气,但是心里那股拗劲儿却更甚了。于是别过头去呼呼地喘气,就是不肯说话。
花继放松了语气,又劝道。“他救了你的性命,爷爷怎么能亏待他?只会帮他。往后他进了宫,荣华富贵自然享受不尽,不比在这儿当贴身侍童有前途吗?”
花冉赌气地回道。“荣华富贵有什么好?我就要他留在我身边儿。”
花继见软的不行,干脆把脸儿一沉。说道。“你今生今世也别想再见到他!”言罢拂袖而去。
花冉咬着嘴唇兀自坐在床上生闷气。心说,好啊你个狼崽子,翅膀硬了想飞黄腾达了?你想得美!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逮回来。想升官发财?我打断你的腿割了你的舌头,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拿什么享受!他一上来狠劲儿,就开始天马行空的瞎想。而可怜的犬牙在他脑子早就被大卸八块儿了。
他正在这儿胡思乱想着,就见房门咯吱一声开启了个缝儿。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谁?!”花冉拧着小眉头追问。
“老奴给小爷请安。”来的这位往地上一跪,嘣嘣直磕响头。
花冉听出了他的声音。问道。“胡爹?你这是干嘛?”
胡爹抹了一把老泪,将宰相送犬牙去阉割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阉割?”花冉对这些事情还不太明白。脑子里也没有太明确的概念。但是有一样儿他能确定,那就是——犬牙并非是自愿离开自己的。一想到小狼儿拼命挣扎着不想离开自己,花冉心里就美滋滋地。
“胡爹,那阉割完了他能回来吗?”花冉傻乎乎地问。
胡爹急道。“我的小爷啊。阉割完了就不再是男人了。他就得入宫斥候皇上去,恐怕再也回不来了。”
不是男人,入宫斥候皇上,再也回不来。这几个词强烈地震撼着小花冉的大脑。他猛地站起身,怒道。“走,胡爹,跟我去抢人!”
主仆俩人偷偷从后窗子溜了出去。花府的后门儿是由胡爹看着的,所以走起来就顺利多了。花冉一路上就在琢磨,爷爷为啥要把救自己的人送去阉割?
今儿没车也没轿子,天儿又冷得上。可怜花冉长这么大了也没走过这么远的路,累得他上气儿不接下气儿。
“小爷,要不您歇歇。”见花冉小脸冻得通红,胡爹也心疼的上。他来花府快六年了,也算是看着花冉长大的。哪有不心疼的道理?
“不……不行!”花冉一边跑一边喘。眼睛都被冻得泪汪汪的。
胡爹拧不过他,只好把他抱起来跑。花冉窝在胡爹怀里又喘了半天才算缓过来。“胡爹,你说的那个‘小一刀’离着还有多远?”
“快到了。”胡爹一边跑一边答。
……
犬牙被五花大绑地困在板床上,两条腿岔开着固定在床头。一个胡子拉碴的大汉拿着明晃晃的小尖刀走上来。
“小子,以后进宫享福了。忍忍就过去。”说着,猛地一扒犬牙的裤子。
犬牙就觉得整个下体都暴露在了冷冰冰的空气里。眼见那把尖刀就要下来了,他也是一股激劲儿,腰眼儿一坐力硬是把绑绳给挣开了,然后忽的一下弹坐起来。这下,连胡子大汉也给他吓愣住了。犬牙上来一股狼劲儿,张开嘴冲着大汉的手就是一口。这下可咬得不轻,硬生生给撕下一块儿肉去。
“啊!!!!!!!!!”胡子大汉抱着自己的手哇哇大叫。引来四五个店里的伙计。
“怎么了怎么了?”大家冲进来七手八脚地按住犬牙。
有人提议说。“管他呢。硬阉了他。死活由天。”
那胡子大汉也急了。一边多里哆嗦地包扎手,一边吼。“割了他!剁了他!”
“对对。剁了他!”四五个大汉吵吵嚷嚷的。拳头像雨点儿似地落到犬牙身上脸上,打得犬牙头晕眼花。他琢磨着自己这回是死定了。不知怎的,临死前心里惦记的不是娘也不是胡爹,而是花冉。一想到自己反正都要死了,喜欢就是喜欢,有什么不敢认的?
……
胡爹抱着花冉一路狂奔到了小一刀的门口。就听里面乱哄哄的,连吵带骂,好像是在打架。花冉跳出胡爹的怀,疯了似地冲进去。胡爹也跟着闯了进去。
俩人来到后堂一看,一群大汉正围着一个人拳打脚踢的。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尖刀,嘴里大喊着。“割了他!”刀子就下去了。
花冉也没看清被打的人究竟是谁,忽的一下就冲了上去,一把就握住了尖刀。眼瞅着血从他手心儿里哧哧地往外冒。
胡爹都被吓愣了。就见花冉咬着牙大喊。“好你们这群贱奴。连小爷我也敢伤?!”
胡爹被他这么一喊才回过神儿来,扑上来吼。“疯啦?花小爷你们也敢伤?”
那几个大汉一听说是花小爷,都吓得跌跪在地上咣咣磕头。
“药呢?伤药!”胡爹捧着花冉的小手都直打哆嗦。
花冉拧着小眉头一声不吭,可是小脸儿都给疼青了。一群人手忙脚乱地给花冉处理好伤口。
花冉扭头一看,犬牙还在那儿躺着呢。他心里有气,上去就拍犬牙的脸。“小狼,醒醒!”
犬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花冉的小脸儿在眼前晃来晃去,他还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心说反正都要死了。有话不说憋在心里多难受?“冉儿,我喜欢你……”他话还没说完,就挨了花冉俩巴掌。
其实花冉是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道犬牙说的冉儿就是自己。他还在气,心说小爷我亲自来救你。你丫可倒好,还有心思在这儿想什么然儿、儿然的。
野狼做家犬 正文 第9章
章节字数:3115 更新时间:09…11…06 19:54
犬牙被他这两巴掌给扇醒了,盯盯地瞧着一脸铁青的花冉。
花冉冷声笑了笑。“你可真是个狼崽子。小爷我都被人砍成这模样儿了,你丫还有心发呆?”他一边骂一边举着刚被包扎好的小手在犬牙眼前来回晃。
犬牙这才明白过来。他赶忙爬起身,提上裤子跪在花冉面前说道。“是奴才该死。”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在花冉面前自称奴才。
这可把花冉给美坏了,手上的疼都忘记了,小嘴儿抿着直乐。他心说:你丫不是狠吗?不是野吗?现在还不是照样要在小爷面前当条狗?
想到这儿,花冉慵慵懒懒地往大衣里一缩。说道。“小狼,回府。”他那架势可不像是要自己走回去。
犬牙琢磨了再三,最后牙一咬,上前一步把人打横抱在怀里。其实他这么抱花冉已经有好几次了。可不知怎的,这会儿他怀里就像揣了个兔子似的蹦蹦地跳得人心慌。
仨人离开了小一刀慢慢往花府溜达。每人心里都没底儿,不知道这一回府是凶是吉。胡爹看犬牙身上又添了不少新伤,怕他抱着花冉会累。就跟花冉说道。“小爷您要嫌不舒服,老奴愿意为您效劳。”
花冉在犬牙身上挪动了一下,懒懒地回了句。“舒服着呢。”其实他不太愿意被胡爹抱着,刚才来的时候是为了赶路。结果胡爹那种像抱小孩儿似的抱法儿让他丢尽了面子,而且勒得腰痛,一点儿也不舒服。
胡爹见花冉不肯下来,就只好给犬牙使眼色。反观犬牙就跟没看着似的,自顾自地往前走,只是把怀里的人儿搂得更紧了。
仨人还没到花府门口呢,就见一群官兵从花府冲了出来。各个刀枪并举,把仨人围了个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