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仨人还没到花府门口呢,就见一群官兵从花府冲了出来。各个刀枪并举,把仨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花冉把眼一瞪,大吼道。“反了你们了。花钱养你们是为了让你们吃饱了来对付小爷我的?”
官兵们相互看了看,都纷纷放下了刀枪。早有脚快的回府报信儿。其实花冉他们刚从府里溜走没多会儿,府里就炸开锅了。他们还在街上溜达的时候,花府都找人找翻天了。连官府都派出了兵力封锁城门挨家挨户地搜。所以他仨这一回来等同于自投罗网。
花继晃着庞大的身躯来到犬牙面前,沉着老脸,适宜他把花冉放下来。花冉那股拗劲儿又上来了,抓着犬牙的衣襟儿死活不撒手。他心说:你不让小狼抱着我,我就偏让他抱着。
“爷爷,是小狼救了我。”还没等花继开口,花冉就先把话扔在这儿了。
花继气得脸都绿了,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若是执拗这事儿没完,岂不成了欲盖弥彰?
宰相花继不笑假笑地拍了拍犬牙的肩,说道。“你救了冉儿两次,功不可没啊。”
花冉人小鬼大,立即接过话茬儿,说道。“既然功不可没,爷爷打算怎样奖赏他?”
花继的脸抽搐了两下,强挤出个笑来,问道。“少年人,你打算讨什么奖赏?”
犬牙从小就是混大的,虽然不如花冉见得世面广,但也精通世道。他一看眼下人多,有话也好讲在当面,免得这老头子日后反悔。犬牙琢磨了片刻,说道。“小人什么都不想要。能斥候花,花小爷就是小人最大的福气。”
花继嘿嘿地笑着。那声音真比哭还难听。老头子点点头,一边恶狠狠地盯着犬牙一边称赞道。“难得你一片忠心。从今往后,你就留在冉儿身边吧。”他这两句话说得那叫一个不甘愿啊。
犬牙还抱着花冉,所以也没下跪谢恩。他就点了点头,只说了句。“谢大人。”他那情不自禁勾起的嘴角儿和那恶狼般的目光让花继倒吸了口冷气。
自此后,犬牙的地位又有所上升,从一个没名每份的小侍童摇身一变成了花冉身边的贴身护卫。
花夫人对此事大为不满,还特意去相府求助。希望相爷能将犬牙逐出花府。花继却拈着胡须冷笑道。“你不必担心。小孩子就是图一时新鲜。等他腻了自然会赶那狼崽子出府。”他心说,花家的男人年少风流风流也无不可,只要不坏了体面就成。等日后,有的是办法整治那个狼崽子。
只可怜了犬牙,什么都还没做,就已经被花家划进了必除的名单里。事后胡爹就骂他笨,说他当时就应该要出一笔银子来远走高飞。他留在这花府早晚得被人害死。
犬牙也知道自己傻。就是再怎么掏心窝子地对花冉,在花冉眼里他也只是一条狗。但是他就喜欢上人家了,无时不刻地在惦记着。花冉满脸是血的情景他还记忆犹新。他知道,在这偌大的花府里面,能真心对花冉的没几个,若是自己再走了,谁还能为他拼命啊?所以他不走,就算被人骂被人恨被人算计,他也不走。
到了晚上,花冉死缠烂打地把犬牙拉上床。抱着超大号儿的贴身暖炉,小人儿幸福地泪光闪闪。
“你怎么哭了?”犬牙用被角给他抹了抹眼泪。
花冉抽着鼻涕,哭诉。“手疼。”说着,还举起被包成馒头的小手给他看。
犬牙把那只小胖手揣进自己怀里,心像刀搅似的。他最怕欠别人的,尤其是欠花冉的。可是不知怎么,他就是越还欠的就越多。犬牙真恨不得把整颗心都掏了去给花冉。他就是这种人,别人对他好一点儿,他就能掏心窝子地待人家。
花冉窝在被子底下又抽了两下后,突然哇哇地哭开了。说实话,今儿白天,当花继问犬牙想要什么奖赏的时候,他真怕犬牙会要一笔银子远走高飞。
“别走。小狼。呜呜呜。”花冉窝在犬牙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喃喃着。“以后我不打你也不骂你。”
犬牙被他哭的心都快碎了。“我不走。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走!”我疼你爱你还来不及,又怎会忍心走?他将人儿搂得紧紧的,仿佛要将两人融在一起。
花冉哭了半天,才从犬牙怀里露出脑袋来,带着可怜楚楚表情质问犬牙。“你说话算话?我就是打死你,你也不走?”
犬牙认命地点了点头。虽说白天的花冉蛮横不讲理,但是现在怀里的他确是可爱的要命。犬牙将人儿又搂进怀里,痴痴地在心里叫着:冉儿,冉儿。
……
花冉跟犬牙的关系越来越亲密,从早到晚形影不离。花冉好赌,时常下场子一赌就是一天。只可惜他赌运实在不佳,逢赌必输。犬牙就在身边儿陪着他,虽然觉得整天这么浪费时间不是什么好事儿,但是也劝不动他。
年三十儿的晚上,大伙儿都去街上看灯,花冉却非要拉着犬牙上房顶儿看烟火。俩人捧着一笼屉的蒸饺儿坐在房顶儿上赏夜景。
烟火像是开满夜空的花儿,总是变化莫测的时隐时现。花冉看得来了兴致,于是对犬牙说。“我来考考你的轻功。要用嘴接哟。”言罢,就扔出个蒸饺儿。
犬牙本来是满心欢喜地跟心爱的人一同看烟火,却被花冉的举动泼了一头冷水。他愣愣地看着花冉,虽然早知道自己在对方心里就是一条狗,但事到临头他却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能忍。
花冉有些不爽地看了眼落在当院儿的蒸饺,拧着眉头问犬牙。“你怎么不接呀?”
犬牙深吸了口气,强撑出个笑来。“对不起,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花冉白了他一眼,又说道。“这回可看好咯。”说着,一抖手又扔出个蒸饺儿。
犬牙一跃而出,真就用嘴接住了饺子。花冉高兴地直拍手,随即又扔了几个出去。犬牙像是自虐一般学着狗东一口西一口地将饺子一一接到嘴里。这段日子,他可没少下苦功。为了能更好地保护花冉,他起早贪黑地练武,所以功夫大有长进。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点儿功夫还能用来学狗讨主人欢心。
折腾的半天,花冉也玩够了,拍拍身旁的位置示意犬牙坐过来。犬牙老老实实地坐到他身边儿,任他在自己怀里窝成团儿。
“小狼,你要真是条狗该有多好?长长的毛还能挡风。”花冉一边儿看着天上的烟火,一边感慨万千。
犬牙苦笑着回他。“我现在就是你的狗。只要你想要,我这身皮随时随地都能拔下来给你。”他像是自虐一般的话语没能打动花冉,只是换来了对方满意的一笑。
野狼做家犬 正文 第10章
章节字数:3536 更新时间:09…11…07 17:03
大年初一,花冉先给母亲拜了年,然后带着礼物心不甘情不愿地去了相府。他心里也明白爷爷是疼自己的,但是在小狼的事情上他就是绕不过来这个弯儿。事后他问过师爷什么叫阉割,这才知道是割了根弄成男不男女不女的送进宫。这算哪门子飞黄腾达?这不是糟蹋人吗?这么想着的花冉似乎还没发觉自己其实也没把犬牙当人看。
马车咣当咣当地跑着,花冉在车里冻得都缩成了团儿。一出气,眼前就是一层白雾。怎么这么冷?他撩开车帘儿向外看,一眼就瞧见犬牙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的。
过年了,花冉也给犬牙也弄了身儿新衣服。他可看不中那些灰了吧唧的打扮,家里的奴才几乎都是那么一身儿,显不出犬牙的特别来。所以他特意弄了件儿黑的。
花冉冻得小脸儿通红,还撩着帘子看犬牙。他就琢磨着自己怎么这么有眼光儿。用这套黑的给小狼穿就是带味儿。怎么瞧着怎么俊。
犬牙这会儿也正好回头。俩人目光这么碰,又震得犬牙全身酥麻。他赶紧别开目光,恭恭敬敬的问。“请问,您有何吩咐?”他这敬语怎么听怎么别扭,不过花冉也懒得跟他计较了。反正到了晚上他还是会一口一个花冉地叫自己。既然自己已经默许他那么叫了,那又何必在白天惺惺作态地逼他喊自己小爷呢?
花冉自觉很宽宏大量地裹了裹大衣,说道。“我冷,你上来陪我。”
犬牙在马上没做声,咬着嘴唇似乎在犹豫。半晌才说。“不,不大好吧。”他声音压得很低,毕竟是心里有鬼的。
花冉拧着眉头吼他。“什么好不好的。我叫你上来你就上来。”他这嗓门可真不小,能传出一里地去。弄得犬牙连脖子都红了。花冉还不依不饶的吼他。“你看你,连脖子都冻红了……”
“我这就上车。”
犬牙弃马蹬车,老老实实地坐在花冉身边儿。拜年都赶早,这会儿也就是七八点钟,正是干冷干冷的时候。车子跑得又快,小风儿从棉布帘子底下刮进来跟刀子似的又冰又快。花冉被冻得直咧嘴,一屁股就坐进犬牙的怀里。
“快点抱紧我!冻死了。”他说得倒轻松,半点儿自觉也没有。直害得犬牙又一阵头晕眼花。
他硬邦邦地收了胳膊环住花冉,连大气儿也不敢喘。他倒不是怕别的,就怕光天化日地再给人撞见咯。这人心里一旦有了鬼,就会怕这儿怕那儿的。反观花冉却闭了眼睛享受着,一脸应该应分的神情,让人瞅着就来气。犬牙死死地盯着花冉的脸,真想一口亲下去。看他到底会不会惊慌失措。可是想归想,真要做还得需要下一番决心。
就在犬牙在这儿兀自天人交战的时候儿,车子忽然停下了。
“到,到了。”犬牙几乎是推开花冉的,随即慌慌张张地下了马车。
“怎么了这是?”花冉拧着眉头很不高兴地跟着下了车。他用责备地目光询问犬牙。犬牙却躲躲闪闪地不肯看他。刚才还好好的,这么一会儿又犯野劲儿了?花冉琢磨着等没人的时候再好好教训教训他。
相府大门敞着,来送礼的人都排了好几队。几个官差在门口维持秩序。管家跟爷爷似的坐在一边儿抽着烟袋锅儿。一见花府的车到了,管家就满面堆笑地迎了上去。
“花小爷,您来了。”管家跟个哈巴狗似的点头哈腰的。“今儿早上相爷还叨念您呢。”
“哦?他老人家都叨念我什么了?”在人前,花冉的公子架子可是十足的。一边跟管家搭腔儿,一边不紧不慢地迈着小步。
“他老人家说您怕冷,怎么着也得晌午才能到。不想您这么早就来了。”
花冉一笑,回道。“怕冷是不假。今儿却不能迟了。年头儿上,哪能叫老人家等着不是?”
管家赶忙赔笑道。“小爷您真孝敬。”
花冉也不搭话,只是一笑。
来到厅上,就见花继居中而坐,也是一身儿的新。看来老人家也图热闹,大清早儿就出来接礼。
花继见花冉来了,脸上立刻堆起了笑。“冉儿,快过来让爷爷瞧瞧。”
花冉也不失礼节,先磕了头说了拜年话儿,这才来到花继身边儿坐下。“爷爷近来身体可好?”
“不错不错。哈哈”花继拉着孙子的手,笑说。“冉儿可长高了。想爷爷没?”
“我跟娘都惦记您呢。”花冉又说道。“天儿冷了,爷爷得注意身子才是。”
“好好好。”花继想了想,又问道。“那个少年人听使唤吗?要是冉儿嫌他笨,爷爷再找个精明的给你。”
花冉就知道爷爷得问这个。来之前他就想好应对了。“爷爷说得是小狼吗?他可听使唤呢。晚上还能给我当暖炉。可谓一物多用。”他心说,你不是不喜欢小狼吗?我就气气你。
花继听了他的话,果然皱了皱眉头。随即又笑问。“他还能当暖炉?”
“恩,抱着睡可舒服着呢。”花冉笑答,心说看你能气成什么样儿。
谁知花继听了之后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老头子精明的很,一看孙子说起同床的事还能眉飞色舞的,就知道他俩人还没做出格儿的事。
自打从花府回来,花继就一直犯愁,吃不好睡不香的。他虽然表面上说得漂亮,私底下却把犬牙恨了好几遍儿,总想着要趁早除了这个祸害才行。直到今儿他才算是放下心。
他又追问了一句。“冉儿拿他当暖炉多久了?”
“怎么也有一个来月了吧。”花冉见爷爷不怒反笑,心里也犯起合计。
花继听完之后拈着胡须琢磨起来。他在官场上也有四十来年了,阅人无数。犬牙那点儿心思又哪能逃出他的法眼?但是出乎他预料之外的是。这二人同床一个多月,犬牙竟然都能坐怀不乱。从这点看来,犬牙的品行还算端正。不知怎的,这会儿花继竟对犬牙生出了那么一丝好感来。
其实当初若不是师爷从中挑唆,花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