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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我为了你花了钱的。你偷了人,还不知悔改,我杀了你……”葛子君他爸依旧是盯着那张干尸一样的脸,眼珠子就在眼睛里瞪得都要炸开来了。
我心想,这回葛子君的妈妈多半怕是活不了了。
激怒这恶鬼的下场,那就是被捏爆心脏,最后也成为枉死的冤魂。
虽然我不喜欢她勾搭我小叔叔,可是人命关天,我岂能坐视不理。手中的桃木剑已然是猛然朝他刺过去,用不了几秒钟就能结果了它。
可是忽然穿堂一阵阴风袭来,就好像有一股湿冷的东西从身体里传过去。
身体里的脏器都好像,被突入的寒气冻结成冰。
当我有了反应定睛一看的时候,才注意到身前已经站了个宽袂大袖的背影。那背影的主人戴着白色的高帽子,加长版的白色鸡毛掸子架在葛子君他爸的肩膀上。
它动弹不得,直愣愣的看着自己手中跳动的心脏。
那是一副和不能,立时就将它捏爆的表情,可是它却被穿着白衣的白无常控制住了。白无常来的十分突兀,背对我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到它身上的阴气如刀。
阴冷的气流有千千万万股,全都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脸蛋就跟被好多刀片割伤了一样的疼,这他妈才是牛皮哄哄的鬼,身上的阴气都会刺破活人肌肤上的阳气。
让人感觉到疼!
它语气阴鸷高傲,“千年了,本官手里还没有犯人走丢呢。想跑?痴人说梦!还差点要多添一个冤魂,阎君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
说着,就冷蔑的抓住葛子君把手中的心脏。
那滑腻的心脏,就被白无常用灰白的手指头抓着,抬脚就将葛子君他爸踹出去了。然后蹲下瘦长的身子,将心脏按回了那小寡妇带着血洞的胸腔。
它一边做,一边还喃喃自语,“希望别死吧,要是死了,我就活揭了你的皮。”
这话没有指名道姓,却能让人心脏猛然是咯噔了一下,差点就停止跳动了。
好在它白板一样脸转向了葛子君的爸爸,原来是对葛子君他爸的鬼魂说的。只见白无常的身子化成了一抹白影,风一般的到了葛子君他爸的面前。
手腕一抖,就从衣袖里抖出了一只黑铁做的手铐。
我就这么傻呆呆的看着白无常在我面前用铁锁锁住阴魂,那锁上还有一个插入手腕的钢条。
钢条插入葛子君他爸手腕上那个伤口之后,另一头用特殊的螺母固定。
眼下就一目了然了,难怪葛子君他爸手上有那样一道伤口,果然是被手铐上的刑具刺穿的。
我本以为这就结束了,谁知道白无常又说:“跑啊,我让你跑,上十三阴钉给你尝尝味道,看你还怎么跑。”
十三阴钉是什么,我听着不明白。
可看它操作是特娘的最直观血腥的,我是出名的熊,可是这一回也禁不住用手捂住了唇。那白无常找了十三根依次变大的钢条。
硬是插过葛子君他爸的手臂,将钢条用螺母固定在手铐的铁链子上。
白无常自己抓着铁链的一头驱赶犯人,回过头之际,明明没有眼睛。却似乎是不经意看到了我手中的桃木剑,身形微微一抖,愣了半天,“阎君信物!”
“对,这是阎君信物。”我感觉老子怂了,上下牙齿都在打架。
它却对着我九十度鞠躬,“下官参见阎君。”
这般不卑不亢,倒是比起那个对着我磕头的黑无常,要有骨气的多了。
“我不是阎君,我……我只是有这个信物……”我看着它的高帽子,心底就有些发寒,额头上早就被它身上的阴气冲撞的都是汗。
手指头虚抓了几下,才成了拳头。
它直起身子,“我知道,见阴棺赐福桃木剑如见阎君。我是拜见阎君信物,并非拜见你,你……我知道!易夫人么,阴间很多人都知道你的名头。”
这般的不屑,让老子心头有些不爽。
但老子不说话,白无常明显和黑无常不同,老子犯不着招惹它。
至于我这个易夫人在阴间有多大名头,根本就跟老子半毛钱关系也没有。要和他们打交道,至少要等七八十年后老子死了再说。
它见我抿唇不语,冷傲的转头。
黑色的发丝从我的眼前掠过,转向了我捂着胸口的小叔叔,小叔叔被这一抓是奄奄一息。好在葛子君他爸是先对那个女人下手的,所以没有伤及我小叔叔的要害。
只是他在痛苦难当之下,低着头嘴里依旧涌出少许血液。
白无常蹲下的那一刻,我就感觉到一丝不安,就见它瘦骨嶙峋的手拂过了我小叔叔的眼前。
只可惜我小叔叔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还喘息的说道:“星儿,去……去叫人来,送我们挂急诊。”
“被穿胸而过还这么淡定,看来不是头一回见鬼了。”白无常忽然就扼住了我小叔叔的下巴,将他的头强行抬起来。
他的眼睛里是一片的空洞,眼底深处是极致的恐慌和害怕。
白无常冷笑,“房间里阴气这么大,你肯定是看见我了,活人没有阴阳眼。却在特定的情况下,能看到阴差,你应该知道,看到阴差的下场。”
看到阴差是什么下场?
我不寒而栗,看到它的脸上突然浮现除了五官,那五官阴柔俊美。唇形更是薄如蝉翼,右眼之下有一颗十分娇妩的泪痣。
“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我会一辈子烂在肚子里的。”我小叔叔跟我一样都是十分爱惜生命的人,他第一时间对范无救保证。
希望范无救,能够饶过他。
白无常的唇冷漠的贴上了我小叔叔的唇,“只有死人,才不会把真相说出去,凡事看到阴差拘魂的都得跟着本官走。”
我小叔叔被白无常亲了,他身子猛的一挣扎。
却又如同被点穴了一样僵硬在原地,眼底是那种极致的恐惧,却大喊出声:“顾星星快走,永远别回来这间房子。见到阴差的人,必须死,别让它伤你……”
一时间在河边第一次见到白无常的诡异画面涌入到脑海中,我在电光火石之间就明了了。
葛子君他爸根本就不是被酷寒的天气冻死的,他刚从水下死里逃生。算是死过一回了,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方式,应该会更加珍视生命。
所以,他有起码的理智求生。
是因为看见了白无常,所以……
才会死的!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桃木剑刺入白无常的后腰。
因为害怕整只手臂酸软僵硬,脑袋里更是嗡嗡作响,连说话都不连贯了:“范无救,把我小叔叔放了。”
它的身子一僵,显然是在猝不及防之下,才会被我这个活人伤到。
眼下,它还没下杀手,“凭什么?本官没收你的魂,已然是看在凌轩大人的面子上了!”
“我以……以阎君的名义,命令你把他放了。否则,我不清楚我下一个捅你的位置是哪里……”我咽了口唾沫,感觉自己都要不能呼吸了。
从范无救的伤口处,缓缓的上升起黑色的灰烬。
它伤口没有着火,却如同有着无形的至阳火焰一样,在一点点如同纸张烧着一样火光在往上蔓延。
它的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脖子凝成了麻花状,面向了我。
转过来的时候明明还能见到立体的五官,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脸上的五官又都消失了……
只剩下一张可怕的白板一样的面庞,面对着我。
一瞬间它身上的气流如同百米之上落下的瀑布一样,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那是阴冷彻骨到了极点的寒风,每一道风都能清晰的感觉到它从人的身上刺过去。
眼睛被风吹的真不开,眼泪也飚下。
身子就好像没有任何重量的风筝一样,被风吹的都好像要飘起来了一样!
它被激怒了!
今天,我和我小叔叔大概要命丧于此了。
风吹了一会儿,忽然就消失了。
周围一片安静,我还闭着眼睛发呆,就听小叔叔闷哼一声的声音响起。然后,就“咚”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我随即一睁眼,窗外破晓,微弱的天光照在大地上。
风吹拂着窗帘,香炉里的香火断了,蜡烛也都熄灭干净了。
我小叔叔已经流血过多,休克之后晕倒在地上,因为我刚才没有及时睁开眼睛扶他。导致他后脑勺着地,硬是磕出一个大包来。
小寡妇背上有个大洞,从受伤的窟窿里看进去。
腔子里的内脏都有些若隐若现,看上去失血过多,生死不知。
但却看不到白无常范无救的踪影,它好像是离开了,刚想松一口气打电话让屯子里其他人过来帮忙。
忽然,空气中便传来了一声缓慢而又邪冷的声音,“易夫人,下官记住你了,希望夫人能一路这般好运。这样,才不会遇到我们兄弟俩……”
妈了个巴子的,是……
是白无常森冷嘶哑的声音,它这话算是威胁我吧?
意思是最好让我下次别遇到它和黑无常,不然到时候就把我的魂带走。阴差果然权势滔天,压根就惹不得。
眼下,小叔叔和小寡妇命在旦夕。
我硬着头皮,顶着额头上的虚汗,将桃木剑揣兜里。用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屯里的干部,让他叫人过来帮忙,至于我家里。
说实话,我实在不敢报这个信。
我爸可是小叔叔的亲兄弟,他看到小叔叔这个样子,还不得活活背过气去。要不了十几分钟,屯子里的人就都赶到了。
在他们赶来之前,我已经分别用黑乾坤给小叔叔和小寡妇诊脉。
虽然他们都伤得很重,但是两人都有呼吸跟心跳。尤其是葛子君他妈,明明伤的那样严重,却硬是挺是含着一口气,介于生死的边缘。
想来应该是白无常怕误伤了活人性命,才会刻意留住这个女人的命。
否则换了任何一个人,早就该翘辫子了。
屯子里的人赶到,在外面敲了一会儿门,我就这样身上带着他们喷溅出来的血去开门。把外头的人都吓了一跳,又看到屋子里的惨况,接二连三的面色惨白。
俩人都这样了,谁也没敢挪去屯子里的卫生院。
直接抬到了屋里的床上,喊人过来急救,村里的老大夫和他老伴儿大概一辈子没接待过那么恐怖的病人。
站在床前都啥了,最终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治。
还叫来了屯子里几个返乡的外科医生跟护士,也一块过来帮忙。
反正我站在外边的灵堂,就是看他们不停的端出红色的血,弄得我都是一阵头晕恶心。屯里的干部到处托人找关系想救俩人,一上午就看他不断的引见人进来帮忙。
别说屯子里能帮得上手的,还是有几个。
等到了大中午,干部才缓了一口气,抽空问我情况,“到底咋回事,咋受这么严重的伤捏?”
其实大家都吓得昏头了,到目前为止,还没人来问过我。
我站在这里,其实就是等着人来问我。
如果是主动去解释,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眼下他问我,说辞我早都想好了,装作一脸茫然害怕的样子,“也不知道咋回事,我在里屋的炕上睡觉,出来就……就见我叔叔躺下了。”
“难道是有人入室抢劫?可是看伤口,应该是仇杀才对,葛家大嫂一个妇道人家不太可能有仇家。会不会是你小叔叔惹来的对头,你清楚他最近惹了谁吗?”屯子里的干部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这时候,就听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传入耳畔,“有庆脾性憨实,也不大可能有仇人吧?会不会是……是葛子君他爸的鬼魂还在附近,刚好就把这俩人伤了说不定。我倒觉得这俩人似乎有私情,你们看看她平日里看有庆的那个眼神,那叫一个勾人……”
卧槽!
猜的这么准,我都吓出汗来了。
连忙望过去,居然是我们宿舍楼的宿管阿姨,我妈宋春华女士的小姐妹。她曾经还帮我一起整过杨琳,现在想想当时的做法是多么的幼稚。
宿管阿姨的话音才刚落下,卧室里的小寡妇就十分应景儿的尖叫出声:“鬼……有鬼!姓葛的,我早就不想跟你过了,你凭什么杀我……”
随之而来的,就是她歇斯底里的叫骂声。
屋里屋外的可都是人,有些是来帮忙的,有些却是来看热闹的。反正什么心态的人都有,这个世界上的人本来就是人情冷暖,好坏都有。
大家议论纷纷,就连干部脸上也反映出了惊诧之情。
这事儿我本来是不知道要怎么解释经过的,可是有了我妈这个小姐妹的推测,屯里的人包括干部都没再问我这个问题。
小叔叔伤的还行,我妈听到消息之后,就过来把我们接回家。
我妈得到消息的时候,小叔叔身上的伤口已经得到包扎了,只是穿着胸口靠近肩膀位置的伤口多半是要手术的。
回家之后,一开始是我家里人轮流的照顾小叔叔,侍奉在榻前。
在这一两天当中,并没有清朝鬼或者易凌轩的任何消息,反倒是传来了小寡妇在葛家伤口感染的噩耗。
屯子里医疗水平本来就弱,还伤成这样。
就是放在大医院里,也不一定能救活。
本来我小叔叔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