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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觉得人熊没那么厉害,我就没见过有这么糙利的舌头。
只要还是地球上的哺乳动物,那舌头肯定是柔软的,除非是长了一层的铠甲那还差不多呢。
不过,就是屯子里十分厉害的老猎人,都不敢擅自进老林子里走动。
我和顾彬湘也算是年少气盛了,追着白狐狸一路就跑进了丛林甚密的老林子里。老林子里的地上全都是积雪覆盖,周围都是压了积雪的松树。
步子稍微大一点,都会带动树上的积雪落下。
可这狐狸可了不得,身姿轻盈的在雪地里乱跑,我在黑夜里已经是被绊了好几下。好在是顾彬湘有随身带手电,只是光线不是很强,让人依旧容易在林子里栽跟头。
跑着跑着两人一狐狸,都特娘的跑断了腿。
尤其是那九尾狐受了重伤,实在跑不动了,就趴在不远处的雪地里。它双眼泛着青幽的光芒,在它嘴里的孩子,已经是僵直了身体不动了。
眼下应该是子丑交替的时候,那孩子现在夺回来,我们原路返回应该来的及。
“星星,先别动,它不跑了。有古怪啊……”
顾彬湘发现以狡猾著称的狐狸不跑了,也没有贸然冲上去,而是站在原地休息,警惕的监视着。
我夺过他手里的手电,四下里照了一下,就说道:“我知道它为什么停下!”
“为什么?”他问我。
“你看那里,是不是小蘑菇坟?”我手指的位置,月光凄冷的落下。
正是一处坟包的样子,光华在坟包上镀上了一层银色,让这个坟头平添了些许阴森恐怖之意。
“还真是小蘑菇坟,难道这只狐狸难道还关心我们不成?”顾彬湘陷入了沉思,但是犀利的目光依旧盯着狐狸嘴中的孩子。
那孩子被这狐狸带的到处跑,早已经是遍体鳞伤了,看着让人心疼。
可说起狐狸可以停在小蘑菇坟前,也有可能是真的在关心我和顾彬湘两个人。
小蘑菇坟,就是在老林子中用石头堆砌的坟包。
听我小叔叔说,那是在明朝就有的坟包,墓碑上的文字已经模糊的看不清楚了。据说葬的是位孤女,身世极为可怜。
鬼魂常年不散,在这里寻找替死鬼,所以那坟在这都没人敢盗挖。
这坟包原本没有任何意义,但是老林子里树多,没个记号。人在老林子当中,就容易迷失方向,所以屯里的人基本都把小蘑菇坟当做是一个坐标。
只要过了小蘑菇坟的界限,那就是幽深茂密的山林,冒失进去可能就很难找路出来。那狐狸停在这里,多半是怕我和顾彬湘半夜跑进去,最后跑不出来。
哪怕是最后夺了孩子下来,没办法返回,那也会死的硬硬的。
因为你这么冷的天,我和顾彬湘穿的这么少,很容易会被活活冻死在路上的。所以一旦迷路了,那几乎就是会要了我们的命。
我干咽了一口口水,叫骂了一声:“妈的,你别问我这个,本大王不知道。”
本不想和对我有救命之恩的九尾狐为敌,可是它要抓走人类孩子的魂魄,我就必须把那孩子夺回来。
脑中这个念头电光火石的想到,就见到那冰狐慢慢的就松开了嘴里早就变得僵硬的孩子。
我以为,它打算归还孩子。
可没想到的是,它在丛林中倒退了一步,前肢弯曲匍匐在雪地中。
头低低的,看动作古里古怪的。
根本就不像是一只狐狸会干的事!
这……
这好像是人类的跪拜礼节,它在向我和顾彬湘跪拜,哀求着什么吗?
我还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它便叼起了那孩子拼了命一般的朝老林子的深处跑去。经过刚才那么一停顿,它屁股上的血液已经凝固的差不多了,也不在流血了。
血液在地面上留了一段距离,便在雪地里彻底的消失了。
我和顾彬湘没反应过来,它还打算带着孩子跑,所以根本就顾不得会不会在老林子里迷失方向。
提步就追上去了,一跑起来喉咙管子又开始发酸。
吸入冷气之后,肺都要冻炸了。
可是没办法,只能调整呼吸拼了命的去追,冰狐一身的雪白。在雪地里奔跑,根本就是它的天然屏障。
没跑一会儿,就特娘的没影了。
可是顾彬湘不会放弃啊,他随身都有携带手掌大小的罗盘,罗盘一定位就追上去了。他跑在我前面,才跑了不到十分钟路。
“哗……啦啦……”
脚下忽然就响起了积雪崩塌的声音,我从小就在屯子里长大。
对于这种声音非常的敏感,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之后,立刻从后面拉住了顾彬湘的手腕子。刚好积雪是在他的脚下崩塌的,哗啦啦几声残酷的巨响,他脚下一大片雪地都往坑洞中塌陷。
这小被我拉住以后,身子垂在了坑洞的边缘。
坑洞下面,全是捕兽用的木刺。
顾彬湘要是掉下去,铁定会因为下去的重力,活活被扎成筛子的。
这个坑洞明显是猎人用于偷猎的时候,抓捕老林里比较大型的动物,在老林子里抓的大型动物也就是野猪、狍子,人熊一类的。
可能是夏天挖的,猎人自己都忘了填,让这只狡猾的雪狐给记住了。
用力把顾彬湘拉上来,他眼色十分的阴沉愤怒,刚才为了上来。他不得不把手里的桃木剑和罗盘都丢到陷阱里去,眼下在想抓雪狐,是绝对没地方找了。
“该死!”顾彬湘狗爬一样,双膝着地的趴在坑洞边。
刚才我们跑的太远了,导致体力耗尽,才会让我在拉他上来的时候。两个人几乎都用尽了生平最大的力量,等他这个大个子被拉上来之后,我俩是彻底的瘫倒在地。
可是顾彬湘似乎并不甘心,双手结阵。
嘴里缓缓的念动古怪的道家真言,每一个字符都是含混不清的。只有急急如律令敕,这几个字如同闷雷一般的炸开。
我靠,他还有这老大的力气念咒。
听到这几个字,胸口发闷,差点就一口老血喷出来。
周围一片安静,手电在我拉顾彬湘的时候,落在雪地里。发出微弱的光芒,那狐狸似乎早就跑远了。
可没成想,树木之间“咚”一声。
一抹白影就跟成语守株待兔的兔子一样,一脑袋就撞上了一棵树。
顾彬湘一开始贴在它背上的黄纸符箓发着耀眼的光芒,几乎是把狐狸周身的位置,照的是亮如白昼。
它在地面抽搐不止,尾巴上重新流出了血液。
可是嘴上依旧不肯放过那孩子,看样子是死性不改,十分的执着。
顾彬湘要上去,“畜生,看你往哪儿跑。”
“别冲动,万一又是个陷阱呢?”我拉住了他的手腕,让顾彬湘不要太过冲动。我害怕他重蹈覆辙,再次掉进陷阱里。
如果有第二次,那老子可没力气拉他个将近一米八,肌肉又很结实的身子。
我走在顾彬湘前头,随手就把手电扔给后头的他,然后一步一步缓慢的走过去。一路上我都在用比较大块的雪球探路,这种雪球都是实心的。
随便捏一个大的,就能在雪地上砸个坑。
果然不出我所料,就在那只抽搐不已的狐狸面前,被我狠狠的砸出了一块陷阱。那狐狸还蹲在陷阱上抽搐,见到地面崩塌,连忙快速跑着逃开。
刚好就窜进了附近林木中,一名少妇的怀抱。
那少妇头上戴着鱼皮帽,身上没穿鱼皮衣,但是裹了厚厚的白色的大衣。虽看不出身形,却能从细长的脖子看出,一定是个身材极为纤巧的女子。
素颜白皙娇媚,在黑夜里略显憔悴。
她微微张口,唇红齿白,贝齿轻轻的咬住手上的鱼皮手套。
将手套脱下来之后,轻轻的抚摸了几下九尾狐的额头。
那九尾狐呜咽了两声,用自己的脑袋,轻轻蹭了蹭这女子的胸口,“妈妈,妈妈……这两个坏人追我,他们好凶好凶的……”
听起来真是气人,这偷了人孩子的狐狸,居然还觉得委屈。
狐狸在老黄大姨的怀里,看着就小巧可爱,明明就是一只还没长大的奶狐狸罢了。没想到小小年纪就到处为非作歹,连屯子里的小娃娃都敢偷了!
“妈的,怎么又多了个女的。”顾彬湘头疼不已,狠狠的皱了几下眉头,他护在老子的身前。
温热的掌心,死死的捏住我的手指。
我从后面踹了他小腿一脚,“你妈,你是眼瞎吗?你……你认不出来她是谁吗?”
“星星,她是谁啊?不过……是……好像有点眼熟。”顾彬湘估计是为了当学霸用眼过度,所以有些近视了,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有点像老黄大姨……”
妈的,什么有点就像,就是好吗?
就见老黄大姨一直伸手抚摸它的毛发,安抚那只小狐狸。小狐狸幼小的身子从一开始的浑身抽搐,慢慢的就平静下来。
她这才将狐狸身上的符箓摘下,亲了亲那只小狐狸的额头。
被吻过额头的狐狸变得有些温顺起来,她这才从它死死咬着的嘴里顺下了那婴孩,婴孩被老黄大姨悄没声的放在雪地里。
无形之中,她怀里的小狐狸似乎是睡着了,趴在她怀中安静了闭着眼睛。
同我们遥遥相望以了一会儿,老黄大姨低声说道:“看在我的面子上,能放过它吗?”
“它是你谁?”顾彬湘眉头紧蹙。
老黄大姨说:“它是……是我的义子!彬湘,你能念在它年幼无知,饶了它好吗?它只是一时调皮贪玩,不会有下次了。”
“一时贪玩?附近屯子里从入冬以后,就开始丢孩童的魂魄。道不同不相为谋,它祸害屯子里的人,就该诛杀。”顾彬湘满身的杀气,就要饶过陷阱去杀老黄大姨怀中的狐狸,“况且,你身为人类,怎么能收一头畜生作为义子!”
老黄大姨也不是傻子,抱着那孩子,转身就小跑开去。
眼看顾彬湘是正义感爆棚,打算追进老林子的深处去要那狐狸的性命,我从他后面直接扥住了他珊瑚绒的后衣领,“妈的,不想活了,大半夜的往老林子里面钻。你不要命,老子特娘的还要命呢!”
“那它再来偷孩子怎么办?你知不知道,临近的几个屯子,已经有好几个孩子都变得神志不清,痴痴呆呆。那都是因为魂魄,被那些可恶的狐狸叼走!”顾彬湘有些固执,更想以绝后患。
我松开他的后衣领,冷笑了一下,一脚踹上他的屁股,“算了吧,跑都跑了,这个孩子至少要回来了。再不赶快把这孩子送回去,他也要死的。”
其实,我内心里明白。
狐仙儿要是在屯子里偷的是孩子的真身,没两天就会引起骚动。可是如果仅仅只是偷孩子的魂魄,让孩子变成一个白痴,年岁还小并不容易被看出来,大家只会觉得自家的孩子学得慢。
大多都要等到三五岁还不会叫爹叫妈,才会被看出来,那个时候早就无力回天了。
这种做法,对人心理上的伤害,比直接把孩子偷走还严重。
顾彬湘低头抱起地上那个早就冻生死不知的孩子的魂魄,眸光中闪过一丝黯淡之色。又抬头看了一眼密林的深处,一看就是很想追上去。
却根本不知道方向,更怕连累俩人迷失在这里。
“就算不追上去,我们要向原路返回,也没看么容易。”他回头看了一眼过来那条被树木遮盖的路,又忍不住肉痛的去看自己掉进陷阱里的罗盘,“那可是师父送的,要是能弄上来,就能跟着走出去了。”
妈的,老子才不跟着他耍白痴。
大半夜的,俩人都筋疲力尽,又冷又饿,还想爬下去拿罗盘。
我拿出手机,打开里面的指南针功能,说道:“要拿你明天一早自己过来拿。老子今晚,可是要回家睡大觉了。太晚回家……”我妈可是会担心我的……
说着又瞥了一眼顾彬湘怀里的孩子,我心里知道。
他不可能在老林子里耗费太多的时间,因为他等得起,可是他怀中的那个孩子是绝对等不起的。
顾彬湘只得跟着我,沿着指南针所指的方向,原路返回。
据说那孩子是村头西边的一户顾姓人家的,好像和我家也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不过,送孩子回去这种小事,用不上两个人。
顾彬湘还要施法让孩子还魂,其实就是上人窗口。用口诀和符箓,把孩子重新打回体内去,俩人一块去容易打草惊蛇。
到了屯子里,我们兵分两路。
他去送孩子,我步行回到自己家里。
回到家,都已经是凌晨四五点了。
我家里的人全都睡觉了,并不知道我在半夜里外出迟迟没有回来。否则我就是八爪章鱼,也要被我妈一条一条的,打断了腿,才能解她老人家的心头之恨。
我蹑手蹑脚的就进去,回房换了一身衣服。就钻进了温暖的被窝里,脑子里却根本忘不了那个被老黄大姨抱在怀里的九尾狐。
它……
它应该不是那个戴鱼皮帽额男人,那男人不该喊老黄大姨叫妈。
但它偷孩子是为了什么?
难道狐狸也有偷吃小婴孩的癖好,那夜太恶心了。
耳边传来了几声吱吱的叫声,小豆豆不知道从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