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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女生大概是武侠小说看多了,起哄道:“说不定是用很细的银针,插到心脏之类要害的地方,才会死掉的。”
虽然有点离奇,但是好像有点道理。
突然,独自一个人坐在位置上的郭静,做了一个拉上手提包拉链的动作。我就看着她提起手提包往外走出去,手提包的地步,似乎被什么深颜色的液体给染了。
看着像是血液吧,估计是又在包里藏心脏之类的脏器了。
既然她要离开,我也不想多管闲事拦着她,默默的目送她走。
这个小妞整个身体的关节全都僵硬了,走起路来就跟平衡感极差的鸭子一样一晃一晃的走下阶梯教室的阶梯。
忽然,她的脑袋机械的转过来,冲我僵硬的做了个口型。
看口型,好像是王……
王什么的……
王八犊子?
王八蛋?
因为说的很快,老子又不会唇语,看的是云里雾里的。
她黑色的眼珠子中,带着一种如同无底深渊一般的诡异。好像只要看上人那么一眼,就会被她眼中的深渊给吞噬了。
我蹙起了眉头,心想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头一百八十度的旋转,岂不是要吓死人了。
显然是我多虑了,她转过来做完那个口型之后,又很快的转过去。
周围大家都在关注别的事,根本没有注意到,郭静做出的诡异的举动。
郭静走起路来,看似身体没什么平衡感,却很快的走到了阶梯教室的门口,一瞬间就消失了。
这特娘的跑的真快,估计又是出去外面伤人性命了吧?
这时,就听郑青青有些犹豫的说道:“真的可能不是情杀,我……我听我亲戚说,那个……那个死掉的男的送去做解剖了。听说……法医都吓傻了……”
“怎么吓傻了?”我也凑上去跟她们一起八卦,大大咧咧的说道,“是不是肚子里有了奇怪的东西,比如蛇,或者老鼠……”
我想到是被家仙附身的人,我可是亲眼看到一头土皮子,从人的腹腔里爬出来。
“我告诉你们,你们可不能说出去。”郑青青这样的妹子,就是藏不住心里的秘密,明知道说出去不好,可还是憋不住,“法医切开他的胸腔,里面……没有心脏!”
“啊?”
“什么?”
……
众人是一片哗然,本来班级里只有小范围的人在讨论这件事。
准必变成一群人在热烈的讨论起来,甚至有人说起最近可不止我们学校出现了没有心脏的死人。
听说城西和城南都发现了,胸腔里没有心脏的尸体。
尸体上也是一点伤口都没有,弄得大家都是众说纷纭,很多专家就说了。可能是受害者感染了某种寄生虫,寄生虫把心脏吃了。
或者是通过某种工具,从食道把心脏拉出来。
不过这些推论简直没有一个靠谱的,都存在一定的悖论,整个班级都像炸锅了一样讨论起来。
这时候,老子选择了闭嘴,不再参与讨论。
他们吵得太厉害了,即便是自习,大声的喧哗也会让人的忍耐到极限。
在意料之内,讲台上的玩手机的老头儿发飙了,一巴掌拍在讲台上,“要不给老子安静,就全出去。妈的,智障!给你们自由活动的时间不珍惜,还特娘的瞎起哄,就这智商,干脆重新回去上幼稚园得了。”
老头一发飙,大家都安静了。
唯独有一个人,那个叫做吴又良的男生,从头到尾都还趴在桌上一直都没醒过来。包括现在这个死老头发飙,也依旧睡的很沉。
“你们看看吴又良,虽然是睡着了,可曾废话过一句。”老头在讲台上发飙之后,还顺道儿夸了一下吴又良。
结果吴又良根本不知道,依旧是保持一个姿势趴着。
弄得这个老头脸上有些尴尬,坐在他后排的几个男生就推了推他,“小吴,老师又夸你了。快起来领旨谢恩吧!”
这不推还好,一推吴又良直接扑到在地上。
摔的可是四仰八叉,巨大的声音,让吹胡子瞪眼的老头都愣了一下说不出骂人的话了。大家也都吓了一跳,因为吴又良摔得头破血流,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似乎发现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第一时间冲上前去,摁住了吴又良的脉搏。
该死。
已经摸不到任何脉搏的感觉了,在探胸口位置。
胸腔里的心脏已经消失了,这特娘的胆子也太大了,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人心脏弄出来。又装进自己的手提袋中,而且就在老子的眼皮子底下,老子居然没看好。
在这一瞬间,郭静领走前对我做出的口型再次应到我脑海中。一开始我是没能看出来,她说的是什么。
现在,却一瞬间明晰了。
是一个三个字的词,我缓缓的张口做了这个口型,“王,金,花。”
吴又良的心脏明显就是她趁我们聊天不注意的时候夺走的,现在这个中邪了的小妞多半是去杀王金花了。
王金花去第一医院的九层看病,照理说郭静不应该知道她的去向。
可是,凡事都有一个万一。
老子连课本都不要了,手机揣兜里,抬腿就朝刚才郭静离开的大门追去。金花算是老子在这个世界上生死与共的好姐们了,虽然相处的日子短,可是情谊却十分的深厚。
一路走出去,还能听见那个推倒吴又良的男生辩解的声音:“我可什么都没做,我只是轻轻推了他一下。”
“他没气了,出人命了!”
……
阶梯教室里面乱哄哄的,却阻止不了老子快速下楼的进度。
在学校门口的马路边,随便拦了一辆的士,就马不停蹄的赶过去。一路上我都在给金花打电话,可是电话怎么打都打不通。
那种感觉,是心急如焚之下,无法言喻的焦心。
心里头更是无比后悔,没有跟着金花一起出门去做产检,让她一个人以身犯险。从郭静离开,到我发现她的阴谋,整整过去了一节课。
也就是四十五分钟的时间,这段时间里,足以让她要了金花的命了。
医院外科楼值班的是我认识的周兰妹子,她见我着急忙慌的样子,也没阻拦我。放任我从需要指纹识别的专用通道自己赶上去,到了九楼以后。
我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来不及用上,连滚带爬的闯进了人家医生的诊室。
那个熟悉的女医生似乎正在低头写着什么东西,见我进来,连忙站起来,“易夫人来产检吗?还是又有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我……”我跑了半天步,累的都快断气了。
嗓子又酸又涨,腹部也疼的离开。
可是站定了一会儿,从小腹中似乎流淌出某种力量,这种力量通过人体的经络流遍了全身。
我立时明白,他在帮我,而且默默无声,并不求回报。
心头有了感触,我抚摸了一下肚子,低声说道:“医生,你之前是不是给一个叫王金花的病人诊断过。”
“本来九楼的病人是需要推荐人才能上来的,她被拦在楼下差点就上不来了。”女灵医推了推自己脸上的眼睛,脸部虽然有些僵硬,却还是面前笑了一下,“要是早知道您跟她认识,就少了好多麻烦了。”
我听到她这句话,松了口气,问道:“那她现在怎么样。”
“她腹中鬼胎出现细微的鬼化,要想恢复正常的进食,就必须住院。”女医生递给我一本病历,我拿着病历看了看。
上面的医嘱,是建议把孩子拿掉。
不过拿掉鬼胎并不简单,所以金花肚子里的孩子应该还在。
我心头微微一动,“那……那她是在楼下的住院部了,具体哪个房间,那个床号能告诉我吗?”
“在二楼住院部挂水,床号是九号。”女灵医翻的镜片折射了高光,认真严谨的看着我,“她还是有些犹豫,我希望您见到她能好好劝劝。”
我有些意外,“劝什么?”
金花在寝室里明明十分坚定了内心要堕胎流产,可是医生开了人流医嘱,竟然要我劝金花。
难道她也有点舍不得肚子里的宝宝?
“您亲身经历了鬼胎鬼化,就应该知道胎儿鬼化的凶险,并不是所有的孩子都能和易教授的孩子一样强大,能够自己回头。”她算是说了很直白了,一字一顿道,“您得劝劝她接受我们医生的安排,易夫人,奇迹只会发生一次……”
她的意思是金花的孩子,不会自己回头吗?
我可不觉得我肚子里的小崽子有什么过人之处,正因为我亲身经历过孩子鬼化,还有替人接生这种事。
所以我才通晓一个生命,从孕育到诞生的玄妙。
生命与生命之间就是这般神奇,孩子身上承载了父母无数的期待与希望,孩子也会在明明之中默默的感念。
哪怕今日他们还是那样的弱小,但是你们能理解他的话,是能感受到他对一切关爱的回馈与感恩。
哪怕今天所有的人都不看好,我依然不会劝金花打掉孩子。
我的手握成了拳头,没有反驳她,“我知道了,我尽力试试看。”
转身就离开了这间诊室,耳边还有那个女灵医哀声叹气的声音,对于灵医们来说。鬼胎的存在即他们觉得头疼,有十分的棘手。
这样的案例他们也不希望遇到吧?
乘坐电梯下了楼,我整个人还有些浑浑噩噩的,在外科楼巨大的之中七绕八弯的。才顺着床位号,找到所属的房间。
才到门口,就听到有个女孩呼救的声音:“救命……救救我……我不想死,你走开。医生,医生,快来,有人杀人了。”
是金花,我怎么就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特地跑来医院,我主要是来看看,郭静的下一个目标是不是金花。
一时间,我飞快闯进病房中。
病房里只有一个床位,看起来是特护病房,金花手背上还扎着针。仓皇失措的逃到了床位的侧面,手里颤抖的抓着一把水果刀。
她的脸色惨白的,都能看到脸上青色的血管了。
在床位的正对面站着一个穿着裙子的女人,女人和郭静的打扮一模一样,虽然是背对着我。
可是,她提在手里的,带着血的手提包不会错的。
郭静阴测测的笑着,一字一顿落地有声:“跑?王!金!花!这病房里只有我们,你想往哪儿跑。”
在老子赶过去之前,郭静僵硬无比的身子便快如闪电的跳上床铺,抬手就将金花手里的水果刀夺了。
迅雷不及掩耳的,就将手压在她的胸口。
这是老子第一次看到夺心的全过程,实在是太恐怖了,随着郭静手慢慢向外牵引。金花心口的心脏居然越过了胸腔前的肋骨,以及皮肤表层,一点点的被郭静握在手里。
好在这时候,老子已经及时赶到了。
根本就顾不了许多,手中的桃木剑对着郭静夺心的那只手的手腕刺下去。别看郭静身上有股怪力,被老子用桃木剑这么狠狠一戳,顷刻就被刺个对穿。
不仅鲜血直流,还有鬼气逸散出来。
她痛的退后一步,捂着自己受伤的手背,脸色阴鸷,“竟敢用阎君的信物伤我,你知道我是谁的人吗?今天你和王金花谁也别想跑,我要把你们俩都碎尸万段!”
老子管你是谁的人……
郭静既然知道阎君,就说明她已经不是以前的郭静了。
看样子应该是被阴间的魂魄附身了,我当机立断扶住金花,金花被夺心夺了一半,大半个心脏卡在胸口的位置。
她本来就虚弱,此刻呼吸困难。
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仿佛难受痛苦到了极致,眼泪都不住的往外流淌,“学姐,我要死了,你快走……快走……别管我。”
“你不会死的金花,这里是医院,医生会救你的。”我看到金花心脏在心房外面跳动,感觉自己整张脸都都绿了。
心头的情绪,那种一种彻底炸毛的感觉。
瑾瑜之前对我说的话,早就被跑到九霄云外去了,现在唯一能保住我金花母子性命的只有那把桃木剑。
我竖起桃木剑,横眉冷对,“姓郭的,别风大闪着舌头,你刚才还被桃木剑重创了。还想说要碎尸万段,是不是有些不自量力……”
话音未落,郭静的速度突然变得快如闪电。
别看她和僵尸一样僵硬,弹跳力却极好,飞快的抄起旁边的木头椅子朝我们砸来。那就是一念之间的事情,根本就来不及躲。
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我也是下意识的反应过来,抬起胳膊挡在金花面前。
那一下砸的老子手骨都要断了,脑袋上也被椅子腿来了那么一下,现在耳朵旁边叮铃桄榔的都是耳鸣的声音。
可是我却在这一瞬间明白过来了,这个狗东西聪明着呢。
只要不让我的桃木剑刺到,她有万种办法弄死我和金花,比如说刚才那一下抬起了椅子。一会儿她仗着怪力,就特娘的能抬起床。
那病床可是实木做的,老子会被砸成肉饼的。
如果逃跑的话,这王八犊子堵在门口,冲过去一定会被拦下来的。
只用了半秒钟思考的时间,我用那只手骨仿佛断了,疼的都没知觉的手硬着头皮拔了金花静脉上的吊针。
拉着她的手,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