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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凌轩那张沉默时,微微有些冷峻,微笑时清俊如梨花的面容出现字脑海中。
那是一种疼入骨髓的不舍,我有些无助,我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只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一片黑暗,除非,他现在就出现在我眼前。
告诉我,他平安无事。
就刚才的那个什么无心道人,根本就不够他一根手指玩的。那道人连我都打不过,怎么能伤害的到易凌轩呢。
闭上眼睛,额头靠在墙上。
仿佛整个身子的力量,都依托在了墙面,口角似乎有液体流出。伸手摸了摸,似乎还有点粘稠,带着一股腥味。
这下,我心头才觉得怕了。
是血!
额头离开墙面,又有些摇摇欲坠,耳边模模糊糊之间似乎传来了某个人的声音,“顾星,你在这里干什么?都怎么久了,怎么还站在手术室门口。”
是瑾瑜的声音,他来的凑巧极了。
刚好是在我对易凌轩生死,妄加揣测的时候。
我这个人不喜欢把软弱的一面展现在别人面前,非常好强的用袖子随便擦去了脸上和唇边的液体,“我……我没干什么,就是有点累。”
“有点累?”他一脸的奇怪,伸手扣住了我的脉搏,感受了一下,脸色立刻就拉成了马脸,“浑身精气亏损几乎枯竭,要不是你腹中鬼胎不离不弃护着你的心脉,早就是一个死人了。你到底怎么了?”
“也没怎么,就是刚才遇到一个坏人,我用桃木剑对付完他就这样了!”我对那个无心道人说什么易凌轩被他打下什么冥渊的事情绝口不提,谁知道那个道人到底是不是骗我的呢。
只是心口好似多了无数个豁口,有千万只小虫在啃咬。
每一下都让人心口一疼,却是如同雨打芭蕉一样,一下又一下没有停歇的。倒是此刻,愈发想把心挖出来,这样心口就不会觉得疼了。
瑾瑜不明所以,冰冷的手还扣在我的手腕上,似乎有点逼问的意思,“坏人?”
“自……称称是无心道人,鬼知道是什么人。”我气力不如他,只要稍加反抗,必然是人仰马翻。
被他冷淡的双目,又看的心虚,说话都结巴了。
他极少显露表情的眼睛里,突然就爆发出一丝残酷的寒意,扣在我手腕上的手更用力了,“你……你怎么样了?为什么脉象这么虚弱!他没有对你做什么吧,顾星,难道是他吸收了你精气?”
“不是这样的。”我看到他紧张的样子,有些尴尬,脸上滚烫一片,“刚才我手中的桃木剑忽然发光,把他给逼退了,他没吸收走我的精气,只是身体的力量似乎被桃木剑抽走了……”
“什么?你……你居然催动桃木剑了,你可知道道法十分高深的道人都未必能驾驭它!你太胡来了,我。”他的手指头尖儿忽然就和我的双手都接触到了一起,桃木剑被膈在了右手的掌心。
指尖都麻木了,好像有电流穿过一样。
让人禁不住的就想把手指头移开,却听瑾瑜提醒道:“顾星,别反抗我,我在帮你。”
犹豫了一下,虽然手指头感觉有些不古怪,却还是忍了下来。
然后,又感觉似乎有一股力道从他的掌心传到了我的掌心,再由掌心进入身体内部。
那力道不温不火,如同流水一般的从十根手指上的经络,传遍了整个身体。本来身体还因为虚弱,出现了无法控制的震颤,可是被这股暖流经的地方慢慢的好转了。
我的脑子也渐渐恢复清明了,正眼看了一眼瑾瑜。
他双目轻轻闭着,睫毛又浓又密。
脸上平静如水一般的宁静,薄唇轻轻的抿着,好像全心全意都在专注着将我的身体恢复过来这件事中。
那个样子让人舍不得打断,却不得不打断。
他的唇色,已经在平静中越来越苍白,就好像医院周围的墙面一样。
“你……你把你的精气给我了?”我的手颤动了一下,打算快速的缩回来,可是一瞬间却被他十指紧扣住了。
瑾瑜紧紧握住我的手,缓缓的睁开冷冽的眼睛,“顾星,我除了要保你性命无虞之外。还要保护你和孩子的命,我……觉容不得你出任何事!”
那一刻,我彻底被他说的话震住了。
脑子里居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其实我并不是瑾瑜的任何人,他没必要为我付出这么多。但一想到腹中的小崽子可能会受到牵连,也就候着脸皮接受了他的好意。
但他的那股力量,却源源不断好似不要钱一样的传输而来。
再这样下去,就是大海也有枯竭的时候。
“我自己能保护好自己,你……你够了,给自己留条活路吧。别……别把全部的精气都给我,你自己怎么活?”我是又气又心疼,他的掌心变得更加的凉,一看就是精气给我体力不支了。
我手上生有黑乾坤此物,能够感知到灵体中掌握一切命脉的命灯情况,他体内的其中一盏命灯已经因此变得暗淡无光。
此刻,更是残灯如豆,好似要熄灭了一样。
我心慌不已,他却镇定异常,唇角清冽的扬起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一只手已经收起来,却是轻轻捏住我的下巴,眸光认真的凝视着我的双眼,“顾星,我还要留着这条命去杀无心道人呢,怎么可能为了救你而死。”
啊?
他要去杀无心道人!
这几个字几乎是在我耳边炸响的,无心道人自说自话的说自己杀了易凌轩。如果是瑾瑜过去的话,万一中了什么奸计,其实不是有去无回。
“你别去,他……他可厉害了。”我怕瑾瑜也命丧他手。
瑾瑜冷笑:“厉害?不过是个会灵体出窍的道士,当年阴间叛乱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会灵魂出窍的道士。凤翼在我眼中,就是草包一个。”
无心道人的名字叫凤翼?
这个名字还挺好听的,却没想到是个夺人心脏的妖道。
“就算是草包,你也不能冲动,我们从长计议。”
我想要拦住他,他和我紧扣的那只手,突然如同飞花般的虚无。
瞬间从我的指尖花了出去,白大褂上的衣袂轻轻的一甩,便朝走廊的一头走过去了。我连忙撒开丫子追过去,嘴里还大喊着:“你给我回来,你先不要去找他,他……”
他厉害的很!
可是瑾瑜的白大褂,无风自起的飘扬着,他背对着我摆手,“没人能伤害你,顾星,谁敢伤你就得死。”
特娘,老子真相一头撞死。
有时候红颜祸水这个词,好像用在我身上也正合适。
眼看着他的背影逐渐的却变得模糊了,让我更是心急如焚,越是想跑快却是变得无能。本来行动灵活我的,两只脚却如同打结了一般,将自己绊倒在地上。
手心和膝盖着地,摔的很疼,却有一种麻木的感觉。
在地上挣扎了一下,就心灰意冷的爬起来,我站起了身子。感觉整件事情越来越超乎人的预料了,在郭静的背后操纵的那个人,今天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相貌还和白无常一模一样,想来和阴间的关系匪浅。
难道是阴间官官相护,相互在人间谋夺活人的生命!
不会吧……
阴间不至于糜烂成这样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阎君是否有察觉呢,还是那个秉公无私的阎君也出现问题了。可阎君乃是阴司集大权者,她没必要做这些下三滥的事吧。
我一路下楼都是胡思乱想的,来到住院部,问了金花所在的床位。浑浑噩噩的就走到了里面去,金花双目无神的躺在床上打着点滴。
看到我走进来,挣扎着就想要坐起来,“学姐……学姐……你终于来了,我还怕你不来陪我……那我就只剩下一个人,在病房里了。”
“金花,你刚手术完,别……”我急忙过去,扶着她的身子,只觉得她身子冰凉异常。自己心里也不好过,声音便放低了,“别做剧烈的运动,你的性命,是大家拼尽全力才救回来的。”
她靠在床头上,单手捂着胸口缝合的地方,眉头微微蹙着,“还要多谢你……从郭静手里救了我,不然我就死定了。我不会不爱惜生命,经历了这些,我才知道原来人的生命是……是如此的玄妙。”
“这都是应该的,金花,你不也保护过我?”我给金花理了理被子,整个人颓然一片,低头坐在床边。
“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学姐?”她似乎注视着我,但我没回头看她。
我不想把心里难受的事情被人发现,却没法打起精神来来故作无事,依旧低头茫然的说着,“没有,你别多想了,好好养好身子吧。”
“你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学姐你个性开朗乐观,如果不是遇到严重的事情。是……是不会这样无精打采的,我……我有个问题想问你!”金花认真的说道。
只是她跟我说话,我根本就听不进脑子里,只能凭借本能反应。
愣神之间,一只毛茸茸的东西爬到了我的手心,它黑豆一样的双眼看着我。那样的无辜,却好似在安慰我,安慰我一切都会过去。
至于这中间,牵扯大诸多,我无法理解的事件也都会过去。
直接告诉我那个道人,还会继续的杀人夺心,这个城市里的人也会一个接着一个的失去人身体里最重要的器官……心脏,而一一死去。
连个将他绳之以法的人都没有,易凌轩都被他消灭了。
至于瑾瑜,我想拦着他。
可我连他去哪儿都不知道,更别提阻止他去找无心道人的晦气了。
心中失落之下,我随手摸了摸小豆豆发着淡淡蓝色光泽的耗子毛,回应了一下金花,“你问吧。”
“我……我肚子里的鬼,是不是……是不是没了?”她说话带着颤音。
是不是没了?
她也发现他走了吗……
我虽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听到金花的声音,也免不住抬头去看她。她的双眼中带着一种怯懦一样的害怕,红彤彤一片之下,透明的眼泪漱潄而流。
每一滴眼泪,都好像落在了我的心头。
我愣住没说话,她的眼泪更像断线的珠子一样落下,垂目之间哭的肩膀都是一颤一颤的,“我能感觉到,他已经离开我的身体了!”
“你不是挺讨厌他的吗?他走了,也许对你来说是好事,毕竟怀着鬼胎和怀普通的孩子不一样。”我在病床前抽了两张纸巾,低头给她擦眼泪。
说这话的时候,我并没有同情金花,是在故意讽刺她。
眼中对她的,都是一种可怜的怜悯之意,怜悯她曾经的无知和偏激。
以前向这样的软刀子,我顾大王直来直去的个性根本就不屑用,可是那个生命的逝去。总让人有种痛心疾首,却无力拯救的感觉。
我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心头忽然有了不同的感念。
易凌轩不管是生是死,老子都要活下去。尽自己所能,把肚子里的这两个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对我来说,这都已经够了。
希望瑾瑜能把无心道人宰了,这样我和肚子里的两个孩子,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她显然不知道我心头的复杂,抬头看我的时候满脸泪痕,表情却是一脸干净,“我是他的妈妈,我能感觉到,他在手术中不惜一切的救我。学姐……他在救我,我简直就是疯了……疯了才会要他的命。”
她带哭腔,摸着自己的肚子。
那种后悔惋惜以及遗憾,让人无比的动容。
孩子对她所有的付出和回馈,她终于是能够感受到了,好像那一瞬间我自己假象的和金花之间的隔阂就这样被打碎了。
我一把将她紧紧的抱住,深深的将她溢满泪水的面庞压在自己的胸口,“孩子和妈妈有一条脐带相连,怎么会感受不到他的感受呢?金花,他是爱你的。”
“我知道,学姐,我不该来医院。”金花崩溃的大哭,那是一种带了绝望的哭腔,仿佛让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了悲伤中。
我将她身上衣料抓得更紧了,更加坚定要不惜一切保护我自己的宝宝。
我……
我绝不能像金花一样失去,那种痛我承受不住。
哪怕我是那个自命不凡的顾大王,我……
我也受不了我的孩子离开我!
我抱了一会儿金花,才冷静下来安慰她,“不怪你,哪怕你没来医院,郭静也会来夺你的心的。她……她背后的主子,是看中了你可以作为鼎炉的身体。”
“鼎炉……就因为我是纯阴命吗?”她重复了一遍那个词,语气冰凉的,说话声音也不大声。
却能体会到,她这句话底下的心灰意冷。
我搂着她点了点头,“金花,你刚手术完,而且是心脏手术。手术风险本来就大,康复起来也不容易,不能……不能过于激动……快躺下休息吧。”
外头已经入夜了,我和她都没吃饭。
打了电话订餐过来,喂她喝了点汤,她便睡过去了。只是双手依旧无意识的触摸着自己的小腹,一双好看清秀的蛾眉紧紧的蹙在了一起。
似乎在梦里,都忘不了自己失去的孩子。
这一间是特护病房,病房里只有金花和我,我就看着外头夜凉如水的天空发呆。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