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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鼻子一酸,心头其实已经知道了他的决定。
他伸手触摸了一下我眼睛下方的位置,我这才发现眼底似乎湿湿的,简直太没用了。外人都还在这里,我怎么可以掉眼泪呢。
低低的舒了一口气,我抓住他的手腕,迫使自己沉住气,“他们……他们一个都研究不来吗?不是有了尸香魔芋的种子了吗?”
“他们一个个都是弱鸡呢,否则也不会一事无成。”凌轩看似在贬低那些研究员,但我知道他是在温柔的去安慰我。
是想让我答应他,去参加变异尸化病毒的研究吗?
可他的身体,我又着实担心。
原想着让他在古宅中安安静静的休养一段时间,没想到军方那边的人,就跟狗皮膏药一样的黏上了。
前脚刚进来,后脚就跟上了。
只是这样的研究他又不得不参与,否则那些躺在病床上,等待医治的病人只有死路一条。我亲身经历过恐怖的尸化,自然和这些病人有着感同身受的感觉。
我咬住了唇,想了个折中的办法,“他们需要的其实只是你的脑子,那你……那你可不可以让他们过来。你在家里和他们讨论研究呢,至少……至少不要离开海柳床,也不要轻易起身走动。”
“看起来还是我老婆比较贤惠,知道体谅我病体虚弱。”凌轩摊了摊手,双脚放在了海柳床上,将我顺势搂进了怀中,“你叫什么?”
吊瓶中深粉色的液体,不断的从软管内流入他的身体。
也不知道这个粉色的液体到底是什么,融入了他的身体之后,是能看见它们在皮下缓缓的流动着。
“王……王井然。”青年结结巴巴的回答了一句。
凌轩笑得十分柔和,却又有几分张扬,“你不是想救你的妹妹吗?把军方和研究所的那些弱鸡叫来吧,我和他们好好研究研究。记得把病毒的样品拿过来,听说最近的尸化,是会让尸体诈尸伤人的……可真危险!”
“是……是……”王井然低头一鞠躬,然后挺起腰杆敬了个军礼。
凌轩等他走后,眼色才灰败下来。
似是刚才和王井然的交谈,让他十分的疲累,身上阴凉的气息又缓缓的释放出来。
他将自己的额头和我的额头触碰在一起,低声说道:“让我搂一会儿你,一会儿那些烦人的家伙又要打扰我们了。”
“你体力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差,你在阴间明明把娇龙都震慑了。”我搂住了他的脖子,就好像搂住我生命中最重要最宝贵的东西一样。
想紧紧搂住,却又小心翼翼,害怕伤到他。
原来深爱一个人,竟然是这样的感觉,想不顾一切的占有。却又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呵护,生怕他受一点点伤害。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怕我说实话,你会生气。”
“可你要说假话,老子会咬死你。”我如同山大王女霸王花一样,捏住他的下巴挑起,霸道的看着他冷冽如玄冰的目光。
这双眼睛是那般的特别,只要一接触到我的目光,就会自然而然的软化。
就好像巧克力,遇到了热流一样。
我静静的看着他眼中我的倒影,他笑得有些像妖物,我这才发现魅惑的力量不仅仅是娇龙有。
几乎所有的鬼魂,都带着与生俱来的眉骨。
就好像倩女幽魂里,魅惑书生的女鬼,不仅长得标致,更有一种天生的魅术,将人迷得是神魂颠倒。
我有些痴迷的看着他温润如玉的模样,他将我的手握住,放在自己的胸口,“我就知道说了假话你会更生气,所以并不打算瞒着你。你感觉到了什么吗?”
感觉吗?
我闭上眼睛,指尖就好像遇到了一块冰凉的大理石,厚实厚实的却好像什么都感觉不到。那种荒凉到了极致的冰冷,好似阴间冥渊附近阴冷的黑沙。
“我……我什么都感觉不到。”我不知道为什么眼底冰凉的液体不受控制的缓缓滑落,我能感觉到他似乎失去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
“顾大王,我没有心脏,所以压制婴灵的能力会被削弱,自我修复的能力也不如前。所以,在冥渊中受到的侵蚀并未好透,只是体征上不再有尸解的迹象。”他一字一顿说的很真诚,似乎对我再也没有隐藏的秘密。
我感觉我要绷不住,彻底的泪崩了。
连忙将自己的脸埋进他的胸口,不让他看我到如洪水倾泻一般流出的眼泪,身子微微的颤抖着。
心头的难受,只能自己往下咽。
在他尘化之前,我的心脏被凤翼夺走了,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是他在冥渊深处听到两心知的声音,义无反顾的救我,甚至不惜一切的把自己的心给我。
如今在我心房里不断跳动的心脏,并不属于我。
我带着一颗我挚爱的人的心脏苟延残喘着,这样的感觉,简直无法形容。只觉得所有的话都哽咽在喉头,惟有泪千行。
“你是一个女子,更是我的夫人,你没必要那样坚强。至少在我面前。不……需要伪装……”他的指尖从我的发丝滑落到了我的脊骨,好像一下就将我身上全部的武装粉碎瓦解了。
我小心隐藏的脆弱,暴露在他的面前。
从一开始低低的啜泣,小心翼翼的哭出声来,缓缓的发泄内心当中的担忧和苦楚。到他缓缓的浅吻我的额头,和脖颈似乎要把我瓦解的更加透彻。
我渐渐哭的更大声,变成了嚎啕大哭,“我真的很担心你,你身体那么差,都是因为老子拿了你的心脏。为什么要对老子那么好,为什么……你把你的心脏拿回去吧?老子不要了!”
“混蛋!你不要会死的,我不能失去你……你先告诉老子,你为什么要不顾生死的下冥渊救我。”他捏住我的下巴,双目当中似乎燃着冥焰,灼灼的看着我。
眼睛好像被什么灼伤了一样,我感觉到他眼中带来的压力,却无法移开视线,“你……你还说这个……你以为小爷愿意救你么?老子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都是因为你,让我这样依赖你。让老子……失去你……比死还难受!”
“顾大王,你难道发现不了吗?”他闭上了眼睛,轻轻的将我搂进怀中,下巴眷恋般靠在我的头颅上,“我……更加的依赖你,我更怕失去你,我把心给你。就是怕把你弄丢,你明明可以过普通的日子,是我的自私把你牵扯进来的。”
眼泪停滞在了脸庞上,我忽然呆住了。
是啊!
是因为和凌轩冥婚,才让我的生活卷入了阴间的争斗中,各种尔虞我诈。阴谋诡计让生活有时候险象环生,可我……
我并不后悔!
在他怀中温存了一会儿,我又有些疲累,居然再次睡死过去。在梦中浑浑噩噩的做了一些古怪的梦,居然是又梦见了在冥渊中的情形。
那群古怪的只剩下白骨的鸟人,在我身体上方的水域险恶的诡笑着。
到处都是鲛人发出的波长很短的尖叫的声音,我听到了鲛人们说的话语,“这个活人听得懂我们鲛人族的语言,她到底是谁?”
“活人也可以学习鲛人族语言,你学过鲛人族语言吗?”
……
我学过鲛人族语言吗?
我这辈子都没去过海边,更别说学会除了中英文以外的语言,如果顾家屯的方言也算。那么我会的语言,最多也不过三种。
可我为什么在冥渊中,能听懂鲛人族的语言。
难道还和藏地的神童一样,还有天授的语言功能,还是说有别的什么隐情。脑袋突然好疼,只觉得注入了漩涡一样的海水,又隐约看到海水拍击沙滩的画面。
画面里只有海水,却能看到沙滩上有两个模糊的背影,一个孩子似乎再问我:“姐姐,姐姐,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在陆地上生活?我不喜欢海底,海底很冷,看不到太阳。”
谁叫我姐姐,我们家就只生了我一个。
难道是表亲?
这梦境里的东西又模糊,但是却那样真实,真实的让我全身每一根神经都变得紧绷。
汗液浸湿了额角,鼻子里却闻到了花胶炖红枣的味道。
心里害怕极了,可是又觉得肚子很饿。
猛然间睁开了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大概是月份大了。腰部的承受力到了一定的限度,我猛的爬起来之后,又跟老乌龟一样栽了下去。
老腰一阵刺痛,抚了抚腰部,“小崽子越来越肥了。”
“是你笨手笨脚的,女人,伤到了吗?自己笨手笨脚的,还敢嫌弃我肥!”那小逼崽子真是够呛啊,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喊我妈了,居然喊我女人。
我有些郁闷,却不敢轻易招惹这熊孩子,“我没事,就是老腰不结实,栽一跟头。你不肥,是我肥,满意了吧……”
好容易从床上起来,才发现自己睡在一张软榻上。
四面的锦帐都放下来了,外面有来来回回的脚步声,但是落地都很轻。似乎外面的人刻意保持了一定的安静,生怕吵到了我睡觉。
“易教授,这种草药用你计算出来的波长的放射试过,好像效果不是很明显。您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调整的吗?”耳边传来了一个有些老迈的,却十分毕恭毕敬的声音。
手指头伸出去,掀开了锦帐。
就见到一个戴着深度老花镜的,躬身将一个玻璃切片送到凌轩眼前。在凌轩坐的海柳床的边上,围了三个中年的医生,其中一个还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手里都拿着笔记本,随时准备记录过什么。
凌轩盯着切片蹙眉看了一会儿,又看了一眼旁边笼子关着的小白鼠,揉了揉太阳穴,“给你们的波长没错,你们知道尸化的病毒,为什么可以一直不断的变异吗?主要是因为,他们用来培植尸化病毒果实的本体有思考能力,这种草药变异以后,恰可以阉割它产生变异的这种功能。”
说起来好复杂,我是一个字儿都听不懂。
那些医学专家一样的存在,似乎也跟我一样都是懵逼一样的表情,他们似乎也不懂。但是还是认认真真的小学生低头写作业一样的在笔记本上记录,但是没有人敢反驳凌轩。
唯有关在笼子里的小白鼠非常的不安,一开始只是脸部和眼睛出现了水分蒸发的干化。最后逐渐的那种发干发黑的症状蔓延到了脸部,皮毛开始脱落,双眼干燥通红。
爪子上的指甲不断长长,变得和匕首一样尖锐。
指甲上还透着寒光,一抓都把关它的铁笼子给抓坏了,眼看就要破笼而出了。
凌轩却还在抽着烟,冷冽的观察着这只老鼠,忽然他说道:“用注射的方式试试,这种方法你们还没试过吧?”
“注射?”所有的医生哗然。
凌轩有些不耐烦了,百无聊赖之际目光瞟向了我,眼色才缓和下来了。他抬头给站在一旁的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温笑的提着一双蕾丝拖鞋到我床边,“夫人,你醒了,午膳已经给您准备好了。”
“现在还是中午吗?”我看日头已经不在正当中了,心想着多半是到了下午。
管家扶起我笨重的身体,到了桌边,“夫人这一觉睡的好,所以中午吃饭的时候,凌轩少爷就没让打搅。不知道这些饭菜合不合你口味……”
“多谢了,我是真的饿得不行了。”我拾起筷子就要吃,又想起来这里人多,忍不住就矫情了一把。
总之,我不想让凌轩丢人。
和淑女一样细嚼慢咽的吃,我虽然没多少这样的经历,可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那种古代言情的电视剧我也看过,官家小姐都是用筷子几粒米粒米的细嚼慢咽。
我筷子使得好,也没什么破绽可言。
“吼,吼……”那耗子突然就发出癫狂的声音,把我吓得差点把嘴里的筷子都给啃了,瞄了一眼过去。
更是魂飞天外,那耗子的嘴都咧到了耳朵的位置。
血盆大口张的啊,满嘴都是倒刺。
身上的白毛早就掉光了,腐烂之下皮肉都是翻卷的,溃烂之中还在不断的干化。整个过程,就好像村子里每年晒咸鱼,腌猪肉一样。
我吃着饭,恶心的就想吐。
就见那戴老花镜的科学家老头儿,眼镜儿都吓得掉地上了,“易教授没用啊,注射没用,这……啊!天啊,不好了,实验体发狂了。快想办法控制住实验题……”
我回头去看易教授,这货居然温柔的正看着我,似乎一直都在偷看我吃饭。
听到这教授吓尿了一样的声音,才蹙着眉头回过神来,眼底是一片的冰凉和厌烦,“它溃烂是从眼球开始的吧?”
他似乎根本就不害怕尸化以后的小白鼠,谜一样的淡然自若。
“对,对,新一批的尸化患者都是从眼球开始的。”旁边几位医生连连称是。
凌轩的表情就更不耐烦了,“那还不简单,直接注射眼球不就好了,不用试试都需要问我才知道怎么操作吧?”
那几个医生似乎才恍然大悟,手忙脚乱的就给实验小白鼠的眼球注射了一针。
这只耗子才在狂躁中,逐渐的镇静下来。
但是这款药剂显然没有那么完善,身上的尸化一块一块的消退,但是耗子身上仍然斑驳着无数尸化的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