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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嗜血戾气,让我的灵魂仿佛都跟着战栗和寒冷。
我特别怕在这些社会地位颇高的人面前,控制不住局面,给凌轩带来任何的麻烦。断魂刀已经切入了这个孩子的肌理,只要它再敢下嘴,脑袋铁定被我剁下来。
它收嘴了,脸上却还带着不甘心,小手不肯松开姜武的脖颈。
可事实上,是已经控制不住局面了。
穿着军装的长官脸上的表情一凛,似乎带了雷霆盛怒,他在质问我:“易夫人,我们不过是有急事见他,你又何必下这样的狠手。他是跟着我的一名战士,保家卫国除暴安良。你要想动手,就拿刀指着我,而不是对付他。”
奶奶的熊的,我可倒大霉了。
都是因为这只可恶的至阴童子,本来我要出刀对付佘小宝的,结果这些家伙看不见佘小宝。
就觉得我是拿刀对着姜武!
我百口莫辩,依旧冷冷的看着至阴童子,“妈的,老子今天要被你害死了,还不给我下来。”
抓住了它的后衣领,想把它给拽下来,这小东西的脖子上已经被切出了很深的口子。如果断魂刀再深那么几毫米,这小东西估计就没命了。
小东西受伤了,四肢都变得绵软了。
随手就被我拎起来,毫无爱心的就扔在了地上。
佘小宝被我伤了脖子,又被狠心的摔在地上。
看我的时候,眼睛里是那种特别怨恨我的目光。
却还是巴巴拖着脚踝上沉重的秤砣,我朝我爬过来,抱住了我的脚踝藏在我身后。
它也是厉害,脚踝上绑着秤砣,都能跳出去咬人。
敢情之前行动不便,脚踝流血的样子,全都是装出来骗人的?
在那一刻,我突然间有那么一丢丢后悔,对佘姿曼的孩子下这么重的手。一会儿佘姿曼要是过来了,看到孩子伤成这样,那我俩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了。
那可是过命的交情,说起来,老子还真舍不得。
姜武脖子上被咬了一口,可大概没有彻底被咬中要害,其他几个人已经反应过来。冲了过去将受伤的姜武扶起来,而在我的太阳穴上,却顶了一只黑洞洞的冰冷的筒状金属。
那一刻,我都能想象到,我脑子被一子弹打开花的样子。
身子猛的一颤,牙关都打哆嗦了。
任凭我平时胆子再大,面对随时要吃枪子儿的境况,怂的是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胃里头发寒,四肢都冰凉的。
一旁的佣人,全都花容失色,可眼底却有要冲上来救人的冲动,“放开我们少夫人!将军,您怎么能滥用武器,伤害普通的公民。”
这话说得颇为尖锐,也到了敏感的话题,中年军官手里头的枪顶的更用力了。
“别说话了,你想让他打死我吗?”
我对佣人们使了个眼色,让她们别帮倒忙。
毕竟我的小命儿,是攥在别人手里的。
中年男子质问我:“你们府里的女仆还挺忠心的么,说吧,刚才为什么拿刀指着姜武,有什么事你可以冲我来。”
“我刚才用刀指的不是姜武,是……”佘小宝这个可恶的至阴童子。
我发现在紧张之下,我连说舌头都捋不直,“那个,我……其实真的是想救他……”
中年军官笑了,笑得还有几分的讽刺,“易夫人救人的方式挺特别的啊。”
就是这么特别,老子真是快要哭了。
一条小命就这么攥在人家手里,这年头私底下杀人,应该算是草菅人命吧?
我不知道怎么辩解,狠狠的瞪了一眼抱着我脚踝的佘小宝,“反正……反正我没有害人之心,你们不过是来这里的客人。姜武同志受伤,你们都看见了吧,我没动手。我……会点医术,不如……让我给他把把脉?”
那冰冷的东西,还顶着我的脑壳子。
搞得我轻易不敢轻举妄动,脖子僵硬的都要断了。
姜武缓缓睁开眼睛,非常吃力的喊了一声:“你们……你们也许误会易夫人了,刚才受伤的时候,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抱住了我的脖子。直到脖子被咬破了,才看见那个东西的,它是个婴孩……”
姜武一开始大概只是个普通人,好在他脖子被咬出血以后。
大概身体被阴气进入,忽然又能看见佘小宝了,眼下替我作证之际。脖子上的咬痕处,黑气直冒,血液流的更加汹涌了。
佘小宝这一下可真够狠的,牙齿上浓烈的阴气,弄的姜武血液里的血小板没有止血的功能了。
血流如注,就跟不要钱一样往外涌。
再这样下去,姜武肯定就会失血过多而死。
“小鬼?姜武,你看到的那婴孩是一只小鬼吧?易夫人,刚才是你养的鬼伤了姜武,对吗?”那中年军官声音一凛。
他缓缓放下了枪,绕道我侧面,看了我一眼,“你……你怎么不看好小鬼,还是说你是故意放小鬼咬他,好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小鬼不是我养的,是……”
我发现我在这个中年男人面前,有很多话是说不了的,总不能说这事佘姿曼养的吧。
他肯定问我,为什么帮人养小鬼。
这些问题回答起来,又会牵扯出许多事情,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解释,“我以前也没接触过这种小鬼,它也是一时不受控制,就把……就把姜武同志咬了。我刚才情急,才抽刀制止,姜武同志受伤的地方不一般。不如……不如还是让我看看吧……”
我在这个中年军官的眼皮子底下,硬着头皮挪动了脚步。
缓缓的撑着老腰,坐到姜武附近的一张椅子上,想伸手去给他摁脉搏。
其他的几个男子都看向了那个军官,却轻易不让我再靠近姜武了,就好像我是什么妖孽鬼怪一样的存在。伸出了钢铁浇筑一般的手臂,拦在了我的面前,弄得我满脑袋黑线。
额头上全都是虚脱的冷汗,我可不想这几个男子,也掏出枪来指着我的脑袋。
军官面色一沉,凝视了我一会儿,说道:“让易夫人给他看看吧,自家养的小鬼都管不好,看来易凌轩也就这点本事了。”
听了这话,我是心里头窝火,要是看不起凌轩的本事你们巴巴的来干嘛?
奈何不敢和热兵器以卵击石,只好忍气吞声装模作样的,先给流血不止的姜武把脉。
他脉象没什么问题,就是阴气入侵体内。
喝点洗甲水,再用洗甲水冲洗了伤口,回去以后多晒晒太阳大体就没事了。
“那……那不是易家养的小鬼,它……是……是我养的。”
我在把脉的时候,佘姿曼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到了门口,冷不防的就开口说话。
我沉思低着的头缓缓的抬起来,就见她穿着一身旗袍就到了门口。
那旗袍还不是现在赶时髦的旗袍,是那种满清正统的款款的旗袍,一看就是着急着过来戏服都没脱。
脚上穿这双运动鞋,这两身装束放到一起格格不入。
大家都愣了一愣,似乎都认识佘姿曼,毕竟人家是明星么。
长官的眉毛却是一拧,冷声喊了一句:“姿曼,你胡说什么东西?你去当演员,我就已经很不同意了,你现在告诉我说你还养小鬼?真是怪了,你养的小鬼,怎么会出现在易凌轩家里?”
“佘长官,那真的是我养的,它被……被这次制造尸化的那批恶人道士抓了,是……是凌轩帮我把它找回来的。”佘姿曼迎上这位佘长官严厉的目光的时候,眼中起了一丝害怕的波澜。
通红一片的小脸低着,都快要埋进了胸口里面去了。
现场的气氛僵硬到了极致,佘姿曼呆立在了原地许久,佘小宝大概也是知道这世界上唯一能无条件包容它的女人来了。
松开了我的脚踝,顶着受伤的脖子,步履蹒跚的朝她爬过去。
脖子上鲜血直流,在地上拖出了长长的一条血印子。
连我看到这样触目惊心的画面,都忍不住别开自己的头,不去看他们母子团聚的样子。而是招手让佣人过来到我身边,我耳语的让她们去准备温开水。
佣人下去很快就倒了一杯水上来,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硬着头皮的把黑乾坤伸进去搅拌。然后在一点点的涂抹在姜武脖子被咬伤的地方,先让流血不止的位置,血液先缓缓的停下来。
姜武流了这么久的血,早就是奄奄一息了。
摸了一下,他脖颈上的动脉,发现他心跳也不是那般有力了,我抬头去看佘将军,“佘将军,他失血过多,应该要立刻送去医院输血。第一医院离这里很近,送过去比叫救护车快。”
说完,我又在他们怪异的目光下,给姜武喂水。
姜武喝了我的给他喂的手指甲水,好似有了那么些许的气力,奄奄一息的睁开眼睛瞧了我一眼,“谢谢……谢谢……易夫人……”
“没……没什么好谢的,也是怨我没能控制住古曼童,才会导致你受伤的。”我本来想在佘将军面前更加理直气壮一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脑子一抽,居然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先向姜武道歉了。
那古曼童是至阴童子,骨子里凶残暴力,还不是我养的,我哪儿管得住它呀。
姜武奄奄一息,和我说了几句话,就又闭上了眼睛昏沉过去。
整个人看起来依旧是那般的刚毅坚强,可是脖子的位置还是不受控制的微微抽搐着。
全程这位佘将军都没有打断阻止,而是默默然的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凝视了我片刻,他才说道:“小张,小李,把姜武扶起来送到外面的车上。让司机送去第一医院急诊,务必要把他治好。”
旁边有个学究走过去耳语了一声:“易夫人这是在搞什么?怎么那么像迷信活动,姜武刚才喝的可是手指甲说,您……您都不打算问一下她吗?”
“那应该是黑乾坤,我以前……以前在部队的时候,看见过一个特殊部门的军医用过。听人讲是家仙的传人,不过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人使用这样的医术了。”佘将军似乎是见过和我同门的家仙弟子,只是我只是灰四仙婆婆随意记名的外门弟子。
真正牛逼的还有得到真传的内门弟子,也不知道他遇到是是不是内门弟子。
从头至尾佘小宝一直都搂着佘姿曼的脚踝,用脑袋蹭着佘姿曼的小腿,撒娇一样的求原谅,“妈妈,妈妈……”
佘姿曼在佘将军面前,那是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
被小东西这么一只撩拨着,本来静默着不出声,最后实在印制不住心头母爱的关怀。咬牙附身将佘小宝搂在怀中,那一刻就听“哇”一声孩童的哭声刺进了耳膜内。
至阴童子本身似乎是个邪恶之物,哭泣起来却和一般的孩子没什么区别。
晶莹的泪水哗哗的从眼眶中奔涌而出,小手牢牢的搂住佘姿曼的脖子,不顾一切的嚎啕大哭,“妈妈……妈妈……妈妈,小宝以为你再也不疼爱小宝了,要丢下小宝了。”
这样脆弱的情感,根本不像是伪装的。
听到人哪怕只是一个旁观者,都觉得心肝一颤,好似心头软的地方被它的哭声所刺痛住。
佘姿曼本来就是这孩子的妈妈,当然比我更受不了佘小宝悲伤委屈的哭声,将它牢牢的搂在怀中,“笨蛋小宝,妈妈怎么会不要你呢。”
禁不住,我捂住了唇,喉头呛入了一丝哽咽的滋味。
肚子里的小崽子们,似乎也能被这样的哭声所感染,情绪似乎微微起了一些的变化。
这两个孩子还没离开母体,所以很容易就被母子亲情,所深深的打动。
“妈妈……要答应小宝……嗝……妈妈不能丢下小宝。小宝被坏人抓了,差点就被丢进锅子里煮了,呜呜呜……”佘小宝这时候所表现的一切,就像是个劫后余生稚嫩的孩子。
大概被凤翼抓住的时候,它哪怕是至阴童子,也不得不面对神农鼎中煮沸的人肉汤汁。
更不得不直面,自己要被人炼丹的命运。
佘姿曼这一颗做母亲的柔软的心肠,大概是被佘小宝这些苦难一般的遭遇揉碎了,颤抖着身体低声道:“妈妈对不起你,妈妈没有保护好你。”
两行清泪,从她的眼眶中夺眶而出。
她从剧组那边赶来,不仅没换衣服,连脸上的妆都没卸。
这一哭,妆都花了。
却更加的楚楚动人,更让人为这样的慈母之心动容。
佘将军大概是看不见佘小宝的,可是看到佘姿曼那般的用情至深,眼底眼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
他双手负在背后,默然如山的看着这一幕。
“咳咳。”只听门外突兀的传来几声苍老的轻咳声,抬首看过去,门口站了一个穿着白西装的老者。
老者如同绅士般行礼,微笑的说道:“凌轩少爷回来了,他说了要单独见见将军。至于佘小姐,他说了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谈,就暂时不见你了,改日会请您吃饭。”
“那……那就多谢凌轩哥了。”佘姿曼低头满脸的潮红,不知道是害羞了,还是不敢面对佘将军。
她搂着佘小宝,步伐略带凌乱的,朝外面走去。
而且一直都是低着头看地板,甚至连一声招呼都没和佘将军打。
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