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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边上的茶几上,摆了一盘水果,水果边上还有泡好的茶叶。
茶壶上还冒着白烟,下面的煮茶器应该还开着,一看就是为了等待阿赞艾的到来所准备的。
佘姿曼真的是为了佘小宝什么都能做,才刚放下手里搀扶着的PLU,就殷勤的请阿赞在沙发上坐下。
亲自给阿赞倒了一杯茶,虽然我不懂的茶艺。
可是我见过我小叔叔玩过,他在商场上难免求人,却时常拉不下脸面。
所以教我玩过比较含蓄的倒茶时的三叩头,就是倒茶的时候点三下头来代表磕头,表示对敬茶人的尊敬。
佘姿曼就是这个给阿赞倒茶的,阿赞吓了一跳,连忙又站起来双手合十,“佘小姐不必如此,我手下在路上出了点事耽搁了,害您等到半夜已经是过意不去了。”
“没有,您……您是大师,我在娱乐圈听过您的。你一直很灵验,也在给一线明星做事,没想到会来到我家里。”佘姿曼脸红了,也双手合十的对着阿赞艾一拜。
阿赞坐下了,她才跟着坐下。
双手局促不安的不知道该放在那里,等到阿赞艾喝了一口茶之后,才问道:“那个……您这个手下是怎么了,需不需要我做点什么?”
“他?他最近倒霉,出门没有看黄历,才会一不小心……被蛇附身了。”阿赞艾又喝了一口茶,吃了一口水果,眼睛瞄了一眼PLU额头上的符纸,“让他躺一会儿吧,应该是没什么大事。”
我是吃了一惊,被蛇附身的事情,阿赞艾就这样轻松的告诉了普通人。
佘姿曼大概是对鬼鬼神神这些事有阴影,本来拿着杯子用手取暖,结果听说是被蛇附身的。
手一抖,居然把杯子差点打翻在地。
还好老子坐在她旁边,伸手帮她接住了手里的茶杯,“姿曼,没事的,PLU身体里的蛇妖已经被阿赞制服了。你……你别害怕!”
我接住杯子,把佘姿曼的手握住,这才发现她的手冰凉到了极致。
手指头更是神经性的发出了震颤,好像遇到了非常可怕的事情,在我的印象里佘姿曼胆子不小啊。
连凤翼这种老子都恐惧的神经病,她都有胆子拿着桃木剑捅他。
我抱了一下她,“是担心小宝吗?”
“不知道……大概是前一段时间拍戏有点累了,所以心理承受力就变得不如从前了。”她下巴靠了一下我的肩膀,又松开我,不好意思的对阿赞艾笑了一下。
我嘴里实在是难受不已,就只能问佘姿曼要了一次性的纸杯,先去洗手间漱漱口。嘴里的味道似乎是被加固上去了一样,用清水漱口了十几次都很难解决。
最后我也没办法,只能垂头丧气的出去。
PLU好像是没什么事了,所以阿赞过去把他额头上的符纸拿掉。
符纸撕掉以后好像也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他还是一动不动的躺着,双眼紧紧的闭着。
薄薄的唇颜色有些深,紧紧的抿成一条线。
阿赞说:“客厅的灯能开亮一点吗?”
佘姿曼在等我们的时候,估计是一个人所以只开了几盏满天星样式的小灯。阿赞艾提醒了,她才不好意的穿着家居鞋走过去开了最大的水晶灯。
水晶灯亮起,PLU的脸就清晰了。
额头上有一个绿色的,波浪形的条纹。
因为他很黑,所以之前灯光暗淡的时候,似乎就注意不到额头上新增的这道疤。
阿赞叹了口气,“看来等他醒来了,还是需要和柳仙认真的商量一下,才能彻底的解决问题。如果它不愿意,才能采用强制手段,佘小姐,你把你养的古曼童叫出来吧。”
说到后半段话,阿赞就抬头看佘姿曼了。
我都没注意到,阿赞已经让佘姿曼把佘小宝放出来。
两眼还直盯着PLU额头上的那只青色的波浪形的印痕,仔细一看,它的形状虽然模糊的只是一条绿线,也可以看成是一只青色的蛇么。
我倒抽了口凉气,阿赞艾刚才的话里的意思,明显就是说PLU还在附身当中。
这么说那只土皮子随时都可能,再次醒过来袭击我。
哎。
心里面叹了口气,耳边又听到了佘小宝的甜甜的声音:“妈妈,你找我吗?”
回过头一看,整个人差点惊的从沙发上滑下去了,佘姿曼张着樱桃小口。从她粉红色的嘴里,特娘的突然钻出了一只孩童的脑袋,它迷你型的身体还在舌尖上打滑。
看那孩子笨拙的样子,看来是自己爬不出来了。
佘姿曼就把自己的纤纤玉手伸进嘴里,硬是把这孩子给扯了出来。
它脚踝上绑着红绳,红绳很长却找不到秤砣的位置,还一只贯穿在佘姿曼的口腔和喉咙当中。
第一次看到养在身体里的古曼童,是这样出来的,忍不住手臂上就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脊梁骨寒的要命,得亏我以前没见过佘姿曼这样做。
否则估计在跟佘姿曼深交之前看到这变态的一幕,否则真的没法跟她相处了。
现在我们是生死之交,我顶多觉得这种养小鬼的方式有些不正常,却不会嫌弃恐惧佘姿曼。
她脸上一红,有些窘迫。
似乎什么东西,卡在了腹腔之内。
阿赞艾眉头一皱,似乎明白了佘姿曼的难处。
在她的后背上一拍,她才从胃里吐出来一个拳头大小的秤砣。秤砣根本就是实打实的铁做的,上面还有黑色的铁锈,粘着胃里的粘液才出来的。
她刚才就是胃里装着这玩意,一直和我们在说话。
这样吞下去一个铁坨子,她居然没有出现不良反应,也不觉得恶心什么的,真是牛人一个啊。
阿赞有些生气,“腿上都绑了带着煞气的秤砣,你怎么还把它养在血液里,这样会出人命的。”
“不喝我的血,它就会变得虚弱和痛苦,阿赞,我不希望它痛苦,顾星应该告诉过你它是我的亲生儿子。舐犊爱子之心,人皆有之,阿赞您一定会理解的吧。”佘姿曼在孩子面前是那样的柔软细腻,看着有些软弱可欺,可是眼底有说不出的坚韧。
我脸上一红,在车上的时候我实在是脑袋空空。
所以佘姿曼和佘小宝基本的情况,我还没有跟阿赞艾提过,可能阿赞艾到现在都以为佘小宝是佘姿曼为了发财赚钱养的一只小鬼。
阿赞艾明白了这些,没有继续责怪她,点了点头,从茶几上抽了两张餐巾纸递给佘姿曼。他什么话都没说,佘姿曼就很聪明的先把满是胃部粘液的秤砣擦干净。
等到秤砣擦的看起来差不多了,阿赞缓缓的伸出柔荑一般的手指头,触摸了一下秤砣。秤砣顷刻间就发出了一道红光,红光之后,黑色的秤砣上多了很多红色的深浅都有的痕迹,浓浓的血腥味从秤砣身上散发出来。
就好像这个秤砣,原先就是一直泡在血里的。
阿赞接触到秤砣的一瞬间,手就跟触电一样缩回来,脸色阴沉到了极致,“这个秤砣沾染了人命,上面一道道血迹出了称重时沾染的牲畜的血迹,还有人用它杀过人。血煞之气很重,你既然这样养着它,用自己的生命作为饵料,又何必动用这样的东西控制它?”
“不是我下的手,有人将它夺走过一次,想炼成……炼成……”佘姿曼看了我一眼,没把话说完。
我就补充了一下,“就是炼成炼化过的,那种有攻击力的小鬼。姿曼姐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疏忽,小鬼就被人拐走了。这不是她的错……”
“既然是这样,那可就难办了。炼化小鬼可是阴邪之术,早就被当今社会不齿,想不到当今还有人会使用。”阿赞艾严厉的说了一声,指尖再次滑过秤砣。
指尖所划过的血块的位置,暗沉的血块都会亮那么一下。
看起来很神奇,好像加了什么5毛特效一样。
“把这个加上水,还有几道符箓烹煮一下,也许能把血腥煞气洗去吧。”阿赞艾全程都是蹙着眉头的,递了几张符,就吩咐佘姿曼去做事。
佘姿曼很爱护自己的孩子佘小宝,连问都没问为什么要洗去血腥气,就把佘小宝抱去厨房。
大概是准备要用锅子,真的煮一下秤砣。
我在客厅无聊等待,稍微问了一下烹煮秤砣的原理,阿赞艾只是说秤砣大概是有两百年的历史。上面浸染了很多无辜生灵的血液,戾气很重,应该是后来被会道术的人偶然得到。
后世炼小鬼的人,又在秤砣上用线刻的方式,画了一些道家的符咒,给这些戾气助威。
眼下最好的办法,应该就是先破去上面的戾气,把血液用沸腾的水吸取。他用来画符的笔墨当中,有朱砂还有艾叶以及寺庙后院的泥土之类的驱邪之物。
应该对这种浸染过冤魂之血的秤砣,有着奇效。
这话刚说,厨房的位置就传来了一阵恶臭连连,我都快要熏晕了。
阿赞提醒我:“你嗅一嗅手腕上的星月菩提吧,上面有我加的香料,没事闻闻也能镇定心神。”
“哦,对了你……你为什么要送我这个啊。”我闻了一下星月菩提的味道,竟然有和阿赞艾身上一模一样的味道。
受难的鼻子,顿时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他忽然摸了一下我的额头,就好像给我受礼一般,眼中充满了温和,“我不在的时候,它可以代替我保护你。”
“我……我有我先生保护,他……他很厉害,阿赞艾不用太多的为我担心。”我尴尬的笑了一下。
他眼中没有一丝异样的表情,收回了手,理所应当的轻声道:“顾星,那意义不同,你不明白吗?”
哼。
你不说,老子当然不懂。
虽然不知道他给我的星月菩提大代表了什么意义,上面也没有挂任何的佛牌,只有一股和他身上的气味一模一样的气息而已。
既然他送我了,那就领受这个好意吧,反正老子这日子过的天天三灾五难的。
正想到这里,就听到厨房传来了一阵哭声。
一个稚嫩的童声一边哭,一边大喊:“好辣的……空气,好辣的空气,辣的人都流眼泪了。呜呜呜……哭死我了……顾星妈妈,我不要呆在这里了,把我带回家吧。”
抬眼望过去,我差点笑出来了。
是那只杨琳生的小婴灵,它看上去大概有快要一岁的样子了,步履蹒跚的像个小不倒翁一样的爬过来。
粉嘟嘟的双颊,看起来吹弹可破的。
眼睛却好像被什么东西熏的通红,不停的流着泪,它一路疯爬。
这小子估么着,是被厨房里煮秤砣发出的味道,熏了个半死才会逃出来的。
直到双目接触到什么东西之后,步伐突然就停下来了,呆愣愣的看着前方。一开始我以为这小家伙是看我看愣了,最近这几天把它忘在佘姿曼家里,所以想我了也可能。
毕竟佘姿曼家里,还有一只善妒的至阴童子。
没把这个小可怜赶出家门就不错了,随即,我就发现不对。小东西死死的盯着我的旁边,阿赞艾也都不说话了,我侧眸看了一眼阿赞艾。
他平静的站着,眼波看似波澜不惊,眼底深处却隐藏着一股暗流汹涌惊涛骇浪的情愫。他们两个大概是第一次见面吧,就这样深情的对视。
眼睁睁的就看着,小婴灵的眼泪卡在了眼眶外面,硬是没有滴落下来。
脸上是娇憨呆滞的表情,眼中即是疑惑,又是复杂。
“顾星,你认识这只婴灵吗?它……它也是佘小姐的孩子吗?”阿赞艾突然开口了,原本温润的嗓音里,居然有一丝丝的嘶哑。
我下意识回答:“不是姿曼的孩子,是我一同学的。”
说到这里,我不禁捂住了唇,杨琳这个妹子最看重的就是名节。当初就是因为误以为是我传了这件事,才闹到不可开交,最后仿佛彻底失去了这个朋友。
把这个告诉阿赞艾,也许对杨琳的名声,已经造不成影响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依旧不太好。
“我能知道……你的那个同学是谁吗?”阿赞艾又问我。
我唇角哆嗦了一下,差点就告诉他了,最后还是保留了一下,“您问这个干吗?这个婴灵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哦……”他尴尬的一笑,说道,“我就是随口提了一下,没有什么特殊的。”
说完笑容又僵硬住了,他的手好像不听自己使唤一样,朝那只婴灵招了招手。小婴灵也不知道是见了人就撒欢,还是很喜欢阿赞艾,屁颠屁颠的就爬过去了。
阿赞艾低下身,满脸慈爱的就把它搂在怀里了,“多大了?”
“我不告诉你,你猜我多大了。”小婴灵倒不像有所隐瞒,很像是在他怀里撒娇的样子。小手搂住了他消瘦的胸膛,侧脸居然是那种毫无防备的贴着他的胸口。
阿赞有些尴尬,“你不是普通的孩子,是婴灵,年岁多大我可看不出来。小东西,你不知道我是黑衣阿赞吗?你怎么敢这么靠着我?”
“黑衣阿赞是什么啊?”小婴灵十分好奇的问道。
它在杨琳肚子里的时候,就死在了人流仪器之下,死后变成婴灵大部分的时间也是在学校里面度过的。
它不懂黑衣阿赞的职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