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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管家却跟我提离婚协议,这说明,他知道我还活着。
凌轩的花花肠子实在太多了,以我的智商,大概是彻底猜不透了。
我站在原地低着头思考,然后小声的问道:“易凌轩呢?”
“他……他跟着娇龙走了,是我把你带回来的……”顾彬湘说道。
我有些生气,“事到如今,你还觉得棺材里的那具女尸是我吗?她虽然和我长的一模一样,但是……她绝非是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猛然一跳。
整个人有些恍惚了,她真的不是我吗?
开棺的那一刹那,连我自己都混淆了,即便她高度腐烂。
轮廓……
气质……
给人的感觉,和我有什么差别呢?
“星星,你别生气,我相信你才是我认识的顾大王。那个棺材里的,一定是个冒牌货。”他眉头紧蹙,带着血丝的双眼如水一般的看着我。
上前来,他抓住了我的一只手腕。
我看着他眸中的真挚,心头的怨气逐渐也消了,“你知道就好了,咱们那么多年的铁哥们儿了,你再认不出真假美猴王来。那真的说不过去了……”
他的手指头明显颤抖了一下,“我……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你为什么和这只千年僵尸在一起,还有堕入鬼道的紫瑾瑜在一起。你……你又是怎么从井里逃出来的?”
这么多问题?
说到底还是不信任我,顾彬湘的脑子大概早就混淆了这其中的是非曲折吧。
我狠狠的把手腕从他的手中抽出,“你问那么多干什么?蒋牧寒呢?我哥呢?你让他出来见我,当时他也在。”
下意识的,我就摸了摸手腕上的星月菩提。
此刻我最想见的就是阿赞艾,即便顾彬湘不信任我了。
那天晚上唯一相信我的阿赞艾,也一定会站在我这边,顾彬湘问的这些问题我没办法回答。所以短时间内,并没有办法证明我自己。
“他那天当着大家的面自裁,你又不是没看见,为……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呢?星星,你……你到底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星星?”顾彬湘突然怀疑我,而且变成了质问。
我爸妈看我的眼神,也变得怪异了。
一时之间,我竟然有了一种无家可归的感觉。
我爸踩灭了地上的烟头,走到棺材边看了一眼女尸白净的小腿,又看了一眼顾彬湘,“彬湘啊,不是伯父说你,你可能……真的带错尸身回来了。这个才是我女儿吧,星儿小时候招惹狐仙儿的时候,腿上就是有抓痕的。”
看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我爸还是向着我的,更不会像顾彬湘一样,部分是非好歹。
“爸,你别说话,我有话要问顾彬湘。”我脸上的表情阴沉下来,和顾彬湘四目相对了一会儿,“你刚说阿赞艾自裁?他……他怎么样了……”
“为了保守黄河会的秘密,他……他当然是死了,你不是亲眼看着他抹脖子的吗?”顾彬湘问我。
我转头去看臭僵尸,“易拉罐,是……是这样的吗?”
“我冲下去救你的时候,那黑衣阿赞还没死呢,我哪儿知道啊。”臭僵尸脸上的表情有些为难,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顾彬湘。
他的意思,就是示意我顾彬湘在框我。
在我掉下去之前,阿赞艾还没死呢,若我知道阿赞艾的死很有可能就证明我是冒牌货。那么……
那么他到底好不好?
我的手握成了拳头,耳边都能听见自己骨骼摩擦发出来的声音,“蒋牧寒到底怎么样了?”
顾彬湘沉着脸,缓缓的低头,“已经死了,而且遗愿就是直接火化。连场法事都没做,也没有墓地,寄存在火葬场的骨灰盒里。”
蒋仁义和蒋仁杰好歹是阿赞艾的亲伯父,阿赞艾死了以后,居然连块墓碑都没有,当真是凄凉。
虽然不知道如此做的内情如何,但我也不想过多的追问了。
阿赞艾是张家后人,身上的血脉能助娇龙觉醒。
他若活着,那边是给娇龙觉醒的机会。
可知道他死了,我的心却如同针扎一样的痛,眼泪不经意之间就从眼眶里滑落下来。臭僵尸在黄河边的小镇上的时候,就换了一身干净的衬衫西裤。
此刻,随手就用衣袖给我擦眼泪。
我抬头看他,他一脸温和的看我。
将我轻轻的搂进他的怀里,我靠着他的胸膛,心头的刺痛和悲伤才缓缓的平静下来。才去了一次贞观年间,就物是人非。
接下来,怕是短时间内,不会有平静的时候。
“爸妈,我有点累了,想进屋休息。”我突然说道。
我爸我妈当然是期望我活着,而不是像在棺材里面一样的死了,自然不会怀疑我的身份。
听我这么一说,连忙将我请进屋中。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口棺材,棺材前面磕头跪拜的俩老头老太太,还有那孩子已经都消失不见了。
他们三个的存在,我爸我妈应该是看不见的。
我只能依稀明白过来,这三个家伙,估计全都是耗子精。
只是现在弄不清楚,他们为什么要在棺材前披麻戴孝。
屋子里面全都是烧纸钱的味道,桌上放的也都是残羹冷炙,我被请进去之后才重新开伙煮饭给我吃。
我爸我妈进了厨房,我坐在饭桌上等着。
顾彬湘在一旁被我晾着,等到我爸我妈端着好吃的出来,我手里头拿了筷子夹菜。
他才缓缓的开口问我:“那门口的那口棺材,怎么处理?”
“唉哟,既然是认错人了!那口棺材就拿去火葬场随便烧了好了。之前还以为顾星有什么好歹呢,眼下没事是最好的,棺材留着也是不吉利。”顾彬湘他妈吐了个半死,苦胆汁都从嘴里出来了。
此刻似乎缓过劲儿来了,又开始多管闲事了。
我将筷子往桌上一拍,态度有些冷淡了,“我们家的事,大概轮不到你们多管闲事吧?顾彬湘,你的初念妹妹,怎么没跟你一起啊?你不去陪着你的初念妹妹,来我家搅什么浑水吧?”
“我和她没什么的,我只当她是亲妹子。”顾彬湘急忙解释。
他妈却爱给他帮倒忙,“初念这孩子好,对咱们彬湘是一心一意,她在我家等着彬湘晚上回家呢。这个姑娘贤惠的很,煮饭烧菜一学就会,估计又准备了好吃的晚饭了。”
我看了一眼彬湘,“这么说,你都知道死了,还大鱼大肉的吃着啊?我觉得从今往后,我这儿不欢迎你。还请你出去……”
我起身,拽着顾彬湘的后衣领。
直接把他往外面拽出去,屋子里的人都没反应过来,顾彬湘更是可怜巴巴的,“我没有……顾大王,我这辈子只喜欢一个人,那就是你。”
这傻小子,咋这么拗呢。
我早就嫁做人妇,心头有了别人,他又何必死磕这段感情呢。
封初念……
也挺好的!
在他妈追出来之前,我快速的将贴身藏着的美人图交给他,“拿着,不要让任何人看到,我的身边已经不安全了。不要随便来我家……明白吗?”
美人图一开始体积不小,后来为了贴身藏放。
被我硬是折叠的很小,以便随身携带。
当时有瑾瑜在身边,我怕他看出来,我找到了其中一张美人图。
才小心翼翼的,贴身安放。
顾彬湘在看到美人图的一瞬间,委屈的眸光一变,立刻就明白过来了。我刚才拿封初念的事情挤兑他,只是掩人耳目的一种方式。
快速的将美人图收进了自己的衣袖当中,眸光瞟过一眼我怀中的以沫,“以沫,你很可爱,谢谢你刚才安慰我。”
此时此刻,顾彬湘的妈已经跟出来了。
顾彬湘过去和他妈一起,离开我家回自己家去。
他妈临走前,还是有些不高兴的。
骂骂咧咧的咕哝着,说知道我家办丧事不容易,才和顾彬湘一起来我家帮忙。虽然现在知道,我的死是一个误会,但是我们也太狗咬吕洞宾了。
他妈骂的那些话,我都没放在心上。
搂着以沫直接回去吃饭,我妈看我搂着以沫吃饭不方便,还伸手朝我要,“她叫以沫吧?让姥姥抱抱可以吗?”
“恩,妈,你抱抱她吧。”我把以沫交给了我妈。
我突然回来,死而复生这件事实际上有些突然,这一点让人很难接受。我妈大概是一开始还没彻底接受过来,脸上的表情难免有些尴尬僵硬。
当她搂到以沫的时候,双眼顷刻间就柔软下来了。
温柔慈爱的看着以沫那张清秀的小脸,唇瓣动了动,眼泪居然扑漱潄的掉下来,“哎哟,这小脸俊的,就跟咱们星儿小时候一模一样。谁知道……长大了就长残了……”
听到前面半句,我只当我妈是真情流露。
后面半句,这味儿就不对了,这不是就是变相说我现在丑么。
我差点一口鸡胸肉就呛在喉咙口咽不下去,生生个卡住了一下子,剧烈的咳嗽着。亏得臭僵尸及时用他冰凉如玉的手掌,一点点的捋顺我的后背。
后背让他一捋,我就感觉我的五脏六腑,好像都通体舒畅了起来。
他低声问我:“妈,你没事儿吧?”
这句话,可真是要把在场诸位,全都给惊着了。
我妈是搂着以沫,是这没想到,看起来和我一边大的臭僵尸会喊我妈。
“这位是谁啊?”我妈没有直接问臭僵尸喊我妈的原因,而是直接问我臭僵尸的名字。又审视了臭僵尸几眼,不禁是啧啧称奇,“而且长得和小易,几乎是一模一样,要不是小易以前来过咱们家住过。我大概都没法分辨出他们了……”
这下尴尬了,我该怎么和我妈解释,臭僵尸的来历呢。
我埋头吃饭,打算不怎么回来,来蒙混过关。
就听瑾瑜在旁边说道:“伯母,这男的脑子有问题。才会喊小星妈妈,他……是……是易凌轩的弟弟。”
“难怪这么像,哎……”我妈叹了口气,说道,“真是怪可惜的,这么好看一个青年,怎么就是脑子有问题呢。”
瑾瑜把我的假尸首送回家去,我妈自然是信瑾瑜的,才对臭僵尸的遭遇惋惜。
臭僵尸小的时候在我肚子里,脾气就不大好的样子。
现在就更是火大了,瞳眸瞬间就变成了深红色。
我看他的样子是要撸起袖子,将瑾瑜狠狠的揍一顿,立刻拉住了他的手腕冲他摇了摇头。顺口就打了个饱嗝,接了下面的话茬,“哎哟,吃饱了,妈把以沫给我吧。我给这小妞儿喂奶……”
“真是当了妈还不正经,喊自己闺女叫小妞儿。”我妈用手怼了一下我的太阳下穴,然后便拉着我进里屋。
她把以沫交到我手里,却在我抱住以沫的一瞬间,眼圈红了。
眼泪掉了下来,脆弱的哭了,“星儿啊,妈妈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事实证明,那都不是误会么。”我见她哭了,只觉得她这些眼泪都是落在我的心头一样的沉痛。
轻轻的搂住了我妈,坐在了床上,将额头放进了她柔软的小腹上,“我现在没事了,您还担心个什么劲儿啊。凌轩不过是捞了别人家的女孩儿,让你们错认了。”
“恩,妈知道了。”我妈顺从的应了一声,轻轻的拍了拍我的头颅,“小易知道你……你没事了吗?”
“应该知道吧?”我的唇角揶揄的一抬,也不知道他此刻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为什么不现身。
哪怕只是回来,看看我们的宝宝也好。
安慰了我妈几句,以沫食量小,很快就吃饱了。
这妞儿吃饱了就是睡,酣睡的样子别提有多可爱。
我自己也有些困了,搂住了以沫,往床上躺眼睛就闭上了,“妈,我累了,想和以沫睡一会儿。”
“那家里那瑾瑜和小易的弟弟……怎么办呢?”我妈问我。
我蹙眉想了一下,说道:“让他们自便吧,累了的话,就让他们睡外面的院子。反正……这俩人,都是不请自来。”
“这样不好吧……我看……我看杂物房收拾收拾能住人。”我妈虽然有时候彪悍,但是还是很懂人情世故。
我妈出去了,大概是给那俩货收拾房间吧。
虽然心头压着很多心事,但是却没法抵过旅途的疲惫。
我搂着以沫,沉沉的睡过去。
半夜里本来睡的好端端的,却听到外面有传来哭丧的声音,那声音悲悲戚戚。每一声都牵动这人的内心,我睁开了眼睛,被吵得实在睡不着。
但是以沫,睡的还很熟。
我起身穿上了拖鞋,坐在床边仔细聆听了一会儿这哭声。
哭声不大,却悲哀凄惨。
似乎是有三个人在哭,哭腔中还有回音在回荡着。
是那三只耗子精!
我已经能够确信了,提步就走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的那口棺材虽然重新盖上了盖子,但是却还没有来得及搬走,月光焦距一般的凝聚在棺材上。
棺材的白脸之前,跪着三个披麻戴孝的人。
那哭丧的本事可是专业级的,哭一哭还要,悲伤脆弱的抖三抖。
烛火闪动着幽冥一般的绿光,在夜色里抖动着。
仨人儿面前,除了供品,还有在烧着纸钱的铜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