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错,这个时候人能清晰的感觉到骨骼的腐朽。
也就是快速体验时光的变化,从年轻有力的骨骼,变成老年期钙化的骨质。骨质变得疏松,才会变得僵硬异常,如同干尸一样。
骨质当中的骨髓也会瞬间蒸发,血管经脉一切都会瞬间坏死。
从刚刚触摸到顾彬湘受感染的位置到现在不过五分钟,已经扩散到了手指甲盖大小。而且对这个尸化的过程,已经有了完整的体会。
看眼下这个情形,是会不断地扩大,出不了一两个小时。
老子就会变成干尸。
我看到手指头上的变化,狠狠踩了一脚顾彬湘的脚背,“这下你特娘的满意了吧?老子要被你害死了,老子特娘还没活够呢,你这个日了狗的混蛋。”
踩了一脚顾彬湘之后,我还不满意,用脚尖狠狠的搓了几下他那双厚重的球鞋。
恩!
爷当然知道不一定踩得疼他,不过马上就要死了,让我解解恨也成啊。这个小王八羔子,自己死还要拉我下水,真是气死我了。
我气得火冒三丈,他却将我的身体打横抱起,“星星,抱住我的脖子,尸化的位置必须立刻泡符水……”
“行啊,你抱。”我看他胆儿挺大的,我都敢抱,有恃无恐的搂住他的脖子。
顾彬湘这傻小子抱了我没跑一两分钟,就累的脸红脖子粗,嘴里喘气喘的就跟一头大笨牛一样,“顾大王……你……你该减肥了……”
“小样儿,还敢逞强,还不放我下来。”我看他搂着我跑,因为负重过大,浑身已经开始颤抖了。
身上汗如雨下,就跟刚从池塘里打捞出来的一样,浑身都是汗。
我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拼,也不想耍他玩了,想自己下来走几步路。反正在他怀里一点不舒服,他身上的汗黏了老子一身。
他顿了一下,重新搂进我,“不可以,你现在身子正在尸化,是不可以有任何运动和血液循环的。”
“那你小子也尸化了,你怎么没事?”我心里其实也挺慌的,一点没有底。
说实话,我也挺贪生怕死的。
可是当死亡即将降临的时候,又觉得怪怪的,心里头没有那样的惊恐。只是单纯的不想死,手指头上那种痒痒的感觉,就好像有无数条蚂蚁在咬。
不过那种刺麻的感觉忍忍就过去了,最可怕的感觉,还是感官能够清楚感觉到尸化的面积在扩大。
不用眼睛去看,我都知道它扩大到什么位置了。
顾彬湘无奈,低头看向我,“你是傻瓜吗?我是道士,身上有破煞之气,更有抑制之法。尸化在我身上,不会扩散的那么快。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刚才还一心求死,脑子进水了吧。”我蹙着眉头看着顾彬湘,发现他也是眉头紧锁。
眼中尽是心疼和无奈,他搂着我跑回去,放在了堂内的一张八仙椅上,“为什么要接近我呢?星星,传染了尸化,无药可解的。”
堂内的水晶吊灯暗淡的亮着,供桌上放着酒水和贡品,香火才燃烧了一半。
却一个人也没有,就连平时随处可见的大老鼠,也没了踪影。
“也……也未必吧,易凌轩是医者,我想他应该有办法。”我坐在冰凉的八仙椅上抬起来尸话的手指头去看,眼下已经尸化到第二个指节了。
以前屯子里有个六指儿,常被人说道。
如果有幸不死,想想看我应该会变成四指儿。
外头又下起了大雪,雪花纷纷而下,看的人直愣神。
我的大衣被顾彬湘扔水里了,眼下只穿着带绒的衬衫,还有秋衣身子禁不住颤抖了几下,“阿嚏!”
顾彬湘忙碌的身影终于停下来了,他将符纸的灰烬倒在装着水酒的杯子里。
强行抓住我的手,硬往符水里摁进去,“坚持十分钟,别拿出来。”
“哦。”我轻轻应一声,嘴上虽然不说。
可是那指尖的那酒水火辣辣的,就好像把手指头塞进辣椒水里头一样,那简直不能忍。不过很奇怪,尸化的位置能感觉到符水的火辣,好像情况也没那么糟。
顾彬湘伸手触摸了一下我的额头,“好在体温下降的不快,你刚才说易凌轩能解尸化对不对?”
我犹豫了一下,我也不是很确定啊。
易凌轩是很厉害的医者,至于能不能治疗尸化,那还很难说呢。
“也……也许能吧?”我有些心不在焉,心里想着自己刚才是不是把话说的太满了。万一易凌轩救不了,那我和顾彬湘俩人只能是抱团死。
顾彬湘拉着八仙椅挪了位置,坐在我对面,“那就让他赶快回来,他有电话吗?我去给他打一个电话!”
“存手机里了,手机在大衣里。”这一回我没骂他,不过也侧面暗示了他。
你丫臭小子把小爷手机扔水里,害的小爷不能打电话,如果联系不到易凌轩你得负全责。
顾彬湘手托着下巴思忖了一下,说道:“刚好我的铜钱剑也被五通神扔进池塘里了,我现在返回去一下。把两样东西,都从池塘里捞出来。”
他这话普通人听着好似挺正常,可我却知道他的鸟德行。
这小子是在回答我暗示他的那句话,意思是都是五通神把我俩的东西扔下去的,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行啊,一推四五六了。
我点了头,“那我在这里等你。”
“顾星,不管出任何事,不可以乱动,不离开自己的位置。”他眸光灼痛的看了一眼我刚从符水中拿出来的手指头。
手指头上尸化的面积又大了,只是尸化的速度变慢了。
我看他毛病那么多,那万一一会儿遇到着火,地震之类的破事。
一跑动,血液一循环。
老子就成僵尸了,那死的才难看,心里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尸化的位置砍掉算了,省的麻烦,还要找办法治疗。干脆先拿把刀,做截肢手术吧……”
“星星,你这是饮鸩止渴。”顾彬湘走过来轻轻的把我搂在怀里,低声的说道,“你把手砍了也是没用的,病毒已经侵入的了你的心脉中了。”
他的胸膛有些冷,甚至比易凌轩还要冷。
我清楚这是尸化造成的影响,尸化的人首先改变的是血液的性质,性质会变得阴寒无比。最后才会出现在表象,让人的皮肤骨骼出现变化。
“你到底是从哪儿惹来的尸化?连剁手都阻止不了……”我把他推开,郁闷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头。
他刚才要我杀他,说什么灵魂得到救赎。
特娘的不会吧?
难道尸化了以后灵魂会被困在身体里出不去,然后变成行尸么……
霎时间头皮就跟炸开了一样,我连忙催促到,“你小子怎么还不去拿我的大衣,快去快去,老子也不想死。”
顾彬湘出门之前,先把内堂的门窗都关上,在窗上贴了黄色的符箓。
我看这些符箓,就想到一以前看的僵尸片,觉得怪恐怖,“你整什么玩意啊?”
“这里是易宅的内堂,也是主宅,那些客人不能随意进来的。一会儿我把门用符箓封住,鬼物也不能进来。”顾彬湘把内堂前后左右都封死了,才放心的出去。
我坐在内堂中无所事事,光盯着手指头不断蔓延的尸化的部分,因为尸化的面积在不断扩大。
不盯着它,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放不下。
看着看着眼睛前面就出现重影了,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好似有人在谈话一样。就听到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说道:“这下可难办了?他经常忙课题,为了防止别人打扰他,电话只有顾星才有。”
“可是顾星的手机进水了,存储卡我弄出来了,所有的数据都是存手机里的。”顾彬湘的声音焦急而又无奈。
我一睁眼才知道,自己是歪着脑袋睡的。
脖子又酸又硬,就好像折了一样,我心里还害怕是不是尸化蔓延到了老子的脖子了。但是并不是这样的,脖子动一动,还有一声骨骼扭动的脆响。
抬眼看到的便是一只变成冰雕的小耗子,我赶忙拿那只没有尸化的手抓住耗子,“小豆豆,你死的好惨,你奶奶知道你在我手里变成冰雕。非……非吃了我不可……”
这小东西跳水里去捞我大衣里的筷子,身上沾了水。
外头又下了雪,它变成冰雕很正常。
是刚才我自身尸化了,吓了个屁滚尿流,才会忘了这小东西。把这小东西僵硬的身子心疼的放在怀中捂了一会儿,我自己先打了一个喷嚏,“阿嚏。”
“星儿,你穿的太少了,冻到我孙子怎么办?”我婆婆先上来把自己披在身上的大衣往我的身上披,就穿个长袖高领旗袍立在我身后。
我回头一看,看她露了个大白腿,“婆婆你不冷吗?”
可是看她和顾彬湘的脸上,都是一片的愁云惨雾,我婆婆更是轻轻的用手托着我的侧脸,叹息了一声,“你这个儿媳妇怎么就这么多灾多难呢?”
“多大点事儿,顾彬湘能行。”我安慰婆婆。
顾彬湘瞳孔一缩,低声道:“我可能要辜负你的信任了,你没有修行根基。如过我出手,你身上的尸毒,在二十个小时之内还是会蔓延到全身。”
晕!
我可不想变成浑身都是干瘪腐烂肌肤的怪物,嘴角一抽,苦笑道:“喂,电冰箱,你不是还有个师父么?”
在我看来顾彬湘的师父,应该在这方面会比顾彬湘厉害很多。顾彬湘能让我活二十个小时,说不定顾彬湘的师父能让我活的久一点。
老子可不想这么轻易的就嗝屁……
顾彬湘皱起了眉头,他想了想说道:“师父以前还比较靠谱,在很多地方都很有名。不过就最近这几年,每天都喝的醉醺醺的。”
“喝的醉醺醺的……你师父是不是叫蒋仁义?”婆婆似乎认识顾彬湘的师父,严肃的表情认真的问道。
顾彬湘十分惊讶,“您怎么知道?师父的大名就叫蒋仁义,您是跟他认识吧?”
“以前就认识了,这个蒋仁义多年不见,没想到还是扶不上墙的阿斗。”婆婆非常鄙视的说了一句,好像根本就是瞧不上这人。
眉头紧皱了一会儿,她好像又不死心的问我,“星儿,你记不记得易教授的电话?你要是记得,我现在就给他拨过去。”
说起易凌轩的电话号码,我其实会背的。
因为我在寝室里无聊想他的时候,偶尔会盯着他的手机号偷着乐。久而久之,那一长串十一位的数字,也就背下来了。
我把易凌轩的电话跟婆婆说了下,婆婆表情有些意外,“真是怪了,他的号码这个世界上没人能记住,你竟然背下来了。”
“也……不是很难记吧?”我挠了挠后脑勺,不明白婆婆的意思。
十一位的电话号码,普通人只要几分钟就能牢记在心吧。可是婆婆居然说,世界上没人能记住。
而且,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难道这个电话号码,有什么妖术在里面,所以一般人背不下来。
我的脑洞正无限大的打开,就听到婆婆在电话里说话,“我找易教授。”
对方的声音很小,我的位置听不见,但是婆婆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过了一会儿,才低声回答道:“我知道,谢谢。”
挂断了电话之后,婆婆是那种一筹莫展的表情。
我虽然没听到内容,但是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婆婆定是我过去打这个电话一样,没有找到易凌轩本人。
他做手术的时候,需要高度集中精神,是绝对不可以做接电话之类的分神事情。
少顷,婆婆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星儿,别怕,这个蒋仁义我帮你搞定。这家伙虽然是条醉狗,或者畜生都不如,但是还是有点手段的。”
这话说的有够难听的,这么说顾彬湘的师父。
我看顾彬湘嘴角都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不过他没给他师父辩护,“还要找我师父吗?难道易凌轩联系不上吗?我可以亲自去医院找他的……”
“别去医院,刚才医院的护士在电话里说的很清楚。他一个人闭关研究特殊的课题,谁也不能打扰。”婆婆表情凝重,一字一顿的说道,“否则,易教授可能有会有生命危险。”
眸光中锋利的光芒微微一闪,对顾彬湘说:“打电话叫蒋仁义过来,说让他帮忙解决我儿媳妇尸化的问题。”
“可是师父很多年都……不肯接活了,打过去他未必肯过来吧?”顾彬湘充满忧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屏幕,咬咬牙还是把电话拨过去了。
“嘟嘟嘟……”
顾彬湘的手机音量开得有些大声,几声等待音在耳边都清晰的回荡着。
随即,电话里便出现了一个醉汉醉醺醺的声音,“喂,乖徒弟,师父真跟漂亮的小妹妹喝酒。你……没有重要的事,就把电话给挂了。”
顾彬湘着急了,“师父,我有重要的事找您,人命关天!”
“姓蒋的,是我让你徒弟打电话给你的,你现在最好立刻马上过来。”我婆婆抢了顾彬湘的手机,冷冰的说道。
电话那头一阵的沉默,还有很多小姑娘,浅笑劝酒的声音。
但逐渐的狂蜂浪蝶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