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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眶一下子湿润了,人也愣住了。
我……
我顾星星这是要嫁人了?
我也有嫁人的一天啊!
我迟迟没有叩头,他也不急,只是和我十指紧扣的手握的更紧了。让我有种冥冥之中莫名其妙就好像心和心,与他交叠在一起一样。
他的表现这样的真诚,这样的宁静自若。
鬼使神差一样的,我对着那一袭浅浅的月光磕下了头颅。脑袋碰触在冰冷的地砖上,突然就感觉自己的灵魂和生命,完整的和这个男人捆绑在了一起。
在回头叩拜高堂之际,那种紧紧捆绑在一起的感觉更加的强烈。
这种感觉太令人感觉到震撼了,我整个人都僵硬住了,直到手腕处冰凉凉的。似乎有被粗糙的手指头触碰到触感,我这才茫然抬头。
不抬头不要紧,这一抬头可把我吓惨了。
是个脸白的就跟刷了一层墙灰的老太太,穿着红绿色的花棉袄,她……
她拿着手里头的红线在我的手腕上一圈又一圈的缠住,另一头又缠在了那个男人的手腕上,我的心在这一刻猛然间跳动了一下。
那就好像和这个男人的灵魂都融合在一起了,情不自禁的伸手触摸红线。
手指头却有些疼,抬起来一看,居然是不知道在身时候割破了一个口子。口子里滴出了鲜血,鲜血流入了红线之上,一下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第27章婚床
手指头上的口子割得有点深,疼的我龇牙咧嘴的。
我心想着这红线是刀子做的啊,咋割人割的这么疼,要是我刚才用力猛点,还不把我手指头给削下来。
我就是那种不信邪的人,被割伤了以后,还想拿手去摸一摸红线。
谁知道那玩意居然像那头消失在我皮肤上的蜈蚣一样,陷进肉里去了,怎么摸都找不见踪影。手腕上空荡荡的,哪有什么红线啊?
天啦!
我这还以为是眼睛花了,出现幻觉了,手指头使劲儿在手腕上乱搓。把白色的皮肤搓的发红发紫,都不肯停下来。
红线的纤维,融入人的皮肤里,长进肉里,得是多让人膈应的一件事啊。
“住手!顾星,你不疼吗啊?”那个蛇变的男人还挺会心疼人的,有些看不下去,一把抓住我的手,停止我自虐的行为。
他目光闪烁,眼底深处藏着一丝痛惜。
我被他看的懵了,心肠也跟着柔软下来了,又不好意思拉下面子和他说话。冲着他傻笑了一下,说道:“这红绳子割人挺狠的,是很疼。”
“把手拿来,我帮你看看。”他冷酷的说。
我一愣,“蛇变得的,你想干嘛?”
“我不是蛇变得,你不认字吗?”他指着灵台上的牌位,清秀好看的眉目之间带着一丝愠怒,“要么喊我名字,要么从今往后就喊我夫君。”
我一想,喊夫君多吃亏啊。
万一哪天和这个蛇变的走在街上,我喊他夫君,还不得各种闹笑话。人家不是以为我俩在演古装片,就是俩神经病。
“谁说我不认字了,我顾星星好歹是……好歹是大学生!”我硬着头皮盯着排位上,写的只有鬼他妈才看的懂的小篆,“易……”
憋了半天,我觉得不能丢面子,响亮的喊出:“易中天!”
呵呵。
那一瞬间,我看到这个蛇变的男人脸都绿了,一副想要掐死我的表情。他沉默了好几秒钟,才严厉的捏住我的下巴,“我只说一遍,我叫易凌轩,若忘了,就让你罚抄一百遍。记住了吗?”
“记住了。”我表面上说自己记住了。
心里却呸了一口这个蛇变的家伙,什么易凌轩,还不如易中天呢。人家易中天还是厦门大学的教授呢,你一蛇变的套了这么个名儿还有意见。
等等!
他名字刻在这灵堂的牌位上,那……
那棺材里的是啥玩意?
我的手心出汗了,下意识的想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他扭头冷冷的看我,“干什么?”
“蛇变的……不不不……凌轩大哥,我就想问问你。那棺材……棺材是拿来干什么用的?”我特娘的觉得口干啊,感觉脑袋上的毛儿都要一根一根的竖起来。
易凌轩见我害怕的这副鸟德行,也不生气,嘴角缓缓的勾起了一丝邪异的弧度。他的冰凉的手指尖有些放浪不羁的划过我的眉骨,非常贱的!
没错!
就是很贱的那种,坏坏的问我:“你猜。”
猜你大爷啊。
你顾大王我都要吓尿了!
我硬着头皮,嘴角抽搐了一下,“那是咱的婚床?”
第28章顾大王,你真是一点都不笨
“顾大王,你真是一点都不笨。”易凌轩猿臂一圈,就将我完全裹进了他宽大的胸怀当中,语气暧昧邪异,“这棺材正是我们的婚床,盖棺入洞房的时辰到了。”
在棺材里洞房?
他们城里人真会玩啊!
我立刻尖叫:“不要呀,棺材里面那么闷,本大王会被闷死的。到时候就是一尸两命,是得不偿失的。”
“我就是你的空气,只要我在,你就不会闷。”他吻了一下我的额头,用那种深邃的勾人的眼神看我。
这是赤裸裸的色诱啊!
我的太阳穴就好像被子弹击中一下,嗡的一声就当机了,大脑内一片空白。有些发痴一样的看着他深棕色的眼瞳,好像整个人都沦陷在里面了一样。
这货打横抱起我的虎背熊腰,走到那黑漆漆的厚棺材面前。他脚上的黑色皮鞋对着棺材盖子用力一踢,盖子就直接飞出去,棺材里的情况一目了然了。
里面并不是空的,而是躺着一个面如冠玉的男子的尸首。
男子面色白皙如羊脂玉,高挺的鼻梁和眉骨之间,连成了一条极美的线条。樱花瓣一样的唇,苍白的抿着。
远山眉轻蹙,似是连沉睡都带着一股子威严。
头戴紫金玉冠,身上穿着的是一身诡异的白色的宽袂大袖的敛服,脚踩一双乌金鞋。指尖高高翘起,在古代寓意趾高气扬。
腰间是一条龙纹玉带,一戴上还缀着一只血玉玉佩。
手轻轻握成拳头,从指缝中能看出来,里头的应该是一只玉凿的核桃。和我做梦一只砸的核桃是一模一样,所以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来。
死人看着像是从古墓挖出来的古尸,样子还有点面熟。
看着……
看着怎么像是我身边这个刚拜了堂的夫君?
我吓了一身的冷汗,本来抱着他肩膀用来保持重心的手虚脱松下来了,“凌轩……你……你不会是个死人吧?”
“后悔了吗?顾星。”他垂头问我,眼中似乎有一丝的痛。
我似是被打动了,没说话,竟然是没羞没臊的把脸埋在了他的胸膛。我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问道:“拜过堂了可以反悔吗?要是能反悔,能不能请鬼大爷您送我回家?”
“不能,我的红线早已缠入了你的灵魂。”他的声音飘渺而又虚无,让人觉得这个人仿佛已经不在这个空间了。
而是在九幽地狱,和我说的这番话。
我害怕的不敢睁开眼睛,却感觉到身体被他抱进棺材里了。我不知道那具尸骨到哪里去了,只觉得周围很窄,棺材盖被很快盖上。
四周围一片漆黑,没有一点的光亮。
黑暗中,有一只冰凉的手指正在轻轻的解开我上衣的纽扣,还有牛仔裤的拉链。
身上的衣服都快被脱光了,我这才猛然间反抗和挣扎,心里面冰凉一片,“你干什么?放开我……不要……不要……信不信我揍死你……呜呜呜……妈妈呀……救命啊。你这个混蛋……大混蛋!”
我撕心裂肺的喊着,绝望之下声泪俱下。
我再怎么觉得自己爷们,可身体还是个女人。被男人脱光了衣服,依旧是会吃亏,被占便宜。
第29章纸人的骄纵
我这辈子第一次和男人洞房,我讲不清楚为什么要反抗。
总之当时脑袋是蒙圈的,整个人非常抵触和排斥做让人羞羞的事情。手上的大拳头如同雨点一样的砸在男人坚硬的胸膛,我都怀疑他的胸口是花岗岩做的。
拳头砸上去,疼的骨头好像要裂开了。
不过,当时我就顾着反抗了,脑子里一点也没记着疼。
耳边嗡嗡的耳鸣,就跟开飞机似的,浑身的肌肉都被我哭的发酸。声音也是越哭越嘶哑,一边委屈的打嗝,一边扯着嗓子没个停。
他大概是心疼我了,手上的动作停下了。
易凌轩将我用力的搂进他冰凉的就跟块寒玉一样的胸膛,温柔的责备我,“顾大王,你这样不疼吗?”
“疼死我了,可谁让你欺负本大王呢。”我心头有无数的委屈,直接就向他倾诉。
这一刻,我对他的信任居然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我刚才还受他侵犯,却将他宽阔的后背紧紧的搂在怀中,我不知道这个蛇变的是有什么样的诱惑力,我反正是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好在,他是真的心疼我。
将我像一个柔软的茧一样,完完全全的包裹在肌肉线条完美的胸怀中,唇瓣一点一点的吻去我脸上的泪。
他声音那般的磁性,邪异中的温柔让我沦陷,“顾大王,我不欺负你,直到那天你愿意让我欺负了。我再将你狠狠欺负,但……别让我等的太长。”
脑子里轰的一下清醒了,我居然向一个蛇变的东西撒娇。
不不……
他不是蛇变的,他是个死人。
这个棺材,是装他尸体的棺椁,可怎么说呢。
我居然一点都不怕他。
逐渐的我哭累了,眼皮子发沉,不知不觉我就趴在这个男人的胸口睡着了。这一觉可是在棺材里睡,也不觉得闷,只觉得很舒服很好睡觉。
是我这几天怀上阴胎以来,睡的最好的一个晚上。
只是白天醒来的时候,我顾大王的裤裆差点没被晨尿尿湿了,一睁眼就是睡在一片黑暗里。身体下面的帅哥木有,用手仔细摸了摸,摸着了一个纸糊的灯笼。
棺材里实在是不见天日,还有股腐烂的味道,要闷死我了。
随手一抓,还能再棺材下面的一层薄薄的铺盖上抓到一堆纸钱,而且纸钱油油的。就好像是被菜油浸湿了,拿到鼻子前面一闻,才发现一股臭肉味。
他妈啊!
是尸油啊!
那纸钱当中冰凉凉,黏腻腻的膏状物,是个什么鬼?
尸膏啊?
我对昨天晚上睡在温柔乡的记忆产生了怀疑,我觉得我绝壁是做梦了,我是在梦里做到有个男的对我特别温柔。
骄纵着我各种小性子,晚上还搂着我睡觉。
这种被欺骗的感觉,让我鼻子突然变得酸酸的,一脚就将棺材盖子蹬起来。早晨,我是有起床气的,就想随便找个人发泄一下狂躁的脾气。
那棺材里的东西见了光,就更特娘的吓人了。
搂着我睡的可不是什么见鬼的温柔乡,而是一个纸糊的人,这人脸上还用研制涂了个腮红。身上是死人的寿衣,脚上是一双黑色的鞋子。
嘴角轻轻的上扬,用金箔贴的眼睛就这么诡异的看着我。
第30章画风突变
卧槽啊!
这画风变得也太快了,大帅哥变成了纸扎的人了。
我正觉得脑袋头,一阵一阵的发晕,眼前也有种眼冒金星的感觉。却能隐约之间感觉到脚边上好像是为了一大群的老鼠,老鼠们都欢欣鼓舞,“吱吱吱”的叫个不停。
还有些会说人话的,阴阳怪调的喊着:“夫人醒啦,夫人醒啦……”
这种乱糟糟的情况维持了不到不到五分钟,就见到内堂走出了那只昨天晚上主持冥婚的大老鼠。大老鼠今天穿着一身洋气的小西装,精神奕奕的迈着步子,“夫人昨夜和主子洞房花烛,睡的可好?”
“睡的……”好个屁,大早晨起来就让我摸了满手的尸膏尸油!
我看了一眼棺材里面的纸人,瓮声瓮气的问道,“这是什么玩意?”
“这是主子啊,夫人。”大老鼠点了一下头,好像是要用笨拙的身体跟我鞠躬。一双黑豆一样的眼睛,似乎是藏着什么阴谋诡计。
卧槽!
它主子是纸人啊?
敢情昨天晚上和我洞房花烛的玩意,是一具纸人,我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啊。用食指戳了戳那纸人的脸蛋,稍微一口就破相了,成了一具烂纸人了。
我一抽手,看到纸人脸上的两个手指头窟窿,感觉自己闯祸了。
“谋杀亲夫啦……”那纸人也不含糊,明明是纸做的,却是缓慢的拧过侧着的头颅,哭丧着连大喊了一声。
我的心彻底凉透了,麻辣隔壁啊,我顾大王昨天晚上遇见的都是幻觉了?那个待我极好的男子,竟然是这么个蠢纸人。
一旁的大老鼠动了动鼠须,似是笑了,吩咐旁边的小老鼠说道:“闹什么闹,还不快去给夫人端早点去,一帮没用的废物。再不听话,就全送进油锅里炸了。”
炸老鼠我可从来没见过,想想就让人觉得恶心。
我皱紧了眉头,捂着胸口,把想恶心干呕的感觉先压下去。心想着这里的老鼠口味可真重,大清早的头菜就是炸自己的同类。
“先别说吃早餐了,快找盆水给我洗手,我手上都是尸油怎么吃饭啊?”我看着那大老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