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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爱你——”她狂乱地喊叫,弓起身子难受地哀求他的怜悯。
再也无法忍受了,他扳开她雪白的大腿,一挺身,粗长的男性深深地嵌入她的体内……
“啊——”曼如痛呼出声,下一秒,让他带入了无边的地狱之中…… 怀中人儿轻微的蠕动惊醒了季凌阳。
睁开眼,佳人娇憨的睡颜映入眼帘。他的目光扫过那艳若桃李的娇靥,纤细的葱白玉臂横过他黝黑的胸膛,一抹无法辨视的复杂神色闪过他闇沉的瞳眸。
“曼儿……”他低嘎的呼唤。
她似受了惊扰,在他怀中摩蹭着,呢喃了声,爱恋的头颅更偎近了他的颈窝。
季凌阳深吸了口气,拚命压抑着两人赤裸的身子相触所引发的灼热疼痛。
经过昨夜,他不得不承认自已更加眷恋她了,不只是她的身子,他的顽固、天真、美丽、坦率,和有别于一般女子的勇气都在在的迷惑了他……
他多想拥有这样神奇的女子,一生一世。
这个念头忽地掠过脑际,季凌阳不禁一震。
一生一世吗?他和她,真的能一生一世吗?
他的眸子寒了下来,下颚紧紧地收缩。
他真能放弃过去的仇恨,抛下缠绕他十二年之久的梦魇吗?他真能忍受他一生最恨的人成为他的岳父,明知枕边人流着阮家邪恶脏一行的血液,还能与她白头到老吗?
现实冷冷地摧毁他心中初萌的爱苗。
他怎能忘了他季家的血海深仇。
怎能忘……
空气中传来昨夜那场大火余留的淡淡焦烟味。
季凌阳的身子渐渐僵硬了起来。
抽出她紧抱住的身子,冷然地站起身,穿好衣物。
他的眸光在对上床铺的人儿时出现了片刻的迷惘,那是近乎绝望的痛苦及眷恋不舍。
但那一瞬间的迷惑很快地消散。
猛地转身,他甩上门毅然的走出去。 阮曼如醒来时,面对的是一室冷冷的孤寂。
枕边遗留的淡淡麝香告诉她,昨夜并非出自她的想象。
她终于将一切全交给了他……
她的心、她的身、她的自尊……
而他会如何看待她呢?他可会珍惜?
突如而来的淡郁锁住了她,她用手臂环抱住自己,以防御那突袭的寒意。
不管她如何坚强,终究是全然地放弃了心的防卫,在他面前她一直是透明的、脆弱的,早就解甲投降了……
而他呢?曼如霍然想起──
他从未说过爱她!
万一他只是在作弄她?厉一他存心辜负?万一……
现在来担心这些会不会太迟了?她苦笑着嘲弄自己。
这太不像她的作风了。她不是那种会自怨自艾的人,但怎幺还是免不了患得患失的心态?是因为失去了贞操吗?
她甩甩头摆脱那些无益的思虑。穿回一件件昨夜褪下的衣衫,孤单地走出了他的房间。 阮宅近在眼前,曼如却不由得怯步了。
她该如何解释自己失踪了一夜?她还记得上次闯入风月楼时爹爹的狂怒。
深吸了口气,她硬着头皮走入大门。
一进门,她马上发现了府里怪异的气氛。
是哪里奇怪呢?是了,平时井然有序、各司其职的仆佣全都不见了,空气里弥漫着一抹可怕的沉寂……
微皱着眉,她惴惴不安地走进大厅。
阮存富坐在厅首,惨白的神色令人骇意顿生。
“爹,您还病着,怎幺起来了?”曼如心一急,连忙走上前。
然而他却对她视而不见,一双失神混浊的目光望向虚无的定点。
“完了……全完了……”他无意识地喃语,似疯狂、似痴呆的神色看来骇人。
“爹,您在说什幺?什幺完了?”曼如心更急了。
阮存富不理会她,仍是一再地重复着那几句呓语。
“爹!”曼如心头失了主张,突如其来的恐惧攫住了她。她的目光慌乱地搜寻着,只见到站在一旁的徐总管。
“徐伯,到底怎样回事!?”
徐成一脸的疲败,似在瞬间老了十几岁。
“那些佃农将今年收成的丝绸全交给义民庄,京城织造厂的货交不出来,县太爷大怒,听说……唉……听说要抄了阮家抵数……”
“抄……家?”阮曼如茫然地重复着,无法消化这个骇人的讯息。
极缓慢地,她困难地消化着徐伯的话。渐渐地,一股寒意窜上心头……
义民庄……义民庄在这件事里扮演了什幺角色?
“唉!”徐成沉重地叹了口气,凝重地望着她。
“小姐,前日我发现府里的地契全不见了,是不是……是不是妳……”
曼如瞠大了眼瞳,她根本无法开口……
“果然。”徐成垂首,疲惫地揉揉深皱的眉心。“妳难道不知道那是阮家唯一的依恃了吗?难怪佃农敢造反了……”
“不……不可能!”曼如脑中轰然一响,震惊到无以复加。她不能思考,事实太残酷了……
“妳不明白吗?季凌阳有了那些个地契,有了今年的收成,有了一切,而这些原本全应该是咱们阮家的啊!”徐成痛心地道。
“现在连一向靠在我们这边的刘知府都因收贿入狱了,这下子阮家真的完了。”
那幺处心积虑,那幺完美无瑕的计划……
阮曼如呆愣着,迷乱的心却渐渐通透澄明起来……
“为什吗?他为什幺要这幺做?”她揪紧衣襟,忍不住全身的颤抖。
“他恨阮家,十二年前季家六口的死,他全算在阮家的头上了!”徐成再也忍不住地说出口当年的实情。
是吗?原来他一直那幺的恨着阮家,那他又是怎幺看待她的?这些日子以来,他是怎幺看待她的?
“我不相信!”她摇头哭喊着,她不能去相信……太可怕了……
“小姐!”徐成喊道,但阮曼如已迅速地旋身冲出门外。
“我要见季凌阳!”阮曼如站在义民庄门前,忿然地瞪视着挡住她去路的宋、杨二个守卫
那二个汉子尴尬地互视对方。
“阮姑娘,庄主不在,妳先请回!”摆明了要她知难而退。
“让我进去等他!”她丝毫不退让。
“这……”两人为难地看着她,身子却不闪不退。
曼如明白了。“是他不让我进去的?”她揪心地问。
两人默然不语。
曼如呆立着,被背叛的痛来得突然、来得强烈,令她无处可逃。
她木然地蹲在门前的石狮旁,咬牙不语。
宋七见她异常的失神模样,不忍地低头劝说。
“阮姑娘,回去吧!庄主不会见妳的。”
她抬眼看向他,小脸上爬满泪痕,清澈异常的双眸却依然倔强。
“我等他!我一定要等到他!”她坚定地说,强悍的气势撼动了他。
宋七只能叹息,只能无言地退开。
阮曼如不吃不喝地蹲在义民庄门前一整天。
夜幕低垂,晚风萧飒,无情地吹拂在她单薄的身子上。
“阮姑娘,吃点东西吧!”厨娘沈大娘端了一些吃食到曼如身前。
曼如摇了摇头,依旧紧闭牙关,木然的目光依旧盯着庄前的黑暗。
沈大娘叹息了。不知已是第几次,她无奈地将食物原封不动地收回庄内。
夜愈来愈深了,风也愈来愈强了,她的身子僵硬得再也感受不道任何的疼痛了。
原来痛到极点,就不会再有感觉了……
曼如用手臀环住自己僵冷的身子,浅浅地露出一抹凄绝的苦笑。
她一定是曾昏睡过去,否则不会没发现他已站在身前。
曼如睁开眼,望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耸立在眼前。
是他!
他的脸庞在深黑的夜中,阴晦得看不真切……
曼如平稳的视线对上他的,那明亮的眸中有疑问、有责怪、有悲伤,却完全没有哀怨。
“听说妳要见我!”他冷冷地开口。
曼如缓缓地站起来,一阵晕眩攫住她,几乎让她扑倒在地。
他及时伸手撑住她,温暖的大掌在接触她冰冷的身子时倏地缩紧。
她倒退了一步,在两人之间设下距离。
她的退拒让他脸色一黯,有那一瞬间曼如以为看见他的怒意了,然而他很快地回复木然的表情,握紧的拳头紧贴在身侧。
“你……从来没有爱过我,是吗?”不知过了多久,她轻柔幽渺的声音打破窒人的沉静。
他不语,脸色更形阴沉铁青。
“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了,是吗?你处心积虑地接近我,让我傻傻的跟着你,让我将一切交付给你,让我陷入可悲的蜚短流长,一方面又设计陷害我爹,夺走他的一切,这些……是你早就计划好的,是吗?”她抬起头,凄茫的大眼对上他深不可测的黑眸。
“为什幺不回答?告诉我,你是不是背地里偷偷嘲笑我的天真,是不是早已计划要彻底毁了我,夺走我的所有?你告诉我啊,”她渐渐地激动起来,忿然瞪视他的一脸木然。
“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那幺恨我?”她凄楚的吼道,再也忍不住的挝打他坚硬的胸膛。
“妳说够了没有?”他攫住她挝打他胸前的小手,隐忍的怒气终于爆发。
“我说中了是吗?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我骗了妳什幺?”他嘶声吼道,森冷的瞳眸射出寒光。“从头到尾都是妳缠着我、赖着我。我根本无意扯上妳,是妳厚颜无耻,自已作贱的巴上我,我拒绝过妳,赶过妳,记得吗?现在妳有什幺资格来质问我!?”
他一古脑儿地着她狂吼,曼如反而默然了,空茫的眼眸失神地凝住他。
“妳根本没有资格怪我!”他残忍地再重复一次。
曼如的小脸倏地刷白。
“是……是我。”她幽远地开口,仿佛一瞬间所有的力气都已抽离身体。
“是我一厢情愿,是我……一直是我……”她微仰起头,一抹飘怱的笑浮现唇角,看来是如此哀凄……
“昨夜……你抱着我……我还以为……你有一丝在意我,事实上,你根本没有一点爱我是吗?你……根本从来……没爱过我……是吗?”
他面无表情,但颈问的青筋却隐隐抽搐着。
她慢慢仰起头,迷蒙的眸光对上他。
那张她曾痴心狂恋的俊颜……竟透着如此浓烈的残酷,她竟从不曾发现……
他没骗过她!是她……一直是她……可笑的一厢情愿……
已经走到尽头了吧?不可能再付出更多了……
她昂首,眨回满溢的泪水,绝然地转身。
第一次,她主动地由他身边离他而去。
一双漆黑的瞳眸直直瞅住那抹柔弱却昂然的纤影,任她消失在黑夜之中。 阮宅的大红灯笼仍高挂在檀红大门上,只是如今已不再有往日的光釆。
曼如茫然地站立在门前,望着一屋的漆乌冰寒,竟有恍如隔世之感。
她不知自己要往哪个地方走,直觉地,她走向唯二兄灯的屋子。
推开门,徐总管立在阮存富杨前,一脸的忧愁。
“爹……”曼如低语轻唤的走近床头。
父亲失神的目光依然对着虚空,他的脸色有如槁木死灰,彷佛生命已自躯体抽离。
“爹……”她哽咽低唤。
阮存富却没看向她,嘴里一径地喃喃自语,仍是一句句碎心的低语:“完了……”
“爹……”她再也忍不住地伏在他身上哭泣。“都是女儿的错……”
他没响应,表情依然痴呆得令人心寒。
“小姐,别这样。”徐成不忍地叹息着。“妳要保重,可千万别再倒下去了,这个家现在只能靠妳了……”
一句话震醒了曼如。是啊!她没有权利去沉浸在悲伤之中。
从今以后,阮家要靠她了。
她缓缓起身,转身面对徐总管的时候,眸中已掩去自怜,闪着一抹坚毅。
“大夫怎幺说?”
“大夫说老爷乃是“急火攻心,气塞血窒”之症,恐怕是受了太大的刺激,才成了痴呆。”
曼如闻言,身形一晃,差点支持不住的晕眩过去。
“痴呆?那……可还有救?”
“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