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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儿冲口而出:“您什么都会自己做,那我们要做什么?”
慕越呵呵笑着:“傻平儿,我入伍去,你们又不能跟着去,我当然要自己学着做啊!沐休的时候,你们难道忍心还要我什么都自己来啊!”
平儿羞赧的红了脸,迭声连道不会,让慕越将话岔开去,慕越软软的又道:“平儿,我饿了。”
听到慕越喊饿,平儿更是将方才的话题丢到九霄云外去,忙去外头招呼人上早饭。
第一百四十七章 入营 五
第一百四十七章 入营 五
家家户户忙着准备过年,蓝府也不例外,从当家的两位奶奶、七姑娘到大门外负责洒扫的小么儿们,个个忙得脚不沾地,大总管更是忙里忙外,还要迎来送往的,铺子上的管事送来总结的账册及盈利、各个庄子上的庄头送节礼及收成,还有蓝守海与人合伙,负责买办的管事们上门来,统统由他负责招呼着,他手下十几个管事们忙得人仰马翻,。
内院的桂嬷嬷也不遑多让,不过她要忙的事,不像外院大总管这么多,应付往来的人也不似大总管这么杂,但,仅仅大蓝严氏一人就够她呛的。
大蓝严氏连着几日上门来,都碰了软钉子。
眼看着家里揭不开锅,她不得不硬着头皮上门来,眼见又被拒于门外,她便推了女儿出去,站在马车外头哭,哭给上门送节礼各家管事们瞧。
大总管听了小厮回报,气得牙痒痒的,却无计可施,那是夫人的大姐,又是老爷的堂嫂,人家都不顾脸面,他怎么拦?当差几十年,还真没见识过这样的女人,大总管为难的皱起眉头,旁边的几个管事看了,轻声讨论一番后,道:“大总管,不如去桂嬷嬷出面吧?”
“这成吗?”
老爷之所以把夫人从庄子上移回来,就是不想大蓝严氏夹缠不清,也不知福大爷回去是怎么跟妻子说的,怎么又让她上门来。
“桂嬷嬷毕竟是女的,大姨太太要是蛮缠不休,桂嬷嬷也好应付她。”
大总管想想也是,遇上这等不要脸面的女人,他们不能像对付死皮赖脸的男人一样。冲上去揪着人痛揍一番,大蓝严氏的身份也容不得他们轻慢,大总管于是让人赶紧进内院通知桂嬷嬷。
桂嬷嬷闻讯后,与大奶奶们知会了一声,便带着几个粗使婆子出来。
蓝慕绢正站在马车边上掩面轻泣,她不小了,众人指点的眼光让她浑身不自在,她又躲不掉,委屈难堪让她止不住泪水,她不想这样丢人现眼。却无法反抗母亲。
桂嬷嬷出得东角门来,扬声冲过来,“哎呀,!表小姐在这儿啊!”暖暖温厚的大手将她拉过来,从跟随的丫鬟手里取过一件披风,给蓝慕绢披上,桂嬷嬷把人纳到怀里拍着,边哄孩子大声的道:“哎唷唷!可怜见的,怎么绢表小姐来了。没让人通传一声啊?大姨太太又将您给丢下啦?表小姐可别哭了,一会儿让您表嫂、表姐见了,岂不心疼死。”说着就与丫鬟簇拥着人往回走。
她的音色厚实咬字清楚,一字一句都让各家送礼的管事、仆役们、过路的人们全都听清了,此前大家看到一个小姑娘站在马车边哭,还以为是那家孩子做错了事。被长辈罚站,这会儿一听,众人才恍悟,原来是蓝夫人外甥女啊!大家交头接耳说起了蓝永福流连赌场。耽误了差事,被人革职的事情。
也有人说起蓝永福家被逼债。连家里的妾室都被正室给抵债去了,一名常在将军府走动的世家管事则道:“听说蓝太太把女儿丢在将军府。自己避到乡下去。”
“咦?瞧那孩子方才站在那儿哭,该不会是又让蓝太太给舍下吧?”
吱吱喳喳说个没完,别以为只有女人才会长舌,男人长舌起来的场面,才更为壮观,一个个自谀是见多识广的,说起传言来,倒真像是亲眼所见般,桂嬷嬷领着人将蓝慕绢请进府,而大蓝严氏坐在车里,听着外头的闲言闲语简直就快气疯了。
但桂嬷嬷方才那么一喊,她又不好做什么了,只得看着桂嬷嬷把女儿带进蓝府去,车夫在外头低声的问:“太太我们现在是要回去,还是……”
“回去,回去。”大蓝严氏低声的吼道,那车夫摸摸鼻子坐上车辕,“驾”的一声赶车离开。
桂嬷嬷把蓝慕绢领到致澜院,交给润福家的,一边怜惜的拍着蓝慕绢的背,对润福家的道:“润福嫂子不晓得,天寒地冻的,绢表小姐就这么站在马车外头哭,天可怜见的,啧啧啧,怎么忍心唷!”
桂嬷嬷只提蓝慕绢的可怜处,绝口不提大蓝严氏,润福家的迭声道谢,将蓝慕绢领进屋去见严氏,桂嬷嬷自去大奶奶处回话不提,。
大总管那儿知情后,不由笑着捋须道:“这桂嬷嬷真是了得,不着痕迹的呛了大姨太太不说,还把咱们的名声给挽了回来。”
“可不是,原本外头的人说咱们不厚道,怎么把亲戚拒于门外,让个孩子在外头受冻。”
“大总管不知道,桂嬷嬷一嚷嚷后,外头的人全明白了。”
大总管想了下,便去跟蓝守海回禀此事。
“……。老爷,您看……”
“他那上官的意思如何?”
“福大爷的上官看在老爷面子上,已容了福大爷许多回,此次实在是做的过火,就连知府衙门里的人都说话了,那大人说了,实在对不起您,但他真的压不住了。”
蓝守海点头。“也罢!就这样吧!”交代大总管给那位大人送个礼去,又道:“安排他们一家回京去吧!”
“老爷?”大总管讶然道:“您真要把福大爷送回去?”
蓝永福当年跟他随叔父一同来西宁卫当兵,一个以命拚搏屡立军功,一个却时运不济备受挫折,最后连差事都不保,妻子的嫁奁也都替他偿了赌债,这样回京,蓝永福可甘愿?
“不送他回去,难道让他留在这里被人拿来箝制我?”蓝守海冷笑。“说到底,他是兄长我为弟,他要做什么,我管不了他,当初我就与他说过,练功不能偷懒,你记得他回我什么?”
“不记得了!”大总管低头摇首道。
“你是厚道,不想说。”蓝守海重重叹了口气。“现在想想,还是我爹说的对,人,当有自知之明,不要想去替他人做决定,那是他的日子,得他自己做决定,旁人别去多事插嘴,。可惜,我年轻气盛,以为自己无所不能,福大哥既然愿跟我来西宁卫,我便要帮着他出人头地,逼他练功习文,把他逼得太紧了。”
大总管眼见向来自信的主子,沮丧颓唐的样子,心有不忍,咬了咬牙,终究还是开口劝道:“这与老爷无关,福大爷自个儿想不开,又没本事,总想着一步登天,天底下那有这般便宜的事,他总说老爷的运气好,殊不知,您运气是好没错,但若无平日苦练,机会送到跟前时,您可能吃不下来,斩不了敌人,反而被敌人所杀也不一定。”
蓝守海若有所思的看着跟着自己大半辈子的大总管,大总管振振有词的为蓝守海抱不平。“福大爷胆小怕事,却又羡妒您的军功赫赫,难道还真要您把军功让予他才成?”
“那自是不可能的。”蓝守海有他傲气在,他的军功是他流血流汗竭尽心力拚搏来的,更是他底下的人信任他,听从他的指挥,一刀一枪辛苦打下来的,岂能随意转让出去的。
“这不就是了,福大爷他不肯用心练功,您跟着老太爷顶着炙阳、寒风,任凭霜雪肆虐,也不改心志的专心苦练,福大爷却跑去蹓逹,与人贪杯闹事,把老太爷气得吐血。不是您不顾念他,而是他不体谅您。”
大总管难得说这么多话寛慰人,蓝守海颔首领了这份情,主仆二人又说了事才散去。
慕越坐在大嫂身边,听着针线房的嬷嬷回事,见桂嬷嬷过来,与大嫂点头示意,便起身迎出去。“桂嬷嬷。”对着桂嬷嬷福了福。
“七姑娘安。”桂嬷嬷连忙侧身避过同时回了福礼。
“大总管请嬷嬷过去,是为了何事?”
桂嬷嬷微笑的将东角门外发生的事,与慕越禀报。“大姨太太又把绢表妹送过来了?”
“是啊!看样子,家里头真的难以度日了吧!”桂嬷嬷想到适才蓝慕绢身上单薄衣料,不由轻叹。
这一沾上赌,谁家能讨得好?十赌九输,那获胜的一次,还可能是赌场要设套阴你,才让你赌赢的。这点道理,连慕越都明白,但深陷其中的人,却往往因为想着要翻盘再拚搏一次,而泥沼深陷拔不出脚来。
慕越想了下问:“大姨太太呢?她没来?”
“来了,来了!”桂嬷嬷笑得眼弯弯,“坐在车上没出来哪!不过倒真是个心狠的,外头冻着,也没给绢表小姐披件斗篷、披风的,穿的又单薄,幸好老婆子去的快,又得大奶奶嘱咐带了件披风过去,一进府,大总管就让人送了手炉来,不然啊!表小姐那小身板怎么禁受得住。”
“那嬷嬷把绢表妹领进府,大姨太太没说什么?”
“没有。”桂嬷嬷面露鄙夷的道:“大姨太太听到老婆子说的话,气的在车里头直跺脚,不过老婆子把表小姐带走,她倒是没出声拦阻,。”
慕越点了点头又问:“嬷嬷可问了表妹,她们今日过来所为何事?”
“问是问了,不过表小姐冻得厉害,嘴唇都青了,老婆子看得都有些不忍心。”桂嬷嬷顿了下,道:“姑娘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对?”
“没有。”慕越摇头,蓝慕绢不是大姨太太的亲闺女吗?怎么舍得她挨寒受冻?“还请嬷嬷吩咐下去,让人熬些热姜汤给绢表妹送去。”
“是,老奴知道。”桂嬷嬷福了福,转身要走,又让慕越喊住。
“嬷嬷将表妹安置在那儿?”
桂嬷嬷道:“送到夫人那去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入营 六
第一百四十八章 入营 六
致澜院里头,严氏正对着哭哭啼啼的外甥女儿生闷气,。
以前她不觉得这丫头讨人厌,现在才发现,这未语先落泪的小模样,看了还真叫人生气。她不耐烦的摆摆手,让润福家的去问她话。
抽抽噎噎说的断断续续的,润福家的听得脑仁儿疼,又问了蓝慕绢的丫鬟,这才总算把事给问明白,外头的阳光斜斜的照进屋来,衬得蓝慕绢的脸一片青白,仔细瞧了下,她发现蓝慕绢的气色不好,唇色有些泛紫,不由伸手一探,她的额头竟是滚烫的,她连忙禀了严氏,严氏气不打一处来,心里暗咒了长姐几句,才让小丫鬟去禀大奶奶,让请个大夫来为蓝慕绢看诊,又让人侍候着蓝慕绢去厢房休息。
一阵忙乱后,严氏才有心思问润福家的话。
“怎么样?”
“说是福大爷被革职了,宁夏城待不下去,大姨太太的嫁奁全都拿去还赌债,尚且不够,所以大姨太太在庄子上到底给人揽事,老爷派人去接夫人回府时,在路上让大总管与福大爷说了,那些事是大姨太太自作主张的,要他若是个男人,便自个去处理清楚来。”
蓝永福的差事没了,家里的开销要从何而来?大蓝严氏想出个好法子,她不用花本钱,只消动动嘴皮子,便能从中牟利,但她一个内宅妇人凭什么替人揽事,处理官非?自然就得靠严氏这蓝守海将军夫人的名头。
蓝守海不愿沾惹这种事情,因此严氏初进门时,没少为这种事受过丈夫的责骂,得知长姐在庄子附近做这种事,她又急又慌。深怕被丈夫知晓,会怪到她头上来。
蓝守海命人去把严氏接回府,并让大总管去要求蓝永福出面,表明了他绝对不愿插手大蓝严氏所揽之事,蓝永福被逼着一户户去赔礼还钱,返家后,自然就将所有的气出在妻子身上,大蓝严氏早为丈夫的不长进没出息所恼,如今嫁奁也赔光,又被蓝守海逼着将到手的钱财吐出来。大蓝严氏便与丈夫吵起来。
家里只有蓝慕绢一个孩子在,两夫妻打闹起来完全不顾及孩子,蓝永福知晓家中境况后,便嚷嚷着要外出找人周转,这一去就一晚上没回来。
年关将近,上门催讨欠债的人也多,大蓝严氏逼得无法,回娘家被大嫂客气的拒于门外。到蓝府、程家想见两个妹妹,统统吃了闭门羹,儿子岳家和女儿的夫家也都委婉的拒她于门外,。
眼见无计可施,才想到蓝府毕竟是将军府,蓝守海与蓝永福又是族亲,这般置亲族不顾传出去。名声可就难听了。
所以才带着蓝慕绢前来。
严氏气得拍桌大骂,润福家的小声劝了几句不果,也就不再多言。
大夫请来了,诊过脉后道是身子太过虚弱感染风寒。要小心调养着。
严氏如今不当家,做什么事都不如以前方便自如。不免动起了心思来,拉了润福家的、章顺家的来问话。又找来她那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