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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慕攸端着茶碗吃吃笑道:“唉呀!看得我也想拜师了。”
窦将军正要开口,他不慌不忙的又道:“不过我不是读书的料儿,还是不给佟军师添麻烦了啊!”
佟军师丢过去满意的微笑,算你识相,不然回头就整死你。蓝慕攸嘿笑着,退到一旁去,佟军师既收了这个学生,当然要考较下功课,一连出了几道题来考东方朔,慕越站在边上,一脸紧张,看得蓝慕攸感叹,女大不中留。
“小子。方才怎么不跟着拜师啊?”窦将军细长杏眼微眯,蓝慕攸两手一摊,“窦将军是知道的,我就不是个读书的料儿,要不,家祖父扭着我在京里拜见了多少位大儒,也没把我给扭聪明来,我便不自讨苦吃了。”
开玩笑,他看过佟军师开给慕越的书单,父亲还跟妹妹说。要她仔细研读,可怜的小丫头读到现在也不过读通半本兵书,有时看不懂,还得阿朔解释给她听呢!
再说阿朔那是有所求的,父亲虽是同意这门亲,却要他得让慕越自己愿嫁,平常分在不同营区当差,回府又分住内外院。要见面本就不易,更别说聊上两句了,他这是想办法能跟慕越有多相处的机会呢!
之前在郑先生门下学习,他夹在中间,真是学得很辛苦啊!现在阿朔没打声招呼,就又来这一招?不干。说什么都不干!
窦将军瞧着他的神色,想到之前与蓝守海谈过的话,便忍俊不住。“你是当哥哥的,怎么不顾着点妹子的名声?”
“是他要讨老婆。又不是我。”
“嗯,有道理。说起来,就是嫌他没给你谢礼?”
郑先生那人她是知道的。挺顽固的一个家伙,要求很严格,丈夫曾说过,蓝守海身边除任唯外,就属这姓郑的有才学,不过当他的学生不容易。
会收下慕越当学生,除了是想卖个好给蓝守海,也是想给自己找个臂膀,打仗的时候,有个懂兵法的部属,沟通起来轻松,加之有师徒之谊,互相照应起来也比较方便。单纯当一个军人时,只需听从上官指挥,奋勇杀敌就是,但当上主官,要考虑的事情就多了,带兵打仗不能只蛮干,后头的补给很重要,再有,朝中不能有人扯后腿,不然阵前冲锋杀敌,回头京里就有人告你一状,当下成罪臣!
当年父亲遇难,蓝守海便帮扶了她夫妻一把,现在他们有能力回报,顺带拉好关系来,何乐不为?四皇子他们也见过的,几个皇子看下来,四皇子和十二皇子兄弟两个,还颇对夫婿的脾胃。
统盘衡量下,她适才才会借着慕越的话,让丈夫收下东方朔这个学生,不过她倒是没想到,蓝慕攸竟没有趁机跟着拜师。
“若是窦将军您愿意点拨我枪法,那我拜您为师也是一样的。”
蓝慕攸不笨,知道窦将军在为难什么,便这么一说,原想窦将军若应是点拨他的事,那阿朔要往窦营来,他也有合理的借口同行。
谁知窦将军朗笑着拍了他的背道:“好小子,来,跪下拜师,!”
蓝慕攸武艺师从父亲,及长父亲又派亲卫如高师父等指点,不像东方朔是拜入明师父门下,了师门的。
这时听窦将军愿收他为徒,便也跪下磕了响头。
慕越听到动静回头来看,高兴的抚掌乐道:“恭喜先生、将军得高徒。”
窦将军收徒可是头一遭,消息传出,窦营里不少人纷纷来探,得知竟是蓝将军六子得此殊荣,不少脸面露果然如此,也有不少人又羡又妒,窦将军也不废话,当场发话,若与蓝慕攸对打得胜者,她一并收入门下为徒。
不一会儿校场边上就挤了黑压压的一群人,蓝慕攸瞧着人数不少,再看上头坐着的窦将军夫妻,他为时已晚的恍悟,自己好像被人设计了一把啊!
慕越和东方朔站在佟军师身后,看到那挤着想跟六哥对打的人,少说也近百人,不由为六哥捏了把冷汗。佟军师头也没回的道:“这可是难得的经验,寻常军中对打都是点到为止,甚少有人会使劲全力拼搏,但是为了想击败你们六哥,他们肯定要使出全力来,毕竟窦营将军收徒,竟是收了蓝将军的儿子,窦营里竟无一人能入将军的眼,这要传出去,岂不是他们的耻辱吗?”
“那,我六哥岂不危险?”刀剑无眼,这些人又卯足劲儿,轮番上阵之后,六哥讨得了好吗?
“呵呵!小丫头,你道上了战场,敌人就会对你手下留情吗?该狠下手的时候就得狠,人家都打上来要你命的时候,难道你还去替对方想,他若死了,他家的孩子没人养,他家的老人没人奉养?你们现在还小。没有想明白,你们想要守护的是什么!等你们当了爹,做了娘,就知道,你要守护的不是眼前的国土,更要守护儿女的未来。”
慕越如遭电击,眼泪刷的流了下来,东方朔闻言,其实心里的感受也不小,只是不如慕越这么激动。他转头过去低声问道:“怎么了?”
佟军师已看向场中,蓝慕攸年纪虽轻,武艺却是稳扎稳打的,窦营里找他对打的,不少是半途出家的,打起来当然就略逊一筹,但他学的是中规中矩的招式,遇上市井出身的。招式灵活百变,他便有些招架不住了。
窦将军看的很专注,佟军师则一直噙着笑,不错,妻子这一手来的好,既能挑出自家营中出色的人材。又不用自己出手,蓝家的小六武艺不错,对招也好,就是有些死板。不够灵活,不打紧。日后好好的教导就是。
麻烦的,是他身后的这两个。东方朔贵为皇子,纵使有些棱角被磨去了,但眼底的傲气是骗不了人的,他确实是有才学,底子也好,就是有些优柔寡断,似乎没听明白,自己方才点的重点为何。
慕越这小丫头倒是让他大吃一惊,他原以为自己说的那些话,对东方朔来说,会比较有所感触,毕竟他自小在宫里,就要不断面临不知何时会捅来的杀招,但他却不如慕越感触深,难道他还没有想要守护的人吗?
思及此,他不禁看向东方朔,却发现这小伙子正低声的哄着慕越,只是,唉!佟军师长叹一声,他好像不会哄女孩子,怎么越哄,人哭得越厉害呢!
慕越想到当初自己竟窝囊的抱着女儿回山城去,没有直接抱着女儿,进到喜堂去阻止阿朔娶蓝慕绢,她就来气啊!
她是堂堂顺王妃!她活着回府,难道顺王还能无视于她,继续迎娶蓝慕绢吗?
她那个时候是怎么想的啊?怎么会毫无反击,像当初临阵杀敌那样,直斥顺王!竟然小媳妇样的退缩躲回山城去,把她应该要守护的儿子舍下不管?
自责与懊悔将慕越整个人淹没,东方朔手足无措,他不知究竟是那句话,引得慕越伤心成这样,佟军师和窦将军听着不对,回头一看,慕越竟已倒在东方朔怀里,哭得昏厥过去!
窦将军急急唤来亲卫,要将人送回她的营账去,东方朔却不肯放手。
“你,你怎么抱她回去?”窦将军都不知要怎么说了,东方朔摇头道拒绝慕越的小兵们接过她。“她已经昏过去了,你们要与我继续在这儿争谁送她回去,还是要干脆一点,告诉我她的营账何在?”
小兵们不知是被他的美色所迷,还是被他的言行所惑,竟呆怔的为他指了路,佟军师低头回想自己说的那些话,究竟何处有问题,竟然把个小女孩激的哭昏过去?
窦将军见丈夫似乎犯了傻,翻了个白眼,命副将看着蓝慕攸他们对招,自己则喊了军医一块去给慕越把脉。
小兵们领着东方朔将慕越抱回营去,他才将她放下,小兵们红着脸请他出去,他见已有小兵在旁侍候,便退出营账。阿留正好领着军医过来,看到他高兴的与他打招呼,窦将军也到了,让他在外头候着,自己与军医入账。
阿留大嗓门的招呼他。“朔少爷你怎么会跑来俺们营的啊?”
东方朔在小饭馆见过阿留几次,知道慕越与她交好,心不在焉的回了她几句,眼睛直盯着慕越的营账看着。
慕越的小兵们拉着阿留问着话,眼睛却都在瞟东方朔。
“你们别看了,朔少爷待七姑娘可好的。”
“他不是个孤儿吗?难道蓝将军会把女儿嫁一个孤儿?”七嘴八舌的小兵们却不敢大声说话,东方朔听而未闻,慕越的身子以前不是这么弱的,怎么可能哭一哭,就昏过去?难道是那次意外造成的?
眼眸垂下掩藏了他的心思,早知道就不该心软,严氏直到现在还时不时的给蓝家生事。
第一百八十一章 相处 二
第一百八十一章 相处 二
天空很蓝,云很白,风很凉,吹在汗湿的脸上,蓝慕攸觉得很舒服,事实上是太舒服了,舒服的让人想睡觉,几乎要忘了身上的疼痛。
人声渐渐远去,他张开微肿的眼皮瞄了一下,累惨了,真的不想动。
校场上的人已散,仅余几个被他揍惨的家伙躺在他不远处,副将缓缓走过来,用脚尖轻踢着人,包括他,微眯着眼,看着背光的副将,副将低头看他,好一会儿后才低低的道:“蓝什长昏过去了。”
他起先有点懵,副将好心的又说了一次,总算听进去了,一骨碌翻身而起,“人呢?在那?”
副将指了个小兵带他过去。
慕越的营账外头,除了她的小兵们,还有东方朔忧心的张望着,蓝慕攸知道妹妹打从那年的意外后,若是哭得过头就会昏厥过去,只是事情都过这么多年了还会如此,蓝慕攸搔搔头觉得有些不解,一旁的小兵们知道蓝慕越的身份,也都晓得当初那场意外,不禁露出怜惜的表情来。
东方朔只耳闻没亲见,尤其这次慕越病发又是在他身边,感受更深刻。
蓝慕攸跌坐在营账外的草地上,“累死我了!”英气俊朗的蓝慕攸,纵使满脸汗渍,汗湿的束发沾黏在俊脸上,仍是个好看的小伙子。
东方朔虽然脸上有着老大的红斑,仍掩不去俊美的五官,忧心之情溢于言表,引得附近的小兵围着看。
“蓝校尉长的可真俊俏。”
“东方校尉才俊。”
“可是东方校尉的脸……。”
“蓝校尉的家世比较好耶……”
众女窃窃私语的声浪不小,她们以为他们没听见,看他们的样子也像没听见,因此就放心大胆的议论开来。阿留窝在一旁,觉得好丢脸,关荷不知何时悄悄的过来了,靠在阿留身边低声窃笑。
“慕越是怎么回事?好好的看我对招,也能出事?”
东方朔低头看他一眼,慢慢的把佟军师那段话说给蓝慕攸听,“……我是觉得先生那段话是在点我,但越越却……”
“反应这么激烈!”蓝慕攸傻笑,“也许是因为那件意外之后,她变得比较善感吧!”蓝慕攸从京里回来时。慕越的外伤已养得差不多,继母大权旁落,因此除觉得少了个蓝慕雪,有些不惯外,他并没什么太大的感触。
“可能慕越想到那两个拚死护她的丫鬟了!”蓝慕攸道,东方朔颌首,转移了话题。“你怎么会想要拜窦将军为师?”刚刚他被新上任的先生考较,手忙脚乱应付之时。忽闻他也拜了师,随即便来到校场,看他与人对招,根本没机会问他。
蓝慕攸哀叹,“还说呢!你要拜先生,也不打声招呼。窦将军肯定是看佟军师一气收了两学生,觉得自己一个都没有,丢脸了,才会揪着要收我为徒。哼哼,我这徒儿多好啊!才进门就帮师父挑师弟妹了。”
“怎么。由着你挑还不好?”窦将军有些沙哑的嗓音响起,蓝慕攸抬头。窦将军已大步走到他面前。
他讪笑道:“好,怎么不好,师父也太看得起我了,一口气来这么多人让我挑,徒儿都挑花眼了。”
窦将军只笑着招来副将,问她比拼结果,副将低声禀了几句,窦将军便对蓝慕攸说:“你虽说拜入我门下,不过你身有职司在,也不好常往我这儿跑,这样吧!一会儿我先教你几招,你回去先练熟来,其他的再说。”
蓝慕攸点点头,窦将军又问了慕越的事,“……。大夫说她是心结难解,我原想,这么大的孩子能有什么心结。”窦将军重重的叹口气。“倒是我想的简单了。”
“不单将军觉得奇怪,只怕外人来看,也觉得慕越这病奇了,明明就是娇养的千金小姐,会有什么郁结于心难解的事儿。”
窦将军点头。“是我浅薄,只看外表,却忘了她那母亲不是亲母。”窦将军苦笑。“我自幼丧母,只知没娘的孩子苦。”
“夫人不是坏人,她只是自私。”
窦将军闻言微笑。“你不觉得委屈?”
“我是儿子,她苛待不到我头上来,但慕越,她受了很多委屈,那次意外……”蓝慕攸苦笑,并未往下说,附近的人早在窦将军出来时,便行礼退开,这时身边仅余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