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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瑶进到内室,春梅正坐在床前的锦墩上,轻声与龚美人说话,眼角瞄到她进来,忙与龚美人说,随即起身站在一旁,龚美人懒懒的抬眼瞟了冬瑶一眼。
“去那了?”
“奴婢方才回来时,遇到了丽嫔娘娘院里的菊香姐姐,她提点了奴婢好些事儿。”
龚美人坐起身来,媚眼直视冬瑶:“她提点你何事?”
冬瑶没说话,只拿眼瞧了春梅一眼,春梅很自觉得福礼告退,冬瑶待人出去了,才凑到龚美人耳边,将菊香说的事,跟龚美人说清楚。
龚美人咬着牙,思量良久,才拉着冬瑶说:“既如此,咱们不妨与她合作看看,只消再得恩宠,日后再做打算。”
冬瑶频点头。“奴婢一会儿就去回她话。”
“不必着急,晚些再去,反正也不急在一时,你先去帮我挑衣服和首饰吧!”
再过两日就是除夕,紧跟着就是过年,这段时间大家都忙,皇帝更忙,以往惯例,自腊月二十到正月十五都是皇后的日子,虽则皇后已逝,新后未立,但这段时间,皇上已惯于不召嫔妃侍寝,就算打算与菊香的主子合作,也不可能立时有什么好计策,不若就缓一缓。
主仆二人商议定了,便专心打算应付过年的宫宴。
※
暗桩夫妻好不容易打探到蓝七姑娘常去的小饭馆,偏偏店主歇业,至于他们打听到她常去的另一处酒楼,古嫂子却不好混进去,再则蓝七姑娘他们每次去酒楼,都有专属的厢房用餐,从未见到她出现在大堂里头,酒楼之中也不见只身的妇道人家出没,要如何不启人疑窦,又能与慕越结识,进而逹到夫妻两盘算的计划,古嫂子实在没有把握能成功。
再加上这位蓝七姑娘事情多,不是待在军营中,就是待在将军府里,古嫂子实在没有什么机会能不经由旁人去结识她,眼看时间流逝,她们却毫无进展,古书吏急得上火,却也无计可施。
“前两天京里还派人送赐了好些东西给诚王。待他们回京,主子肯定就知道消息了。”
古嫂子急如热锅上的蚂蚁。“表妹帮出了这主意,却不肯再多帮衬些,不然咱们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束手无策。”
“她还能帮什么?”古书吏问道。
“唉呀!老爷,你倒忘了,她主子华大奶奶与蓝府的大奶奶有旧啊!若表妹用华大奶奶的名义让我送节礼去蓝府,岂不就……”
“说的是啊!”古书吏欣喜的一拍掌,“不止蓝府,知府大人的府上,还有几位将军府里。都与华家有往来的。”
“是啊!其实表妹若肯相帮就好了,她在华大奶奶身边多年。华家与这些人家往来的管事媳妇们,她应该也相熟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不需辛苦劳动自己的两条腿,镇日忙得无暇兼顾家里,打点过年的事,只消表妹在那些管事媳妇跟前说几句话,然后将药透过她们,就能轻易的传进各家府邸去。
“可是那贱人不肯帮忙!”古书吏恨得牙痒痒。
古嫂子也气恼万分。“就是。若是她老娘还在就好了。在她老娘跟前说几句。让她老娘去教训她,还怕她不乖乖从命。”
古书吏听妻子说及此事,不由恼怒的瞪她一眼。“当初就跟你说。别太快把底揭开来,你偏不听。”
古嫂子被丈夫责备,羞恼的红了脸。“哟!怎么,这会儿就怪到我头上来了?当初也是你同意的,嫌老造假信麻烦不是吗?”古嫂子丝毫不给丈夫留脸,直接挑开来说。
古书吏涨红脸,“现在说这个,也无用不是。”
“但咱们根本没法子接近蓝七姑娘,要到何时才能骗她将这药给她爹服下?”
古书吏伸手揉脸,良久才对妻子道:“你还是去找表妹帮忙吧!否则我怕主子饶不了我们。”
古嫂子想到此次行刺,折损了那么多人手,事情没办成,还传了不实的消息给主子,要是主子知道真相后,他们夫妻两只怕是…
“老爷,你说咱们干脆抛下一切,逃吧?”
“逃?逃到那去?”古书吏冷笑。
“这次主子的人都折在蓝家军手里,宁夏城里的探子也都没了吧!否则他们还不早将消息传回京里去,主子也早就来信斥责我们了,可是你看看,都多久了,主子一点消息都没有。”
古书吏沉默不语,“还是拚上一拚吧!再不成,咱们也只能走为上策。”
古嫂子听到丈夫说还是想拚一拚,整张脸就垮了,她不想去求表妹啊!那贱蹄子也不想想,若非她这个表姐好心,她一个乡下土丫头能摇身一变,成为京里名门的陪房?虽然华大奶奶如今守寡,但是只要主子登基,难说她不能入宫为妃,这可是当初主子允诺华大奶奶的,否则依华大奶奶的人品,如何肯嫁到宁夏城当个富户媳妇?
一旦华大奶奶飞上枝头,表妹一家也能得好处不是?
自己不过是偶尔让她一家帮忙,施个援手罢了,她就会自己一家当仇人看,老是摆个臭脸给她看,实在是忘恩负义的贱人。
古书吏知妻子心中不愿,但为了前途及富贵着想,还是小意的哄着她,待她应允隔天去找表妹帮忙,他才松了口气。
隔日一早,古嫂子就在丈夫频频催促下出了家门,来到华府求见华大奶奶,华大奶奶一样不见客,派了陪房出来,表妹见到古嫂子,立时拉下了脸。
“表姐真是闲啊!年底最忙的时候,还能上门来。”
古嫂子忍着怒气,陪着笑与表妹说了好一番话,才让表妹的脸色好看了些,又是许诺又是威逼的总算哄得表妹愿意帮忙,当下就进屋去禀了华大奶奶,然后进库房寻了几样礼,让古嫂子随华家的管事媳妇去相熟的几家送礼。
表妹的小姑趁华大奶奶歇午,匆匆出来拉了她回房说话。
“嫂嫂,你犯傻啦?竟然还帮她?”
“放心,她既求到我跟前,我若不帮,回头她告到主子那儿去,咱们一家都落不了好。”
“可是,你让她打着华家的名号去送礼……若出了事,这事可与她毫无干系,人家追究起来的话……”
表妹托着桃腮微笑。“你当人都是傻的啊?有什么好货好药,不直接送上,偏要装模作样的卖好将药送上,若是不熟的人这样送药给你,你敢用不敢?”
小姑这才醒悟过来,“那她这次还是会白忙一场?”
“当然!”
第三百二十三章 自找的怨不得人 四
合该古氏夫妻该败,原本一点底都没露,偏要托了表妹相帮,借华家的名义送礼到各府去。
去的第一家,就露了底而不自知。
说来也巧,古嫂子几番想结识慕越而不果,她本是内宅妇人,不擅掩饰情绪,三番两次失落挫败的表情,不经意落入慕越眼中而不自知。
这天慕越休沐,被何妈妈好生打扮了一番,珠翠绕髻一身环佩叮当端的是富贵逼人,丝毫看不出戎装打扮时英姿飒飒的风采,故而她被大总管请来接见华家送礼的仆妇时,一眼就认出了古嫂子来。
“这个人好生眼熟?”慕越一嘀咕,雀儿便笑着在耳边道:“华家的人甚少送礼来的,今儿来的人竟能姑娘觉得眼熟?”
“嗯。”慕越借着喝茶的动作掩饰打量那妇人的眼,悄悄的与雀儿说:“去打探一下,华大奶奶不会遇着什么难事,想要请大奶奶相帮吧?”
慕越以为华大奶奶遇着事儿,让那妇人找自己带话给大嫂,可一直未能如愿,这才托词让她们送节礼来,不过若真是如此,华大奶奶大可一开始就这么做,根本不用让那妇人找自己啊!
雀儿点点头,华家那位大少可是曾经给自家找过麻烦的,大爷和福大爷都因他受难,虽同在宁夏城中住着,向来却是甚少往来,更不用说像年节送礼了。
大总管原也想推了,但拗不过华家人死乞活求的,这才请七姑娘出来见一面。只需推说她不是做主的人,就可将人请出去。因而大总管自慕越进了小花厅,便待在门边候着,见雀儿悄悄从偏厅绕过来,他不禁有些惊讶,待听到雀儿所言,他一双利眼就往厅中那颇为不安的妇人扫去。
“我让几个小子去帮忙打听,你且在外头候着,一有消息你再进去跟七姑娘说。”
雀儿点头看着大总管转身吩咐几个小厮办事去,恰有寒风卷过。冻得她忍不住跺脚取暖,大总管呵笑着让她进偏厅去等。雀儿躬身谢过,一溜烟的钻回偏厅去。
慕越坐在上首,一一与来人闲聊,来送礼的客人不止华家,尚有数家都不甚亲密的,有两家是商户,想要走动走动,来年好开通往北胡的商队。另三家是新到任的文官家人。按说应送礼去知府等文官府上才是,但听说前任邹知府与蓝将军交好,两个女儿都嫁在宁夏城里。颇得蓝家照拂,他们新来乍到,自然想傍上个靠山,正好年底了,赶紧命人备礼送来。
大奶奶想着小姑来年可能就要出阁,想到她日后的身份,因此大总管来请,她便放行,由慕越全权做主。
话虽如此,大总管和大奶奶犹不放心,因此大总管就在外头守着,时不时给慕越暗示提点。
不得不说,慕越的表现很出乎大总管预期,厅里上首坐着的少女言笑晏晏,与那些送礼来的仆妇们有来有往的谈天说地,既未让人觉得被冷落,也没让感到被回绝了脸面挂不住。
头回单独这般应付关系不近的客人,慕越没有怯生,也不见应付不来,唯一让大总管有些恼怒的,是其中一家商户提起了济州商会的修大公子,说到他日前曾指名送礼到蓝府给慕越。
此人因涉命案,在宁夏城里引起不少争议,有人说他冒犯了蓝家的七姑娘,才被蓝家人设计,也有人说修大公子私德不修,还妄想求娶蓝守海的女儿,犯了事被关押起来,活该。
这些流言大总管不是不晓得,但他没想到有人胆子这么大,竟捅到慕越跟前来。
慕越早听闻这些,那管事媳妇儿说起时,她一点也不意外,笑容淡了几分,让那说及此事的管事媳妇儿心头一悚,忽觉自己似乎不该应了济州商会那管事,在蓝七姑娘跟前提起此事。
“周嫂子是吧?”慕越淡淡的问,那管事媳妇惶恐的点了头。“我也不知那位修大公子因何送礼给我,既然周嫂子说起来,想必与济州商会相熟吧?不如你去问清楚,回头跟我说一声?”
另一家商会的管事媳妇面上微笑帮着打圆场,实则心里暗笑那周嫂子,真是个蠢货啊!
济州商会的大管事也让人托她帮忙,不过她没应下,不是嫌那位大管事许的钱少,而是开罪了蓝府的人,自家商号要开商队的事可能会受影响,到时候自己和自家男人的差事都可能没了,以长远来看,还是把东家交办的事办妥才是要务,济州商会捞不出修大公子,只怕灭顶之灾就在眼前。
东家正好能趁势而起取而代之,东家生意兴隆,他们这些人才有油水可捞。
慕越见有人圆场,便浅笑轻放过去,雀儿在偏厅候了好一会儿,大总管派去打听消息的小厮们就回来了,大总管听了他们回报后,命一个小厮去跟雀儿说,雀儿听完之后,沏了新茶端进花厅里,慕越本就是为了让雀儿去打探消息,才会留人说话,见雀儿回来,正好端茶送客。
那名周嫂子故意拖慢脚步,想要再多说些什么,可是见慕越沉着脸倾听那名端茶进来的丫鬟说话,她迟疑的站了一会儿,原想等她们说完话,好上前说些话,好挽回一二,可是蓝府的一个小丫鬟,一径笑脸迎人的站在她身边等着送客,她只得一跺脚转身离去。
古嫂子随华家管事媳妇来送礼,本就没打算与慕越说话,她想的是趁此机会结交蓝府的仆妇,因而在花厅时,她只规矩站在管事媳妇身后,许是心虚,她总觉得那蓝七姑娘打量自己好几回,令她备感不安,不时局促的变换着站姿。
华家派来送礼的管事媳妇已有些年岁,深知自家与蓝府的不睦,也晓得大奶奶与蓝家大奶奶原是旧识。可自家大奶奶却与蓝大奶奶没有往来,今次却还特地指了个外人随自己来送礼?
此人进了蓝府后。便想自行走动?管事媳妇觉得不妥,严词拒绝她,还令她紧跟着自己寸步不离,没想到这个女人还真上不枱面,一屋子来送礼的仆妇中,只有她一个扭扭捏捏的,自己坐在她身前,都感觉到她的小动作,更何况坐在上首的蓝家七姑娘?
真真是给华家丢脸啊!
管事媳妇打定主意。回府之后,要好生的到老太太跟前告状去。一方面又紧盯着古嫂子不放人。
古嫂子万万没想到,自己是顺利混进蓝府了,却被人盯得死紧,半点自由都没有。
也没有想到,慕越发现她眼熟,早命人去打听情况。
雀儿边与慕越禀报,边不错眼的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