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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慕葭苦笑,伸手揉着眉心,“那就好,幸好今天的麻烦事没把你扯进去。”想到那三个张牙舞抓的女人,蓝慕葭就觉得累。
“嗯。”慕越没打算告诉她,若不是自己小心,又有郑宛如姐妹和龚珍珠相帮,只怕自己逃不过被人算计的命运。
见慕越只淡应一声,并未追问有何麻烦事,蓝慕葭不由抬眼好生打量她一番。
“姐姐怎么了?这么瞧妹妹?”慕越如蜜般的脸颊在车里羊角宫灯的映照下显得莹亮,长长的眼睫下闪亮的黑眸沈静如深潭,让她一时有些摸不透她的心思。
蓝慕葭嘴角微翕似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似的,慕越偏着头暗忖,今天延禧县主打头阵,而后是龙五、尤四两个寻衅,她们不会无故来找事,肯定是有人在背后筹谋,唯一有可能这么做的人除皇贵妃外,别无它人。
蓝家从四皇子当年,信口开河戏称阿朔与她有婚约开始,就与他们兄弟两扯到一块了,让她们到太子妃娘家闹事,顺道将她扯进去。就算动摇不了皇帝,仍是要翻点波澜吗?
想到这儿,她冲口问道:“延禧县主与龙五姑娘、尤四姑娘跟田家熟吗?”
“熟?”蓝慕葭没料到慕越会问这个,怔了下便摇头答道:“点头之交吧!延禧县主的外祖母与皇贵妃走得近。与薛家交好,秦王过世后,延禧县主还曾代定国大长公主去上过香。可去年底太子不也传出过世的消息吗?”见慕越点头后,她才又道:“定国大长公主连派个管事去做面子都不曾。”
这亲疏可见一斑。
“至于龙、尤二府更不用说了,所以她们三人今儿一现身,齐大学士夫人就连连道怪,还说今儿肯定不平静。”
慕越点点头,将厢房里龙五和尤四曾意图挑衅的事说给蓝慕葭听,蓝慕葭听了之后。俏脸煞白,右手不断的抚着小腹,“幸而你没上套。”
“还好有宛如姐妹和龚姑娘相帮。”
“嗯,回头咱们得跟祖父他们说,人家都算计到咱们头上来了。咱们总要好好的回敬一番。”
慕越看大堂姐狡黠的朝自己眨眼,不由得笑出声来。
回到蓝府已是亥时,甫下车就见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站在垂花门前恭候,见她们下车忙上前相迎。
“老太爷他们都在等着,请姑奶奶们和越姑娘随婢子来。”
蓝慕意挽着蓝慕金轻颤的手,温顺的跟在蓝慕葭及慕越身后,姐妹四人来到祖父母所住的正院,进了灯火通明的堂屋,除了蓝家众人。竟还有东方朔。
蓝慕葭她们没见过东方朔,乍见到坐在祖父身边的俊逸男子,不免好奇的多看两眼,蓝老太爷清了清喉咙为东方朔引见她们姐妹几个。
姐妹四人一同敛衽福礼,老夫人让她们坐,慕越论年纪、辈份都是最小的。本应没她坐的份,就算要坐也是坐到门边儿去,不过老夫人疼她,把小孙女儿拉到身边的杌子坐下。
老太爷待大家坐定后,才开口道:“今儿的事情,我们都已经听说了。”
慕越愕然的望着父兄,然后目光转向东方朔,东方朔面容详和一派平静,淡淡的道:“延禧县主是冲着太子妃去的,还带了个怀孕的女子想要诬陷皇兄。”
“诬陷太子吗?”
“嗯。”东方朔嘴角微翘,眸光似水,“她大概没想到,四嫂压根就不信,而且还甚为大度的要接那女子回府。”
“怪不得太子妃只派了大宫女和两个嬷嬷来,想是早知延禧县主来者不善!”蓝慕葭想到那一幕,若有所思的道。
“四哥不是贪色之人,再说,隐龙卫一直护在我们身边,四哥根本不可能让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有孕。”
更不用说他们一路急赶慢赶的回京来,深怕迟了一时半刻,换来的会是父皇身死的消息,就算在此之前,四哥因养伤早戒女色良久,压根没见过那女子,如何使她有孕呢?
“我想,那幕后的指使者要的,是令太子妃因此事失仪。”蓝守海道,“龙五和尤四也挑衅你了?”转向女儿问道。
慕越点点头,然后露出笑容。“不过我没让她们得逞哦!”
众人露出笑容来。“殿下今儿前来,是……”
“没什么,只是有人嫌弃我不务正业,钻营在无关紧要的事上头,打发我出来,免得碍他的眼。”他毫不以为意的笑道,蓝守海父子却哈哈大笑,蓝老太爷和蓝守山显然也知道些什么,虽然不曾大笑,但面上的笑却明白显示出他们的心情。
老夫人抿着嘴扯了个笑,眼睛却瞄了小孙女一眼,大夫人母女和蓝慕意不知他们笑什么,互望一眼苦笑以对,唯二夫人有些怨妒的眼神,在东方朔和慕越之间流转。
蓝老太爷交代众人,最近千万要小心行事,别轻易踏入人设下的陷阱而不自知,老夫人特别交代了二夫人几句,当着众人的面,尤其是在小辈及顺王跟前,被婆婆这般交代,二夫人臊红了脸,讪讪然的虚应几句,又说笑几句,大夫人在丈夫的暗示下,借口要交代两个女儿事情,起身告退,二夫人原还不动如山。还是蓝慕意扯了她几下,她才会过意,带着女儿跟着大夫人母女离去。
慕越没有跟着退下,将自己的疑虑说给父祖他们听。
“你觉得是皇贵妃在背后教唆她们的?”
“嗯。”慕越将龙五、尤四的婚事说给他们听。“……尤四就不用说了。龙五的条件肯定是不如皇贵妃的意,皇贵妃如今无子凭恃,她必不会眼睁睁看着秦王子嗣没落。要秦王一脉兴盛,除了皇贵妃的娘家不能倒,秦王妃的娘家也不能势微,如此,龙五那样的人就担不起靖川侯府当家主母的担子了!”
蓝守海与父兄交换一眼。“你说的有理。”
东方朔若有所思的道:“龙家不可能放弃这门亲事,皇贵妃若想摆脱龙家,就得龙五自己名声坏了。”
“我觉得她应该是明白了。可是没想到她出了厢房后,竟又闹事。”慕越百思不得其解,龙五本已被大家哄得差不多了,怎么又会突然犯浑呢?
至于尤四,那就是个看似精明实则胡涂的主儿。不然怎么会傻呼呼的胡乱嚷嚷,指责田秀逸的不是呢?慕越只知她与田秀逸一同被领去太子妃那儿,却不知事后的发展,东方朔却是知道的。
太子妃从尤四口中得知,皇贵妃派了心腹嬷嬷去见她,交代她在田家挑刺儿,把太子妃及慕越的名声弄臭之后,皇贵妃自会安排她嫁入宗室,尤四本就为自己终身难过着。得到皇贵妃这番允诺后,又怎不乖乖效命。
东方朔摇头暗叹,那边慕越与父亲说着话,“还没抓到豫王吗?”
这货特能躲的,皇帝派了多少人在抓他,却老是被耍得团团转。朝中已有批评隐龙卫、御卫及五城兵马司的办事不力了,也有批西宁卫驻军久滞不归,主将蓝守海擅离职守,仗着有皇帝信重而妄为。
但皇帝一律压下,理由很简单,他需要这些重兵来稳定政局。
就这样,皇帝说了算。
言官有意见?很好,皇帝道,有什么意见,不乐见京城安定吗?不愿意豫王就范吗?来吧!好好的去刑部说道说道,为何有这么多意见。
皇帝把一个不屈不饶的言官丢去刑部,让刑部好好的审一审,这人急着让朕把重兵调回去,为的是啥呢?莫不是豫王的暗桩,明的弹劾蓝守海的不是,实则是想把重兵赶回去,好安排豫王逃出去,或是,伺机再造反一次?
此话一出,谁还该硬顶着,就算是别有所图的,也知道甭在这个时候去触皇帝的逆麟。
那,这么多人在追豫王,究竟是抓到没?
慕越这话一问,蓝守海眼中眸微闪,东方朔则是扯了嘴角笑道:“豫王不愧是京里长大的,狡兔不仅仅只有三窟,要逮到他,又不能伤他性命,实在难度颇高。”
所以他们现在就算知道豫王在那,也不能贸然成擒,要知四皇子之所以能较二皇子他们,在皇帝心中占有较大的重量,除了他的能力强、行事果断外,他待手足的宽厚,是为皇帝所最为看重的,慕越想,就算秦王没死,豫王没造反,他们两都不可能上位,因为他们都曾对阿朔下毒手,而四皇子却不曾因他们对阿朔出手,而对他们反击,或是对八皇子下毒手,仅只是如东方朔所为,借力使力搅乱一池水。
自始至终,都没有痛下杀手过。
皇帝是一国之主,但也是为人父,他有许多儿女,年事已高的他,不希望自己百年之后,继任的儿子对兄弟们赶尽杀绝。
蓝守海则道:“豫王现在犹如困兽,去围捕他,只会为他所伤,还得耗费心力去追捕,京城毕竟不是我们的地盘,咱们不熟,所以你先生说了,与其白费功夫去追捕,不如让他自己送上门来。”
慕越讶然的盯着父亲。“豫王又不是笨蛋,怎么会自个儿送上门来就逮?等等,您的意思,先生和窦将军他们这几天,根本没在追捕他?”
第三百六十章 都不是傻的 一
蓝慕远嘿笑点头,用手肘拐了东方朔一记。“佟军师和窦将军她们明为搜捕,实则趁机游山玩水……”虽然天候不怎么赏脸,不过他们早惯了西宁一地的严寒,对京城的天候适应的还不差。
“佟军师还把那些伤势较轻的,也捎带上,还美其名说人手不足,连伤兵都派上了,其实是让他们有机会瞧瞧京都繁华,回去后也能对人好好说嘴眩耀。”蓝慕攸清了清喉咙。
慕越听他们说的欢,却清楚明白,这一役,有不少人牺牲了生命,“那抚恤……”
“父皇已下旨从优抚恤。”西宁卫长途跋涉,回去却注定少了好些人,一时间,大家的情绪都有些低落,蓝慕远扯开嘴角笑道:“多亏了殿下和太子殿下为他们说话。”
东方朔摇摇头:“该当的。他们都是忠勇为君,是好军人,朝廷照抚他们的遗眷是份内事,应为的。只是兵部那几个老家伙,偏还敢拖沓,也就怪不得佟先生恼火。”
“佟先生怎么了吗?”慕越讶异的问道,这些天她虽陪着祖母应酬那些贵妇,但说来讲去都是东家长、李家短的琐事,朝堂上的事,是完全没听闻。
蓝慕远和蓝慕攸对看一眼,“兵部沈赫侍郎面圣时说了,也不知这些人是不是真是战死的?还说西宁军不是骁勇善战吗?怎么打一群乌合之众,也会损兵折将,还说咱们蓝家军浪得虚名,要不。怎么一家子全病倒了……”
虽然就连皇帝都知道,蓝守海一家称病,不过是避让,也是示弱。是对皇帝表态,但也因蓝守海父子都称病,围捕豫王的事。就落到其他将领头上,不过这些人也贼,轮着告病,没了领头主将们,那些军士们只能从旁协助围捕豫王。
而将这重责大任交给了四大京营、五军都督府、五城兵马司去争,这几个地方的头头们正需要在皇帝跟前表忠心,谁让他们手下有人投靠了豫王。跟着他造反呢?
就算他们自己没有靠向豫王,但一个御下不严还是能让他们吃不完兜着走的,而且,现在皇帝立了太子,他们不止要向皇帝表态。还有太子呢!现在豫王还未归案,对皇帝来说,此事如鲠在喉,难受得很,他们若能将人逮着,也好在陛下跟前将功赎过。
蓝守海便是看透了,压着西宁军不让掺和逮豫王的事,这事办的好是功,也是过。办不好,那就不用说了,西宁军有勤王救驾之功,就算不去争这个,皇帝那儿也抹不掉他们的功劳,那又何必去揽这事在身上?豫王谋逆一事。皇帝虽全身而退,心里终究还是埋了刺。
短时间内,皇帝对这个儿子气怒是难免的,但毕竟是父子,时日一长,想起他的好,皇帝会否对负责逮捕豫王的人心有成见呢?
“这次兵部丢官的两个主事,颇受兵部王尚书看重,王尚书有没有掺和进去,谁都不好说,但他拿捏着咱们的军粮、辎重等物,他那里扣下,我们就揭不了锅,不过,他光意气用事,倒忘了件事,皇帝不差饿兵,西宁军会进京,是太子拿陛下的密旨调动的,也是陛下令西宁军暂不归位,王尚书使人指着西宁卫找事,实是自己找不痛快。”蓝守海道。
“那先生……”
“佟先生面圣时,就告了兵部一状。”
慕越抚额暗叹,佟军师与性子外放的窦将军相比,就是个温和的谦谦君子,可谁也不知佟军师其实护短,极度的护短,嗯,跟她爹差不多,护短情绪一发作,就如炸了毛的猫,但佟军师比露出利爪的猫危险太多了!
窦营上下有如窦将军的亲人,佟军师顺妻,自然也将窦营的女兵们视若家人,她们的薪饷被扣,战死的人还要被人批评,可能是造假。
那就难怪佟军师恼火。
“陛下怎么说?”
“父皇正愁发落不了兵部几个老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