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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表姑太太哄她。
还甭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嬷嬷转回来,话题已经转开了,却不是绕在二夫人手里的产业上,而是……
二夫人面露不豫,双眼闪躲着表姑太太:“表妹,这事我不能应你,外头的事那轮得到我们妇道人家插手,更何况,这还不是寻常的事。”
表姑太太好生耐心的道:“表姐不怕,我也不会让表姐为难的,只消表姐帮忙递个话,让你外甥他们生意有个着落就成。”
“可大伯他才调到户部,这些事都有旧例可循,他还有上官在呢!如何能循私……”
二夫人不敢应,皱着眉头推辞着,表姑太太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好话如倒豆似的不停的往外迸,舌灿莲花似的几乎把二夫人绕晕乎,“……对了!表姐手里的铺子若有做这些军备要用的东西,也可以向蓝大哥说说啊!”
听到表姑太太称呼大老爷为蓝大哥,屋里侍候的丫鬟脸色立时变得很微妙,看向表姑太太的眼就隐含了鄙夷与不屑,尤其是知晓那些陈年旧事的嬷嬷,更是低下头去掩饰自己的不屑之情。
想当年这位表姑太太一个未嫁姑娘,见着了大老爷兄弟,一个一口哥儿喊,叫得那个亲热劲儿,不知道还以为她是老夫人娘家后辈咧!当时就有人私下议论著,表姑娘这么热乎,是打算进门给二老爷还是大老爷当小吗?谁知人家心可大着呢!相中的是三老爷,想当正室元配哪!
二夫人被表姑太太撺掇着颇有些心动,可是她脑子还算清明,没有一口应承下来,表姑太太磨了良久,却得不到二夫人的承诺,话里话外便带了火气,只是不敢口出恶言,得罪二夫人。
正当她端起茶盏,边喝着茶边盘算接下去要怎么说,院中的丫鬟们笑语问候着,不一会儿看门的丫鬟挑了帘,进来的正是老夫人身边贴身侍候的丫鬟,只见她笑盈盈的对二夫人和表姑太太福了礼,“二夫人,老夫人听说表姑太太来了,说是久不见了,既来了怎么不去见她老人家,便让奴婢过来请二夫人和表姑太太过去,还让奴婢提醒二夫人,表姑太太带了什么好的来,可别藏着掖着自个吃独食,她老人家可不依。”
二夫人闻言松了口气,知道这是婆婆派来为自己解围的,便笑着应了,见那丫鬟并未告退先行回去复命,便知她要侍候着自己过去,心里暗喜,那就不怕表妹扯着她继续说下去。
表姑太太却暗自咬牙,此番不把事情一举定下来,之后还有机会吗?光想到今日在门上候着的光景,表姑太太便着恼,那些下人竟就这么把自己晾在那儿枯等,想骂人撒气又不敢,她看向表姐,想到自己与她年纪相差无几,她仍是清丽依旧,自己操持家务、操心这担忧那的,已经老态毕现,不由得妒上心头,更暗恨当年这表姐手腕太差,让她帮扶自己一把也不成,真真是个烂泥!活该她早早丧夫守着独女过活!
当年的事就不跟她计较了,但她的宝贝女儿定要与郑氏的女儿争上一争!凭什么她的女儿就能嫁王爷,自己的女儿就不成!
可是二夫人完全不让她开口,急急催促她:“瞧瞧我真是胡涂了,妹妹难得来,竟忘了带你去拜见老夫人,还让老夫人派人来请,都是我的不是,表妹可莫怪!走走,可别耽搁了!”二夫人这会儿的笑,可是实心实意的,恍若抛开了什么糟心事似的,表姑太太看着脸黑似锅底,二夫人身边的丫鬟们却似未觉,笑着簇拥着二人出门。
来到老夫人这儿,屋里已是笑声一片,二夫人心底有数,老夫人只怕是将人都喊来了,老夫人不待见她这表妹,以前她来,都只让人嘱咐她好好招待表妹,未曾主动说要见,这会不但说要见,还把蓝慕葭她们都找来帮衬着,上有长下有小,不管表妹想什么都不好开口了。
进了门后,双方见礼后落坐,表姑太太却盯着慕越直瞧,慕越不见着恼的直视她:“不知表姑太太这么瞧着我,可是侄女儿有什么不妥吗?”
表姑太太嘴角翕翕,似想说什么,可感觉到坐在上首老夫人那清冷的视线,还有一旁坐着的大夫人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再看自家表姐低着头似未听旸的样子,她遂扯开嘴角露出笑容,“慕越姑娘长得好,与郑家姐姐好像。”
“真的啊?”慕越摸着自己的小脸,似乎很惊喜,她转头问老夫人:“祖母,我长得跟我娘很像吗?”
“像!不过你像你爹多一些。”想到早逝的三儿媳,老夫人细细端详小孙女的样貌,郑氏的样貌已经很模糊了,只依稀记得她眉目清丽,不像是个福薄的,却去得那么早……
“那我像谁啊?”蓝以蘅搂着曾祖母的脖子撒娇,奶声奶气的,老夫人的心让她这么一喊都柔成水了。“你啊!像你爹!是个猴儿……”
哈哈哈,蓝以平指着姐姐笑,“姐姐是猴儿,老祖宗说姐姐是猴儿!”
“蓝以平你闭嘴。”蓝以齐转头瞪弟弟,蓝以蘅朝蓝以平吐舌头扮了个鬼脸,三个曾孙围在老夫人身边闹成一团,看得表姑太太眼都直了,曾几何时,这个严苛的妇人竟容得小辈没规矩,围着她这般嬉闹?
许是这一幕太震憾,表姑太太直到上了自家马车还没缓过神来,她身边的丫鬟见今日白跑一趟,心里着急,却也不敢提醒,轻声嘱咐车夫赶紧回府。
二夫人终于把人送走,心神一松,脚下便软得撑不住了,她斜倚在大丫鬟身上,一脚高一脚低的回了房,她身边的嬷嬷侍候她梳洗,边帮她拆髻卸环边低声道:“老奴问了表姑太太身边侍候的。”
“哦?她怎么说?”
“说表姑太太在家里,跟她闺女儿说了,有二夫人在,定能叫她如愿,让她进顺王府当个侧妃的。”
二夫人惊跳起身,“她,疯了不成?这是要害死我?”
第四百章 佳期 一
“她今日来是为了什么?”大夫人坐在镜奁前,身边的丫鬟悄声道:“听说她扯了一堆事儿,不过什么都还没让二夫人应下,就让老夫人请去正房了。”
大夫人冷哼一声。“那她岂不是空手而回?”
“可不是嘛!”主仆两正说着,另一个贴身丫鬟从外头进来。
“夫人,二夫人那儿的晓翠传话过来,说表姑太太应了她女儿,要送她进顺王府当侧妃。”
大夫人和正帮她梳头的丫鬟闻言一怔。“这是打那来的消息?”
“是晓翠她们几个,从表姑太太的丫鬟那儿套出来的。”
“我一直都知道她胆大,却没想到她的心更大。”大夫人追问:“她可与二夫人提了?”
“没有。”那丫鬟小心的问:“夫人,您看……”
“你们可别想些有的没的,顺王不是那么好攀的。”大夫人眼一扫,两个丫鬟低垂着头,不敢言语。“别说顺王了,你们以为慕越姑娘是好相与的?你们且想想,她身边的那几个丫鬟,虽是边城来的,可是见了你们,有露过怯畏手畏尾过吗?”
两个丫鬟摇了摇头,“那几个大的也还罢了,就连小的,见了咱们都是笑盈盈的喊姐姐,虽是初来乍到,却不曾出丑过。”这个颇让她们吃惊,几位奶奶随爷们外放后,也曾回京过,她们身边带着的嬷嬷还好,大都是从府里带出去的,但丫鬟们就不同了。
年纪到了要放出去。犯了错被发卖或送庄子去,身边有缺就只好就近买新的丫鬟,而这种新人来到府里,不出错露怯的。几乎是没有的。
那还是打江南富庶之地来的,相比之下,慕越姑娘身边的丫鬟就显得异常特别……
大夫人轻笑起来。“你们忘了,老夫人曾送宫里的教席嬷嬷去宁夏城,这位顾嬷嬷这次也随远大奶奶回京城来了?”
“啊!是了,奴婢前几日听慕越姑娘身边的雀儿妹妹说,慕越姑娘这些天都在顾嬷嬷那儿上课,连她们也都要去学。”
“难怪了,原来她们都是顾嬷嬷教出来的啊!”
大夫人点头。“可惜家里之前请的几位嬷嬷,在慕金她们出阁之后,就让她们回乡了,要是当初她们留下来供奉着,平儿管着你们这些丫头。闲时给你们长长见识,日后颖儿她们回来,立时就有人可以教她们规矩了。”
颖儿小姐是元大爷的嫡长女,今年也八岁了,再过几年也要议亲,大夫人现在就怕几个孙女们,随父母在外被养野了性子,男孩子们再过两年,就算老子们继续外放。他们也能留在京里读书,女孩儿们一年大二年小的,将来难道要把她的孙女们嫁在外地不成?。
想到这儿,她就暗悔,当初老夫人把顾嬷嬷送去宁夏去,自己就没学起来。女儿们出阁后,就把那几位嬷嬷送去儿子们任上,一来可以帮衬媳妇儿们,二来还能教教她的孙女儿们。
那会儿,她还想,大老远送个嬷嬷能济得了什么事,谁知这位顾嬷嬷好样的,教好蓝慕越不算什么,人家娘亲底子在那儿,就连那些乡下野丫头也教得好,那才是真本事。
她眸光微闪,帮她梳头的丫鬟轻声的道:“夫人,既然顾嬷嬷都回府里来了,不如把她留下,来年颖儿小姐她们回京,就不愁没人教她们了……”
大夫人却是一叹。“我倒是想呢!可是顺王早与她说了,慕越嫁过去,她要跟过去的,却算是内府出来的嬷嬷。”
皇子开府,内府自是要送人过去侍候的,唯恐王妃不识规矩,内府都会加派教席嬷嬷过府侍候,顾嬷嬷教了慕越几年,彼此最是相熟,又处得好,她领了内府教席之位,对慕越来说,可谓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就算是为了太子,顺王讨好老三一家,也太用心了。”大夫人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一句,两个丫鬟听了皆不接话,低着头侍候主子洗漱,准备上床歇息。
“老爷呢?”大夫人随口一问,两个丫鬟对看一眼,才低声回道:“老爷还在外书房,跟老太爷说话呢!”
听到不是在姨娘房里,大夫人便不再多问,只交代:“让人小心侍候,别忘了送些消暑的汤水给老太爷他们用。”
丫鬟们应了,侍候她歇息后便转身出去吩咐了。
外书房里头,老太爷正与儿子说起近日朝堂上发生的事,父子两坐在罗汉椅中,老太爷咳了几声道:“陛下年纪毕竟是大了,又是接连丧子,才会对豫王心软,可这不妥,拖久了,对太子是很大的伤害。”
“您说的是,可是豫王着实了得,也莫怪他有那个底气作怪。”
“邪不胜正,他再怎么闹腾,都没有九五之尊的命。”老太爷又咳了两声,大老爷起身为老父倒了杯温水过来,侍候他喝下后才道:“父亲就不必为陛下操心了,豫王逼宫时,正是犯了当断不断的错,而今,陛下也是如此。”
“三弟也是因此,才会令西宁卫将缉捕的事推出去,不然岂容豫王逃窜多时。”蓝守山对三弟的能力有信心。
老太爷却叹:“不提这事,朝中几时要送粮草辎重去西宁卫?”
“这一两天就会定下,最迟下月初就会出发。”
“那没几日了。户部那几个老家伙如何?”
蓝守山微笑响应。“还成,他们几个混迹官场多年,行事还是有分寸的。”
老太爷点点头,“凡事都有旧例在,不用我说,你也晓得,这事,事关重大,老三领军在外,后头的补给、援兵跟不上,就是覆没之危。”
“儿子知道,皇帝和太子都看着,他们就算有什么心思,也不敢在心时表露出来。”
原支持皇贵妃及秦王的人,虽不至于立时转投太子阵营,但也不敢扯后腿,豫王一派的,大都被扫进牢里去了,只是刑部、大理寺还压着,就等豫王归案。
太子和幕僚商议了一天,总算讨论出些章程来,太子让幕僚们退下,自己坐在房里头,疲惫的伸手揉着眉心。
“四哥。”
“来了,坐。”太子放下手,抬头对东方朔道。
东方朔却是走到兄长身后,伸手为他揉了头部的几处穴道,好一会儿后,太子受用的道:“行了,坐,我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
“我想,你和慕越那丫头的婚事,最好不要拖了,钦天监那儿选出日子后,,你就挑个近一点的。”
“四哥很急?”不是怕父皇多心吗?
“如果等蓝守海回来主持婚礼,那不知要等到何时!哪,你瞧瞧。”太子重重叹口气,把手里的信递给弟弟,东方朔一目十行,快速扫过一遍,讶然道:“这……这一位又是在闹什么?”
“谁知道!我记得,蓝将军派去接应的,是六子蓝慕攸?”
面对兄长探询的眼,东方朔不急不忙的将信纸折好递回去,才点头:“正是他,想来是看他与北胡太子年纪相近,说得来吧!”
太子沉吟片刻之后才道:“我接到消息,富昌侯世子这段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