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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我问过内官们,房舍都修整妥当了,接着就是花草树木要移栽,监匠作的人都在赶工,年后应该就能搬进去住。”
“年后啊!”丽嫔觉得自己很矛盾,既盼着汾王府赶快弄好,又怕弄好了儿子、媳妇就得搬出去了,以后就不能像现在这样,想去看儿子,直接去看就是,可是又怕内府及监匠作的轻怠了儿子,只顾着顺王府,忘了汾王府。
汾王妃也明白,她其实更盼着能尽早出宫开府,进了汾王府,她是汾王妃,整座王府都是她们夫妻两自己做主,不比现在,丽嫔许是镇日太闲了,不时来探他们,汾王得养身体,御医说,他得练习走路,不能缩着什么都不动,那样会让他的腿日渐败坏下去。
但那不件轻松的事,汾王有心想练走,她也希望他能好起来,可是丽嫔心疼儿子,每每见到儿子流着斗大的汗珠,扶着人慢慢练走路,她就心疼万分,总是才练走两步,就被丽嫔叫停,回头就是责备御医们很差劲,治了这么久,汾王的腿就是不见起色!
把几个御医给气的!但又不能跟皇帝的嫔妃对上,汾王妃只能一一去安抚,不过倒让她的好名声在御医院里传扬开来。
婆媳两并未往丽嫔住处去,而是往琼华殿走,出后宫往前朝的琼华殿就是一条长长的夹道,快到琼华殿时,正巧遇上太子与顺王兄弟。
丽嫔与汾王妃对太子兄弟屈膝福礼,太子温言请她们起,“刚刚与十二弟去看了十一皇弟,他倒是个要强的,练得满身是汗跌坐在地,还是不肯停。”
丽嫔听着心里一惊,慌忙告退就要去看儿子,汾王妃却忍不住多看太子兄弟两眼,才匆匆告退。
看她们婆媳一前一后离去,太子才若有所思的道:“你说,这池水搅得够浑了吗?”
“四哥觉得呢?”东方朔问。
“我觉得还不够,北胡太子是改了主意,不敢奢望你娶北胡公主了,可是父皇的态度却让我看不透。”
两兄弟边走边说,太子并未压低音量,东方朔只提醒他一句后,也就不再提,两兄弟走到夹道中的穿堂,便转往御书房去了。
良久,夹道靠琼华殿这边的房檐,不知打那钻出一道人影,他看着早已不见人走动的夹道,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嘴一噘吹了短促响亮如鹰鸣的暗号,不旋踵,自凌波阁有人快步行来,那是一个宫女,她左右张望了下,便飞身上了房檐,来到那吹暗号的人身边。
“想法子送消息出去给主子,那个小混蛋似乎另有想法了。”
宫女没说话,只微点了下头,便飞身离去,房檐上的那人不知何时早已消失了身影。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都未发现,远远的庆毓宫屋顶有人注意着他们,他们散去后,庆毓宫屋顶上的人才离去。
不多时,京里那家庆丰货栈掌柜的就接到了消息,那隐在密室里的人,得知此事后,将手里的茶碗用力的摔了出去,哐啷声在密室里回响着。
“我养你们这些废物作甚?你们好啊!用那个姓李的,布了这么一个局,才送一个别有居心的丫鬟进去,如今可好,非但没有成事,还反折了人进去。”
恶狠狠的又将身边桌上的茶具全甩出去,掌柜的却是面无表情,没有卑躬屈膝的求饶,也没有惊惶失措的下跪,只是淡淡的把事情说完,等到那位爷发完火,才低声的道:“爷,富昌侯那个女婿靠不住的,他帮忙易容的那几个,已有二人死于非命,还有三人下落不明,属下怕,他们已经被人识破了。”
“那又如何?”俊美阴鸷的脸上充满了不屑,“不过是个江湖人,他倒是敢在我面前拿乔,待孤登基,就先治他一个不敬之罪。”
掌柜的没说话,良久,那位爷才问道:“暮月的身子好了没?”
他移到此处来时,暮月染了风寒,发着高热,富昌侯世子怕她会将病气过给豫王,因此没把她留在原来那处货栈附近的宅子里,不想这么多天过去,却始终不见人。
掌柜的微愣,他不知暮月是何人,只得含糊混了过去,离了密室之后,便立时找人去问世子身边的人,谁知那个叫暮月的竟是有孕在身了,但怀相不好,被世子接进侯府去养胎了。
他将消息告知豫王时,豫王欣喜若狂,就想去探望,掌柜的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劝住他,富昌侯世子很高兴,觉得自家手里多了项筹码,豫王已有儿女,但他们都被皇帝圈禁,豫王又颇看重暮月这个女人,想当初还想请立她为侧妃呢!她若真生个儿子,定比豫王之前的儿女更讨他欢心,那么,为保这个孩子,豫王就如笼中鸟随自己起舞了!
被豫王压制了一辈子,总算也轮到自己扬眉吐气了!
第四百二十八章 月宴 一
日光自云间洒下,浓密的树荫带了几分凉意,北胡太子轻轻的走出居处,抬头仰望蓝天,不知他在想什么,四夷馆里分派过来侍候的两个宫女站在廊下张望着,却不曾上前侍候,她们两远远的看着北胡太子,一阵香风袭来,细碎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她们两赶忙退到墙边,贴着窗站好,北胡公主由丫鬟侍候着经过她们身边,她们两感觉到北胡公主身边的两个丫鬟瞪了她们一眼,然后才转头跟上北胡公主。
北胡公主穿着的是大周服饰,粉红交领襦衫月华裙外罩绣了流云纹的玫瑰红纱衣,听说是这两年兴起的样式,两个宫女只在席美人及龚美人身上看过,听说北胡太子和公主身上穿的、戴的全是皇贵妃做的主。
一开始,皇帝本打算让太子和太子妃出面,但太子说太子妃要打理太子府内务,又要操办顺王的婚事,还要照看孩子们,怕照应不好,委屈了北胡太子兄妹,那可就不好。
左相也道,太子夫妻尚在摸索中,很多事情还需要磨练,招呼外宾虽然也是份内之事,但总是需要有人教着。
当初挑四皇子妃时,皇后压根没想过,会让她登上太子妃之位,田家教女只想着女儿日后嫁入差不多门庭人家为媳,压根没想过,女儿会成为皇子妃,甚至当上太子妃,在教养上不免就有些不足。
加上中宫无主,有很多事该是皇后教导的,太子妃全都要自己学着做。皇帝听左相这么说,便打算让皇贵妃出面。谁知皇贵妃推说病得厉害,啥事不理,皇帝也爽快,成!你不行我找旁人来吧!后来听说皇帝打算让席美人,去招呼北胡公主,顺道连北胡太子也一并照应,皇贵妃才一夜之间病好了。
这事很快就传遍了。
汾王妃的陪嫁丫鬟多嘴,好奇问了御医一句,皇贵妃是那位御医给看的诊。好得真快!隔天,皇贵妃派人来跟汾王妃讨丫鬟。说是身边就缺个心实的丫鬟,汾王妃没给,亲自去皇贵妃宫前跪着告罪,把皇贵妃气得够呛。
当然,这些事她们两都没亲眼见着,只是听往来的内侍们,这个提一点,那个说一些。两人闲聊时拼凑起来。也算是枯燥生活中的一点调剂。
这会儿,她们站在廊下,老榕树下一双璧人。微寒的秋风吹拂过树梢,已过花季的落花纷纷,衬得那对璧人如玉似仙般令人神往。
“要是北胡公主能多笑笑就好了。”
“是啊!北胡太子笑起来真是好看。”
“我觉着还是顺王比较好看。”
两个宫女说着悄悄话,北胡公主却正跟兄长发火。
“你说要我嫁顺王,结果人家早就有未婚妻了,婚期就在十月,你是打算让我去当侧室?”阿月娜公主扬高了线条优美的下颌,纵使在盛怒中,也无损她的美貌,反正更显烈焰灿烂之姿,这样的火性女子,只怕会激起不少男人意欲征服之心。
不过那些男人当中绝对没有北胡太子格日勒。
“你说话。”阿月娜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堂堂一国公主,竟要下嫁王爷,后来听说这位王爷是大周太子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她才稍稍释怀,但她还是希望能嫁给那位蓝六爷,从他进宫从大将军的爪牙手里,把自己救出来开始,她就芳心暗许。
她原以为自己这般委屈了,蓝六爷就该感激涕零的接受她才是,谁知,他理都不理她,最过份是他竟已有妻子了!
那就个像兔子一样的小女人,阿月娜看到她就觉烦,想对蓝慕攸多说什么,他却一副看到鬼的样子,真是气死她了!好不容易说服格日勒在驿站多住几日,结果却是惨不忍睹,他直接避开去,让她见不到人,对着兔子发火,蓝家大爷就冷冷看她一眼,然后让人把兔子送回房,接着,她还以为蓝慕攸回来之后,会来找自己,骂她一顿也好啊!总胜过连面都见不着,可惜让人很失望,格日勒让人直接打包动身。
到京城之后,格日勒与她说,她最好的出路就是嫁大周皇子,最理想就是嫁顺王。
没料到当夜,她就听到侍候的宫女羡慕的说,十月顺王就要大婚了,娶的就是蓝慕攸的妹妹,还是大周皇帝赐的婚,这都不算什么,最让人羡慕的是,顺王曾扬言,弱水三千他只取一瓢饮,顺王府只顺王正妃蓝氏一人,若有人要进府,得是丫鬟之流方能进。
她听了之后不是很懂,把侍候她的两个丫鬟喊来,叫她们解释给她听,她才总算明白,顺王压根不想要她,格日勒却还想把自己塞过去!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啊!她想宰了顺王,更想宰了格日勒!
偏偏她什么都不能做,在迎宾馆住了几天,往来的人却是稀少得可怜,就甭说同住在迎宾馆的他国使节们了,同住迎宾馆却完全没有走动,这代表着什么,她就不信格日勒不懂。
她不想当亡国公主,她不想寄人篱下,更不想粗茶淡饭的过日子。
阿月娜有气,格日勒就没有吗?她想嫁,也得人家愿娶,他手头上的筹码不多,最大的那个筹码,他不想太早揭开来。想到筹码,他就想到那个方千户的儿子方怀,本来他已将人牢牢的攒在手心里了,没想到他竟然会被蓝慕远带走,最可恶的是,那家伙临走还没心没肺的同他笑呵呵的道别。
真是。“白救他了。”早知方怀是那样的,当初就该让他跟他爹一起死在宫里,一朵落花随风吹拂过来,落到他张开的手心里,他将手举到眼前,端详着那朵不知名的鲜艳红花,多重花瓣中心是淡黄的花心,花看似娇美,但其味却是非常不堪,他想,就像阿月娜一样,看似娇媚艳丽,实则不堪近观。
阿月娜见他不理自己,气极的抬脚想踢他,却被格日勒身边的从人拦下,“还请公主自重。”
“自重,我还自重什么?哼!”阿月娜气咻咻的骂了格日勒几句,才忿然转身离去。
格日勒转头目光幽冷的目送阿月娜远去,他难道愿意被拘在迎宾馆里吗?但是,你想要人帮你,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现在他只提出两项筹码,一是北胡公主嫁进大周朝,二是他迎娶大周公主为后,其实也就是交换人质,不过说的好听些罢了。
北胡太子自己还需要大周出兵帮他的忙,就算他是北胡王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又如何?他除了是北胡王的血脉之外,并未建寸功于北胡百姓,反之,大将军可是有平定战乱,带领北胡人掠夺大周、焰族、蛮族等众国的战功在,他手里就算有北胡王及王后的旧部在,能否指使得动还是个问题。
要是他够本事,北胡王也不会急着与大周签定通商的合约,那纸合约几乎是一面倒的偏向大周,北胡太子看到那合约时,气得整夜未眠,挨到天亮去见北胡王,却看到他那曾经叱咤风云英勇无敌的父王,勾娄着身子,由王后侍候他喝药,他那时才有点明白,为何父王要主动向大周提出这般不公平的合约,那,是为了他,为了他这个不成材的儿子。
想到这里,格日勒感到一股热流涌上眼眶,他眨眨眼,待湿意消去,他才转头问从人,“那位爷可有消息传来?”
从人摇了摇头,他的心里甚是惴惴不安,他们几个人一直跟着北胡太子,原本豫王还有消息传来,年后就断了消息,知道豫王逼宫,他们几个人还喜得喝了一夜的酒庆贺,结果不久逼宫失败,豫王失踪,他们几个人商议良久,有人主张撇下北胡太子回大周,也有人不愿放弃,觉得就算豫王没成功,他们还有北胡太子可以依靠不是吗?
人算不如天算,大将军起兵,彻底打乱了豫王原本的布局,他们只能怂恿北胡太子出走,留下来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但是出了王宫,他们却不知何去何从,幸而遇上了豫王的人,他们又回头把公主捞出来,怕这娇蛮公主难侍候,还安排了两个丫鬟贴身侍候着,有些事,北胡太子不好跟她直说的,就让丫鬟们去说,一来二去,倒是把公主哄得服贴,却没想到,公主会看上蓝慕攸。
进京后,他们以为可以放松了,谁知考验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