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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朔慢慢的睁开眼,“那丫头还真是个没耐性的。”
“十七公主自幼就娇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主儿,王妃应承她之后,多日毫无讯息,也难怪十七公主焦急。”
“哼!就是要她急,越急越好,太轻易到手的,她是学不会珍惜的。若是由着她,今日送上两个大活人,明天她们就成两具尸首给送回来,还奉上一箩筐言不由衷的肤浅歉语。”
黎内官不得不说,顺王还真了解十七公主,虽然久不在京中,但王爷对十七公主的脾性也太清楚。
仗着贤妃的娇宠,十七公主是个任性的孩子,什么东西都轻易到手,一到手后,就不珍惜爱护,若王爷真把从军里打熬出来的那些姑奶奶们送进宫去侍候她,只怕没两日,那些姑奶奶就会被以下犯上的罪名被丢出来。
不要以为她们跟着王妃,就是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她们进西宁卫之前,在市井中见多识广,从军后,那些兵油子们不会因为她们是女人,就在她们跟前收敛一二,她们能被蓝将军、窦将军及佟军师挑中,摆在王妃身边当亲卫,那表示这些人都有其特殊之处,才能让这三大巨头首肯,认同她们在战争中守护着王妃。
他不知道王妃做了些什么,但要收拢这批人可不是简单的事,王爷要收拢他的亲卫,也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的。
“你让人好好招待着,赏银给丰厚些,把难处往大说。”东方朔挑眉交代着,黎内官听着想了下,便笑着告退。
东方朔起身去见慕越她们。
慕越见阿朔留自己与佟雪她们说话,心想,自己的事,她们应该知之甚详,反之她们的事,自己却是毫无所悉,因此,她便开了头,让她们说,佟雪见状也就毫不隐瞒的对慕越说了自己的身世。
“……家祖原是驻扬州卫所的指挥使,因战乱去了只手,而退下来。父亲体弱习不了武,只能耕几亩薄田维持家计,我娘针线好,常做些零碎的物什去集上卖钱贴补家用。”
慕越知她们四人之中,她的年龄最大,便问:“爹娘不担心你的终身大事吗?”
“回王妃的话,他们都死了,家里如今只剩我和小弟,小弟书读的好,可读书很花钱。”佟雪淡淡的道,慕越点点头,没有问她家人何时死的,或因何而亡,只道:“也是,纸墨笔砚样样都得花钱,更不用说延聘名师,更是所费不赀。”
佟雪见慕越没有揪着问她的伤心事,而是绕在小弟身上,暗松了口气,“正是,卑职这两年来的月钱所丰厚,但要支应他读书,还是不免有些捉襟见肘。”
“嗯,回头我与王爷说说,若你小弟是个可造之材,便请王爷帮忙。”
佟雪闻言连忙跪下磕头:“谢王妃恩典。”
“你先别急着谢我,你一个姑娘家,要养活自己已是不易,还要供弟弟读书,若他上进是个人材,我们也是为皇上招揽可用之人。”
佟雪点头。“卑职知道,但凡王爷、王妃有令,卑职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没那么严重,你们去宫里头当差,还是小心自个儿小命为重,先保住自个儿,才能好好当差不是?”慕越想了想又道:“十七公主看起和善,但我觉得她善使小性子,你们千万别跟她死磕。”
佟雪和纪芳亭相视一笑,“卑职们知道。”
“还有,你们是以我的亲卫身份进宫的,可别弱了我的名头,嗯,还有,一会儿让秋月她们来见见你们两,免得那日在外头碰上了,她们把你们两当成冒名的人,那就不好。”
正说着,就见东方朔走进来。
佟雪她们起身见礼,东方朔漫应了一声,对慕越道:“十七皇妹派人催来了。”
“哦!让她的人再等等吧!我还没让秋月她们见见。”
东方朔不待慕越解释,颌首道:“也是,是该让她们都见见,免得那天秋月她们随你出去,佟雪她们也跟十七皇妹出宫,遇到一块儿,秋月那几个却指着人乱喊一通,可就露馅。”
慕越点头,让人去把秋月她们都喊来,一旁的佟雪和纪芳亭却有些讶异顺王夫妻的默契。
东方朔留佟雪她们候着秋月几个,自己却带着慕越去校场旁的马场,“你几日没见它们了吧?”东方朔说的是慕越的马,慕越原有一匹雪白骏马,皇帝又送了匹汗血宝马,成亲前,蓝慕远怕当天又是喜乐又是鞭炮的吓到马儿,便做主在成亲前就把马儿送到顺王府来。
慕越笑睨了丈夫一眼。“你没欺负它们吧?”
“我欺负它们干么?要欺负,也欺负你才是。”东方朔将慕越的手紧紧的握在手心里,慕越闻言俏脸飞红,羞急的瞪他一眼,东方朔却觉那一眼小女儿娇态尽现,心里一动,将握着的手凑到唇边轻轻摩挲。
慕越想挣却挣不开,又怕闹得动静太大,反引人注目,便干脆由他去了。
※
夜色低垂,皇贵妃的宫里,不复往日的明亮热闹,主子被拘在宫里,侍候的人皆小心翼翼,就怕不注意,惹恼了皇贵妃。
皇贵妃一袭雪青贡缎绣折枝白梅比甲,玄色马面裙,弱不禁风的模样,完全没有往日意气风发的贵气,只有她身边侍候的福玉几个,才知道,皇贵妃的柔弱不过是个假象。
“妍梅她们可有消息?”
福玉低声的回答:“回娘娘,妍梅和妍娇才进王府,要安顿下来,还得花一番功夫,只怕没那么快传消息回来。”
“嗯。”皇贵妃心不在焉的应了声,又问道:“秦郡王和宁郡王身子都弱,你们可得盯着太医院,让他们三天就去请次平安脉,万不可松懈慢怠。”
“奴婢们知道。”
“还有,安王……”
福玉低着头看着地上的青砖,见皇贵妃久久没有说话,她方迟疑的开口:“娘娘,德妃娘娘那儿听说在相看安王侧妃了。”
“呵!由她去,任她去挑,本宫不让安王生,那些女人生得出来才怪!”皇贵妃说完之后,瞥见福玉的表情,不由问:“想说什么就说吧!吞吞吐吐的成什么样儿!”
“是。”福玉垂着眼:“娘娘,与其让安王妃一点消息都没有,倒不如让她有了之后再流了的好。”
皇贵妃颇感诧异,“我当你是她们当中心地最宽厚的一个,没想到原来你才是个心狠的。”
“娘娘要让德妃娘娘自尝苦果,那么让她拥有希望之后,再慢慢的毁去,不是让她更痛吗?”
“好,好,好,说的好,就这么办!”
第四百五十五章 都是不安份的 二
若事情真能重来一遍,他绝对不想再做同样的选择。
大周豫王给他的几个从人里头,他较亲近的就只有二人,一姓方名民和,是个年约五十的瘦高书生,另一人姓柳,名书昭,却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此二人一文一武,陪在他身边已有三年之久。
当初方民和曾劝他,别带阿月娜,而是带另外两个妹妹出宫,他嫌她们太过温和,相貌虽美但秉性温吞如月光,压根不似北胡女子的爽朗大气,反似大周那些名门闺秀,连话都说得不清不楚,这样的女子,就算真嫁入大周,要如何在夫婿面前,为北胡说话,拉拢夫家为北胡出力?
因此,他舍弃了她们,选择了人人一见就会被吸引住的阿月娜。
方民和当时就曾与他说,阿月娜是团野火,只会毁灭一切,没有人能控制住她,他想要将阿月娜掌握在手心里,为他所用,就必须掌握住她的弱点。
他想,那有何难?阿月娜的弱点除了她母妃,就没别人了!
万万没想到,阿月娜竟会栽在个小小的大周军人手里,那蓝慕攸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仗着父荫在大周军中为所欲为的纨绔子弟罢了!他们大周的权贵子弟,不都是这样的货色吗?谁成想,蓝慕攸这家伙仗着好皮相,把阿月娜迷得是晕头转向,连自个儿是公主的身份都给忘得一乾二净,净做出不合北胡公主身份的蠢事来。
这几日,迎宾馆陆续迎来各国使节。十一月二十七日是大周皇帝的生辰,大周称之为万寿节,除为大周皇帝贺寿,也为大周年节送来贡品。
北胡太子是迎宾馆中。身份最高的,旁的国家派来的朝贺使节,身份都不及太子尊贵。但,北胡如今是大将军掌权,他还放话出去,是大周皇帝派人掳走了北胡太子兄妺云云,诸国虽有耳闻,但对北胡这位大将军的说法存疑。
大周皇室才遭逢逆王肆虐,大周的皇帝再强悍。也不会在那个当口,命人去杀北胡王,掳走太子吧?
大周皇帝若真想吞并北胡,大可除去北胡王父子,然后扶植一个亲大周的北胡王族为王。何需大费周章的掳走北胡太子?
反过来说,若是北胡大将军自个儿下手除了北胡王,北胡太子找上大周,请他们护他逃离大将军的掌控,还比较有可信度!
不过呢!北胡发生以下犯上谋反的事,与他们无关,他们又不是焰族、拜月族那些小氏族,依附在大周、北胡及蛮族的夹缝中生存,他们要担心的是山那边的金毛蛮子何时犯境。或是海盗那天脑子抽了,来进犯他们这些海国。
因此这些来自西南诸国及东南海国的使节们,对北胡太子兄妹是抱持着看热闹的心情,尤其是得知北胡公主竟然彪悍如斯,这些人像打了鸡血般,非常激动的重金收买迎宾馆中侍候的宫人们。时不时要求他们讲述京里流传的八卦消息。
大周宗室贵女被北胡公主鞭打成伤,当是最骇人的,而北胡公主欲逼退人妻,恶毒的自人身后想伤害那位俊美如谪仙的顺王之妻,该是最让人惊叹的,因为这位顺王妃好运到令人眼红啊!听说是个在边关长大的野丫头,偏生好运道,救驾有功蒙大周皇帝赐婚给皇子顺王。
宫人如数家珍一般,翻来覆去说了又说,听得高兴的各国使节及其从人们打赏很大方,宫人大声道谢,深怕旁人不知,那打赏有多丰厚似的。
柳书昭带着一个年约三十岁的侍从,从廊下经过,柳书昭冷哼了一声,宫人们虽是低着头恭送他们经过,其实一个个端着不屑的笑容,等他们走远了,其中一个宫人才重重的往廊下吐了口痰。“我呸!还真以为自个儿是北胡的奴才了!连他主子身上的穿戴都是咱们皇上开恩赐下的,他倒得瑟了。”
“少说几句吧!”另一名宫人息事宁人的道:“跟那种人计较什么?”前者依旧忿忿然,“好好的大周子民不当,要去捧北胡太子那口冷灶,真不知道日后若北胡与大周打起来,他们是要助大周还是帮北胡?”
北胡太子身边的从人全是大周人,他们在迎宾馆待久了,一看就知道,方民和是个好好先生,人和善,时常与他们闲话家常,他们三两下就从方民和口中得知,他和柳书昭都是怀才不遇,远走他乡的失意人,从宁夏城往外族游历时,被北胡王延聘去陪侍病弱的北胡太子。
几个内侍正分着适才得的赏钱,听到那两个宫人的对话,纷纷背转过身,务求尽快分钱完毕。
两个宫人才发现他们背着自己分钱的举动,连忙挤了过来,揪着负责分钱的内侍道:“江石头你可别想贪了我们的钱。”
“知道,知道,姑奶奶们别揪着我,赶紧的,把钱分一分,免得刘嬷嬷一来,咱们辛劳半天的血汗钱全进了她的口袋。”
两宫人一听,心底一紧,赶忙催着他分钱。
才分完钱,就听到尖刻的嗓子由远而近,“你们这几个懒家伙,又聚在这儿干什么?还不赶紧做事去?”
来人一脸严刻,尖厉的嗓子追着散去的宫人们的身,把他们吓得拔腿就跑,不敢回头。
刘嬷嬷见人都散了,才重重的哼了一声,抬手抿了散乱的鬓角,慢条斯理的提裙往北胡太子的院子走去。
相比起其他院子的欢快轻盈,这个院子的气氛就只有沉郁二字可形容,偏厢里隐隐传来女子哭泣的声音,刘嬷嬷瞧了下,那儿应是北胡公主阿月娜的房间吧?不过听声音,哭的人应该不是阿月娜公主本人,那会是谁?刘嬷嬷就看到侍候阿月娜公主的丫鬟之一,端着水盆步履蹒跚的走过来。
她远远的就看到刘嬷嬷在这儿,她缓缓走来,朝刘嬷嬷艰难的福了身子,“刘嬷嬷安好,不知嬷嬷有何贵事?”
“是这样的,因为皇上的万寿节就快到了,宫里的娘娘安排了针线房的人过来给阿月娜公主量身裁衣。”
那丫鬟闻言不由大喜,但很快的就掩去了悦色。“刘嬷嬷,我们公主被格日勒殿下禁了足,现在连房门都不许出,就算制了新衣,又有何用?”
“哎哟!傻姑娘,格日勒殿下是为何才将阿月娜公主带到京都来的?”
北胡太子带阿月娜同来,目的为何,众人心知肚明得很,刘嬷嬷凑到丫鬟的耳边低诉着,“如果真一直把阿月娜公主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