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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宫门前只余御卫巡视,宫女们早已散去。
顺王朝亲卫卫祥生暗做了个手势,卫祥生微不可见的点了头,待到了御书房,他便与内侍打了个招呼,送了讯息去后宫给佟雪,东方朔则直奔御书房,端坐在御案后的皇帝见到他来,满脸笑容的朝他招手。
“来来来,瞧瞧这个,这是海外来的玩意儿,你瞧瞧,有声儿!”
东方朔直觉得朝坐在下首的太子看了一眼,只见他面露无奈的笑容,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他走到御案前,看到皇帝掌心上的一小木盒,四四方方的毫无奇特之处,只是在其中一面有根小铁棍,皇帝笑嘻嘻的伸手转动铁棍。不一会儿小木盒发出了金铁的乐音来。
曲调很简单,外形也很简朴,但怎么会发出金铁般乐音来?东方朔好奇的伸手从皇帝手里取过来,就站在御案前研究起小木盒。
皇帝见状毫不以为忤。只蓦然纵声大笑,朝太子道:“瞧瞧,还是朕了解他,哪哪哪!愿赌服输啊!把彩头拿过来吧!”太子无奈起身,走到御案前,自怀里掏出一个贴身收着的小木扁盒,放到御案上。
东方朔抬起头。茫然的看着皇帝和太子,“父皇和四哥这是在干么?”
“没干么,只是父皇和我打赌,他说你进来,见了这个八音盒,就会忘了自己要来做什么的了!”话声方落,就见东方朔难得的局促了起来。
“父皇恕罪,儿臣没见这种东西。所以一时忘形,还请父皇恕罪。”
皇帝不以为意的摆手道:“知道你喜欢这些稀奇玩意儿,会忘形也在所难免。不误正事就好。”
东方朔将八音盒放下,退了三步,跪下恭敬的磕头道:“多谢父皇不罪之恩。”
太子摇头,“儿臣确实不如父皇,父皇日理万机,还能注意到十二这习性,儿臣自叹弗如。”
皇帝被两个儿子这般一拍捧,乐得脸上开了花,将太子放到桌上的彩头收下,朝内官招手。皇帝心腹内官笑着手捧一檀香托盘,内衬红绒,上头摆着五、六个各式各样的八音盒,有陶瓷制的,也有木制的,但个个形态十分华丽。远非适才皇帝给东方朔看的那个纯朴简单。
他让东方朔起身,指着那托盘的八音盒道:“哪!你们两兄弟全带回去,这是海外来的贡品,说是从瑞什兰国来的。”
太子忙谢恩,东方朔却只盯着皇帝手边那个看。
“傻儿子欸!”皇帝将手边的小木盒递给东方朔,面露疼惜的道:“这可是朕的心爱之物啊!就给你了,可好好的爱惜它。”
“儿臣遵旨。”东方朔兴高采烈的接过,垂下眼仔细的观看木盒,只是垂下的眼中流露出的不是如获宝物的欣喜,而是怀念,太子不经意投过来的眼神里,也是怀念之情,皇帝却毫无所悉,问东方朔来意,东方朔忙把八音盒收到怀中,收敛心神方才拱手道:“回父皇,儿臣有事要禀,还请父皇屏退左右。”
皇帝见他神色严肃,便依言让人退下,只留两名心腹内官立于身后,待东方朔从怀里取出一张玉版纸,他狐疑的看了太子一眼,只见太子满脸疑惑,看着东方朔将纸张铺平在御案上。
“这是……”
“这是越越与儿臣说起逆王时,帮着写下的关系图,她对逆王不熟,儿臣也对他不甚熟悉,不知这上头可有疑漏之人。”
太子看了一下,指着上头的人名道:“这些人都已被押在刑部大牢,倒是靖南侯一家,除故靖南侯,就不知是否还有人与他来往密切。”
皇帝倒是注目良久,方若有所思的道:“当年皇后与淑妃交好,想来富昌侯一家与他,应也是往来密切才是。”
东方朔垂下眼点点头,他早想到了向家,但在越越面前,他只轻轻带过,没有多提,就怕她多想,倒是没想到父皇会提到向家。
太子略沉思了下,转头问东方朔:“我记得易容术在江湖中颇为盛行?”
“盛行倒还不至于,不过西南边有一武林门派,擅于易容之术。”他对武林中事并不熟悉,想来皇帝也不会高兴,儿子对江湖事感兴趣,便轻轻带过。
“禀父皇,儿臣记得向家有一女便是嫁了江湖人为妻。”太子记得这事,因为皇后还命他去查明此事,他是查了,不过那个向二小姐本就是庶出,向国舅本打算把她嫁逆王,后来不知为何,他宁愿惹火皇后,也要将女儿嫁给一个连姓都没有的江湖人。
皇帝点头,“朕知道,富昌侯早年外任时,正是去西南的苍山县任知县,纳了一名江湖女子为妾,这位姨娘只生了一个女儿。”皇帝为何对此事这么清楚?当然也是因为富昌侯曾为此女请封诰命,求到他那儿去,皇后极力阻止,并劝道,江湖女子放浪成性,焉知那庶女是否真为富昌侯血脉?
任谁也想不到,素来端庄温顺的皇后会有那般激烈的反应,因此皇帝印象极为深刻,求封妾室不果,富昌侯改弦易辙,改请封庶女为县君,皇帝把这个难题丢给了皇后,自己带着朝臣、皇贵妃等人去了西山避暑。
皇后对皇帝丢下她,又将难题扔给自己颇为不满,秋临,皇帝率众回宫,皇后忍不住抱怨,皇帝反问她:“国舅请封庶女为县君,起因是你下了懿旨,封了向珞为县主,嫡女能为县主,庶女为何不能为县君?”
皇后哑然。
因此,皇帝对向家二小姐印象极为深刻。
“看来,逆王果真是与富昌侯往来颇为密切。”
“让隐龙卫去彻查,既知他身边有这种易容高手在,就想法子揪出那人的来历,从根上把它截断掉,一旦失了肋手,朕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能耐!”
太子及东方朔皆恭顺应诺,父子三人又说了些琐事,皇帝最后指着东方朔道:“你们夫妻两赶紧的,给朕生个大胖孙子来,蓝家那丫头胆色好,生下来的孙子肯定也是个小将军。日后让他给他四伯守边关镇山河!”
“父皇啊!您孙子还没影哪!您就给派这么重要的差事给他,可别把您孙子吓得不敢出世了!”东方朔皱着眉头抱怨着,眼睛微微瞥向太子,太子满脸喜色,“父皇说的好,四哥等着你儿子成材啊!不过还是让他先给父皇守江山吧!”
说笑一番后,皇帝才打发两兄弟走人,自己要歇一歇。
太子送东方朔出宫,指着内官手里捧着的八音盒,“就劳你帮四哥送回府,交给你四嫂去,记得啦!这个,和这个我要了,你可别蒙你四嫂,给我顺回去了!”
“知道。”东方朔没好你旳应道,边从怀里取出那四方木制八音盒。“这是母妃最喜爱的,我还以为它让人偷了,没想到竟是他收走了。”太子伸手取过那八音盒,握着小铁棍转了几下,八音盒发出清冽的乐音,一遍又一遍的回荡在御书房的广场上。
御书房里,内官与内侍正侍候皇帝睡下,皇帝闭着眼,听着随风断续飘送的八音盒乐音,他喟叹一声,内官与内侍交换了一眼,却不敢开口说什么,只静静的为皇帝掖了被角,放下明黄福松团福床帐。
隐龙卫领命办事去且不提。
佟雪与顺王的亲卫见了面,将自己后来打探的事一一交代了,卫祥生听完之后,并没有立刻离去,反而看着她半晌,才平着声道:“纪姑娘很好,再过一阵子就能活动自如,你不用担心。”
佟雪笑着点头,心想,小纪那家伙,根本是算好才撞上去的,压根不用担心她的伤,不过这大个子一脸正经的样子,让她不正经响应,倒觉得自己有些理亏心虚了!
卫祥生又道:“王妃说,若你们有什么需要,直管说就是,不用客气。”
“我知道。”佟雪见他板着脸非常严肃,也就正色以对,好不容易将他打发走,佟雪立刻缩弓背,扭扭脖子,只听咔咔作响声,抬手挠挠头,暗想不知能否建议顺王,以后换个人来接头,这大个子实在太一本正经了,说没几句话,就害她全身僵直如木,再多来几次,她定会被他整死!
第五百章 过年 二
因年三十晚皇帝宴请宗室,算是家宴,因此年节琐事都得赶在前一天完成,大总管傅内官带着管事、小厮们忙得脚不沾地,往来的节礼、房舍的打扫、庄子上送来的节礼等等,光是登录人册就把人忙得嘴上起了泡,傅内官疼得紧,又不好说,只把原就严肃的脸板得更僵,倒似活阎王般,一些胆子小的仆妇见了他,连话都说不全,再被他一瞪,那腿就软得跟面揉的般站不住了。
慕越边看着账册,边听雀儿说这些闲话,圆儿端着剔红荷花托盘,托盘上搁着个碧汪汪的翠玉小碗,盛着泛着杏仁香的碗核桃芝麻杏仁糊,“王妃先歇歇吧!”慕越点头搁下手里的笔,接过杏仁糊,玉白汤匙缓缓搅动,杏仁、芝麻混着核桃,清香扑鼻甜的勾人食欲。
“给王爷送去了?”
“送了。”圆儿笑着回答道,转头问雀儿:“姐姐在说前院大总管的事啊?”
“嗯。”雀儿点点头,慕越让圆儿倒茶给她喝,雀儿道了谢,一口饮尽,又悄声道:“大总管让我跟您说一声,如妃娘娘的娘家人找来了。”
不是吧?慕越瞠大了眼,雀儿郑重的点头。“来的是个半大的小伙子,带着两个家人。”
“那,人呢?”
“王爷忙着呢!根本没空跟王爷说,他就让人领着在前院的客院里先住下。”慕越沉吟半晌,道:“派几个人小心侍候着,可别失了礼数,嗯,再着人去跟顾嬷嬷说,请她去探探。”
雀儿和圆儿见慕越的态度不太对,丝毫没有婆家亲戚来人的喜悦。反倒是防备甚重,不免在脸上带出情绪来。
慕越苦笑,将如妃娘家已无后人的事说了,雀儿几个不想,王爷的母妃家竟早在多年前遭了横祸。吶吶的道:“那,那个小伙子假冒天家亲眷?”
“这就不知道了!总之先让顾嬷嬷去探探吧!她老人家见多识广。兴许能看出什么端倪来。”
顾嬷嬷去了之后。不久就回来复命,慕越请她坐,让雀儿给她上茶,顾嬷嬷竟是喝了两大杯才停。“让王妃见笑了!”顾嬷嬷喝完茶,态度从容的起身与慕越欠了欠身,慕越笑着摇头道:“是我扰了嬷嬷清静。”
双方客套了会,雀儿她们不解,这都什么时候,顾嬷嬷还和王妃客套来客套去的!直到顾嬷嬷面露满意的笑容。雀儿几个才明白,顾嬷嬷又在测试王妃的耐性了。
“奴婢与那小公子说了良久,那倒是个性子敦厚的好孩子,就是他身边的两个家人也是好的,不过就是……”
“就是如何?嬷嬷但讲无妨。”
“太好了!按说。纪家当年遭了灾,纵使有人存活下来,也该是满腔怒火想要报血海深仇。那孩子的性子敦厚,却不是个软弱没血性的。”顾嬷嬷若有所思的道:“他们主仆既找上王爷,应知太子府所在。”
论理,也该去找太子才是,太子是长,顺王为弟,又才在京城开府不久,为何是找顺王而非太子?
“这就得让王爷自己去问了。”再怎么说,那都是如妃的娘家人,她去问,还不如阿朔自己去,她对如妃不熟,连阿朔自己都不太记得她,她去的时候,阿朔还小,说不定还没长记性呢!有的时候,当你从未拥有也就不知失去的遗憾,如妃的故去,伤心难过的可能只有太子,阿朔可能还太小记不得母亲在时,备受呵护受人疼爱的感觉,失去了,可能寻个几回,哭个几日,日子长了,也就这么过了,不记得失去了什么,当然也不记得曾拥有过什么。
但太子不同,如妃过世时,他已经记事,都十岁出头的孩子了,当如妃怀着阿朔时,他肯定也曾像智儿一样,趴在母亲的膝头上,睁着圆亮的俊眸,问着那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吧!
想到自己的离去,阿朔不知是怎么跟智儿说的,他不小了,不是个奶娃娃了,他肯定会很难受,慕越忽觉一阵心疼,难过的右手成拳压在胸口,雀儿她们见状连忙上前关切。
慕越张大嘴大口大口的呼着气,疼痛逐渐减轻,平儿勿勿赶来,让雀儿取药,倒了杯热水亲自侍候慕越服药。“王妃怎么会突然犯病?这病不是有许久未犯了?”
雀儿讪讪的道:“许是最近过年了,给累的吧!”
何妈妈带人侍候慕越睡下,王妃这病不轻易犯,一犯了就得好好养几日,偏生后日就是年三十,宫里家宴,皇上要宴请众皇子、公主及宗室,慕越身为今年刚进门的新媳妇,总不好没出席,她又不比汾王妃,人家那是随夫出京办正经事,事情没办完不好回京。
这是罗大夫开给她的药,当时就说了,病没发就不用吃,但一发病就服药睡着,若是可以就让她睡,若是不成,就再服另一剂药丸子,这些药以前是平儿收的,后来平儿出门子,就由雀儿收,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