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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秦王妃不曾想将这些人换掉,这些人当中,有些是忠于秦王,有些则是忠于薛嫔,此次随行到西山避暑的内侍中,就有薛嫔的人,知道秦王妃奉皇帝之命回京,处理的还是薛嫔的娘家人,他立时与秦郡王通风报信。
想到秦郡王的为难,东方朔不禁想到前世的儿子,慕越死了,自己也死了,智儿应该是随岳父回京城了吧?
他一知自己双眼失明后,便使人送信给岳父,让他把智儿接走,大概是觉得于心有愧吧!他那侧妃暗地里相助,才保了儿子平安。
不知道他们夫妻死后,四哥有没有善待他那苦命的儿子?
当东方朔的情绪开始转变,被拥在他怀里的慕越立刻便有所感,因为丈夫将她紧拥入怀,紧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阿朔?阿朔你怎么了?”光用喊的没用,她索性用拳头打他的背,“你想到什么啦?我喘不过气了!”篏制的双臂松开了,慕越大口喘气,正想说什么,却觉得肩头衣上微湿,阿朔在哭?她错愕的偏头想看靠在肩上的他。他却把脸埋向她的颈项间,让她看不见他的表情。
她只好努力回想,刚刚他们在说什么,怎么会让他突然情绪低落到落泪?她试探的问道:“你想起从前在宫里的事了?”
压在肩上的头点了下,慕越叹口气,“别想了!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再去回想只是累着自己,你和四哥都报仇了呢!”慕越努力以雀跃的声音鼓动他:“你看,那些待你们兄弟不好的人,如今死的死。没死的,只怕也好过不到那儿去,再想着她们。既没好处,又浪费时间。”
“没事,只是突然有感而发罢了!”东方朔的声音低低的,从肩头传来,慕越只觉耳朵一热。伸手在他宽阔的背上轻拍安抚着。
“昨晚熬了一宿,饿了没?”
“嗯,宫里的吃食不冷不热的,吃了就倒胃口,反是你让人备在车上的热食,勾得我肚子直叫。”东方朔正说着。便闻一阵腹鸣,慕越拍开他圈着自己的手,吩咐人端早饭来。
夫妻两用过饭。东方朔补眠去,慕越则带人去整理要给十七公主住的院子,看着她们收拾得差不多,她又转往库房去挑摆饰,这座别业不是新造的。家具摆设原就有不少,东方朔让人来整理后。把一些疏于保养而毁坏的家具换下,交给他新设的木工作坊去整理,作坊里的几位老师父,拿到那些家具都心疼的哭了。
痛斥着那些下人不用心,不会保养照顾。东方朔便让他们想法子,将那些已毁损的家具拆了,拿那些金丝楠木、紫檀木等上好木料,改做些旁的东西。
也因为这样,几位老师父跟东方朔要求,想来看看别业里其他的家具,这一来,就把一些看似尚好的家具给挪出来,重新保养上漆,弄好之后,家具是摆回去了,但摆设等物就全收到库房里去了。
上回慕越来,只带了自己和阿朔惯用的,旁处也没空收拾,不想十七公主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老实说,十七公主昨日若真跟了来,恐怕只能委屈她,跟她们夫妻先挤在正院里了。
草草收拾让人住,当然也是可以,但客人是公主,也是小姑,总不好让人住下,再慢慢收拾吧?再有就是,她是真的不想与太子妃为敌,前世被个心大的丫鬟爬错床,与太子妃有了嫌隙,后来皇帝可是借皇后之手塞了不少女人给阿朔呢!皇后若是与她交情不变,至少会在把人赐下来之前,跟她打声招呼,让她有个准备,毕竟一开始,太子妃对她这个弟妹挺照顾的。
挑了几样让人等天晴就送去客院后,慕越便回正院去了。
时近午时,东方朔还在睡,慕越问草儿:“你雀儿姐姐可回来了?”
“回来了,雀儿姐姐去大厨房看午饭备得如何了,一会儿就回来。”
“嗯,一会儿她回来,让她来见我。”
“嗳!”
因东方朔未醒,慕越就不用人侍候,自己去高柜取了干净的裙子,把被雨水溅湿的裙子换了,当她从屏风后换好衣服出来,便看到东方朔坐在床上,愣愣的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想什么啊?”她走上前,坐在床沿问。
“没,只是饿了。”他伸手按了下腹部,“还是家里好。”
“那是,咱们每天吃的,可都是我花了精神开菜单让人精心准备的。”
东方朔笑她:“瞧你大言不惭的,难道宫里的吃食,就不是御厨们精心准备的?”
“那能相比吗?”陪着皇帝吃饭,纵使那是亲生父亲,也不能自在放松,毕竟那是宫里,规矩大,吃顿饭可也不轻松。
慕越笑道:“雀儿已经去厨房看着了,对了,昨天十七皇妹说,要来咱们这儿住。”
“这死丫头。”东方朔怒道。
“你先别骂人,听我跟你说。”慕越把雀儿打听到的事,说给东方朔听。“……你说,怎么会有人这么坏啊!”
东方朔冷笑了下。“若真发生了这种事,那下手的未必是十九皇妹的人。”
“你也这么觉得?”慕越微笑。
“自到离宫之后,十九皇妹便一直在出招,可是十七皇妹都忍下了,是谁在纵容十九?又是谁,知道如何才能把十七逼出宫?”
慕越冲口而出:“德妃?”
第五百五十三章莫测五
“不对啊?德妃为何要这么做?”慕越不明白。
东方朔没回答她,因为雀儿回来了,知慕越要见她连忙过来正房,东方朔便道:“待会吃过饭,我再跟你说。”
慕越只好留他在房里,自己去次间与雀儿说话。
雀儿见她出来,焦心全写在脸上藏不住。“怎么?十七公主身边的人有什么不对?”
雀儿点头如捣蒜,慕越拉着她坐到临窗的大炕上,“说吧。”
“佟雪一到离宫,知道十七公主竟被吓得不敢在宫里住着,便去看了十七公主的住处。”
离宫占地广阔,几位公主们住处都安排在一块儿,只是每座小院入夜后就落了钥,事发时,院门未开,外人如何能将秽物扔在庑廊?当然,如佟雪等人,自然是可以,但十九公主因被皇帝责罚,她身边会武的宫人全都被撤走,如今身边侍候的宫人压根不会武,进不了十七公主的住处。
两位公主交恶,侍候的宫人也互不往来,原在离宫侍候的宫人,见着这些日子两位公主交锋的场面,也都知道这两位互不待见对方,看守十七公主院门的婆子们,都不是傻的,不可能天没亮就放十九公主的人进门。
换言之,这事是十七身边的人所为?
“佟雪怀疑,是离京前才临时补上的郭嬷嬷有问题。”雀儿又道:“那郭嬷嬷原在贤妃身边当差,十七公主身边的一个惯做吃食的方嬷嬷染了风寒,贤妃就把郭嬷嬷给了十七公主。”
“既然是贤妃的人,那应该没问题吧?”慕越问。
“这奴婢就不知了。”雀儿摇头,“王妃,既然怀疑那嬷嬷有问题,还让她跟着公主过来住吗?”
慕越看她一眼。问:“不让她跟来,岂不是明白告诉她,怀疑她了吗?”
“哦。”雀儿笑了下,便道:“可要摆饭了?”慕越问了午饭有什么,雀儿一一说了,慕越沉吟片刻,道:“让厨子煨道乌骨鸡汤,加些莲子、山药,晚膳时好给王爷补补。”
“是。”雀儿转身去厨房,慕越则回内室去。
东方朔穿了件圆领月白直裰坐在床上。见她进来,便道:“十七住后来后,让人把她身边的人都盯牢了。”
“看来我们猜错了。”
“那倒也未必。”东方朔沉吟半晌道:“宫里的人事错综复杂。这位郭嬷嬷看似有问题,但可能真正有问题的人不是她。”
慕越不懂。“这话怎么说?”
“你想,贤妃为何将她拨过去侍候十七的?”
“因为十七身边的嬷嬷病了啊!”慕越一说完,便讶然一声。“难不成是有人动了手脚,那方嬷嬷才会染病的?”
东方朔面露笑容。“如果方嬷嬷得病。真是有人动了手脚,你想想看,会是谁最有可能?”
“当然是十七身边的人喽!而且还是方嬷嬷相信的人。”慕越脑子转得飞快,只是,所为何来?
“贤妃没有儿子,她虽与德妃分掌六宫。但名不正言不顺,父皇年迈,说不得十七的婚事。要靠四哥、四嫂帮忙,再说,十七婚后也得娘家兄嫂撑腰,于贤妃来说,她定希望十七能与四哥、四嫂多相处些。在京都,想让十七与四嫂多往来。并不容易。”
但是在离宫,规矩没有宫里大,把女儿吓得不敢住离宫,她能向谁求助?除了慕越就是太子妃了。
“那德妃呢?”
“她跟贤妃互不对付,有人替她出手对付十七,让贤妃心疼,她何乐不为?闹大了,就算被父皇责骂,她的责任也不大,十九又不是她生的,要怪,也该是云嫔责任较大,毕竟十九是她的女儿。”
也是,十九公主的亲娘都管不住她,德妃如何管得住?再说她管着离宫宫务,那有闲功夫管两位公主斗气呢?
本来贤妃的打算是很好,把最了解女儿口味的嬷嬷弄下来,到时让郭嬷嬷找个吃食不合的借口,让女儿从离宫挪出来,不拘是太子别业还是顺王别业,反正能与两位嫂子亲近,都是好的。谁知十九那个贱丫头仗着兄弟得脸,自己又没跟去离宫,她便对女儿使坏,偏生向来忍不了气的十七,这回竟生生忍下来,贤妃只好另寻法子。
德、贤二妃及十七、十九两姐妹的这些破事,跟东方朔及慕越原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十七要到顺王别业来住,此事不免就跟他们夫妻扯上关系。
“反正让人盯牢十七身边的人,别让她们在咱们这儿生事,还有,得防着她们当中,有薛嫔的人混在里头。”
慕越点头,“要是明天出发去蛮族就好了,这些烂摊子全都丢下不管了。”想到妍梅两个,还有夏月她们,慕越就觉烦闷。
“呵!理家这种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理顺的。”东方朔伸手捏了她的鼻头说道。
“要是一般的人家,遇到不好的,教不来的,直接发卖出去,或是送到远远的庄子上头,那像咱们府里,内府送来的宫人,都不能随便发卖,也不能眼不见为净的丢在庄子上。”还她费尽心思寻个由头,才能处置人,真是太麻烦了!
东方朔点头附和。“你说的是,那些屡教不听的家伙,要是搁在军里,不早被军棍打死了。”
“你说,咱们送嫁北胡公主回来后,能不能在府里用军法来辖制这些人?”
“有何不可?”王府里头他最大,他说了可,她照办就是。
“你说的啊!可别到时候我罚了人,你又来跟我翻脸心疼人哦?”
东方朔拧她脸颊一记。“又浑说了。我心疼谁啊?”随即腰上微疼,还没来得及喊痛,慕越已经先喊手指疼,夫妻两在内室里你来我往耍玩着,外间摆饭的丫鬟、宫女们全红了脸,却是不敢出声。
直到雀儿瞧着不是个事儿,轻咳了声。屋里才停歇。
夫妻两用过饭,雨势终于慢慢停歇,东方朔让人备了雨具跟着,拉了慕越去园里赏景,被大雨洗礼后的树叶显得分外青翠,倒是院里的花被打残了,白露领着小丫鬟们清理残花,琉珑过来时,白露她们才收拾了一半。
“给公主的院子收拾好了?”
“嗯,我来问王妃。要用什么帏帐,桌围的,也不知十七公主有没有特别喜欢的花色。”
白露闻言微笑道:“姐姐倒是细心。不过王妃被王爷拉去园里赏景了,只怕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呢!”
琉珑皱着眉头叹口气。“这可麻烦了。”
“急什么呢!十七公主又不是今儿或明日就住进来,再说了,公主若真有什么特别的喜好,身边的宫人应该都会帮她准备着吧?”
琉珑点头。“我知道,只是她毕竟是王妃的小姑,咱们王妃是头次招待婆家人住下……”闻言白露也愁了,雀儿从正房里出来听见,不由笑嗔:“你们两愁什么啊!十七公主将来还想靠着王爷和王妃给她撑腰呢!再说十七公主与王妃交好,这回又是不请自来的。别业不比京里王府,少什么缺用的,再正常不过。用心尽力就是,瞎操心什么?”
琉珑二人听了才放下心来。然琉珑还是拉了白露与雀儿去库房,帮忙挑给十七公主布置屋子的小物什。
是夜,京里传来消息,秦王妃做主。把薛老夫人挪去靖川侯在江南的庄子上养病,另怜惜她老人家没人侍候着。便把大奶奶、二奶奶一并送过去。另,三奶奶几位则交她们娘家人买回,她们所出之女,连身价银也没要,就转给她们娘家人,几位奶奶带着女儿,及其娘家人对秦王妃叩谢再三后才离去。
至于剩下的薛家姑娘们,则一并送到江南庄子,却不是老夫人去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