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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妃大赛。
这是决定和改变一个女子命运的时刻,没有谁不卯着一股子劲儿,没有谁不想在大赛上一举夺魁,成为集荣耀权力于一身的安王妃。
“宁天歌,你快给我起来!”宁府,某处凉亭,阮清一把夺过宁天歌手里的茶盏,扯着她的胳膊想要将她拉起来。
“起来做什么?”宁天歌稳稳地坐在凳子上,继续喝她的茶。
“当然是去参加安王选妃。”阮清再度夺过她手中的茶盏,嗖地一下甩了出去,双手撑着石桌桌沿,俯身盯着宁天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这选妃大赛都已经开始了,你再不去就晚了。”
“安王选妃与我有什么关系?”宁天歌抬眸,奇怪道。
“怎么没有关系?”阮清咄咄逼人,“安王都派人送了请贴来,就与你有关系。”
“这倒怪了。”宁天歌往后让了让,离她远了一些,“皇帝都规定了,这次参选的女子必须是朝中大臣或是有名望的富贾人家的未婚小姐方可,我一不算大臣之女,二不是富贾千金,去了不是瞎凑热闹么?”
“那些什么大臣富贾的算个屁!”阮清一拳捶在桌面上,眼冒火光,“先不说宁公原先是朝中人人景仰的宰相,便是你宁天歌,以你的名声与容貌便是那些什么千金小姐骑着马都赶不上,只有跟在后面吃灰的份,只要你去了,谁敢说不是?”
“阮大将军,请注意你的身份。”宁天歌正色道,“你是一军统帅,更是未出阁的姑娘,这出口便是屁不屁的,成何体统?”
“你不要岔开话题……”
“对了,说起这未出阁的姑娘,你阮大将军不就符合这选妃的条件么?”宁天歌象是突然意识到这一点,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你看,你出身将门,父亲是镇守一方的大帅,你自己也是统兵大将军,更是未出阁的黄花大姑娘,去参加选妃再合适不过了。”
“宁天歌,你!”阮清使劲按捺住一拳伸过去的冲动,恨得牙痒,偏对面那个女人一脸笑眯眯地样子,让她这把火想撒都撒不出。
一脚踹翻了脚边的石凳,她双手叉腰盯着亭子外的一棵树,半天,气总算慢慢平了下来。
“你说得对。”她突然朝宁天歌笑了笑,“那些不入流的女子都能去,我这么好条件的若不去,不是白白浪费了么。”
宁天歌挑了挑眉,这女人,笑得这么诡异做什么?
未等她开口,阮清已转身,脚步轻快地往外走,远远有一句话传来,“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
安王府门前车水马龙,除了人还可以勉强通过这外,拥挤得再也插不进一顶轿子或马车。
当然,有些人出行,从来就不需要这些。
阮清英姿飒爽地下了马,将缰绳随手扔给门口维持秩序疏通道路的安王府管事,便直冲大门。
“站住!”门口的侍卫看她眼生,将她拦下,“今日安王府内举行选妃大赛,闲杂人等一律不准入内!”
“闲杂人等?”阮清抓着马鞭慢慢缠在手上,扯起唇角笑了笑,“我若是闲杂人等,那里面那些参加比试的,连闲杂人等都算不上!”
一听她这口气,再看她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气势,侍卫们不敢小看,当即一人谨慎问道:“不知姑娘是哪家小姐?”
哪家?
阮清双臂环胸,手指轻敲着手臂,风轻云淡地问:“阮烈大都督听说过么?”
侍卫眼神一紧,这位莫不是……
“阮清大将军听说过么?”
刷地往后一退,侍卫已大致猜到,不,几乎可以肯定眼前这位是谁。
“您是阮将军?”众侍卫一问出口,见阮清只笑不答,当即便恭恭敬敬地抱拳向她行了一礼。
这个大人物,与他们的主子关系亦非同一般,他们早有心一见,却一直没有机会,未想今日这种情况下见着了。
“先前多有不敬,还望将军海涵。”当先一人立即赔了礼,之后不是很确定地问道,“不知阮将军此次为何事而来?是来找我们主子,还是……”
“不是说选妃么?”阮清眉梢一挑,“当然是为选妃而来。”
侍卫们都不约而同打量了她一眼,然后面面相觑。
“怎么,有何不妥?”
“不是不是。”他们连忙摆手,迟疑道,“只是看将军的打扮……”
话说了半句,便再也说不下去。
“我觉得,我这身打扮挺好。”阮清毫不在意一笑,推开他们径直走了进去。
她当然知道他们想说什么。
那些来参选的女子哪个不是挖空了心思将自己打扮得胜牡丹赛芙蓉,谁会象她这般,脸上半点粉黛不施,头上一个首饰不戴,衣服也是寻常的窄袖罗裙,丢到那些花蝴蝶般的女人堆里,铁定发现不了。
问了一个婢女,得知比赛的地点设在安王府花厅,阮清一路大步走入,完全没有千金小姐该有的弱柳扶风,步子走得呼呼有声,引得他人纷纷侧目。
算算时间,她迟到了一个多时辰,这比赛估计都比得差不多了。
待她进了花厅,果然比赛已接近了尾声,头三名已经角出,礼部尚书贺之敬正准备宣布名单,到时只待安王首肯就可以分别成为安王妃与安王侧妃。
得中前三甲者,喜不自禁自不必说,而落选者,失落之余则频频向安王投以秋波,以待得到安王青睐,做个侍妾也好过寻常人家的正室百倍。
坐在旁边观看比试并任评判的那些五品以上官员,只要有女儿侄女外甥女之类参选的也是表情不一。
在阮清踏入花厅的一刹那,花厅里顿时一静,所有人的目光皆向她投来。
而阮清则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没有眼花,分明看到墨离的眼风往她身后飘了一飘,然后不动声色地收回,依旧雍容疏懒地倚坐在那里,一手支颐,一手执玉杯,浅浅地啜着他的美酒。
“贺大人,比试已经结束了么?”阮清不慌不忙地抬步走入,税利明亮的眼神往厅内众美身上扫过。
嗯,眼熟。
很多都在当初宫宴上看到过,只是分不清谁是谁家的,不过,谁是谁家的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不认识她的那些女子还好,认得她的那些大臣之女皆是一惊,当初她在宫宴时展露的那些锋芒她们可没敢忘记,若是她来参选……
不过看她的妆扮,一颗心便马上放了下来。
那样容貌与打扮,若是能引起安王的喜欢就怪了,更何况,一介武将,又能有多少才艺?
此时胜负已分,她即使有再大的才华,也不可能扭转结果。
“本来是要结束了,不过阮将军来了,比试就还没有结束。”贺之敬反应相当敏捷,当即将名单一折,笑眯眯地答。
这可是个攒交情的好机会,若是能让阮将军欠上一份情,又怎可错过。
“实在不好意思,本来是打算一早来的,结果被一点小事耽搁到现在。”阮清朝一旁的官员们拱了拱手,却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都没有。
“阮将军能来就好,晚一点又有何妨。”冯兆昌和善地接口。
正想着发表意见的几名官员,尤其是得了前三甲的,见连向来不苟言笑的冯铁断都开了口,只得把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谅这阮清也比不出什么花样!
“多谢大人们体谅。”阮清呵呵一笑,走到花厅中央,朝贺之敬问道,“贺大人,这里的小姐们都已经比试过了么?”
“都已经比过了。”贺之敬将手里的名单扬了扬,“喏,名单都已经出来了。”
“哦?”阮清伸手接过,展开来扫了一眼,也不去管第一名是哪个大臣的女儿亲戚,指着最上面的那个名字道,“那我是不是只要与这张思雨比试即可?”
贺之敬捋了把胡子,道:“也可以这么说吧。”
“好。”阮清将名单还给他,笑问,“但不知都要比些什么?”
“琴棋书画诗词绣工,不知阮将军对哪些感兴趣?”贺之敬问得十分有技巧。
心里到底在打鼓,这阮清从小在军营里长大,这舞惯了刀枪的手能拿得了绣花针么?
“哪些都不感兴趣。”未想阮清倒答得十分干脆,十分顺溜,甚至红都未红一下。
四周顿起窃笑。
前三甲更是露出不屑之色,尤其是第一名的张思雨,其叔父为今年新任的兵部尚书,兄长又在军中任要职,自然眼高一等,况且她对阮清本不了解,此时见女子该有的才情她一件都不会,当下生出轻视之心。
贺之敬咳嗽了一声,问:“不知阮将军对什么感兴趣?”
“阮清是个粗人,当然只对使惯的拳脚功夫感兴趣。”阮清对那些窃笑似乎丝毫未觉,也似乎未意识到自己所说的有何不妥。
“这个……”贺之敬斟酌着字句说道,“阮将军所说的拳脚功夫并不在比试的范围内。”
“有谁规定了殿下选妃必须只能比试那几样么?”阮清表示疑问。
“那倒没有。”
“这就是了。”阮清灿烂一笑,看向列队排在第一位的女子,“那我就选择比试拳脚。”
言下之意,便是要张思雨快快站出来。
“这……”饶是贺之敬应变能力再好,面对这种情况也感觉束手无策,只得将目光投向置身事外的墨离。
墨离噙着优雅的浅笑,只是抿了口酒,并未有所表示。
张思雨见形势有些不对,不免着急,连忙看向自家叔父求助。
“殿下,这恐怕不太好吧。”兵部尚书张立显当即站了出来,“比试的方式在之前便是定下的,也都得到了殿下与诸位大人的认可,又怎能因为阮将军一人而更改。再者,拳脚功夫是阮将军的强项,在场的姑娘们在这方面自小未曾学习,相较阮将军更是无人能及,若是应允,无需比试胜负立分,如此有失公允的比试又有何意义。”
“张大人,阮清话还未说完,你无需要着急。”阮清不紧不慢地往前踱了几步,淡定地望着眼前一大片官员,“我阮清身在军中,时常与将士切磋武艺,最为讲究的便是公平。莫说张小姐未曾习武,便是习过,阮清也不会与她比试。”
“那阮将军的意思……”冯兆昌已有所悟。
“诸位大人可推选一名人选出来,代表张小姐与阮清比试。若能胜了阮清,安王妃便是张小姐的,若是败在阮清手下,那么……”她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朗声道,“这安王妃的位子,便属于阮清,而且……”
她的目光缓缓掠过花厅中所有人,所到之处无不静声,偌大的花厅一时只有她清晰的声音在回旋,“安王府只有一个安王妃,永不会有侧妃侍妾这些乱七八糟的名目存在!”
只有一个安王妃!
在场之人无不震惊,这阮清的意思,是要安王这一辈子只娶一个女人?!
而且还将侧妃侍妾归于乱七八糟的名目,这这这……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们能忍,安王焉能忍?!
无数怨愤的目光齐齐投向墨离,他们要从墨离那里讨得一个说法,等着看墨离如何回应这个狂妄自大的阮清!
墨离轻垂着眸,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单单这么一个慵懒支颐的模样便足以令在场女子为之疯狂。
少顷,他轻轻勾起一侧唇角,看着杯中琥珀色的酒液道:“那就,依阮将军所说的吧。”
轰!
头顶轰然巨响,花厅里却寂静到了令人窒息的地步,无人敢相信墨离竟答应了阮清的要求,便是一辈子只有一个妻子没有纳妾的冯兆昌亦不能相信,毕竟,墨离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只有陈同章,目光晶亮地注视着阮清,给她一个支持的笑容。
如果真的喜爱一个女子,一辈子只有她,为何不能?
阮清回给他一个大大的笑脸。
贺之敬率先回过神来,不由多看了阮清几眼,清了清嗓子道:“既然殿下已经同意,那就请大人们推举一个人选出来吧。”
推举人选,选谁呢?
寂静无声的花厅顿时嗡嗡声一片,本心存芥蒂想把对方比下去的各方官员都表现出超常的齐心,纷纷商议选谁与阮清比武。
毕竟,如果阮清胜了,他们的希望将完全落空。
若是张思雨胜了,他们还有望从安王侧妃侍妾这方面入手。
只是讨论来讨论去,众人皆没能讨论出一个结果来。
在场的多数为文官,武官虽有,但年岁已长,与阮清这个年轻后辈比试自然不合适,况且这把老骨头还不知经不经得住这位声名在外的阮将军敲打。
而年轻武将基本品阶不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