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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跟编辑请了假,更新从明天开始暂停一周,之后将一次性放上大结局,妞们等文的日子终于可以结束了。
说实话,其实在写下上面那句话时,心里有点酸,可终究,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卷六 执手天下 第二百六十六章 此生长伴(大结局)
不由眼眶微湿,为他们这对苦了数十年终于走到一起的眷侣。
“娃儿可有怪我至今才出现?”阴阳星宿走近,俯身执起她的手腕,轻轻搭脉,眼中是明显的疼爱。
这种疼爱,出现在一个看上去与墨离相差无几的年轻的脸上,没有让宁天歌感觉到怪异,而是倍感亲切。
她微笑道:“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外祖父,只要看到外祖父安好,天歌已别无所求。”
“真是个懂事的娃。”阴阳星宿感叹道,“若非你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我也定然不舍得让你受这么多日子的苦。”
命中有此一劫,果然还是被她自己说中了。
宁天歌不由得笑了一笑,以前她从不信命,如今却是越来越信了。
阴阳星宿的目光却顿在墨离脸上,似乎有丝忿忿的模样,“我这么好的外孙女,便宜这小子了。”
什么叫便宜这小子?宁天歌看着这外表英俊内心实则已是老顽童的阴阳星宿,着实好笑。
“外祖父跟祖师姑,可是和好了?”她明知故问,等着看他的反应。
他闻言竟然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神色,轻咳了一声,“大人的事,小孩子莫要多问。”
“你外孙女都快嫁人了,还小么?”无问莲步轻移,反不见半点尴尬羞赧之色,极为自然地说道,“和好就是和好,这几个小娃娃对我们的事情都有所知晓,你还瞒他们作甚。”
“师妹说的是。”阴阳星宿连忙点头,抬眼间见宁天歌唇边一丝似笑非笑的模样,这才恍觉被她给绕进去了,“好你个娃儿,还未嫁人就已经向着外人了,果然是女大不中留!”
“师兄,可别忘了正事。”无问无奈提醒。
“对对,办完这边的事我们也好早些回去睡觉。”他转头朝她眨了眨眼睛,“那也是正事。”
无问一怔,竟耳根一热,幸好脸上覆了面纱看不出来,但仍狠狠瞪了他一眼,低声骂了句,“老不正经!”
宁天歌垂下眼睑,这个时候装聋作哑才是上上之道。
突觉腕口处一道暖流汇入进来,起先若汩汩细流,之后渐渐变得浑厚,灼热,如波浪般层层推进,流经四肢百骸,这种感觉对于她目前的身体状态来说有些经受不住。
心中明白,这是阴阳星宿在疏通强健她的筋脉,当下也不再分心,专心感受他注入的内力,只是体内愈加燥热,不多时,额头便已渗出密密细汗,有些捱受不住。
闭目硬忍,忽觉她的另一只手被一只柔软的手握住,腕脉处一股截然不同的清凉注入,瞬间缓和了那份难受,并牵引着那股热流在体内游走。
这一热一凉的两股真气相融而不冲突,而她身体内运行了数个周天,之后渐渐汇成一股温熙的暖流,在手腕上的两只手撤离之后,依旧流动不息。
“娃儿,试试你自己的内力,看有没有反应。”阴阳星宿的声音有些飘渺,象是悬浮在空中。
宁天歌默默地体会着这种神奇的感受,依言试着提起自己的内力,竟发现丹田处竟有一丝丝真气与那股暖流交相呼应,很快就融合在一起。
她的内力竟然在短短时辰之内便恢复了两成,筋脉似乎也变得强劲,手脚不再是那种让人力不从心的无力感。
“多谢外祖父与祖师姑……”她蓦然睁开眼眸,却发现眼前只空荡荡一片,除了那片淡淡的灯光,连人影也不见。
纱帐轻曳,幽香浮动,刚刚还与她欢声笑语的人居然不告而别。
心里一空,怔怔不能语。
“天歌?”墨离被惊醒,见她发丝湿透,神情恍惚,立即忧了神色,“怎么了,可是做恶梦了?”
梦?
宁天歌缓缓回头,对上他担忧的眸光,再看向长窗,只见窗纸上已透白,竟是天亮了。
难道真是梦?
她醒来时不过子时光景,见到阴阳星宿与无问也不过个把时辰的时间,怎可能到天亮?
“昨晚,你可有听到什么动静?”她望着发白的窗纸,轻声问。
墨离蹙了修眉,“没有,若是有,我不可能听不到。”
他睡觉本就警醒,稍有风吹草动便能醒过来,更何况,自从她受伤之后,他更是不敢有所放松,从来只是浅眠。
“我看到了我外祖父与祖师姑。”她转眸看向他,“我外祖父不但活着,连头发都变黑了,他们还用内力为我疗伤。”
墨离的眉头不由皱得更紧。
“你是不是更加觉得我在做梦?”她极淡地笑了笑,望向远处,“其实,我也觉得象是在做梦……不可思议的梦……”
她动了动,手指碰到与她贴身而卧的墨离。
他一震。
缓缓掀开被子,望向那只身边的手,一时不敢相信,连声音都有了丝轻微的颤抖,“天歌,刚才……可是你的手动了?”
“嗯。”她轻轻地应着,迎上他震惊的眸光。
身子猛地一下被抱紧,耳边那个胸腔中的心跳跃得极快,一下一下,震得她耳朵疼。
仿佛又回到了她刚从昏迷中醒来的那一刻,那种失而复得的后怕,那种绝处逢生的惊喜。
她微微地笑,“再不放开,我要断气了。”
这次,他没有象上次那样霸道地说不放,而是将她慢慢放开,眸光在她身上细细打量过去,象在检查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我找冉忻尘过来给你看看!”他起身下床,提起靴子便往脚上套,动作却是一顿,转头看向床前的圆凳。
那上面,放着一只精致的木匣。
拿在手上小心地打开,刚开一条缝,一股奇异的芬香便扑鼻而入,待完全打开,整个周围都似被这种香味弥漫。
木匣中,六颗玉白色的小丸并排放着,泛着一层珍珠般的光泽。
莫非……
他微微一震,正待拿过去给宁天歌看,殿门忽被人用力推开,一人快步走入,任宫婢怎样阻拦都拦不住。
“医书!”冉忻尘一把掀开帷幔,脸上竟是难得一见的激动,“我床头多了一本阴阳星宿的医书,他可能没有死……”
走到一半,脚步蓦然顿住,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墨离手中的木匣,喃喃道:“续玉琼脂,是续玉琼脂……除了续玉琼脂,能有哪种东西的香气能与书本上记载的如此相似,能如此浓郁独特……”
——
因为有了续玉琼脂,再加上有阴阳星宿与无问的内力相辅,宁天歌身体恢复得极为神速。
半月后,她已能自如行走,连体内的内力也似乎更上层楼,那股冷热相融的内力象是具有生长之力,源源不断地充盈着她的筋脉,并未因这一次的大损而留下任何后遗症。
如此神奇之力,令所有人都为之惊叹。
四喜更是天天黏在她左右,极尽讨好卖萌之能事,大有要把前段时间受的冷落都补回来之势。
“娘子,我们是不是该回东陵了?”墨离伏在她耳边吹气,“反正你已经把皇帝的位子让给了郁瑾风,为夫可等不及要娶你进门了。”
“哦?”宁天歌不紧不慢地看了他一眼,“回不回东陵再说,你先把要告诉我的那件事说了,我再作考虑。”
“回去再告诉你。”他咬了下她的耳垂。
“不行,什么时候说了,什么时候回东陵。”她转头避过,不容商量。
“真的要说?”他退开了些,眉头微蹙。
“真的要说。”
“那你可不能生为夫的气。”
“你先说。”她一勾下颌,并不应承。
对于未知的事情,她从来不提前允诺,包括墨离。
墨离站起身来,负着双手在殿内踱了两三个来回,侧头望着洗耳恭听的宁天歌,似乎想从她的神情中看出什么来。
她挑了挑眉,看起来,这事不简单哪,将安王殿下为难成这样。
“还记得简晏暗算我那次么?”良久,他审慎地开口。
废话!
她低头顺着四喜的毛,连话都懒得跟他说。
为了那件事,她差点连命都没了,能不记得么?
四喜舒服地躺在她旁边,惬意得身上每个毛孔都张开,懒洋洋地打着哈欠。
“那一次,我诈死,结果你以为我真的死了。”他继续说着她所认为的废话,眼眸紧紧地凝着她,似乎极为在意她的反应,“其实,之后我没有来找你,除了在养伤之外,还有两个原因。”
她抬头,示意他接着讲。
“一则是为了亲自去查我母妃的身份。”他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对于她与你父皇为同母兄妹一事,没有经过亲自探查,我不放心,也不甘心。”
这一点,出了宁天歌的意料。
“你完全可以养好伤再去查。”她沉了眸色,“那段时间我是如此担心你,你完全可以先来找我,再去查那件事。”
墨离眸光一垂,看着地面未语。
她缓缓吐了口气,罢了,事情都已过去,他这么做也定是有他的理由。
或许,正是想瞒着她偷偷地查,不想给她平添烦恼,她又何需再怪他。
“那,可有结果?”
“有。”墨离抬眸,笑颜轻展,眸子流光微转,“我找到了当年庆阳王妃身边服侍的贴身婢女,她是唯一对那件事知情的人。庆阳王妃在病逝之前本要将她灭口,后来被她逃脱,如今年事已高,所幸还健在。”
“哦?”宁天歌手中动作顿住,凝神问道,“她怎么说?”
他笑容淡去,看着她缓缓说道:“她说,当年先皇后确实将公主送到庆阳王府,然而当晚生下郡主的庆阳王妃担心庆阳王为了保全公主而杀死郡主,因此决定先下手为强,将两名孩子的襁褓调了包,再将公主用被子闷死,留下了郡主,而庆阳王只道夭折的是郡主,却不知活着的那个才是。”
“也就是说,你母妃并非庆阳王与皇后所生的公主,而是庆阳王妃所生的真正的郡主,是么?”她的语声极轻,极缓,象是自语。
轻轻地合眸,有万般滋味自心头流过。
老天似乎总爱跟她开玩笑,在她想爱的时候,告诉她不能爱,让她狠心舍弃。
而在她抛开一切束缚时,却又告诉她,这不过是个误会。
皇家,阴谋,杀戮。
在这光鲜亮丽的背后,有多少性命无辜死去,有多少阴暗藏污纳垢,哪怕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也难逃一死的命运。
说不清谁对谁错。
庆阳王妃是狠,可她的狠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谁能说她有错。
“没错。”墨离沉声说道,“这个婢女在庆阳王府多年,朝中不少老臣都有见过,你若不信,我便叫她进宫,找几个老臣来认一认。”
“不必了,没这个必要。”宁天歌摇头,“现在此事是真是假,对我来说已经关系不大,就随它去吧。”
“看来你是真想通了。”
她嗯了一声,“你还没说第二个原因。”
“第二个原因……”他苦笑,“其实,我是想借此让你看清自己的心。”
“让我看清自己的心?”她眼睛一眯,“你的意思,是故意不出现,想让我明白对你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确实如此。”他轻轻点头,语声亦是沉重,“你明明对我有感情,却因为你我身份的缘故避我至天祈,若是没有发生这件事,还不知你要疏远我到何时。但是后来我得知你孤身去找简晏,才知道我错了。”
“幸好你还活着,幸好你现在没事,否则……”他闭了闭眼,片刻,才道,“我一直未将事实告诉你,就是怕你因此而不原谅我,也担心你的身子受不住。如今你好了,我才敢对你讲这些。”
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件事一直象根刺一般横在他心里,他一直想拔了它,每每话到嘴边,却还是咽了回去。
他并不想瞒她,但事实却有可能让他们好不容易靠近的关系再次破裂,甚至永无修复的可能。
“所以说,你中了简晏的暗算,其实也是故意的,对么?”宁天歌却轻轻地笑了,“墨离,我怎么就忘了你本就是个工于谋略之人,以你的警觉,怎会让简晏的卫队得手,只是……”
她笑看着他,“那一箭再偏一点,你就要死了,你就不怕真的死么?还是怕普通的伤会令我起疑,得不到想要的结果?”
“天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