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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叫你脱衣服。”无名暗暗翻了个白眼。
“你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没有。”
“你的表情是这样说的。”乌笑情反驳。
他的表情什么时候这样表达过了?无名很冤啊,“我只是叫你上药,没叫你脱衣服。”
“上药?”咦,似乎她刚才听错词了。
“嗯,我新研究了些药方,可能可以淡去你脸上的疤痕。”
“你为什么不早说?”原来,原来是这回事,乌笑情悔痛地瞪着无名,就这么点事,用得着那么慎重,加婆婆妈妈吗?
“我有说啊。”
不过他没料到,只不过慢说一会而已,可以捞回几百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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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没料到,只不过慢说一会而已,可以捞回几百两银子。
乌笑情突地伸出手,很无耻地道:“把钱还我。”既然不是攸关性命之事,那钱得拿回来。
望霜哑然,实在是佩服乌笑情的无耻,怎么可以有一个女子可以无耻到跟一个痞子似的呢?而且拒说这样的女子还是一个公主?
无名将钱放入怀中,转移话题地道:“药刚研发出来的,涂上去的话可能会疼,所以……”
“把钱还我,我就不哭。”乌笑情加倍放大女子的优势。
无名只觉黑线从额头划过,眼角抽搐,现在他是为她着想好不好?怎么反过来当他是在求她?
有疤的是她的脸,又不是他的脸,他那么辛苦采药,研药都没有报酬呢,这被上药之人还讨价还价起来了。
见无名不动,乌笑情转身,“不给我就不涂。”反正这疤也挂在脸上老久了,伤了真皮层的,能好得了才怪。
“小姐。”望霜再一次哑然,她终于明白乌笑情爱钱如命,不,是比命还重要的程度,有哪个女子要钱不要美貌的?
有,就是她,乌笑情!
无名没辙,道:“给你。”那语气活像是他求她上药似的。
乌笑情旋身,极快地抢过钱袋,塞进怀中,然后用感激涕零的模样看向无名,“师兄,你真的为我配好药了吗?”那激动模样与刚才的冷淡成截然的反比。
女人,原来变脸如此之快。
无名点头,“不过可能会痛。”
乌笑情摇摇头,“不怕,能变漂亮,我不怕痛。”
笑话,哪个女人不想变漂亮的,那捞长的丑疤天天对着,就算是隔着刘海,也觉得生厌,晚上醒来,不小心看向镜子,还真被吓了一跳,活像个母夜叉似的。
无名转身回房,一会便拿了碗药出来。
只觉药渣成黑色,似乎还夹着一股异味,乌笑情见此,脸立马就黑了,“师兄,这是什么药?”
“去疤的。”
用怀疑的眼神瞅着那团黑黑的东西,刺鼻的味道拂过鼻尖,“真的可以?”若真能去疤,就算是屎涂在脸上,她也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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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怀疑的眼神瞅着那团黑黑的东西,刺鼻的味道拂过鼻尖,“真的可以?”若真能去疤,就算是屎涂在脸上,她也忍了。
“应该可以。”无名自己也不敢确定,这只是根据古方配制的,可是药物却不齐全,缺了一味,而那一味却只有银国皇宫才有的——冰雪莲花。
“应该?”乌笑情怪叫起来,敢情无名将她当小白鼠了?那她可不可SAYNO?
“NO。”她决定拒绝成小白鼠。
无名瞧了瞧装药的碗,迷惑道:“不漏啊。”
乌笑情翻了翻白眼,“我不要成为实验品,师兄你还是等确定的时候,再给我上药吧。”虽然感动无名的所作所为,可也不能以自己当实验品去报答,不是么?
“可以的。”无名这一次用了肯定的语气,也许那一味冰雪莲花起不了什么作用,或许没了它,只是会好的慢一点而已。
而他——已没有时间!
乌笑情狐疑地看着他,刚刚还不确定呢,这会怎么这么肯定了?
“用一次就好了么?”乌笑情问道,不过脚步却已经靠近无名,以行动表达她已做好的决定。
无名拨开她的刘海,固好,然后开始为她上药,乌笑情只觉那怪异的问题扑面而来,憋气,告诉自己,没事,为了美貌,牺牲点嗅觉应该的。
“三天换一次药。”无名细细地将药涂在疤疤上,轻声地道。
额头一阵清凉,听到无名的话,乌笑情一个激动,“那要弄多久?”
无名将涂匀,“好了为止。”
那不就是绵绵无绝期?乌笑情正要开口,突觉额头传来火热的灼痛,本能的就要伸手去抓,却瞬间被无名点了穴。
冰蓝的眸子闪过心疼,“一会就好的。”
痛,如火烧般的痛,乌笑情挣扎,却动弹不得,眼泪哗啦啦的留下,“钱是我自己拿回来的,不算。好痛。”
无名呆了一会,才明白她所指的是刚才说过的话,若将钱还她,她便不哭。
他知道,这药会有灼痛感,他知道的,试药的时候,曾滴落到手中,便疼痛难耐,不久那被药滴过的地方便会腐烂……这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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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这药会有灼痛感,他知道的,试药的时候,曾滴落到手中,便疼痛难耐,不久那被药滴过的地方便会腐烂……这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的疤伤得太厉害,一般去疤的药根本不可能弄好,只有重新长过嫩肉,才可以!
“好痛。”乌笑情痛得直哭起来,死咬着嘴唇。
无名将自己的手递给她,她也不客气地咬了起来,嚷着,“师兄,就算你为了我好,也不用这样折磨我吧,虽然爱美,可这切肤之痛,我受不了啊。”
她能不能后悔?能不能不要去疤了,就让那疤留在脸上吧,丑就丑吧,吓人就吓人吧,说不定无聊时,晚上还能装神弄鬼的吓唬一下望霜。
而刚洗好碗的望霜,出来大厅便见乌笑情痛苦得泪流满面,额上一片乌黑,雪白衣裳含在嘴中,细瞧,竟是无名的手。
而白色的袖子却已渗出红色……
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若以如此痛苦的方式,乌笑情情愿不要美了。足足用了半个时辰,灼痛感才慢慢的减轻,她却已哭得泪眼红肿。
而作为‘毛巾’的无名手臂已是血渍斑斑,可见她刚才的下口之狠。
解开了穴道,乌笑情却已懒得挣扎,有气无力地道:“师兄,算了,我还是留着疤好了。”
无名皱了皱眉,“太迟了。”
“迟什么?你不是说每三天要换一次药么?那我不换不就成了?”乌笑情强打起精神,这可是攸关下次痛苦的事宜,绝不能放松了心态。她要拒绝到底。
“你想全额头都一片焦烂,再成疤么?”无名说出了不用药的后果。
乌笑情呆了呆,傻住,“什……什么意思?”她不是才只有一道疤么?怎么又变成全额头烂了?
想着刚才的灼痛。她凝视着无名,“难道刚刚……?”
无名点点头,“去疤的唯一方法就是换肤。”
乌笑情睁大双眼,她……她,一个受不住,晕死了过去,最后的一抹想法是,她被无名阴了。
醒来时,已是月上树梢,乌笑情摸向额头,却被唤住,“别摸。”与此同时,双手已被紧紧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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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已是月上树梢,乌笑情摸向额头,却被唤住,“别摸。”与此同时,双手已被紧紧抓住。
额际只有微微的疼痛感,不过与白天的灼痛来比,已算是微不足道。
她睁了睁眼,适应了房中的夜色,那抹白显得突兀,除了无名还会有谁。
“无名?!”
隐没在黑夜中的无名看不清他的神情,他紧握着乌笑情的手,怕她再去弄额头的伤。
“嗯。”轻应一声,听不出他的语气。
“我不会再去弄伤口的。”见他抓得实,乌笑情明了的说道。
手终于松动,乌笑情侧头看着他,只觉得白色的身影动也不动,眼眸似乎在转动着。
“对不起。”充满愧疚的道歉声突兀地响起。让气氛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乌笑情笑了笑,察觉到这么黑,无名看不到的,于是她笑出了声,“为什么道歉,我向你道谢才对的吧。”
沉默在夜寂中泛开,良久,只听得轻微的叹息声,不知是出自她还是他之口。
曾经,她对他说过,若是能将疤去掉就好了,这样她就能做一个红颜祸水,祸乱江湖天下了,说不定啊,还能迷倒几个重量级人物,劈如那辽皇啊什么的。
她当时大半是说着玩的,毕竟她清楚的明白,疤是不可能去掉的了,而所谓的祸乱天下之类的词语,只是瞎说的。
可是说着无意,听者却有心了。
于是,他开始研究药物,终于在某一个机缘巧合下寻着上古记载的换颜秘方……
气氛有些沉重,乌笑情敛了敛心神,说着笑道:“哈哈,无名,你说,当我恢复容颜时,是不是可以成为一个标准的红颜祸水了?”
蓝眸闪过忧伤,夜色中却无人看得见,他双手在黑暗中攥紧,良久,才缓缓地松干,语调平坦,“笑情想做一个红颜祸水?”
乌笑情觉得这一刻无名与往常很不一样,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她哈哈笑着,“那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讲,那是一个莫大的殊荣啊。你看看历史中的红颜祸水,妲已,褒姒,西施,哪一个不是一顶一的绝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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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笑情觉得这一刻无名与往常很不一样,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她哈哈笑着,“那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讲,那是一个莫大的殊荣啊。你看看历史中的红颜祸水,妲已,褒姒,西施,哪一个不是一顶一的绝美啊。”
无名轻笑出声,“笑情想做那样的女人?”
“不是啦,我是做比喻,比喻而已,我可没能耐做灭国的女人,先不说那辽皇体态隆肿,好色成性,我看不上他,就说现在的好了,哪个国家的皇帝不是老的老,丑的丑啊,我又不是自虐,跑去这样的人身边混。”
“体态隆肿,好色成性,你说的是辽皇吗?”
乌笑情却没注意到无名的疑惑,狠重地点头,“嗯,就是他。好在我丑,不然肯定会难逃他毒手的。”
说起辽皇,她都不知道松干怎么样了,私自放了她,这么大的事,辽皇应该会严惩他吧。
“谁说的?”无名轻笑。
“夜行衣啊。”他可是以人格保证的咧。
无名不言,原来如此。
乌笑情疑问,“难道不是?”
蓝眸闪过笑意,“的确如此。”
听到无名这样说,乌笑情对辽皇的印象彻底地停留在了体态隆肿,好色成性的基础上,根本就没察觉无名所说的话含有双重意思。
难道不是?的确如此!
说起夜行衣,乌笑情这会才念起这个人,当时离开无名谷时,太过匆忙,谁也没有道别,不知他气得怎么样了?
想着,便问,“夜行衣怎么样?”
无名怔了怔,想起她离去时,夜行衣不正常的日子,似乎与玄真人成了仇人般,见着面也不吭声,最后干脆趁夜离开谷,或许是去找她了,又或者散心去了。
“走了。”
咦,走了?乌笑情觉得奇怪,“走去哪里了?”
“不知道。”
“应该回家了吧。”他说他是宋国人的,可能是回家去了,乌笑情想着。
“也许。”无名没什么兴致地回道。行衣的习性都是自由惯了的,他倒不担心他。之前因为行衣强娶乌笑情之事,二人都闹得有点不开心,所以夜行衣出谷后,他便也出了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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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无名没什么兴致地回道。行衣的习性都是自由惯了的,他倒不担心他。之前因为行衣强娶乌笑情之事,二人都闹得有点不开心,所以夜行衣出谷后,他便也出了谷。
只不过谁也没有想到,因为乌笑情的离开,因为夜行衣的出谷,因为他的出谷,天下竟真的开始乱了……
“小姐,你醒啦?”望霜打着烛火从外头走了进来,见他二人聊着天,便有些罗嗦,“真是,怎么聊天也不点灯呢,乌黑麻漆的,看也看不见。”
烛火的一点燃,乌笑情终于瞧见无名的神色,蓝眸里有着愧疚,眉头轻蹙,那曾